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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年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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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9-1 19:36:40 | 只看該作者 回帖獎勵 |倒序瀏覽 |閱讀模式
摘自《无量香光网文章集锦》

太虚大师年谱
太虚大师年谱序

  吾亲教太虚大师,精识五明,殚心三藏。广长有舌,著作等身。如是我闻,契风旛之不动;应无所住,善内外而咸通。宁但辩才,已为破执。盖古之龙树、马鸣,今之道安、玄奘也!
  大师弟子印顺法师等,既集遗文,复修年谱,摄四藏而都含,叙一生以略备。将付流通,嘱为序赞。自惟学殖荒疏,惧无所应;而以主持出版,辞复不能。乃谨述因缘,用志往迹。
  朔昔逊清末叶,岁在庚戌,大师飞锡,杯渡南来。出岫无心,望白云而知止;流水常定,识双溪而归宗。由是皈依师座,誓志真乘。卌载追随,倍深瞻仰。度生愿切,护教心诚。操持淡而弥真,化导巧能并摄。功留抗战,访南洋则载誉归来;教阐人生,融中印而精思络绎。真可谓智不足称,叹莫能名者也!
  及其沪滨示灭,面泽如生;海潮荼毗,心脏不坏。灿舍利之若晶星,珍炭灰其犹拱璧。乃得政府褒扬,用彰忠哲;信徒建塔,永纪师宗。
  于戏!然法炬以烛昏衢,驾慈航而登彼岸;而今而后,其续其谁!悲哲人之长往,思大德以方来。惟愿众善缘成,创出人间净土;料应大慈赴会,还自睹史陀天!斯则吾佛之本怀既明,大师之志行亦畅已!
  佛历二五一六年,第七十七庚寅,暮春之月,皈戒弟子陈静涛百拜敬题。
  
编者附言
  予编太虚大师年谱成,而深惧无以知大师!盖编者出家也晚(民国十九年秋),礼谒大师也晚(廿三年春),亲聆其讲授也更晚(廿六年秋);于大师早年学业,初无所知。出家来忝列师门,而以致力义学,于大师事业少参末议。且为学多求诸古籍,于大师思想亦多扞格:吾何足以知大师!然以编纂全书,稍积闻思;而年谱材料,亦云粗备。既师友之敦劝,亦自惟文献易失为惧,乃勉为纂组成编。错脱处虽不可免,然有能深知大师者,即其文其事以发其微言,探厥本怀,则创述或不为无益矣!
  本编于大师学行,依年编次。以大师为近代佛教唯一大师,早年献身革命,中年弘教利群,晚年复翊赞抗建:体真用俗,关涉至多。故于叙次大师行踪之际,特着意于下列诸点:
  一、大师为中国佛学之大成者,长于融贯统摄,不拘于台贤禅净,卓然成家。其宗本在妙有之唯心论,一再为楞严、起信等释难扶宗,足以见其宗本之所在。
  一、大师自整理僧伽制度论,至晚年之菩萨学处,应机改建,虽有不同,而弘扬佛法,首重建僧,其理想之建僧工作,始终未能实现,徒招来无谓之毁誉,可见建僧之难!
  一、大师为僧伽本位者,故与时人有僧俗之诤,显密之诤。为中国佛学本位者,故与时人有起信与唯识之诤,融摄(以中国佛学融摄日本、暹锡、蒙藏之长)与移植(弃中国佛学而专弘其它)之诤,胥有关近代佛教思想。
  一、大师主以佛法应导现代人心,而要自学佛者之摧乎僻化、神化、腐化着手。使佛法而可行于斯世,舍「人生佛教」莫由!惟其平常,乃见伟大!
  一、大师主教理、教制、教产之革新,化私为公,去腐生新,宜其为传统之住持阶级所诽毁。其有关中国佛教会之参与及争衡,可以见四十年来中国佛教僧政之一斑。
  一、大师真不碍俗,深见政教之关系,为佛教徒示其轨范。或讥其为「政僧」,而大师惟以不克当此为念。
  一、大师之东游日本,弘法欧美,访问南洋,以及其弟子之留学日本、暹罗、锡兰、西藏,实为中国佛教之国际佛教运动主流。
  一、大师之新佛教运动,发端而未能完成。内部动态之得失,亦予以指出。
  年谱于大师之论事、论理,以及关乎当时诤论,编者间为论断。虽论断不必尽如人意,然重事实之原则不敢忘。是故:
  一、不断章以取义:凡大师之论事、论理,择要引述,务于得当,不敢意为改易。
  一、不依后以改前:如大师与圆!4漒之早年友谊,决不以晚年之扞格而故为歪曲。
  一、不偏听以自蔽:如大师与黄健六有关佛教会之诤,与内学院有关中日佛教学会之诤,并两存双方之说。
  本编行文之义例,亦有可言者:
  一、本编或依据文献,或釆访师友,并为一一叙明以征信。唯民国十九年后,有为编者所目见亲闻,则但直书其事而已。
  一、引述作品,间有略称者,如太虚自传之作「自传」,太虚大师寰游记之作「寰游记」,访问团日记之作「访记」,我的佛教改进运动略史之作「略史」,潮音草舍诗存之作「诗存」,潮音草舍诗存续集之作「诗存续集」,海潮音之作「海」,觉社丛书之作「觉书」等。
  一、引述大师作品或讲记,但直书题名。其为他人作品,则附作者并加括号以别之,如(叶性礼「圆!4漒法师事略」)。
  一、海潮音内容繁多,故为分别以便查。如(海五、五「时事」),即为海潮音五卷五期之时事栏。
  一、民元以后,概用阳历。唯所引文证,尤于民国十五年前,多用农历,故于月日下,别以括号说明之。如民元一月一日下,有(「辛亥年十一月十三日」)。
  一、凡文记参差,传说不实,回忆谬忘等,概为按语考正。其不能确定者,则两说以存疑。
[P1]
  名号?籍贯?年龄?眷属
  
一 名号
  大师之名号,有俗名,有法名,有笔名,今就所知者条理而叙述之。
  (一)淦森 (1)阿淦 (二)沛林 大师乳名淦森,亲邻辄呼为阿淦;沛林为大师学名,均以五行缺金木水立名(自传一)。大师生于清光绪十五年十二月十八日。旧历民国二十三年,大师于 [P2] 汉口正信会,值四十六初度。时有占卜为业而新近皈依者,询以诞生时刻,拟私为推算。大师告以丑时,卜者叹为难得。盖大师之生辰,为己丑年、丁丑月、己丑日、乙丑时(钟益亭为编者说)。四丑之生辰,于五行缺金木水,故取名如是。
  (三)唯心 唯心,为大师出家之法名(自传二)。所依临济法派偈云:『心源广续,本觉昌隆,能仁圣果,常演宽弘,唯传法印,证悟会融,坚持戒定,永纪祖宗』。唯心之唯,即第十七字。
  (四)太虚 大师以太虚行,乃出家之表字,取名于镇海县团桥镇之玉皇殿(自传二)。以今观之,确唯太虚二字,始足以表达大师广大深远之高致!宣统三年,大师度夏于普陀。印(光)老来访,阅其诗文而心许之,因和易哭庵掩字韵以相勉:
   『太虚大无边,何物能相掩!白云偶尔栖,当处便黮暗。吹以浩荡风,毕 [P3] 竟了无点。庶可见近者,莫由骋驳贬。 『太虚无形段,何处能着染?红尘蓦地起,直下亡清湛。洒以滂沱雨,彻底尽收敛。方知从本来,原自无增减』。 大师进而和之:
   『日月回互照,虚空映还掩,有时风浪浪,有时云黯黯。万象恣妍丑,当处绝尘埃。虽有春秋笔,亦难施褒贬。 『余霞散成绮,虚空忽渲染,恰恰红尘漠,恰恰青天湛。悠然出岫云,无心自舒卷。泰山未尝增,秋毫未尝减』(自传六)。
  二老同以太虚(诸法本真)为本来清净,在尘不染,而印老主超脱泯寂,大师主融冶无碍。故印老必「吹以浩荡风」,「洒以滂沱雨」,方得本来无染;而大师则「万象恣妍丑,当处绝尘埃」。且日月回互,余霞成绮,弥显太虚之庄严。大师心境中之太虚,异乎印老之所见。
  (2)泰羲 (3)太 [P4] 印度诗哲泰戈尔来华,大师有「太戈尔哲学的简择」之作,署名泰羲,盖太虚之谐音。
  海刊十四、十一,有补白小评──「万有文库」,但署一太字,即太虚之略称。上二,由太虚一名演化而来。
  (五)悲华 大师答王弘愿书,自认悲华为其笔名。署名悲华者,已集得十七篇,如「论陈独秀自杀论」等,大抵为批评之作。
  悲华,乃悲悯中华之义;亦可释为慈悲引生之莲华行。宣统三年夏,戴霭天有「送悲华室主回浙」诗;民国六年秋,圆!4漒有「赠悲华室主之扶桑」诗,知由「悲华室」得名。宣统三年初夏,汪莘伯有「积雨闷坐睹悲华诗有感和韵答之」诗;民国三年冬,!1饰弦有「读普陀志寄怀悲华子」诗。悲华与悲华子早见于诗友之相称,固不始于(七年创刊)海刊也。
  (4)华子 (5)非心 (6)芬陀 [P5] 昧盦诗录,附有「书镜月梦」,自称华子,殆悲华子之略称。 以非心为笔名者,如「评大乘起信论考证」。署名芬陀者,有「任孤儿教育者应具性格之商榷」等。芬陀,梵语芬陀利之略,即白莲华。是故非心为悲之形离,芬陀乃华之音译。上三者,由悲华一名演化而来。
  (六)昧盦 昧盦诗录,编集于民五之夏。昧有深潜、浑朴、芒昧、愚蒙意。大师以「昧」为别署者,以大师青年时代,『心情勇锐,目空一切』;『在禅慧融彻中,侠情奔涌,不可一世』(自传四)。然才华卓越与热情奔放,限于时会,无以推进革新佛教之弘愿。由于不遂初衷,诸凡顿挫,反引发疏放之俗习。大师憬然于此,乃欲求佛法之高深学养,庶能适应环境以改进乎佛教。从见理之深远言,态度之温和言,无不有需于昧。于是拈昧昧法门以自为陶冶,俾能与才能卓越、侠情奔放相协和,以实现觉世济群之素志。民三之掩关普陀,由是而法化普洽,即其明证。然大师特以昧为方便,深求其精神,则犹然为禅慧与侠情相激荡。覆黄健 [P6] 六书云:
   『吾自审舍身舍心,救僧救世,慧德无让古人,福缘乃逊时伧。每逢随俗浮沉,可括囊无咎无誉;纔一发心拯拔,辄招致疑神疑鬼』。 大师勉于自昧,而终不能不求有所拯拔,即求有所以建僧弘法而觉世。此大师真精神之所在,亦伟大之所在,亦受毁谤之所在!余遂莘赞大师曰:『只为眉毛拖地,惹得一身骯脏』,是也。
  (7)昧昧 (8)昧然 此犹是一昧字。以昧昧为笔名者,如「论梁漱溟东西文化及其哲学」。署名昧然者,如「论甘地」等。
  (七)交芦子 署名交芦子者,如「成大乘论」等,悉掩关普陀时作。交芦之名,取义于楞严经:『因尘发知,因根有相,相见无性,同于交芦』。『中间无实性,是故若交芦』。时大师有「楞严摄论」之作,故撰文以交芦名焉。 [P7]
  (八)觉 (九)群 大师晚年创觉群周报于上海,时写短评,即分此二字为笔名。
  (一0)雪山老僧 「竹阴闲话」署此名,所以表示长老之身分者。有作「儒佛会勘」者,大师许其契机,书「阅儒佛会勘随笔」。惜对方为不懂事汉,竟起而上下其议论;乃不得不示现雪(窦)山老僧之风格,再为闲话一番,劝其吃茶养息去!
  (一一)缙云老人 缙云山,为汉藏教理院所在地。抗战期中,大师多度夏于此,故晚年每自称缙云老人。以此署名者,如「议印度之佛教」。
  (9)老人 (10)老朽 (11)朽太 大师晚年写示弟子之信札,辄署名老人,老朽,亦有作朽太(虚)者。然非以老自傲,实寓警策之意。衰老之自觉,面对欲革新而未能之佛教,内心之惆怅为何如!与月空书云: [P8] 『余经数医诊治,病仍无起色。老僧不管兴亡事,后事如何付后人!老朽字』。
  大师念及学问与事业之继承无人,唯有不了了之。然悲心所至,又有不能以不了了之者,则唯自伤老朽,勉发后人之进趣耳!
  (一二)白平 大师早年与党人相往还,外来信札每称大师曰白平(奘老及芝峰为编者说)。今存大师遗物,有党章一,有白平字样「奘老交亦幻,亦幻交与编者)。
  (一三)绿芜 (12)落凫 此为大师民国初年,于一般刊物投稿之笔名(吕荫南「太虚大师早年生活之片段」)。
  (一四)密宗革兴会 大师托名密宗革兴会,发表「王师愈诤潮中之闲话」 (大醒为编者说)。 [P9]
  (一五)宏空 民国八年,有署名北京僧宏空,发布「佛教危言」。反对政府恢复民四制定而一度搁置之管理寺庙条例卅一条;于谛闲特多抨击。或以此出大师作,宏空即太虚之隐语耳。时大师确在北京,而自传(十二)亦谓:「谓我为反对谛闲者』。北京僧宏空,可能为大师托名。然亦有以为不然,该文有:『吾老矣,无能为矣』之句,不类大师口吻。今未能决其是非,姑留以存疑。
  综上所说,主名凡十五,依于流衍来者凡十二。其用为笔名而发表文字者,有唯心、太虚、太、泰羲、悲华、非心、芬陀、昧盦、昧然、昧昧、交芦子、觉、群、雪山老僧、缙云老人、绿芜、落凫、密宗革兴会之十八,或加宏空为十九。
  
二 籍贯
  大师为浙江崇德(石门)人。民国十六年,「呈内政部整理宗教文」,亦署 [P10] :『籍浙江崇德』。大师之籍贯崇德,似无可异议。然今考之,则应是海宁,非崇德也。人物志忆(九)云:
   『余原籍属石门,而生长于海宁州之长安镇,故与海宁汪莘伯有小同乡之谊』。
  考之自传(一),大师生父为石门(今改崇德)人。十余岁,即孑然一身,来海宁长安镇,从张其仁学泥水工。经十余年,入赘于张氏,以期继承其工业。翌年卒。大师生母,从未去崇德。大师十四岁冬,一度回崇德祭扫先茔,但未能取得处理祖遗产业之权,即遄返海宁。是可知大师生长于海宁张氏,故与海宁汪莘伯有小同乡之谊。然顺于中国之宗法风习,大师犹自称原籍崇德,原籍盖其祖籍,实则海宁人也。
  
三 年龄
  大师生于光绪十五年腊月,卒于民国三十六年三月。依自传所说,世寿得五 [P11] 十九岁。如云:
   『那时(受戒时)我纔十六个年头,未满十五岁』 (自传二)。 『廿岁那年的夏天,在七塔寺听讲。……二十岁那年的冬天,我赴江苏僧教育会』 (自传五) 。 『二十二岁的春初,到了广州』(自传五) 。 『民国初年,我二十四岁』(自传七)。
  以民元为二十四岁推之,则宣统二年──二十二岁至广州;光绪三十四年──二十岁在七塔寺听讲经;光绪三十年──十六岁在天童寺受戒;生于光绪十五年。核之事实无不合,此为中国一般之计年法。
  若据潮音草舍诗存及诗存续集,以「初度」论年,则大师去世时,五十八岁犹未满。如云:
   『此身四十六初度』(甲戌「腊月十八剃须汉皋」)。 『人间四八今初度』(丙子「鼋渚四八初度」)。 [P12] 『度世年复年,忽满四十八』(丁丑「满四十八说偈」)。 『身世今盈四十九』(戊寅「五十初度」)。 「己卯腊月十七夜至十八晨,以余五十岁满,五十一初度」(己卯「菩提场谭院长访问团团员等祝生日书示并序)。
  以初度论年,故民国二十八年三月,大师驻锡云南碧鸡山,初写自传,而序谓:
   『五十岁的时候,尝试写过五十以前自传』。『五十岁起,有了(己卯)日记』。
  若依一般计年法,则是五十一岁。今此年谱,依自传,即一般计年法。故论及初度,每有出入处。如阳历民国二十四年,大师四十七岁;而一月二十二日,始为大师四十六初度。若此之类,读者勿以为疑。
  民国二十九年夏,大师讲「我的佛教改进运动略史」。所论三期之年岁,多所未合,自相矛盾,进退难通。应是记者听之未审,推算致误,不应以此起疑。又吕荫南「太虚大师早年生活之片段」,自请亲闻大师所说,而实有一年之误。 [P13] 总之,大师之年龄,依自传及诗存,极明确而无所疑也。
  
四 眷属
  等觉大士,必先眷属圆满;妙觉佛陀,有近眷属、大眷属、内眷属之众。今准此意,略叙大师之眷属。
  先论世俗眷属:父系,崇德吕氏,世业农。或言出晚村后人,亦末由稽考。父名骏发,幼孤贫,习泥水工于海宁之长安。光绪十五年春,入赘于海宁张氏。冬,生大师。翌年病卒,年二十八。
  母系,海宁长安张氏。外祖父其仁,为泥水工巨擘,以工起家。光绪二十四年,以七十余高龄弃世。
  外祖母周氏,道名理修,本吴江富家女。幼读书,多识而明决。初嫁,生一子(子纲)。值洪杨乱离,挈儿避难来长安,因再嫁张氏。生女一,即大师生母。晚年居道庵,道佛兼奉,信行颇笃,游江南名山九华、普陀等殆遍。光绪十五 [P14] 年,时年逾六旬矣。
  大舅祖纲,业商。光绪二十八年顷,病瘫卒。有子三。
  二舅子纲,本外祖母先夫所出。幼随母来长安,因从母以张为氏。聪明多才艺,曾赴童子试。惜以吐血染阿芙蓉癖,日以潦倒,以教蒙馆度生。有女二,后不知所终。
  母张氏,秀美而婉弱。年十六而婚,当年生大师。翌年,夫卒。后改适石门洲全镇之李姓,有子女三。居常多愁善病,光绪二十七年夏病卒,年二十八。
  次论僧伽眷属:师祖奘严(奘年),法名宽妙,湘人。光绪十四年,出家于湖南衡阳东洲罗汉寺。光绪二十九年,来参宁波之天童。以后往来天童,俨以宁属为第二故乡。奘老古道热肠,肝胆照人!清末,圆!4漒以事触宁波县知事怒,被判驱放回原籍。奘老济之以旅资,且代为枷系,伴送至上虞;人以是称之!奘老护念大师甚切,外祖母以外,一人而已。民三十七年十一月,编者访之于天童,年七十五岁,犹康乐率真如昔。 [P15]
  师士达,法名弘量,湘人。光绪十八年,投罗汉寺,从奘老出家。光绪二十二年,来江浙。二十九年,住持上海敬心寺。士老不拘小行,而持诵甚虔。民国三十三年,无病卒,年六十七。
  大师慨今佛门付法,徒存形式,故不以法系为重。其剃徒及徒孙中,其事有可记者,附见于年谱。略摄二表如下:
一、剃徒:
图片
┌───┬─────┬────┬────┬─────┬─────┐
│法  名│表      字│俗    名│籍    贯│出     家 │ 生卒情形 │
├───┼─────┼────┼────┼─────┼─────┤
│      │乘 悲     │        │ 安 徽  │          │返俗      │
│      │乘 智     │        │ 安 徽  │          │返俗      │
│      │乘 戒     │        │ 江 西  │          │返俗      │
│      │大 安     │        │ 浙 江  │民国七年  │十年顷卒  │
│传 心 │大 慈     │ 黄葆苍 │ 湖 北  │民国八年  │十一年秋卒│
[P16]   
│传 佛 │大 觉     │ 董慕舒 │ 四 川  │民国八年  │十四年春卒│
│传 众 │大 勇     │ 李锦章 │ 四 川  │民国八年  │十八年秋卒│
│      │大 默     │ 邓     │ 湖 北  │民国九年  │十年卒    │
│传 慧 │大 严     │ 王虚亭 │ 安 徽  │民国十一年│十五年冬卒│
│传 忠 │大 敬     │ 唐畏三 │ 湖 南  │民国十二年│二十四年卒│
│传 信 │大 愚     │ 李时谙 │ 湖 北  │民国十二年│不明      │
│传 震 │大 刚     │ 王又农 │ 湖 北  │民国十二年│三十四年卒│
│      │德瑛(尼)│ 李梅石 │ 湖 北  │民国廿二年│卒        │
└───┴─────┴────┴────┴─────┴─────┘
二、徒孙
┌───┬───┬───┬───┬────────┐
│法  名│表  字│籍  贯│师  长│生  卒  情  况  │
├───┼───┼───┼───┼────────┤
│法 宗 │恒 演 │湖 北 │大 慈 │留学拉萨得格西位│
[P17]   
│法 旭 │恒 照 │湖 北 │大 慈 │二十四年卒      │
│      │恒 明 │河 北 │大 慈 │二十二年返俗    │
│法 光 │密 吽 │湖 南 │大 勇 │二十四年返俗    │
│法 净 │密 慧 │湖 北 │大 勇 │拉萨学法        │
│法 如 │密 严 │四 川 │大 勇 │二十六年返俗    │
│法 普 │密 悟 │河 北 │大 勇 │留学拉萨得格西位│
│法 轮 │密 圆 │      │大 勇 │                │
│法 雨 │广 润 │      │      │                │
│      │弘 妙 │湖 北 │大 敬 │杭州灵隐寺退居  │
│法 喜 │      │江 西 │      │湖南培元寺住持  │
│法 常 │      │江 西 │      │湖南罗汉寺僧职  │
└───┴───┴───┴───┴────────┘

  大师剃徒,以大慈、大觉、大勇,及大严、大敬、大愚、大刚为上。大勇西 [P18] 行求法,惜未竟入藏之志!大愚信愿深切,宜可大成;惜以求证心切,流入歧途!徒孙中,密悟、恒演,并深造得格西位,或足为师门之光!
  从大师学之缁素弟子,恕未能详! [P19]

年谱清光绪十五年,己丑(一八八九──一八九0),大师生。
  十二月十八日(一八九0年一月八日),大师生于浙江省海宁州(民国改海宁县)长安镇;乳名淦森。农工家世,初无异禀可资称述(自传一)。 父吕公骏发,原籍石门(民国改崇德)县。来长安学艺十余年。是年春,入 赘于业师张公其仁家。母即其仁公幼女,年仅十六(自传一)。
   光绪十六年,庚寅(一八九0──一八九一)大师二岁。
  是年秋,骏发公去世,年二十八(自传一)。 光绪十七年,辛卯(一八九一──一八九二),大师三岁。 [P20] 光褚十八年,壬辰(一八九二──一八九三),大师四岁。 光绪十九年,癸巳(一八九三──一八九四),大师五岁。
  是年夏,大师生母再适于石门洲全镇之李姓。大师依外祖母于离长安镇三里之大隐庵,护视教养,赖外祖母一人(自传一)。 次舅子纲,设蒙塾于庵,大师因从学读书,学名沛林(自传一)。 是年起,大师常患疟疾,发则缠绵数月。体虚弱,因时患夜遗(自传一)。 光绪二十年,甲午(一八九四──一八九五),大师六岁。 光绪二十一年,乙未(一八九五──一八九六),大师七岁。
  二三年来,大师虽随舅氏读书,然以体弱多病,时学时辍;强记善忘,直等于 [P21] 于不读(自传一)。
   光绪二十二年,丙申(一八九六──一八九七),大师八岁。
  是年,从舅读书于钱塘江边之蒙馆,受四书。晚间,一灯荧然,听舅氏讲解,兼及今古奇观之类,解力日渐萌发,能对三五字联(自传一)。
   光绪二十三年,丁酉(一八九七──一八九八),大师九岁。
  是年,大师从舅还大隐庵(自传一)。 秋,外祖母去安徽九华山晋香,大师强以随行。中途经平望小九华寺,镇江金山寺,并入寺瞻礼。往返二三月,为大师远游之始(自传一)。
   光绪二十四年,戊戌(一八九八──一八九九),大师十岁。 正月,随外祖母朝普陀山,住天华堂。顺道礼宁波之天童、育王、灵峰诸剎; [P22] 于寺僧生活,深致歆慕(自传一)。 按:无言「太虚大师行略」,作『十三岁又随朝普陀』,误。八月,戊戌政变。 冬,外祖父张公其仁卒,年七十余;舅家日趋衰落(自传一)。 光绪二十五年,己亥(一八九九──一九00),大师十一岁。 光绪二十六年,庚子(一九00──一九0一),大师十二岁。
  大师九岁以来,多病多游散,未能致力读书(自传一)。 夏,北方有义和团之乱。
   光绪二十七年,辛丑(一九0一──一九0二),大师十三岁。 春,大师入长安镇沉震泰百货商店为学徒(自传一)。 [P23] 夏,大师生母张氏去世,年二十八,遗李姓子女三。大师从外祖母久,母子情疏,虽得讯奔丧,竟未痛哭(自传一)。八月,政府令各省州县设学堂。佛教之寺院寺产,由是渐有被提及被占者。 是年,外祖母离大隐庵,别住某村小庵(自传一)。
   光绪二十八年,壬寅(一九0二──一九0三),大师十四岁。
  年初,大师以疟疾时发退业,还依外祖母于某庵,养息温读。年来渐有文思,始学为文(自传一)。冬,去石门县祭扫祖茔。大师承外祖母意,拟变卖或租赁祖遗产业,得资供膏火,以事科举。未为族人所允可,仍回长安(自传一)。
   光绪二十九年,癸卯(一九0三──一九0四),大师十五岁。
  是年,大师入长安朱万裕百货商店作学徒。然以体弱不堪(为店主)作繁琐家 [P24] 事,未能安心学习,时憧憬于佛门之自在(自传一)。
   光绪三十年,甲辰(一九0四──一九0五),大师十六岁。 四月初,大师借故离长安,拟去普陀山出家(自传一)。大师幼失怙恃,长养于庵院,深受外祖母之宗教熏陶。以颖慧之资,处艰困之境,受神异之化;数历名山大海,宜其想象富而不能以市井终老。其出家初志,虽因缘不一,而主要则在求神通。大师自谓: 『吾以慕仙佛神通而出家』( 禅律密净四行论)。 『还是仙佛不分,想得神通而出家』(我的宗教经验)。五月,大师出家于苏州木渎浒墅乡。初离长安,展转抵平望。散步莺豆湖边小九华寺;猛忆九岁之秋,曾随外祖母入寺晋香。宿缘契合,因入寺求度。士达监院允之,携往苏州木渎浒墅乡某小庙,为之剃落,法名唯心(自传二)。 [P25] 九、十月间,士老挈大师往镇海县,依师祖奘老于团桥镇之玉皇殿;为立表字太虚。奘老慈祥护惜,见其有疟疾,为求医药,病乃渐愈(自传二)。十一月,奘老陪大师往宁波天童寺受戒。戒和尚寄禅,教授阿阇黎了余,尊证阿阇黎道阶,开堂师傅净心,见大师年少质美,咸以法器相许。时戒弟兄为大师属意者,有普陀山昱山(自传二;人物志忆七)。
  寄禅,法名敬安,湘潭人。年十八(同治七年),投湘阴法华寺出家。于歧山悟入心地。寻至阿育王寺,燃指供养舍利,因自号八指头陀。少失学,长而善诗,海内士大夫称之。光绪二十八年,来主天童。任贤用能,百废俱举;夏讲冬禅,一无虚岁,天童称中兴焉。是年,年五十四(中兴佛教寄禅安和尚传)。
  道阶,法名常践,湖南衡山人。从南岳默庵学,宗天台而兼贤首、唯识。是年,寄老请讲弥陀疏钞于天童,时年三十七(南岳道阶法师小传)。
   十二月,寄老识大师神慧,嘱奘老加意护持,为修书介绍,往依宁波永丰寺歧 [P26] 昌受经(自传二)。
  歧昌,别署水月,鄞县人。少出家于江东永丰寺。能诗文,精音声佛事,以表唱水陆忏文名于时。歧老无疾言,无遽色,品德粹然而精,大师叹为不能及。时年五十一(自传二;歧昌老和尚八十冥寿启)。
  是年,日僧水野梅晓来华。助寺僧于长沙办湖南僧学堂,以抵制官绅之占寺夺产;为中国僧寺办学保产之始(议佛教办学法;从中国一般教育说到僧教育)。
   光绪三十一年,乙巳(一九0五──一九0六),大师十七岁。
  是年,大师从歧老受法华经。间阅指月录、高僧传、王凤洲纲鉴。始以禅录中「话头」默自参究(自传二)。
  是年,中国同盟会成立于东京。 [P27] 光绪三十二年,丙午(一九0六──一九0七),大师十八岁。 春,大师进受楞严经,兼习诗文。时圆!4漒每袖诗过访歧老,大师因得与为文字交(自传二)。
  圆!4漒,法名宏悟,福建古田人。年十九,投鼓山出家。曾从天宁冶开习禅。二十六岁,来天童,依八指头陀参究禅宗(叶性礼「圆!4漒法师事略」)。是年,年二十九,渐以擅长文字见称(自传二)。夏,大师入天童,听道老讲法华经,始知佛与仙神不同。曾覆讲「十如是」章,瓶写无遗,听者无不惊异(自传二──三;我的宗教经验)。
  大师初住禅堂,习为禅堂生活。一夕,大师入丈室请益,问:「如何是露地白牛」?和尚(寄老)下座,扭住大师鼻孔,大声斥问;「是谁」?大师摆脱,礼拜而退。或以为参禅有省,其实非也(自传三)。
  其后,受道老器识,命移住法师寮。饭余,为讲教观纲宗、相宗八要。每与 [P28] 圆!4漒、会泉,学立三支比量。大师于法师寮,得读弘明集、广弘明集、法琳传等护教文献,远植日后弘护佛教之因(自传三)。七月望,「佛教自恣日」,大师于天童御书楼,与圆!4漒订盟为弟兄(自传三)。圆!4漒 手书盟书,今犹存。文云:『夫纲常之大,莫大于五伦,而兄弟朋友,乃五伦之二也。世有生无兄弟,以异姓结手足之亲;分列 [P29] 友朋,竟同盟寄腹心之托。即如桃园结义,管鲍通财,同安乐,共死生,千载咸钦气义。而吾侪身居方外,迹托尘中,虽曰割爱辞亲,尤贵择师处友。然友有善者焉,有恶者焉。善者固可有益于身心,恶者难免转妨乎道业。悟自投身法苑,访道禅林,所见同袍如许,求其如弟之少年聪敏,有志进修者,亦罕逢其匹也!兼之气求声应,心志感孚,是以欲结同参,以为道助。恭对我佛座前,焚香致祷,披诚发愿:愿得同究一乘妙旨,同研三藏玄文,同为佛国栋梁,同作法门砥柱,同宏大教,同演真诠,乃至最末后身同证菩提,同成正觉!互相爱念,全始全终!今则谨立义规数则,以为助道因缘,其各永遵,俾成法益!一则以心印心,亲同骨肉;不可少怀异见,阳奉阴违!一则白首如新,历久弥敬;不可泛交朋党,背亲向疏!一则以善劝勉,有过箴规;不可弗纳忠言,任从己意!一则疾病相扶,患难相救;不可忘恩负义,袖手旁观!一则安危与共,忧乐是均;不可但顾自身,不思大义!一则事必相商,言当忍纳;不可诸般瞒昧,词组分离 [P30] !一则出处行藏,追随晤对;不可轻离忍别,致叹参商!一则各自立志,宏法利生;不可虚度韶光,甘居人下!以上义规,各宜慎重!右录盟心律一首:天涯聚首两欢然,鱼水相亲夙有缘。手足情同交莫逆,安危誓共义周全!盟心志在真心印,助道功成觉道圆。并建法幢于处处,迷津广作度人船。时维光绪三十二年自恣日,于太白名山奎焕楼,盟兄今悟书。时年二十九岁。本命戊寅宫,五月十二日子时建生』。
  按:太白名山即天童。今悟,为圆!4漒出家时之法名,乃曹洞宗派,「耀古复腾今」之今。其后,接宁波七塔寺法,乃改名弘悟,故与「圆!4漒法师事略」不同。又,奎焕楼乃楼之正名;以楼藏清帝御书,因俗称御书楼。楼有关帝像;然自圆!4漒主席天童,改建法堂上层为藏经楼,即移供关帝像于法堂楼上。圆!4漒时年二十九,能屈交十七龄未满之大师,眼力实有足多者! 秋初,仍回永丰寺续受楞严,兼阅四书五经(自传三)。 [P31] 冬,奘老朝峨嵋山回,购得滋补参药,授令服之;多年痼疾,霍然全愈,色身日臻康健(自传三)。
  是年(「出家二年」),大师初摄肖影,且自为题(昧盦诗录):『你!你!我认识你!我认识你!你就是你。你自题』。 光绪三十三年,丁未(一九0七──一九0八),大师十九岁。 是年夏,大师再去天童,听道老讲楞严经。阅楞严蒙钞,楞严宗通,爱不忍释 [P32] 。暇从道老受相宗八要及五教仪,于教义乃略植初基(自传三) 。秋,辞歧老,去慈溪汶溪西方寺阅大藏经。初以道老赞叹阅藏利益,心生向往。圆!4漒力赞其成:初为修书介绍,次复亲送大师去汶溪。西方寺阅藏、大有造于大师之一生,故大师自谓: 『后来他(圆!4漒)与我虽不无抵牾,我想到西方寺的阅藏因缘,终不忘他的友谊』(自传三)。
  同阅藏经者,有净宽(后为镇江金山寺方丈)、本一(后为沙市章华寺方丈)、昱山。昱山(法名慧月,别署懒石,常州人,出家于普陀山普慧庵)与大师同戒,『朝夕晤对,研究唱和者,间续历二三载。真挚高纯,为(大师)生平第一益友』 (人物志忆七;自传三;辑定毗陵集跋后)。冬,大师阅般若经有省。蜕脱俗尘,于佛法得新生自此始。如自传(三)云:『积月余,大般若经垂尽,身心渐渐凝定。一日,阅经次,忽然失却身心世界,泯然空寂中,灵光湛湛,无数尘剎焕然炳现,如凌虚影像,明照无 [P33] 边。座经数小时,如弹指顷;历好多日,身心犹在轻清安悦中』。旋取阅华严经,恍然皆自心中现量境界。伸纸飞笔,随意舒发,日数十纸,累千万字。所有禅录疑团,一概冰释,心智透脱无滞。所学内学教义,世谛文字,悉能随心活用(自传三;我的宗教经验;告徒众书;相宗新旧二译不同论书后)。是年秋冬,大师目光忽成近视(自传三)。 光绪三十四年,戊申(一九0八──一九0九),大师二十岁。 初春,温州华山(云泉)来西方寺。华山盖开僧界风气之先者!见大师神慧,乃为力陈世界与中国之新趋势,及佛教非速革流弊,振兴僧学不为功。时大师禅慧资心,颇不谓然,与辩十余日而莫决。因请观其所携新籍(康有为大同书,梁启超新民说,章太炎告佛子书、告白衣书,严复天演论,谭嗣同仁学),不觉为之心折,遂与华山订莫逆交。大师以佛学救世之宏愿,由此勃 [P34] 发而不复能自遏,一转先之超俗入真而为回真向俗(自传四;华山法师辞世记;相宗新旧两译不同论书后)。
  按:大师遇华山,辞世记作『光绪三十四年』。告徒众书亦谓:『民国前四年起,受(华山携来)康有为大同书、谭嗣同仁学』等影响。然自传叙与华山相遇已,继谓:『次年夏间,七塔寺请谛闲法师讲四教仪』。人物志忆亦谓:『民国前五年,读到先生以「白衣章炳麟」署名的告四众佛子书』。是则大师之遇华山,为光绪三十三年冬。二说相左,未知孰正!今谓晚年不免废忘致误,取早年之说为定。夏,听谛闲讲四教仪集注于宁波七塔寺。华山欲乘间有所宣导,故与净宽力劝大师往听(自传三──四)。
  一日傍晚,谛老答学众问次,明「七识无体,八识有体为别」。大师就理申问,诘难数番,谛老为!6窄眙半向。听众有非议者,谛老初不以为忤(自传三)。 [P35]
  谛闲,法名古虚,浙江黄岩朱氏子。业药,困于资,光绪六年投临海白衣寺出家。九年,初听法华于敏曦。十二年,初讲法华于杭之六通。一再掩关于慈溪芦山寺,温州头陀寺。参禅于金山;得天台教法于迹端融。法缘甚盛,为当时讲师巨擘。是年,讲于七塔寺,年五十(宝静「谛公老法师年谱」;鲍海秋「谛闲法师幼年略状」)。时圆!4漒以某寺寺产纠纷,开罪宁波官府,被拘禁于县衙。大师致函寄老,侠情喷涌,怪其不为营救,语涉过激。寄老来七塔寺,面施呵责;大师乃不待法会终了,避之于平望小九华寺(自传三)。
  大师于小九华,识革命僧栖云,为大师与党人往来之始。因从栖云读及孙文与章太炎之民报,梁启超之新民丛报,邹容之革命军等,大受革命思想之掀动(自传四)。
  栖云俗姓李,湘人。弱冠出家,尝从寄老参学。历数年,舍而去日本留学,加入同盟会,与徐锡麟、秋瑾等回国潜图革命。时虽西装革履,犹复时以僧 [P36] 装隐僧寺(自传四)。秋,得寄老谅解,乃返甬(自传四)。时栖云以革命嫌疑,陷吴江狱。大师恳奘老,为求寄老向苏抚(寄老诗友)疏解,因得开脱(自传四)。
  时寄老主办宁波(府属)僧教育会,大师与圆!4漒、栖云襄赞之;大师之从事佛教运动,自此始。先数年,清廷废科举,兴学堂,各地教育会,每借口经费无着,提僧产充学费,假僧舍作学堂。僧界遑遑不可终日。日僧水野梅晓、伊藤贤道等乘机来中国,诱引中国僧寺受其保护;杭州即有三十余寺,归投真宗之本愿寺,遇事即由日本领事馆出为维护。事发,清廷乃有保护佛教,僧众自动兴学,自护教产,另立僧教育会之明令。浙江之寄禅、松风、华山,江苏之月霞,北京之觉先等,先后相共致力于自动兴学之举。时僧教育会会长有二:一出家长老,一地方士绅。惟长老多无能,士绅多土劣,僧寺虽负担经费以兴学,办理多难完善(自传四;略史;三十年来之中国佛教; [P37] 华山法师辞世记;议佛教办学法;从中国一般教育说到僧教育)。冬,寄老应江苏省僧教育会之邀,参加(镇江金山寺)成立大会,大师与栖云随行,各有演说(自传四;略史)。归途,游苏州之虎丘(诗存)。回甬度年(自传五)。
  按:无言「太虚大师行略」,谓:『宣统元年,年十九,参加江苏省教育会』,误。
  
宣统元年,己酉(一九0九──一九一0),大师二十一岁。 春,大师以华山之策发,栖云之怂恿,就学于南京祇洹精舍(自传五;华山法师辞世记;略史)。凡半年,于古文及诗颇多进益。杨仁老授楞严,苏曼殊授英文,谛老任学监。同学有仁山、智光、开悟、惠敏等;与梅光羲、欧阳渐、丘晞明,亦有同学之谊(自传五;三十年来之中国佛教)。
  按:柳无忌「苏曼殊年谱」,曼殊于去年任教祇洹,十二月由上海去日本 [P38] ,至是年八月始返上海。大师今春去学,如何得值曼殊授课?疑。按:杨仁老曾随使节去日本,与南条文雄等游,因归心佛教。于南京成立刻经处,流通佛典,民国来佛学之兴,颇得其力!光绪三十四年,得锡兰摩诃菩提会达磨波罗书,约与共同复兴佛教,以弘布于世界。杨氏因于去秋成立祇洹精舍。为佛教人才而兴学,且有世界眼光者,以杨氏为第一人!惜以经费绌,仅办一年而辍。秋,大师因华山荐以自代,任普陀山化雨小学教员(自传五;略史)。十二月,祝寄老五九(预庆六秩)华诞于天童寺(自传五),呈诗二绝(诗存)。
  再回西方寺,阅藏过年(自传四──五)。
  是年,道老任北京法源寺住持,北方佛学渐兴(南岳道阶法师小传)。圆!4漒住持宁波接待寺,并办佛教讲习所(叶性礼「圆!4漒法师事略」)。大师期望之甚深,赋诗持赠(诗存遗): [P39] 『会入一乘皆佛法,纔皈三宝即天人。当为末劫如来使,剎剎尘尘遍现身 。 『三千世界真经典,剖出微尘也大奇!珍重斫轮运斤手,总令机教得相宜』!
   宣统二年,庚戌(一九一0──一九一一),大师二十二岁。 正月,栖云自广州来西方寺,邀大师去广州。广州白云山双溪寺住持月宾,与栖云善,乃因栖云邀大师去广州,协助组织僧教育会(自传五;人物志忆四)。
  是月,革命党起事广州,不成。二月,汪兆铭谋刺摄政王于北京。革命之机运日迫。二月,大师偕栖云放海南行。舟次,诗有『幻海飘蓬余结习,乱云笼月见精神』句,意兴甚豪。经福建,香港,抵广州,时已三月。以月宾为湘人,与粤 [P40] 僧有语言俗习之隔碍,致僧教育会组织未成(自传五;略史;阴符经称性直 解序)。
  按:大师于民国六年,编东瀛釆真录云:『所游未逾闽粤江皖』。大师抵闽,应在此时。夏,粤僧志光及鲁少皞、邹海滨、潘达微等,发起于华林寺,迎月宾及栖云与大师讲佛学。大师旋就志光之狮子林,组设佛学精舍,按时讲说。讲次,编出「教观诠要」,「佛教史略」,为大师讲学著述之始(自传五;略史;德音孔昭之邹校长)。
  按:佛教史略有:『今国家政体变更』 ; 『今既有佛教总会之设』之句,可知临刊已有所修正。
  教观诠要,虽敷陈台家大意:然思想自由之适新精神,跃然可见。如云: 『善学佛者,依心不依古,依义不依语,随时变通,巧逗人意。依天然界、进化界种种学问、种种艺术,发明真理,裨益有情,是谓行菩萨道,布 [P41] 施佛法。终不以佛所未说而自画,佛所已说而自泥,埋没己灵,人云亦云』。
  佛教史略,论史犹未足言精确。然大师思想之特色,已充分流露。其一,论历史之演变重乎人,有望于英雄佛子之兴。如云: 『脱有马鸣、龙树、无着、天亲其人,乘此世界文明过渡之潮流,安知其不能化而为世界佛教之中兴与全盛时代乎!人能宏道,非道宏人,历史第为英雄之谱牒,宁不信哉』! 『余所以一念及而今而后之佛教,每不禁英雄佛子是祝焉』! 其二,论佛教之趋变为世界佛教,宜变出家本位而重在家。如云: 『我国佛教之不发达,以佛学拘于僧界,以僧界局于方外阻之也。……其以僧界拘方外局者,皆取形式而不取精神者耳!然今日之中华民国,既度入世界时代,政教学术无一不变,佛教固非变不足以通矣』! 『我佛教等视众生犹如一子,……岂规规然拘亲疏于缁白之间哉!维摩诘 [P42] 、李通玄,皆在家之菩萨也。今世之学士,苟有抱伟大之思想,沉重之志愿,深远之慈悲,宏毅之魄力者,荷担此救世之大使命,是则尤喁喁深望者也』!
  时以佛学与大师交往者,有邓尔雅、林君复、夏同和、邹鲁、叶夏声、陈静涛等。从杨仁老学佛之梅光羲,时在广州为司法研究馆监督,亦时相往还。梅氏以新刊之成唯识论述记相赠,大师携以自随,时一披阅(自传五;相宗新旧两译不同论书后;梅光羲「法相唯识学概论序」)。九月,诗人易哭庵来游白云山,访大师于双溪寺。易为寄老诗友,戊申夏,识大师于七塔寺。时任肇庆兵备道,重阳前四日,值易之诞辰,因偕张伯纯、汪莘伯、盛季莹、金芝轩、张检斋、于明若等诗人名宦来游。共集安期岩,唱和竟日。大师「登鹤舒台」诗云: 『一自成仙去,名山鹤有台。白云迎客掩,丹桂傍岩开。铸此灵奇境,应穷造化才。一亭清寂寂,煮茗共倾杯』。 [P43]
  诗为盛、汪等称许,每向人吟诵,因得获知于广州大诗绅梁节庵、江霞公(自传五;人物志忆九)。是秋,月宾退住持职。众以大师得粤中达官大绅推重,因举为双溪寺住持;是为大师住持寺院之始(略史;人物志忆四)。十一月,与粤中诗僧秋澄,去肇庆访易哭庵,遍游鼎湖山、七星岩诸胜。存「舟过羚羊峡」、「鼎湖莲洞」诸诗(自传五;诗存)。
  是年,大师在粤颇与党人相过从。交有潘达微、莫纪彭、梁尚同等;以是阅及托尔斯泰、巴枯宁、蒲鲁东、克鲁泡特金、马克斯等译着。大师之政治思想,乃由君宪而国民革命,而社会革命,而无政府主义(自传四;致吴稚晖书)。
  是年,江苏成立僧师范,月霞、谛闲主持之(三十年来之中国佛教)。
  宣统三年,辛亥(一九一一),大师二十三岁。 [P44] 春,大师讲维摩诘经于白云山(自传五)。发起改双溪寺为摩诃讲园,并为序(摩诃讲园章程序)。大师唱道之诸宗平等,各有殊胜之义,序文亦见端倪。如云: 『窃谓禅教净律,实须各殊其途,直指旁通,方能普同其归。唯各尽其分,乃各成其用;唯各成其用,乃各尽其性。全其性,则无乎不具,而实未尝离乎此,故曰:「一即一切,一切即一」』。
  大师与党人往还日密。党人间多豪放不羁,大师与之俱化,自谓乃不复若昔之循谨。然各种秘密集会,已时参预。令我煅炼敢以入魔,敢以入险的勇气豪胆者,亦由于此(自传四)。其参与秘密集会,罗落花「太虚大师轶闻」,曾约略道及: 『太虚法师之南来也,在建国前一(二)年。尔时吾党云集广州,图屋清社。师……偕吾党出生入死,寄锡白云双溪寺。……忆余之谒师也,于郑仙祠,似十一月之夜。……朱执信、邹海滨、叶兢生诸先生,挈余绕十八 [P45] 洞行。……至山,门虚掩,昏无人焉。吾辈转曲廊,……廊尽,荒院数楹,琉璃一点,黯黯欲灭。趋前,从纸窗内窥,见有拥破衲、披斗蓬之黄面瞿昙,兀坐于室。海滨先生曰:此即太虚师也。余齿稚,第知从诸先生后,挺身击杀鞑虏;密勿之谋,未之敢预也。诸先生与师作耳语,余则立风檐下,延伫有无瞰我者。昏灯如雾,余隐约辨师为三十许人,恶知是时师才二十许耶」?三月二十九日,有广州之役;党人殉者,丛葬于黄花岗。大师哀之,作「吊黄花岗」七古(自传四;人物志忆九)。
  按:吊黄花岗旧作,久佚。陈静涛犹忆其初四句云:『南粤城里起战争,隆隆炮声惊天地!为复民权死亦生,大书特书一烈字』。编写黄花岗诗话之紫枫,以「吊黄花岗」为题,披露大师「一天星斗明明见,满地胭脂点点看」诗。其实此为「月夜不寐叠前韵寄汪公笃甫」,非「吊黄花岗」诗,特与此有关耳! [P46] 四月,大师以广州革命失败,急退双溪寺住持,移居盛季莹所寓江西会馆(自传四──五;人物志忆九)。时官厅侦党人急,大师自恐不免,颇有韬晦之意。「杂感」云: 『书剑聚成千古恨,英雄都化两间尘。从今删却闲愁恨,卧看荒荒大陆沦。 『孤吟断送春三月,万事都归梦一场!护取壁间双宝剑,休教黑夜露光芒』!
  初九日,栖云为官方所逮,羁押海南县民事待质所,陈静涛每月到所探视及资助之,至八月十九出狱乃止(陈静涛为编者说)。于栖云处得大师吊黄花岗诗,涉革命嫌疑。官方犹以大师为双溪寺住持,发兵围白云山,索之不得。大师得讯,匿居潘达微之平民报馆(自传四:人物志忆九)。
  按:人物志以此为「五月」事,殆误。
  栖云被逮,光复乃得释。曾隶陈炯明部为团长;又为花县清远从化三属清乡 [P47] 司令及兵站司令等(自传四)。后息影沪上;大师圆寂,犹来致哀悼。
  大师因事不安于粤,又窘于财,思归故乡而不得。「寄汪公笃甫」有云:『年来却为嘤咛(指作诗)误,此际真成去住难』!幸清乡督办江孔殷,力为向粤督开脱;汪莘伯、盛季莘等官绅,亦多为疏解。汪莘伯等复资助之,因得以离粤而寝其事(自传四:人物志忆九)。五月,返沪。至宁波,谒奘老、寄老;因寄老识诗友冯君木;因君木又识章巨摩、穆穆斋等(自传五──六;人物志忆五)。
  大师往普陀山度夏。寓锡麟堂,自题所居楼曰「万绿轩」 (自传六;诗存)。锡麟了老,为大师教授阿阇黎,遇之甚厚,十余年间,常多资助(自传八)。是夏,时访昱山于般若精舍,因识楚诗僧豁宣(湛庵),遂成契友,多所唱和 ]自传六:人物志忆七;辑定毗陵集跋后)。印老阅及大师诗文,深为赞许,因和掩字韵以相勉;相访每深谈移晷(自传六)。 [P48]
  印光,法名圣量,陕西合阳赵氏子。初业儒,和韩欧辟佛之议。嗣悔前非,出家于终南。二十六岁,参学红螺山,专精净业。光绪十九年,于北京圆通寺,遇普陀法雨寺住持化闻,邀之南来。自是卓锡法雨,或闭关,或阅藏,一以净业为归。是年,年五十一(妙真等「中兴净宗印光大师行业记」)。宣统元年,大师任教普陀时,即见知于印老(自传五)。秋初,大师应寄老召,至天童。时以推行地方自治,占寺夺产之风益急。诸方集会上海,商推寄老进京请愿。大师为拟请愿保护及改革振兴佛教计划书(经神州日报主笔汪德渊修润),且将有随侍入京之行。旋以川汉铁路风潮日紧,未果行(自传六;略史)。其间,大师至上海,寓爱俪园。时乌目山僧黄宗仰,为爱俪园主罗迦陵所知,经印频伽精舍大藏经于园(民国二年始完成)(自传六;人物志忆三)。
  按:自传及人物志忆,并以寓爱俪园事,为由粤初归沪上时。今检诗存,应为秋初。「寓爱俪园与白慧同作」,有句云:『万树蝉声身世感,一园 [P49] 秋色古今心』。『荷盖潇潇来夜雨,桐阴寂寂寄秋吟』。「爱俪园赠别白慧」有句云:『逢君却喜秋风健』。「赠小隐(即乌目山僧)」,有句云:『人天各有苍茫感,凄断秋声暮色间』。其为秋季无疑,自传及志忆均误。
  宗仰,俗姓黄。出家后,得法于镇江金山江天寺。为罗迦陵所重,因来沪,为筹印频伽大藏。易服从俗,名黄中央。时与党人往来,且以经济相资助。后失意,再度出家,任栖霞山住持。卒后,国民政府为建纪念堂于栖霞。大师应昱山招,三至西方寺阅藏,凡月余(自传三;自传六;人物志忆七)八月十九日,武昌起义;不旋踵而各方响应。冬,游慈溪观音寺;又随了老访赭山心恺(诗存)。
  大师养!7砡于宁波西河沿之观音寺(诗存);寺为奘老所住持。
  江浙光复后,大师即出甬,漫游沪杭以及江淮。以思想言论之相近,与之声应气求者,首为(江亢虎领导)中国社会党人(自传四;自传六;诗存)。 [P50]
  光复之际,僧众组僧军以参加光复之役者,上海有玉皇(却非)。绍兴有开元寺(许)铁岩,以寺产充军饷,组僧军,推绍兴戒珠寺住持谛闲任统领,铁岩副之(自传六;人物志忆三)。
  
中华民国元年,一九一二(辛亥──壬子),大师二十四岁。 一月一日(「辛亥十一月十三日」),孙文就临时大总统职于南京,通令改用阳历。
  大师抵南京,发起组织佛教协进会,设办事处于毗卢寺。因社会党员戚君,晋谒孙总统;令与秘书马君武接谈,于协进会事,得其赞可(自传六;略史;人物志忆六)。
  大师与仁山等,开佛教协进会成立会于镇江金山寺,有「大闹金山」事件,震动佛教界。大师自谓:『我的佛教革命名声,从此被传开,受着人们的尊敬,或惊惧、或厌恶、或怜惜』(我的佛教革命失败史)。其经过情形,略 [P51] 如自传(六)所说: 『仁山亦到京,……拟上书教育部,以金山寺改办僧学堂。我因告以佛教协进会的方针,及此时非办一学堂的事,须谋新中国新佛教之建设。若能照协进会的会章进行,则办僧学亦自为其中的一事。仁山大喜,谓有同学数十人在镇江,亟邀我同往,就金山寺开成立会。……到金山,住观音阁,与寺中方丈青权,监院荫屏,知客霜亭等,筹设开会会场,印发会章宣言,通告镇江、扬州、南京、上海的各处僧众,及镇江军政商学各界。… …开会时,到二三百僧众,而各界来宾亦到三四百人,以镇江社会党员占多数。发起人推我为主席,讲明设会宗旨,宣读会章,尚称顺利。但仁山演说后,即有扬州僧寂山,登台演说批驳。激动仁山怒气,再登台,历述青权、寂山等向来的专制,提议即以金山寺办学堂,全部寺产充为学费。来宾大为鼓掌。寂山向僧众高声呼打,群众骚动。……通过仁山的提议,并推举我与仁山负责接收金山寺为会所;筹备开办僧学。……当晚,仁山 [P52] 率廿余同学入寺,划定会所房屋。次晨即开始办公,入库房查点账簿,及向禅堂宣布办学。……以镇江事概付仁山主持,自去南京。……霜亭等已于某夜(「辛亥十二月二十外」),率工役数十人,打入会所,仁山等数人受刀棍伤。遂起诉法院;经月余,判决青权、霜亭等首从五、六人,数年或数月的徒刑。而会务及金山寺务,均因以停顿,纷不可理』(参看略史)。
  按:佛教协进会之失败,大师晚年回忆,似苦难负责。自传谓:『会章虽含有以佛教财产,办佛教公共事业的社会革命意味,但系取和平进行步骤』。略史亦谓:『我以和平态度,报告筹备之经过』。至于冲突原因,自传谓:『仁山剃度于金山寺房头观音阁,房头僧时受寺僧凌压。仁山在学堂时,亦因以受其排挤』。略史则谓:『他们从前在僧师范学校时,曾与杨镇诸山长老,发生过很大的磨擦』。故结论谓:『我虽为理论的启导,而在镇江金山寺等的实行者,则另有一群。因实际行动太轻率散乱了,未 [P53] 几,招来巨大的反击,即归夭折』(我的佛教革命失败史)。然金山兴学,固出自仁山主谋;而大师当时,实以革命手段出之者。如佛教月报创刊纪念(民二夏作)云:『夫固有以霹雳一声,震醒大多数人之耳目,复为大多数人所嫉视,而退居反动之地位,……则佛教协进会是也』。中兴佛教寄禅安和尚传(「癸丑冬」作)云;『余愤僧众之萎靡顽陋,拟用金刚怒目、霹雳轰顶之精神,摇撼而惊觉之,与十数同志,创佛教协进会于金山」。此金刚怒目与霹雳轰顶之精神,安得谓之和平!二月,清帝逊位;袁世凯就总统职于北京。四月一日,大师应寄老召,于上海参加中华佛教总会。寄老闻大闹金山事件,颇愤新进之卤莽。乃来沪,联合十七布政司旧辖地僧,筹创中华佛教总会,劝大师停止佛教协进会之进行。是日,开会于留云寺,惟以筹款助饷,请求保护为事(自传六;略史;三十年来之中国佛教;中兴佛教寄禅安和尚传)。大师起而演说: [P54] 『政府保护僧寺,系当然责任。僧献军粮,乃人民当然义务。僧不须以捐献求政府保护,政府亦不应以保护僧寺要僧筹饷』。
  许铁岩大赞成其说,备致倾慕,遂成契友(自传六;人物志忆三)。
  时佛教组织,别有谢无量发起之佛教大同会;李证刚(翊灼)等七人发起之佛教会。佛教会专事责斥僧尼,开缁素相诤之端。迨中华佛教总会成立,佛教会乃自动取消(自传六;三十年来之中国佛教)。
  其时,大师本平等普济之佛法,究谈各种社会主义。社会党而外,刘师复之无政府党,亦相接近。相习之知名士女,有殷仁、张天放、徐安镇、陈翼龙、张克恭、林宗素、蔡汉侠、傅文郁、沙淦、吕大任等(人物志忆八)。大任记其初识大师之因缘云(太虚大师早年生活之片段): 『元年春,在上海云南路仁济堂,开社会主义研究会。中有年轻和尚,发言独多,与余意亦独惬。询之,始知为太虚法师。其立言旨趣,则亦谓:「欲真正解除人民痛苦,非于种族革命、政治革命而外,同时实行社会主 [P55] 义不可」。自后,余两人过从甚密』。春暮,至宁波;访圆!4漒于接待寺。在甬时,晤禅友会泉;送别诗友湛庵(诗存)。夏,游平湖。「当湖泛舟」,访瀛洲书院(诗存)。
  作「怀故人诗八首」。民元前诗文契友,略见于此:「湛庵禅长」豁宣,「明微论师」昱山,「琴志楼主」,「丰城剑人」盛季莹,「淡宁道丈」汪莘伯,「君木居士」冯君木,「心[山微]画哲」潘达微,「尚同文侠」梁尚同(诗存)。
  按:此据「怀湛庵」:『去年于此日,白华一笑逢』;及「怀尚同」:『别来一年余,精神常注此』而推定。秋,承铁岩邀,与之偕游绍兴(「偕铁岩暮抵越城」,有『秋色淡摇千里碧』句),盘桓二三月,因与刘太白、王子余、杨一放、王芝如、杨小楼、陈诵洛等交(自传七;人物志忆三)。时为文刊于绍兴公报,为普及教育、立宪 [P56] 政治等之宣导(孙伏园「鲁迅先生眼中的太虚大师」)。
  是年,杨仁老卒。金陵刻经处事,由欧阳渐主持。
  民国二年,一九一三(壬子──癸丑) ,大师二十五岁。 一月八日(「壬子十二月二日」),寄老入寂于北京法源寺。初以各省占寺夺产之风仍炽,而中华佛教总会,尚未得政府批准。众举寄老北上,以奠定总会基础。值内政部礼俗司杜某,方分别寺产以议提拨,寄老力争而不得直。悒甚,回法源寺,即晚卒。诗友熊希龄等以事闻大总统,中华佛教总会章程,乃经国务院审定公布,佛教寺产赖以小安(自传六;中兴佛教寄禅安和尚传)。噩耗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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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8-9-1 19:37:35 | 只看該作者
大师作「心丧八指头陀」以志哀悼: 『相随学道白云层,棒喝当头领受曾。从此更无师我者,小窗垂泣涕如绳! 『万树梅花竟埋骨,一轮明月孰传心?遗诗自足流千古,翠冷香寒忆苦吟 [P57] 』。
  大师于法门师匠,独折心于寄老,盖其魄力雄厚,志愿坚毅,非一般师家可比。寄老亦期望大师甚殷: 『尝召之至丈室,端容霁颜,缕告以生平所经历事。并述孟轲氏「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一章,勉余(大师)习劳苦而耐枯冷』(中兴佛教寄禅安和尚传)。
  虽以金山事件,见憾于寄老,而一则恨之又爱之,一则畏之又敬之也。二月二日(「二十七日」),大师参加八指头陀追悼会于上海静安寺,演说三种革命以抒悲愤(自传六;略史;我的佛教革命失败史)。然为濮一乘主编之佛学丛报所丑诋: 『二十七日,僧界全体及各界居士,为中华佛教会正会长寄禅和尚开追悼大会。……太虚和尚演说:佛教宜革命有三:一组织革命,二财产革命,三学理革命。……本报按:佛教革命之名词,发现不久,度亦妄人之邪说 [P58] 耳!若大庭广众之间,明目张胆,放言高论,则未免肆无忌惮矣!然即如某僧演说,佛教宜革命有三,亦唯第二条财产问题,尚有讨论之余地。若第三条之牵涉学理,窃恐非自命新佛之提婆达多从地狱复起不可!至第一条之组织革命四字,则不但无理由之可言,且并逻辑亦不可解矣』!
  大师之三种革命,乃思想、制度、经济并重,实能握佛教革新之全般论题,此是何等智慧!自非濮一乘辈所知!大师因作「敢问佛学丛报」以驳之(自传六;我的佛教革命失败史)。
  旧历新年,大师应式海约,住宁波延庆寺之观堂,凡月余。为计划「佛教弘誓会」进行事宜,撰缘起及章程(自传七);拟刊行宏愿杂志(佛教月报一)。初以观堂僧众不良,民元冬,为鄞县沉知事所逐,令佛教会鄞县分部选僧住持。初推选歧昌、心恺、谛闲等四人。时式海设弘誓研究会于平湖报本寺,莲风、志恒、静安等从之游。闻观堂事,乃力邀谛老于上海留云寺。主由谛老任方丈,而式海等办弘誓研究会其中。人力、物力,由会众负责,劝以 [P59] 勿存观望,谛老乃(旧正月)来任。改观堂为观宗寺;约大师筹商推进会务;约玉皇镇压劣僧。惟不久,莲风、志恒等倾向谛老,谛老雅不愿寺有佛教弘誓会,诤议时生,式海、静安、玉皇等相率离去。观宗寺遂成台宗法派门庭,住持进退,不复受佛会选任(自传七)。大师主改剃派、法派为佛教公有,谛老主改佛教公有为法派,二老间之异议自此始。大师所撰(弘誓研究会改组而成)佛教弘誓会章程,可据以窥见大师初期佛教革新之主张,摘略如下: 名义─ 佛教弘誓会,为佛教中之特别团体。 宗旨 ─本会以四弘誓愿为宗旨。 事业 ─甲、利人:当组织宣教团、慈善团、编译团。乙、兼利:当修习止观、改组教团、组研究社、讲习所。丙、自利:当勤修戒定慧,息灭贪瞋痴。 入会 ─甲、个人入会:不论僧俗,不拘国籍,凡信仰佛教热心佛学者。乙 [P60] 、寺院入会:一、由住持者自愿将所住持寺院,加入本会,每年酌量纳费者,本会当负保护之责。二、凡寺院完全加入本会者,由本会派人住持,即为本会所公有,皆由本会调处,不得复以私人资格占为己有。 会员 ─甲、权利:会员有受本会保护、教育之权利,有选举被选举之权利,有被推为本会寺院住持之权利。乙、义务:会员有维持本会经济,信从本会宗旨,遵守本会规约,扩张本会势力,进行本会事业之义务。丙、规约:会员当互相警策,互相亲爱,遵佛教诫,同心协力,广行慈善。 地址 ─以宁波观宗讲寺为本部,各地由会员发起分设支部。
  据此,实为组合有志僧俗,凭借自身努力,从小而大,化私为公,为佛教教团之根本革新。三月,大师离观宗寺,住观音寺,玉皇亦来共住;大师与玉皇之友谊,自此渐深(自传七)。其时,大师发起维持佛教同盟会,撰章程及宣言(佛教月报 [P61] 一)。论维持佛教,有不可无者五:「不可无自由组合之团体」,「不可无勇猛牺牲之精神」,「不可无受学求教之志愿」,「不可无实行博爱之筹备」,「不可无安心立命之修证」。思为自由信仰,感情联系,精神一致之自由组合以建设理想僧团(维持同盟会宣言)。此仍佛教协进会、佛教弘誓会之精神而来。然文希(时在北京)劝以:勿为特别组织,『宜乎合同而化』(亚髡「致太虚书」)。仁山(时在江西)以为:『不敢苟同。……不愿另立无谓之新名词,再挑动顽固辈恶感』 (仁山「致太虚书」)。二三同志且情存妥协,革命教团之企图,乃不得不「善刀而藏」。三十一日,中华佛教总会,正式开成立会于上海。举冶开、熊希龄为会长,清海(静波)为副会长(实权操此人手)(自传七)。时省支部二十二,县分部四百余(与陈静涛书)。会中通过:任大师为佛教月报总编辑,文希(亚髡)为总务主任,仁山等住会办事(自传七)。此出文希、陈醇蘗于中协调所致(醇蘗「致太虚书」)。 [P62]
  大师未出席大会,有「上佛教总会全国支会部联合意见书」,提议七事:其重要而富有意义者,为: 『佛教财产,应为佛教公有。……根本解决之法将奈何?则宜采行集产制度。……必有一法以相辅而行,始无障碍,则个人不得传法收徒是也』。寺产为僧众公有,而中国以适应宗法制度,创立剃派法派,形成变相家庭。大师始终反对之。所谓集产制度,盖总集佛教寺产为佛教公有,僧侣则按劳分配而各取所值。余如「增设忏摩宗」,专为人诵经礼忏,『与其余各宗,不致混淆,有妨专修』。「增设异方便宗」,『以五戒十善为基,念佛往生为归;使善男信女皈依者,皆为有统系之组织』。此二,即后来「法苑」,「正信会」之滥觞。『至于服制,则除袈裟直裰之礼服外,他项似不妨随俗』。僧装之革新,此固大师当日率先身教者(弘誓研究会讲辞;醇蘗「致太虚书」)。
  八日,北京开第一届国会;大师有「上参众两院请愿书」。略谓: [P63] 『吁请贵会:根据信仰自由一条,实行承认政教分权。凡佛教范围内之财产、居宅,得完全由佛教统一机关之佛教总会公有而保护之,以兴办教育、慈善、布教等事业。……否则,亦宜根据一律平等之条,切实保护;并规定佛教徒(僧众)同有参政之权』。
  五月十三日(「四月初八日」),佛诞,大师主编佛教月报创刊。时住上海佛总会办事处──清凉寺(佛教月报一)。
  是年佛诞,道老于北京法源寺,举行佛诞二九四0年大会;朝野毕集,盛况空前(南岳道阶法师小传)。上海亦有举行,大师(为清海作)笔述「佛诞纪念会演说」 (自传七),主张:『今年以后,当遵用阳历四月八日为佛诞』。
  年来,大师与新社会党(沙淦等组织,即红旗社会党)过从甚密。其时,为吕大任主编「良心月刊」,鼓吹无政府共产主义(人物志忆八;吕荫南「太虚大师早年生活之片段」)。此中共产主义,指各取所需之无政府主义(共 [P64] 产与集产之差别,可读「唐代禅宗与近代思潮」,「上佛教总会全国支会部联合会意见书」等);时大师以为:『无政府主义与佛教为邻近,而可由民主社会主义以渐阶进』 (自传四)。
  由民主(有政府)之集产,各得所值;进而实现无政府之共产主义,乃能各取所需。然鼓吹社会主义之刊物,曰「良心月刊」,或不免奇突之感。实则大师虽适应而为政治活动,仍本诸(西方寺)悟解之心境。其风格似魏晋玄学之率真;社会思想近老氏重道之无治,而浪漫精神过之。是年二月在延庆观堂之讲辞,可据以见良心与革命之如何统一: 『人之处事,贵真率耳!德莫德于真,贼莫贼于伪。古之圣贤豪杰,无不成于真也。然伪亦出于古之圣贤豪杰,故老子有「圣人不死,大盗不止」之说。……呜呼!演及今世,人智益开,人伪弥甚!衮衮诸公,集大事而享大名者,察其表,观其言,圣贤豪杰,诚何多让!但苟一揭去其假面目 [P65] ,则黑暗之里幕,丑秽杂肆,殆令人不可响迩!此所以真洁高尚之士,愤之嫉之不能自己,慨然欲披发入山,抱石沉渊,以谢此五浊恶世也!然而悲天悯人之念,梗于胸次,尝思抉伪披真,必有一根本解决之道,期有以一洗现社会之伪习,促人类黄金时代之实现。太虚不敏,略有一得,请就此以贡陈诸君之前: 『名誉者,事行之所着而社会所以酬有功者也。……名誉一成,即为名誉所累。而惜名之甚者,动止顾忌,言行多讳,当为而不敢为,不当为而为,乃无往而不以伪!……若是者,皆终身一名之奴隶而已!纵得名垂万世,既已自丧其真,复以伪熏伪,流伪毒于天壤,亦罪人之尤者耳!……故吾人立身行事,莫若以真。真何所凭?亦自凭之「良心」而已。「良心」者,万物之端也。纯任良心者,一动一止,一言一行,虽举世誉之不加劝,尽人毁之不为沮。心如直弦,无所迁就,活泼泼地,不受污染。维摩曰:「直心是道场」,此也。孟子曰:「浩然之气,至大至刚」,此也。阳 [P66] 明子曰:「但凭良知,即知即行」,此也。庄子曰:「是进于知者」,此也。无恐怖,无沾滞,无趋避,无颠倒,故大真实人即大解脱人』。是夏,大师偕吕大任(重忧)游杭之西湖,一路诗兴甚豪(人物志忆八),存「同吕重忧由沪赴杭与郁九龄陈 兰泛西湖八首」。六月,初识章太炎于哈同花园。时临二次革命前夕,座中月霞、宗仰,多询时局(人物志忆二)。七月,二次革命起,九月而定。
  时大师移居黄中央(宗仰)之印刷所,吕重忧以沙淦等被杀,亦来避居其中。昕夕商讨各种社会主义之得失利病,旁及东西宗教哲学,尤重于佛学(自传七;吕荫南「太虚大师早年生活之片段」)。九月,佛教月报以费绌停刊,大师离职去,不复与闻佛教会事。住会诸同志,因与静波等龃龉,均先已星散(自传七)。大师于佛教月报(共出四期),尝发表「致私篇」、「宇宙真相」、「无神论」、「幻住室随笔」等。致私 [P67] 篇曰: 『天下亦私而已矣,无所谓公也』。 极力发扬「真我」论,即陆子「宇宙内事皆己分内事」之义。无神论宣言: 『无神即无造物主,亦无灵魂,而一切皆以无为究竟者也』。 所论颇为彻底(遮他边)!论宗教政治之进化阶程,实为一极重要之卓见! 论云: 『余常有一种理想,往来胸次而未尝吐之言说;因与无神论略有关系,请附及之──盖政治与宗教界进化之较量也。政治界之进化,由酋长而君主,由君主而共和,由共和而无治(指无政府主义)。宗教界之进化,由多神而一神,由一神而(无神)尚圣,由尚圣而无教。……愈演愈进,世界底于大同,则政治既归无治;宗教亦即无教,即无神之佛教,亦于以得免忘睇,得鱼忘筌,而不复存其名词矣』!
  大师至绍兴。诗存「偕杨一放王子余王芝如杨紫林释却非(玉皇)泛舟游石 [P68] 屋」,有『骤雨送新凉』之句。冬,大师至慈北金仙寺,参加选任炳瑞(莲风)为五磊寺方丈之会议(由诸行无常求合理的进步)。诗存有关金仙寺诸作,约旧历十月(或十一月)初光景。 民初或是年,大师参加「中华民国统一国民党」,党章今存(奘老交亦幻,由 [P69] 亦幻交与编者):
  该党史实不详。民国三十七年,经乐观以问陈立夫,经解释谓: 『关于太虚大师遗物统一国民党来由事,前经转询开国文献馆。兹接来复,拟意见两项: 『一、民元,国民党、共和党两大党成立。同盟会方面,联合统一共和党,国民共进会,共和实进会,国民公党,组成国民党。共和党方面,联合统一党,民社,国民协会,国民促进会等,组成共和党。至若统一国民党,当时并无实现名号。但当时有一传闻,可寻脉络。统一党原为章太炎、宋遁初等所组织。统一党既并成共和党,在沪统一党员一小部份,因意见脱出,又不满改组,于是有联合而组统一国民党之意。后经调停,并未成立实现。 『二、五色国旗,由临时参议院提出颁行;长江习用九星旗。五色、九星并列党章,或系此义。与武昌方面毫无所关。至若「白平」二字,不知何 [P70] 解?或系定章则之暗记。以上所说,仍系或然之辞;究竟来历,惟有存疑矣』!
  按:党章由奘老交来,更有圆!4漒盟书,净慈寺纠纷文件,辨大乘与一乘(原稿),辞佛学院院长函,现实主义科目(与后多有出入),相片多帧;极迟亦民国十七年时物。虽大师自传,未论及「统一国民党」事,但必有深切之关系。据奘老及芝峰(民六年冬与大师同住)所说,白平为大师化名。今考佛教月报四期,有「佛法与社会主义」短文,署「白萍」,思想与大师同。据吕荫南说,大师笔名,多用「落凫」、「绿芜」;绿芜与白萍,适相映成趣。该党史实虽未详,白平应即白萍之省,为大师化名。
  
民国三年,一九一四(癸丑──甲寅),大师二十六岁。 一月(「癸丑」),值寄老周年祭,大师撰「中兴佛教寄禅安和尚传」,以志哀思。 [P71]
  自春徂夏,杨一放、王子余等,邀大师住绍兴徐社,专为禹域新闻写稿(自传七)。七月(「五六月间」),大师善根内熏,倦于尘俗生活,复回俗以趋真(自传七)。
  盖自佛教协进会挫折以来,于佛教颇抱悲观,大有离心之势。惟泛滥于新旧文学以自消遣,习为文人之落拓疏放。每为友人所邀,闲游于上海,宁波、杭州、绍兴,二年余矣(自传七)。而今复回俗以返真者,一则,大师从事社会活动,此心初未尝离于佛法(自传四);再则环境有以促成之。大师自 谓: 『已而鉴于政潮之逆流;且自审于佛陀之法化,未完成其体系,乃习禅普陀』(告徒众书)。 『欧战爆发,对于西洋学说,及自己以佛法救世的力量,发生怀疑,觉到如此的荒废光阴下去,甚不值得』(我之宗教经验)。 [P72]
  盖光复二年来之政治,多未惬人意。民二之春,大师即有『潮流满地来新鬼,荆棘参天失古途』之叹!逮二次革命失败,继以国会及省议会之解散,一般革命情绪,异常低落;而国际风云又日益险恶。大师际此政治气氛窒息之运,怀疑于世间政术,怀疑于自己力量,乃复活昔年之善根潜力,复归于真,而一求究竟焉。
  大师至宁波,游天童寺,礼寄老冷香塔。谒净心长老,『时圆!4漒讲楞严经,方至七处征心』 (诗存) 。
  二十八日,欧洲大战起。八月,大师至普陀山,寓锡麟堂。与了老商谈,决来山掩关。时昱山掩关于般若精舍,诗友豁宣亦寓是(自传八)。大师为昱山辑定「毗陵集」,作「跋后」: 『顷者,拟禁足锡麟禅院,去君般若精舍不及半里,遂又得昕夕过谈。顾君已迥不如昔也!焚弃竹帛,高阁典籍,空其室内,大有净名示病之风。 [P73] 检讨旧作,寥落殆尽。乃遽取其火存者,为之辑次,都凡十篇,颜曰毗陵集,盖取仿永嘉集也。君之见地践屦,亦略似永嘉,祗以世无曹溪为印证耳』!
  按:大师尝叹昱山:『真挚高纯,为平生第一益友』。当西方寺阅藏时,『屡屡鞭辟向里,督促我用本分工夫。……然昱山与我的影响,犹不止此』(自传三)。所谓不止此者,『然(大师)终不与佛教绝缘者,则道谊上有豁宣、昱山的时相慰勉』(自传七)。此来适昱山掩关于此,于大师之发心掩关,应不无激发之处。大师友辈中,能不杂功利,纯以道谊相慰勉策进者,有昱山其人。大师回甬,去沪,购备应用典籍(自传八)。十月(「八月下旬」),大师掩关于普陀山之锡麟禅院,印老来为封关。作「闭关普陀」四律以见意(自传八)。颜其关房曰「遁无闷庐」,自署曰「昧盦」,作「梅岑答友」以谢诸俗缘(诗存遗): [P74] 『芙蓉宝剑葡萄酒,都是迷离旧梦痕!大陆龙蛇莽飞动,故山猿鹤积清怨。三年化碧书生血,千里成虹侠士魂。一到梅岑浑不忆,炉香经梵自晨昏』 。
  大师在关中,坐禅、礼佛、阅读、写作,日有常课。初温习台贤禅净诸撰集,尤留意楞严、起信,于此得中国佛学纲要。世学则新旧诸籍,每日旁及。于严译,尤于章太炎各文,殆莫不重读精读。故关中文笔,颇受章严影响(自传八)。
  因粤友佩岗端父请,即旧作「无神论」之弹破造物主者而更审决之,作「破神执论」 (自传八;文)。冬:闭关不久,仁山来访。以文希任杨州天宁寺主,为邀出关助其办学,大师却之(自传八)。
  是年(「甲寅」),作「震旦佛教衰落原因论」,列举化成、政轭、戒弛、儒 T、义丧、流窳六事(文)。 [P75]
  月霞主办华严大学于哈同花园,弘扬贤首宗(不久迁杭)。学生有持松、常惺、慈舟、戒尘、了尘等,为近代佛教之一流(三十年来之中国佛教;议佛教办学法;从一般教育说到僧教育)。
  民国四年,一九一五(甲寅──乙卯),大师二十七岁。 春,致力于三论玄疏,于百论疏契其妙辩(自传八)。
  大师关中著作,首成『佛法导论』 (自传八)。论凡七科:一、绪言,二、小乘,三、大乘,四、小乘与大乘之关系,五、佛法与人世间之关系,六、佛法与中国之关系,七、中国佛教之整建与发扬。论小乘以三句摄:「了生死为因,离贪爱为根本,灭尽为究竟」。论大乘亦以三句摄:「菩提心为因,大慈悲为根本,方便为究竟」。论小大之关系,则「小乘是大乘之方便行」,而后世人师,则「无宁先令悟菩提心」。从佛法而论及适行今世,为大师当时之佛法概观。 [P76]
  按:告徒众书及略史,并谓民国五年作导论。论中有『处今中华民国佛教四众信人,则当请政府废弃(四年十月颁布)寺庙管理条例』,则「五年」说颇为近情。惟自传以此为「首作」;四年夏,了老曾为印行;五年春昱山出关,即见此小册:言之又若是确凿!疑四年首作而五年重加修正,姑依自传附此年。
  其后,继作「教育新见」、「哲学正观」、「辨严译」、「订天演」、「论荀子」、「论周易」、「论韩愈」、「百法明门论的宇宙观」等论文(自传八)。大率以佛理论衡世学及世学之涉及佛法者,折其偏邪,诱摄世学者以向佛宗。如以圆觉经之四相以论哲学之优降,以十二缘起格量天演,以唯识论荀子等。教育新见,立「相对的个人主义」,以『养成人人皆为自由人,使就其各个人之相对者(对个人、对家庭、对社会、对国家、对世界),化合之而能经营其自由业』为教育鹄的,揭示「大同世界圆满生活之教育」,最能表现大师融合社会主义与佛法,由人类一般而阶进大乘之思想。 [P77] 是春,了老任普陀山普济寺(前寺)住持,大师每为主文稿(自传八)。五月九日,袁政府部分承认日本二十一条之要求。夏初,许良弼来访,以「辨严译」各篇,集题曰「严译小辨」,付之刊印流通(自传八)。
  是年夏起,专心于楞伽、深密、瑜伽、摄大乘、成唯识论,尤以唯识述记及法苑义林章用力最多,将及二年之久。时又涉览律部,留意于僧制(自传八)。而后知: 『整僧之在律,而摄化学者世间需以法相,奉以为能令久住正法、饶益有 情之圭臬』(相宗新旧两译不同论书后)。 时(「夏季」)大师『哀华人之盲趋冥行,及悲欧蛮之大相斫』,作「墨子 平议」。末曰: 『彼海西诸族,殆皆墨翟之苗裔欤!夫痴见共流,爱慢同穴,无所简择而务驰骋,亦苦乐杂然相进而已矣!乱之上也,治之下也。此风今日且靡靡 [P78] 天下,一墨则不足以相救,众墨则适足相挠斗。毗墨之道,一往而无所回顾,则今之世,其去吾人所爱之和平,益以远矣。悲夫』!王一亭来山晋香,访大师于关中,以诗持赠,因相契重(自传八;追念王一亭长者)。是夏,以日本要求传教自由,孙毓筠、杨度、严复等乃承袁政府意,发起「大乘讲习会」,邀请月霞、谛闲主讲。八月,筹安会帝制议兴,孙毓筠等名列六君子,月霞称病南还。独谛老于京盛讲楞严,传袁克定受皈依焉(自传八;蒋维乔「谛闲老法师传」)。秋(「七月」),与陈诵洛书,为论墨子,泛及先秦学术(文)。
  却非来任普济寺职,时袖诗过访(自传八)。
  是秋,大师读及陈某「中国之阿弥陀佛」,历言日本密宗之教义。乃有一究密宗之心(自传八;中国现时密宗复兴之趋势)。十月二十九日,政府公布管理寺庙条例卅一条,予地方官以限制僧徒及侵害教 [P79] 产之大权。是条例,内务部长朱启钤,商承谛老意见而产生(蒋维乔「谛闲老法师传」;宝静「谛公老法师行状」;自传八)。北京觉先,首揭此出谛闲请求,指为卖教,呼吁取消;大师亦撰文反对(自传八)。十二月,袁世凯称帝;云南起义。是年冬,大师痛于管理寺庙条例,审度时势,欲据教理教史以树立佛教改进运动,乃作「整理僧伽制度论」,为一经意之结撰(自传八;编阅附言五六;略史;三十年来之中国佛教)。本论内容凡四品:一、论僧,以『中国本部有八十万僧伽』为准。别佛徒为住持部,信众部,与章太炎之建立宗教论同。其言曰: 『非舍俗为僧者,不足证法身,延慧命;非信僧居俗者,不足以资道业,利民生』。 『汉土所流传尊崇者,其学理全属大乘系统,而律仪则重声闻乘。内秘菩萨行,外现声闻相,汉土佛教化仪之特色乎!……在俗菩萨,既摄在人天 [P80] 乘,则形仪随俗而不能住持像教。入僧菩萨,则摄在声闻,声闻乘众以波罗提木叉为师,依毗奈耶处住』(僧依品)。
  此以住持佛教之责,属在僧众,故严为训范,以佛法之修习为中心而旁及近代思想,以备弘扬佛法,觉世救人。取僧伽之形仪,重菩萨之精神,为大师整僧之根本意趣(此可参略史)。二、论宗:『上不征五天,下不征各地』。统隋唐来大乘以为八,小乘附焉。曰: 『务使八十万僧伽,皆不出于八宗之外,常不毗于八宗之一。始从八,最初方便学,门门入道;终成一,圆融无碍行,头头是道』。 『然有一言不得不正告者,此之八宗,皆实非权,皆圆非偏,皆妙非粗;皆究竟菩提故,皆同一佛乘故』。
  大乘八宗,各有特胜而无不究竟,平等普应,为大师此期思想纲要。此上承藕益之说而发者。所论分宗专学,颇足针对由来儱侗之病: 『初学贵在一门深造,乃能精义入神。久修自知殊途同归,宁虑局道相斫 [P81] !所谓「方便有多门,归元无二路」者也。数百年来,学者病在汗漫,惟汗漫乃适成纷拿。佛法深广,人智浅狭,取舍莫定,茫昧无归;以故学不精察,心不明了。……欲袪斯病,则端在分宗专究耳』(宗依品)。
  三、论整理制度,分教所、教团、教籍、教产、教规,别别为之议制。实行集产制度;立法苑、莲社(即忏摩与异方便);均同旧议。惟「历制」主月历,「衣制」主袍衫如旧,倾向于僧仪之保守,与昔革命时代不同。四、论筹备进行:分三期,以达到政府之废除管理寺庙条例,承认政教分离,由僧伽自组统一自主之僧团为鹄的。然上须得政府之承认,下须得僧众之愿意,殊未易实现;『所以必须筹备圆满,时机成熟,乃得张而施之,而未可卤莽从事焉』(筹备进行品)。
  统观本论,依干隆旧籍,而定论现今僧数之多;以江浙一隅,而例论全国教产之富,均不符实际。所论大乘八宗,上不征五天,则其源塞;下不征各地,则其流隘。局于中国内地,拘于旧传八宗,不独有武断之嫌,且亦无以应 [P82] 国际文化交流之世。况大乘八宗,其时或形骸仅存,或形质久绝,乃必欲八宗等畅,宁复可能!尤以「政教分离」,决非中国政情所能许!富思考而未克多为事实之考察,自不免智者之一失!然所论僧制之改革,要为唯一有价值之参考书。
  大师又作「人乘正法论」,以为在家信众(正信会)之道德轨范。使五戒十善之佛化,得以深入民间,而达改良社会、政治、风化之益。由此正信会之普及,与前住持僧之深入,期以实现佛教救世之精神(略史;自传八)。「禅关漫兴」,亦是冬作,可据以见关中之生活心境:
  『海岛幽栖似坐船,管宁传说隐楼颠。心斋恰是涵虚白,门闭原非草太玄
  。缕缕炉香经案静,重重灯影佛台圆。易驱惜命偷油鼠,难护轻生赴火蜎
  。半壁图书连坑瀣,满壶冰雪耐熬煎。惯闻喜鹊墙头叫,默透驯蛇瓦眼穿
  。送到寺钟催早起,朅来吟伴扰迟眠。诗思偶逐秋声壮,疟势曾因暑病添
  。却忆狂风惊拔木,每临清沼念池莲。雨看千嶂烟岚积,晴放一房光气鲜 [P83]
  。老树窗前青未了,乱山檐下紫堪怜。朝霞灿灿生寒浦,暮色苍苍接远天
  。被絮新装任冬尽,瓶梅斜插欲春研。禅超物外空余子,锁断人间更几年
  !月影夜窥花不动,潮音日说偈无边。文殊漫把圆通选,此意难教口耳传』!
  民国五年,一九一六(乙卯──丙辰),大师二十八岁。 春初,小病,「病中得聊叟咏雪二绝次韵却寄」 (诗存)。 昱山出关,大师和其圆关诗(诗存): 『人在永嘉天目间,点红尘亦不相关。三年牧得牛纯白,清笛一声芳草闲』 。六月,袁世凯死,政局日紊。 「首楞严经摄论」,于是夏脱稿(告徒众书)。本论为大师是期专论佛法之名作。楞严经为中国佛学之「大通量」:『未尝有一宗取为主经,未尝有一 [P84] 宗贬为权教(?);应量发明,平等普入』。『该禅净密律教五,而又各各宗重,各各圆极』(文)。大师本楞严以总持大乘,得中国佛学纲要,洵当时思想之结晶!
  按:告徒众书与略史,并言五年作摄论;海刊(八,十一──十二)且曾特为声明。惟楞严大意,以此为民国三、四年作,自传亦取三年说,二说相左。依自传,摄论之作,与悟入楞严心境有关;然于此不能无疑。考自传原稿(二十八年三月初写)但云:『于会合台贤禅宗关于起信楞严的著述,加以融通抉择;从此二书,提唐以前中国佛学纲要』。而三十四年七月修正补充为:『于会合台贤禅的起 [P85] 信楞严著述,加以融通抉择──是(三年)冬,每夜坐禅,专提昔在西方寺阅藏时悟境,作体空观,渐能成片。一夜,在闻前寺开大静的一声钟下,忽然心断。心再觉,则音光明圆无际。从泯无内外能所中,渐现能所内外、远近久暂,回复根身座舍的原状。则心断后已坐过一长夜;心再觉,系再闻前寺之晨钟矣。心空际断,心再觉渐现身器,符起信楞严所说。从兹有一净[身果]明觉的重心为本,迥不同以前但是空明幻影矣──。乃从楞严提唐以后的中国佛学纲要,而楞严摄论即成于此时』。又原稿云:『有万非昔悟的空灵幻化堪及者』。后修正为:『有万非昔悟的空灵幻化──,及从不觉而觉心渐现身器──堪及者』。是则二十八年,犹无悟入楞严心境之说。二十九年二月,大师为访问团员说「我的宗教经验」,乃始有之。再考之摄论:论初有:『吾别有论,──不出八宗』,即四年冬完成之僧伽制度论。而大师四年夏间,始专究唯识;摄论即多以唯识名义通楞严。是则以摄论为民三所作,盖难取信。大师谓三年冬悟入楞严心境,因着 [P86] 楞严摄论,殆以近代学者,以楞严为华人所造;大师忠于所学,乃不惜为之方便证成欤!今略之以存疑。
  是年,大师于唯识义有所悟入。自传(八)云: 『民五,曾于阅述记至释「假智诠不得自相」一章,朗然玄悟,冥会诸法离言自相,真觉无量情器一一尘根识法,皆别别彻见始终条理,精微严密,森然秩然,有万非昔悟的空灵幻化堪及者』(参看我的宗教经验)。从此,真俗交彻,表现于理论之风格一变。幽思风发,妙义泉涌,万非逞辩竞笔者能及;因每有肇端而不克终绪之论片,如『成大乘论』,『法界论』,『三明论』,『王阳明格竹衍论』等作(自传八)。『夏杪自题』,自称死于此年,应于此悟有关: 『一扇板门蚌开闭,六面玻窗龟藏曳,棺材里歌薤露篇,死时二十有八岁』(昧盦诗录)。是夏,方稼荪偕其姑瘦梅来山晋香,时过关论诗,相为唱和。坚索诗稿付印, [P87] 大师乃集为『昧盦诗录』与之,有江五民等作序。秋季,诗录刊行(自传八;昧盦诗录跋)。八月,道老──是夏讲楞严经于宁波报恩寺,经筵既罢──来山,过锡麟堂禅关,与大师抵掌剧谈,言无不畅(自传八;南岳道阶法师小传)。
  二十五日,孙中山以察视舟山群岛之便,偕胡汉民等来山,了老与道老陪游。孙氏为大师手题『昧盦诗录』,署姓名于左(人物志忆六;自传八)。大师奉诗一律: 『中山先生游普陀作此即呈道正:「卓荦风云万里身,廿年关系国精神!舒来日月光同化,洗出湖山看又新(民国元年,曾约王文典陪先生赴杭,未果,今闻先生新游西子湖来也)。佛法指归平等性,市民终见自由人。林钟送到欢声壮,一惹豪吟起比邻」。五年孟秋之杪,昧盦太虚未是草』。十月十九日,(「九月朔」),作『南岳道阶法师小传』。 [P88] 冬,应陈诵洛浙江月刊索文,为撰「释中华民国」。论宗五蕴唯识论义,有『真正之宇宙观,唯识论也,真正之国家观,唯民论也』之语(文;评唯民月刊)。
  大师闭关期中,曾有「续宏明集」,「新宏明集」,「佛教诗醇」,「佛教文醇」之选辑,均创始而未竟(自传八)。
  民国六年,一九一七(丙辰──丁巳),大师二十九岁。 二月四日,立春,大师出关。当即遍访山中知友(自传九),纪之以诗:『出关刚值立春日,却为立春方出关。山后山前霎时遍,春风浩荡白云间』。
  出关已,摄影为纪念。从此剃发留须(自传九)。老成稳健,非复昔年疏放情态!
  大师至宁波,谒奘老于观音寺;去接待寺访圆!4漒;游天童、育王寺,访净心 [P89] 、宗亮、源巃等。盘桓于宁波者数月。其间曾去上海(自传九);又一度回普陀(诗存)。夏,游慈溪,访玉皇于普济寺。因偕游慈溪龙山清道观(诗存;自传九)。 玉皇来宁波,大师偕之往鄞西锡山宝严寺度夏,寺亦奘老所住持(自传九)。集唱和为宝严风!C甩(东瀛釆真录)。
  内政部准章嘉、清海请,修改前中华佛教总会章程,成立中华佛教会(宏空「佛教危言」)。
  按:略史谓:『佛教总会,于民国三年被静波(清海)改为中华佛教会』,误。秋,大师偕刘骧逵道尹、汪旭初秘书、王志澄知事、圆!4漒,过接待寺,访梁山伯庙(自传九)。
  大师过观宗寺;时仁山任观宗寺辅讲,引常惺来见(自传九;常惺法师塔铭并序;诗存续集)。 [P90]
  按:自传以此为春间事。
  常惺,法名寂祥,江苏如皋人。十二岁出家,使入学,十七岁卒业于邑之省立师范。民三年,入华严大学。五年,参禅于天宁。六年夏,来观宗寺从谛老习天台教观;时年二十二(密林「常惺法师传」)。
  大师承陆镇亭太史意(诗存外集),与圆!4漒、王吟雪等,结木犀香诗社于观音寺(自传九;诗存)。
  时台湾基隆月眉山灵泉寺主善慧,建立法会,请圆!4漒讲演佛法,歧老主水陆法事(诗存;东瀛釆真录)。圆!4漒以事不克分身,乃介绍大师东行。大师久思去日本,一觇佛教与欧学调剂之方;因要善慧以事毕陪赴日本一行,而定东游之议(自传九;东瀛釆真录)。十月,临行,诗社友人多以诗送行(东瀛釆真录)。圆!4漒有「太虚法师代予远赴东瀛用木犀香社香!C甩聊当阳关三叠诗」,大师和之: 『锡山清梦倦寒香,又说男儿志四方。迦叶当年破颜笑,菩提何处歇心狂 [P91] !且携诗钵贮沧海,待咏梅花傲雪霜。祗恐此行难代得,胸无万卷玉琳琅』。
  按:圆!4漒有「代予」之说,大师有「难代」之谦;参考自传,其事甚明。乃「潮音草舍诗存」编者,不知何以改为「难了得」?圆!4漒初介大师阅藏以深入佛法,再介东游以考察僧制,于大师所益綦重,不当以晚年扞格而一笔勾之。
  八日,从了老附江天轮赴沪。舟次,「真常之人生」脱稿,拟以作东游法施(东瀛釆真录)。
  双十节晚,大师登春日丸,从歧老东行,为远游国外之始。抵日本之门司,转亚利加丸,于十九晚泊基隆,即登月眉山灵泉寺(东瀛釆真录)。
  二十八日,灵泉寺法会开始,凡七日,台日来宾极盛。大师与日本布教师,轮流说教,大师讲「真常之人生」,及「佛法两大要素」,善慧自为传译(自传九;东瀛釆真录)。 [P92]
  会期某夕,大师与台北佛教中学林教授熊谷泰寿笔谈,询明治维新来之佛教情况,布教欧美之成就,各宗研究及名学者等甚详。论及僧制、于日僧之『不去俗姓,带妻食肉』;及『各宗自为部勒,不能融合成一大佛教团』,致其不满之感(东瀛釆真录)。十一月六日,善慧陪了老及大师游基隆;翌日去台北。于基隆之水族馆,台北新北投之温泉,大师深留美感(自传九;东瀛釆真录)。
  九日至彰化。适彰化昙华堂举行法会,大师乃为说法: 『佛教为东洋文明之代表。今代表西洋文明之耶教,已失其宗教功用于欧美;欧美人皆失其安身立命之地,故发生今日之大战局。吾辈当发扬我东洋之和平德音,使佛教普及世界,以易彼之杀伐戾气,救脱众生同业相倾之浩劫』(东瀛釆真录)。
  盖时西方大战,中国多西洋文明破产之说;大师固坚主耶教不适用于今世者。 [P93]
  十一日(「季秋二十七日」),昙华堂法会圆满。晚餐次,彰化厅长势山、新闻记者施庵等,与作击钵吟会。即晚去基隆(自传九;东瀛釆真录)。
  十二日,饯送歧老先期回国(东瀛釆真录)。
  十三日,德融(善慧弟子)陪游台北,寓中学林多日。从德融、井上、齐藤、熊谷等教授,询日本佛教情形甚详(东瀛釆真录)。
  十八日,善慧陪赴台中,参观台中展览会,寓慎斋堂。二十日起,应慎斋堂佛教讲演会之请,讲「我之佛教观」,亦善慧通译(自传九;东瀛釆真录)。其间,大师应台湾望族林纪堂之邀,游阿罩雾。其三弟献堂,请于家中略说法要(东瀛釆真录)。
  鹿港遗老洪月樵,闻大师游台,函赠「鹤斋诗脔二集」,并邀去鹿港。诗多故国之思。大师赠以讲稿及诗录,并以诗答之(东瀛釆真录): 『曾闻天网说恢恢,赞佛梅村拜五台。蓬岛连云秦代望,潜流有水汉时来 [P94] 。聊从大海游怀放,怕向中原醒眼开。鸡鹜一群祗逐食,治平无复见雄才!
  『年年不共不能和,早是光阴六载过。据社凭城狐鼠逞,噬人肥己虎狼多。浴云嫌我带龙气,讲学逢君隐鹿河。便好蒿莱同没尽,不关临去转秋波』。
  大师对国内时政之失望,如此!十二月二日,善慧陪大师作游日之行。五日,抵门司。上岸行;九日抵神户,寓庄樱痴家。途经小郡汤田温泉,三尻驿,宫岛郡,冈山,并略事游览(东瀛釆真录)。
  十一日,善慧陪大师游西京,以佛剎多在其地。瞻礼西本愿寺。清水寺、万隆寺、临济之天龙寺、天台之清凉寺、真宗之佛教大学、智积院之大学、知恩院等。以骤感天寒,而善慧复以事须早回,故游踪甚为匆促(东瀛釆真录)。 [P95]
  十三日,返抵大阪,往观天王寺。翌日,归神户。十五日登轮,别善慧回国。善慧赠以日式之黄褊衫、织金五衣、金绣九衣以为纪念(东瀛釆真录)。
  按:东瀛釆真录,阴历与阳历杂用,又多为手民所误植。自传于台日之行踪,每先后颠倒。今依录略为推正,举其行程如上。
  十九日薄暮,归抵上海,结束二月余之游化。考察所得,深觉「整理僧伽制度论」之分宗,颇合于日本佛教之情况;而本原佛教以联成一体,则犹胜一筹。乃于革新僧制之素志,弥增信念(自传九;略史;东瀛釆真录)。
  大师寓上海锡麟下院。晤陈完、刘洙源、王仙舟(与楫)、沈惺叔等。为王仙舟等说因明大意(自传十;东瀛釆真录)。
  二十六日,离沪赴甬。临行,诗友穆穆斋来访,别之以诗(东瀛釆真录)。
  民国七年,一九一八(丁巳──戊午),大师三十岁。 一月,大师住宁波观音寺,集东游之诗文、游记,编「东瀛釆真录」。以徒弟 [P96] 乘戒去台湾中学林肄业之便,携去由灵泉寺印行(白传十)。二月,大师于观音寺度旧年(自传十)。
  是「冬」,大师于密部经轨,就频伽藏一度披阅,未为深入研究(自传十)。象贤(芝峰)来观音寺依止大师,为誊正楞严经摄论等稿(芝峰为编者说)。春,应了老之请,出任普陀山前寺知众。时玉皇再任纠察,颇资臂助(自传十)。
  时(「丁巳年底」)陆军部有以普陀山作德俘收容所之议,大师为呈部恳免(自传十;普陀为德侨收容所之反对)。夏,有邀游南洋者,谋集资以开建「中国佛法僧园」(僧伽制度论办法之一),为革新僧寺树规模(太虚宣言)。
  谛老讲圆觉经于北京(宝静「谛公老法师年谱」)。七月(「六月初」),陈元白(裕时)来普陀山。大师与谈佛法,意甚感动, [P97] 乃舍同善社归佛。元白曾引蒋作宾(雨岩)、黄葆苍(元恺)入同善社,既心知同善社之非,乃去沪邀蒋、黄来普陀。大师为谈原人论及成唯识论大意。相依近月,悉发心学佛(自传十;觉社宣言;太虚宣言)。八月(「秋初」),大师偕昱山、元白等出普陀,游天童、育王,至宝严寺谒奘老(自传十)。
  时宁波佛教孤儿院成立,大师与圆!4漒并任院董,陈屺怀(玄婴)主其事。开学日,大师演说甚详。由是,大师与陈屺怀时相晤谈(自传十;吶公语业附言;文) 。
  大师与元白等抵沪。商诸章太炎、王一亭、刘仁航(灵华)等,创立觉社,推蒋作宾任社长以资号召,开始弘扬佛法之新运动。其初,大师在山与元白等谈及整理僧制及南游计划,惟鉴于欧战未已,议先成立佛学团体,渐图进行;觉社乃缘此产生。觉社初期事业,定为:出版专着,编发丛刊,演讲佛学,实习修行(自传十;人物志忆二;太虚宣言)。 [P98]
  大师时寓爱多亚路,与章太炎也是庐为邻,因时相过从(人物志忆二)。 闻苏曼殊病卒,挽之以诗: 『昔年精舍建祇洹,我亦宜南学弄丸。十载未能谋半面,一书曾忆剖双肝。天荒集里同留句,世乱声中忽盖棺。不信奇人竟庸死,欲歌薤露意先寒』。九月中秋,大师游西湖,客白衣寺;遇华山自北京来(华山法师辞世记;却非诗集)。
  按:自传(十)谓:七年夏季至杭,晤华山。秋初至上海,着手编辑觉书,遇华山自五台北平归。考是年冬作「华山法师辞世记」:二年夏,大师于沪编佛教月报,遇华山。七年秋,晤华山自北平归于杭。是则自传所记二次相逢,年月均误。
  是月,元白去汉口,葆苍去重庆。大师撰「往生安乐净土法门略说」,付葆苍 A葆苍刊行于重庆(自传十;觉书「己未佛教年鉴」)。 [P99]
  「道学论衡」及「楞严经摄论」,由中华书局出版发行。论衡乃编集普陀所作(教育新见、哲学正观、订天演宗、破神执论、译着略辨、佛法导论)六种而成(自传十)。十月,大师应李隐尘(开侁)、陈性白等请,往汉口,出元白赞叹宣扬之力。
  八日(「九月四日」),于杨子街寄庐(王国琛家)开讲大乘起信论,并编出「大乘起信论略释」;二十三日讲讫。始终与会者仅七人,为大师弘化武汉之始(自传十;汉口佛教会创始记序;王国琛「大乘起信论略释缘起」)。
  讲毕,摄影为纪念,大师且纪之以诗: 李隐尘、阮次扶(毓崧)、陈元白、全敬存、王澄齐(国琛)、马康侯(中骥)、王吟香(道芸)等诸大居士,邀太虚过汉皋,谈如来藏缘起义者兼旬。今将返沪,摄影留别,且题一偈以志法喜: 『飞梦汉江尘,一谈微远因。影中同现影,身外独呈身。了了心无住,澄 [P100] 澄意更伸。随流得其性,来往海之滨。 『佛历二九四五年九月十九日崇德释太虚』。
  大师讲筵既罢,历游武汉名胜(自传十)。又于安徽会馆作公开讲演,普结法缘(王国琛「大乘起信论略释缘起」)。
  大师返沪,陈自闻偕行。舟次九江,雨中望庐山不见,赋诗怀东林莲社(自传十;诗存)。
  是月,欧洲大战终止。十一月(「十月初」),大师主编觉社丛书创刊(自传十)。「整理僧伽制度论」开始发表;并宣布「觉社意趣之概要」,「觉社丛书出版之宣言」。宣言云: 『人间何世?非亚美欧洲诸强国,皆已卷入战祸,各出其全力以苦相抵抗之世乎?民国何日,非南北争斗,……惟一派团体为旗帜,惟个人权利为标准之日乎?铁弹纷射,火焰横飞,赤血成海,白骨参天。加之以水旱之 [P101] 灾,疫疠之祲;所余锋镝疾苦之残生,农泣于野,商困于廛,士无立达之图,工隳精勤之业。哀哀四民,芸芸亿丑,遂相率而流入乎苟生偷活,穷滥无耻之途。不然,则醇酒妇人,嬉笑怒骂,聊以卒岁,聊以纾死。又不然,则远游肥遁,海蹈山埋,广朱穆绝交之篇,着稽康养生之论。又不然,则疑神见鬼,惑己迷人,妖祥杂兴,怪异纷乘(指同善社等)。持世者修罗,生存者地狱、饿鬼、畜生,其高者则厌人弃世而独进乎天。嗟嗟!人道几希乎息矣!吾侪何心,乃独皈三宝尊,发四誓愿,以自觉觉他觉行圆满之道倡乎!盖将以示如来藏,清人心之源;弘菩萨乘,正人道之本也』!
  『当此事变繁剧,思潮复杂之世,征之西洋耶回遗言,理乖趣谬,既不足以应人智之要求,轨范人事。征之东洋李孔绪论,亦无力制裁摄持此人类之心行矣!于是互偏标榜,竞从宗尚,挺荆棘于大道,宝瓦砾为奇珍。挽近更由物质文明之反动,见异思迁,出水入火,播弄精魂,繁兴变怪,要 [P102] 皆未改转其颠倒迷妄之想也。乌乎!菩提所缘,缘苦众生,诸佛菩萨悲愿同切;惟宏佛法,能顺佛心。……惟我佛无上正等正觉之教,平等流入大地人类之心中,转大*轮,咸令自觉;立人之极,建佛之因』。
  『乘斯机缘,建斯觉社,固将宏纲异道,普悟迷情,非以徒厌世间独求解脱也。故本社当修自觉行以回向真如,修觉他行以回向法界一切众生』。针对中外政局之苦迫,国内思潮之杂乱,发起此佛化觉世新运动。大师晚年自谓:『少壮的我,曾有拨一代之乱而致全世界于治的雄图,期以人的菩萨心行(无我大悲六度十善),造成人间净土;这是民十年以前的事』(佛教之中国民族英雄史),所谓「非以徒厌世间独求解脱也」。觉世救人之道,在乎「立人之极,建佛之因」;以人乘阶梯佛乘,亦始终为大师弘法之根本精神。
  是月,鄞慈镇奉象佛教会(以宁波警察厅长严师愈赞助),举大师为宁波归元庵住持,因时往来甬沪间(自传十;奘老为编者说)。 [P103]
  大师在甬,闻华山于乐清逝世,悼之以诗,为作「华山法师辞世记」(自传十;文)。十二月一日(「十月二十八日」),觉社假(李佳白)尚贤堂,大师与章太炎、王与楫等,开佛教讲习会。李子宽(了空)参与听讲,初生信心(自传十;觉书二)。
  是年,徐蔚如集印老文稿,题「印光法师文钞」而流通。印老之名大着,归心念佛者日多(真达等「中兴净宗印光大师行业记」)。
  世界佛教居士林,亦是年初创(追悼王一亭长者)。
  
民国八年,一九一九(戊午──己未),大师三十一岁。 二月二十日(「正月二十日」),觉社讲习部,假尚贤堂,请大师开讲二十唯识论。刘笠青、史裕如(一如)笔记,成「唯识二十颂讲要」(自传十;觉书「己未佛教年鉴」)。 [P104]
  觉社近得刘笠青、史裕如等维护,因自设社址于恺自迩路。蒋作宾以奉派参观欧洲战迹离去(自传十)。四月一日(「三月初一日起」),大师于觉社开讲观无量寿经,及因明入正理论等(觉书「己未佛教年鉴」)。觉社时有佛教大学部与佛教孤儿院之创议,社员多虑规模大而无以为继,未获实现(太虚宣言;觉书四「录事」)。是春,大师作「唯物科学与唯识宗学」,「中华民国国民道德与佛教」。大师以唯识之识,含得相分(物质)、见分(精神)、识自证分、证自证分。故以「总含诸法」之真唯识论,方便比拟为近于一元二行之真唯物论,以明唯物科学与唯识之相通。所论唯心之道德,与昔弘誓研究会所讲者同。如云: 『人复真如之心,道之元也;心契本觉之性,德之本也。其致之也庸易,要在内反而不外骛耳』!五月四日,北京学生为山东问题示威游行。其后全国学生工人响应,是谓「五四运动」。 [P105]
  六日,北京警察厅将民四之管理寺庙条例,重行布告施行。事先,内务部藉词清查档案,指六年章嘉等请立之中华佛教会为抵触法令、予以废止。该条例,原由帝制党参酌谛老草议而成,因帝制倾覆而未见实行。去年谛老入京讲经,得交通系要人支持,乃有此重行公布之举。时谛老商得内务部同意,所制戒牒僧籍,概由观宗寺专卖(自传十二;宏空「佛教危言」)。七日,佛诞,大师为黄葆苍、董慕舒、李锦章剃落于宁波归源庵。去年葆苍至重庆,与慕舒、锦章为法友。三人发心深彻,誓愿出家专修以事弘扬,以救世人。大师度之出家,字以大慈(葆苍)、大觉(慕舒)、大勇(锦章)(自传十:觉书「己未佛教年鉴」)。六月,北京觉先,初因寺庙条例而反对谛老;鄞慈五邑佛教会──时与谛老龃龉日深,亦推竹溪为代表,赴北京请愿。竹溪过沪,约大师同行。大师以觉社事委大勇,与竹溪(「五月」)晋京,寓法源寺。奔走月余,未达取销寺庙条例目的,而条例亦由是未付实行(自传十二;觉书「己未佛教年鉴」) [P106] 。
  大师在京,历游名剎名园。京中学者林宰平、梁漱溟、毕惠康、殷人庵、梁家义、范任卿、黎锦晖等,并先后来法源寺晤谈。胡适之曾约晤,大师告以宋明儒之语录体,创自唐之禅录。胡因而进为坛经及禅录之考究(自传十二)。是年夏,留日学生陈定远,愤日人挟弄喇嘛,回国筹设中国五族佛教联合会,以期蒙藏内向。适大师在京,乃与道老、觉先参加,并请庄思缄(蕴宽)、夏仲膺(寿康)、汤铸新(芗铭)、胡子笏(瑞霖)、张仲仁(一!C堨)、王家襄等,共起提倡以资促成。时黎黄陂居津,大师与陈思远去津晋谒,为论佛理。惟格于寺庙条例,致佛教会事未成(自传十二;人物志忆六)。大师在津,穆穆斋偕之访黄(郛)膺白,始与缔交(自传十二)。九月,张仲仁等发起己未讲经会,推庄蕴宽、夏寿康为会长,请大师讲维摩诘经于象坊桥观音寺。大师随讲出「维摩诘经释」,文义新颖,言辞畅达,于 [P107] 积集福智资粮,创造净土,特多发挥。王虚亭、杨荦哉、马冀平、陶冶公、倪谱香、胡子笏、周秉清等,悉由是起信。王黻彝(尚菩)与黎锦晖(邵西),笔记「经释」外之口义为「维摩诘经纪闻」(自传十二;人物志忆十三;维摩诘经纪闻序;觉书「己未佛教年鉴」;黎锦晖「维摩诘经纪闻叙」)。
  按:维摩法会日期,年鉴作「闰七月」;自传作「八月初」尚在敷讲;纪闻叙作「九月」,则指阳历而言。十月八日,中秋,大师赏月于西山戒坛寺。李隐尘、陈元白闻大师敷讲于北京,特自汉口来听。讲毕,因陪游西山诸胜(自传十二)。
  李隐尘、吴璧华、熊希龄等,发起续讲大乘起信论,听众日多。讲毕,秋垂尽矣(自传十二;维摩诘经纪闻序)。十一月五日,大师由天津南下抵南京。翌晨(「十四日」),礼杨仁老之塔。
  访欧阳竟无于支那内学院筹备处;内院时在筹设中(关于支那内学院文件之 [P108] 摘疑)。
  按:阅竟无居士近刊,误为「冬」日。
  七日,至沪。即由费范九陪往南通。十日(「十八日」),应张謇(季直)请,讲普门品于狼山观音院,凡三日。且游览名胜,参观建设事业。张謇高弟江谦,时为张謇称道大师,乃缘成此法会(自传十二;人物志忆十二)。张氏请大师讲经,先以诗请: 『此生不分脱娑婆,正要胜烦冶共和。过去圣贤空舍卫,相辅兄弟战修罗。觉人谁洗心成镜,观世岂闻面绉河!师傥能为龙象蹴,安排丈室听维摩』。
  按:自传与人物志忆,均以南通讲经为先于北京。且以「安排丈室听维摩」,为张謇宴叙时所赠;殷仁庵撰讲维摩缘起,引此诗谓有预兆,京中传为佳话云。实则南通讲经在后。可证者:一、己未佛教年鉴云:『九月十九日,南通张謇请释太虚讲普门品于狼山观音院』。二、宝莲华盦诗,有 [P109] 「太虚已赴啬翁约,九月十八日讲经狼山观音堂」。三、诗存「张公季直邀南通紫琅观音院讲经」,有『后夜窥寒月,秋声曲径听』之句。四、「维摩诘经纪闻序」,末署『二九四六年秋之望,释太虚序于南通』。然以此诗为预兆,则亦有之。诗刊于觉书四期──旧七月出版;故闰七月讲维摩经,此诗巧为预兆矣。此诗非南通讲经时作,盖张謇书赠大师,寓礼请讲经之意。大师晚年误忘,因此诗先于维摩法会,乃以南通法会为先。十二月(「十月」),觉书五期出版。适大慈购得西湖南山之净梵院,从事潜修。大师乃商决结束沪之觉社;改觉书季刊为海潮音月刊。卓锡西湖,专心编辑。「十一月」中赴杭(自传十二;觉社宣言;十五年来海潮音之总检阅;觉书「己未佛教年鉴」)。
  是年,谛老得蒯若木、叶誉虎助,开办观宗学舍,成近代佛教之一流(从一般教育说到僧教育;宝静「谛公老法师年谱」)。 [P110]
  民国九年,一九二0(己未──庚申),大师三十二岁。 一月
  七日,弥陀诞,大师为大慈举行入关礼。玉皇为主庶务,大慈次子恭佐(恒演)护侍之(自传十二)。 十日(「十一月二十日」),大师作「太虚宣言」,述整理僧制之志愿(文)。
  「十一月」,滇督唐继尧派代表曾子唯来杭,兼电议和代表缪嘉寿,礼聘大师赴滇垣弘法。大师以潮音初编,滇道修远,辞谢未行(自传十三;「己未佛教年鉴」)。
  按:自传误为广州回杭时事。二月
  四日(「十二月十五日」),大师以欧阳竟无之支那内学院章程,有『非养成出家自利为宗旨』语,殊觉藐视僧伽,乃作「支那内学院文件摘疑」。
  大师与内院为法义之诤,自此始(自传十二)。其后,内院丘檗(晞明)致 [P111] 函大师云: 『以措辞未圆,易启疑虑,则改为「非养成趣寂自利之士」,亦无不可。要之,非简出家,乃简出家唯知自利者。……祛释疑团,藉免误会』!旧正月,海潮音创刊。大师发表「觉社宣言」,综述一年来弘化业绩。作「 海潮音月刊出现世间的宣言」,略云: 『海潮音非他,就是人海思潮中的觉音。……宗旨:发扬大乘佛法真义,应导现代人心正思』。 『新思潮者,名之曰现代人心。……第以新思潮之生起,动不由自,唯是随环境牵动而动(由境界风而动),因不得不动而动(由无明风而动)。 ……没有自觉自主的力,也没有善的标准与真的轨持,不过是胡涂杂乱,混沌龌龊的一代人心的表现罢了!故必须寻出个善的标准与真的轨持,发生出自觉自主的力量来;乃能顺应着这现代人心,使不平者平,不安者安,而咸得其思想之正』。 [P112]
  大师以为:欲应导现代人心正思,即需发扬大乘佛法真义。大师所推重之大乘真义,即中国台贤禅净共依之起信楞严。如曰: 『大乘佛法的本身,即「众生心」是。……就我们人类切言之,亦可曰人生心,即是能具能造人生世界种种事物的。……大乘佛法真义,原是人人自心中所本有的。……因为揭发说明了他,便发生一个觉悟大乘佛法真义的人生心。因为开发阐明了诠他的经教,便发生了一个发扬大乘佛法真义的海潮音。……将这大乘佛法的真义,称举到人海思潮的最高性上去,为现代人心作正思惟的标准。……将这大乘佛法的真义,宣布到人海思潮的最大性上去,为现代人心作正思惟的轨持』。
  大师被推举为西湖弥勒院及大佛寺住持。奘老、士老、大觉等,先后为之管理。大师仍住净梵院,时泛一叶扁舟,来往于湖南净梵、湖北弥勒之间(自传十三)。四月
  大师以新近之思想学术,阐明(三十)唯识论,发挥唯识学之新精神, [P113] 作「新的唯识论」。
  按:无言「太虚大师行略」云:『冬回杭州,于车轼舟舷上写成新的唯识论』,乃误读自传致误。
  大师卓锡西湖,时与康南海(居蕉石鸣琴)相往来,茗谈辄复移晷。大师合弥勒院与大佛寺为一,复古名兜率寺之旧,康氏为之书额(自传十三;人物志忆六)。
  大师时多论评世学之作:「论陈独秀自杀论」,「昧盦读书录」、「论胡适之中国哲学史大纲上篇」、「读梁漱溟君唯识学与佛学」、「近代人生观的评判」。大师不满胡适之进化论的历史观念,责其抹杀个人之才性,不明佛法所说之心性。梁漱溟时有「唯识述义」公世,右空宗而抑唯识,大师为论空与唯识,义本一致。于「佛藏择法眼图」,评谓: 『梁君所言,仅齐三论显说;其密指者似在禅宗而未能达』。
  大师于近代人生观之评判云: [P114] 『我以为:为人间的安乐计,则人本的、神本的人生观为较可。为理性的真实计,则物本的、我本的人生观为较可。至于现代适应上孰为最宜,则我以为四种皆有用,而皆当有需乎择去其迷谬偏蔽之处而已』。离佛法,则世学各有所是、各有所蔽;得佛法以抉择贯摄之,则各能得其当。大师论衡世学,其方式每多如此。五月,陈性白来迎大师去武昌。应隐尘、元白、李馥庭等邀请,二十一日(「四月四日」)于龙华寺开讲大乘起信论,听众甚盛。大师手编「起信论别说」,富禅家笔意;于修行信心分,特有发挥。时讲经参用演讲方式,开佛门新例(自传十三;海一、六「杂记」)。
  按:「汉口佛教正信会壁铭并序」,以此为「春」季事,误。
  时国内政局日陷于纷扰割据,「整理僧伽制度论」,势难实行(自传八;编阅附言五六)。而俄国革命成功,共产思想日见流行。大师得一新感觉,即僧众有从事工作,自力生活之必要(略史)。乃宣布停刊「僧制论」,发表 [P115] 「人工与佛学之新僧化」。次撰「唐代禅宗与社会思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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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8-9-1 19:38:35 | 只看該作者
极力发扬禅者之风格,诱导僧众以趋向: 『务人工以安色身,则贵简朴;修佛学以严法身,则贵真至』。大师以「反信教的学术精神」,「反玄学的实证精神」,「反因袭的创化精神」等,说明禅宗与学术思潮。以「虚无主义的精神」,「布尔塞维克主义的精神」、「德谟克拉西主义的精神」,说明禅林与社会思潮。于唐代禅者之风格,颇多深入独到之见。结论谓: 『余既以「人工与佛学之新僧化」,追攀百丈之高风,以适应倾向中的社会趋势。复有精审详密之德谟克拉西整理僧伽制度论,亦以见吾志之不在徒发理论,须见之行事耳』!是年春夏
  圆!4漒讲法华、楞严于北京。时北五省大旱,法会中发起佛教筹赈会(叶性礼「圆!4漒法师事略」)。七月
  (「仲夏之月」),回沪。广州庚申讲经会代表李观初,已来沪迎候(康 [P116] 寄遥与李同乡,由是始识大师,发心学佛)。李观初为国会议员,去秋在京,预维摩法会。南下参加非常国会,因与广州诸议员,于去冬发起迎大师讲经。春间,大师推同学开悟代往。粤方仍盼南行;辞不获已,乃相偕南下。抵广州,设讲座于东堤议员俱乐部,讲佛乘宗要论。论依佛法导言为依,敷衍为八章七十七节;初以「教理行果」统摄大乘诸宗。胡任支译粤语,与其弟赓支同记录。皈依者有龙积之等(自传十三)。八月
  粤桂战事起,龙积之等陪大师与开悟赴香港。陆蓬山、吴子芹等发起,请于名园讲佛学三日,开香港宣讲佛学之风(自传十三;人物志忆四;从香港的感想说到香港的佛教)。
  大师留港十余日,回杭(自传十三)。
  时应用进化论之历史考证法,以研考佛书者日多,大师取极端反对态度,为传统佛教担心: 『略从日本新出佛书,浅尝肤受,皮毛亦未窥及,随便拿来学时髦,出风 [P117] 头,乱破坏,乱建立』(海内留心佛教文化者鉴之)! 『这种言论,……不久,于佛教的精神形式,必发生重大变化,故希望以佛教为生活的和尚尼姑,及学佛的居士,都将他研究一下』(海潮音社启事)!十月
  (「九月初」),大师再至武昌。寓皮剑农家,设讲座于湖北省教育会,讲楞严经,编「楞严经研究」为讲义(自传十三)。讲义以摄论为本,略糅余义而成;十一月十四日(「十月五夕」)编讫。此夕旋闻稍坐,忽觉楞严义脉,涌现目前,与唯识宗义相应,因重为科判而殿于研究之末(楞严经研究五)。去年梁漱溟「印度哲学概论」,即以楞严为伪;而唯识学风又渐盛。大师殆感楞严之将成问题,故为之会通!
  大师,时作「论基督教已没有破坏和建设的必要」,载于新佛教二卷二期。十一月二十四日(「十月十五」),大师于武昌讲经会授皈戒。李隐尘、李时谙、王森甫、满心如、陈性白、赵南山、皮剑农、萧觉天、杨显庆、孙文楼 [P118] 、刘东青等军政商学名流,执弟子礼者三十余人。武汉学佛之风,于是大盛(自传十三;笠居众生「致德安法师书」)。
  湘僧善因(笠居众生),年来与觉社通音讯。闻大师启讲楞严,特远来与会(自传十三)。大师比年异军突起,本深厚之佛学素养,以通俗之方法弘教,得京、鄂、沪、粤多数大力者之信护,道誉日隆!而出家僧侣,囿于传统,拘于宗派,惑于「大闹金山」之暄染,反而流言四起。观笠居众生致德安书,可想见当时情势: 『考太虚法师之行实,及各居士之德行,鲜有不符佛制,如道路所遥传者。本月十五日,并在武昌讲经会弘传戒律,计男女居士受三皈者九人,受五戒者二十八人,受菩萨戒者十一人,皆当世高年俊杰。……虚师若无过人之德,彼一般高年俊杰,岂肯屈膝膜拜于年轻衲僧之前乎!善因与各居士同住数日,见各居士念佛礼佛,行住坐卧,不肯有稍自放逸之行为,即在缁门亦难多遘!虚师讲经,仍是香华供养,端身正坐,惟不搭衣,无不 [P119] 具威严之事。……乃吾辈同侣,心怀姤忌,诽语频加!座下见地洞彻,幸勿误听』!十二月
  大师讲心经于黄, 冈会馆──帝主宫。史一如笔录为「心经述记」(自传十三;心经述记)。
  按:心经述记注:『太虚法师在汉口黄州会馆口述』。佛学浅说附注:『十月二十八日晚,在汉口帝主宫讲心经后之演说辞』。其事甚明。乃自传以为:是年讲起信论后,在帝珠(主?)宫演讲三日。讲楞严经后,于安徽会馆讲心经三日,乃发起佛教会,实回忆之误。盖心经讲于帝主宫,为此年楞严法会后;而起信论法会后,讲于安徽会馆,乃七年秋事。自传之说,时地并误。
  时信众之请求皈戒者踵起,总计达百一十九人(孙孙山「武汉庚申居士皈戒录」)。大师乃于心经法会终了,发起汉口佛教会,推李隐尘为会长,李时谙负责筹备。大师之佛教运动,于武汉日见发展(自传十三;李慧融「汉口 [P120] 佛教会创始记」;佛教会创始记序)。
  十日(「十一月朔」),周扱寰代表湖南赵炎午(恒惕)、林特生、仇亦山等,礼请大师去长沙弘法。是日,大师与善因、李隐尘、陈元白、张锡畴等十余人,专车去长沙。设座船山学社,讲「身心性命之学」三日,法会甚盛。当即发起长沙佛教正信会(自传十三;海二、一「大事记」)。
  十五日(「六日」),大师等返武昌,商决明年由善因编辑潮音于汉口(次年二三月即迁还杭)(自传十三)。
  大师于汉口佛教会,讲「佛教的人生观」。所论大乘的人生观,为: 『圆觉之乘,不外大智慧、大慈悲之二法,而唯人具兹本能。……唯此仁智是圆觉因,即大乘之习所成种姓,亦即人道之乘也。换言之,人道之正乘,即大乘之始阶也』。
  大师回杭;舟次九江,函覆王弘愿所询唯识义(书)。 [P121]
民国十年,一九二一(庚申──辛酉),大师三十三岁。 新春
  大师鉴于僧寺内外交困,实为佛教复兴之大碍;大师乃唱「僧自治说」: 『欲实行僧自治,须摈绝挠乱之他力(官府之摧残,地方痞劣之欺压);尤应去除本身腐败之点,力自整顿而振兴之』!
  一般学佛者之行不由中,尤为新兴佛教前途之危机,特提「行为主义之佛乘」以资警策: 『从来为佛教徒者,大多只知以「享受福乐」或「静定理性」为果。…… 无论重理解,或重证悟到如何圆妙,都只空理,不成事实,至近乃更厉行。一般知识阶级中,或认佛法为达到本体的哲学,或则但认一句禅谜,或则但守一句佛名,或则但以佛的经书、形像、数珠、木鱼、蒲团等项为佛事。而不悟盈人间世无一非佛法,无一非佛事』! [P122] 『吾确见现时学佛的人渐多,大都迷背佛乘,不修习佛之因行。不知一切有益人群之行为皆佛之因行,反厌恶怠惰,其流弊将不可胜言!故大声疾呼,敢为之告曰:吾人学佛,须从吾人能实行之佛的因行上去普遍修习。尽吾人的能力,专从事利益人群,便是修习佛的因行。要之,凡吾人群中一切正当之事,皆佛之因行,皆当勇猛精进去修去为。废弃不干,便是断绝佛种』!
  大师言之若是其剀切沉痛,而学佛者,则终于念佛念咒,了生了死而已!大师以为:『佛的因行,以敬信三宝,报酬四恩为本,随时代方国之不同而有种种差别』。『在自由的共产主义下』,则以从事农矿、劳工、医药、教化、艺术为成佛之因行。『在和平的全民主义下』,则加为警察、律师、官吏议员、商贾等。三月二十三日(「二月」),大师任西湖净慈寺住持。大师久欲凭借禅林,以实施理想之改建,为佛教树新模。适以净慈亏欠甚巨,无法维持,乃由华山 [P123] 徒属之因原、如惺介绍,接已故之雪舟和尚法而进院(自传十四;略史)。杭州测量局员王行方、徐柳仙、陆慧生等,发起讲经会,请大师于幽冀会馆,讲唯识三十论。如如记录,成「唯识三十论讲录」。大师开讲于二十四日(「二月十五」),适为进净慈寺之次日(自传十四;海二、四「大事记」;海三「辛酉年鉴」;唯识三十论讲录赘言)。
  大师着手于净慈寺之兴革:取缔鸦片酒肉;修济公殿;严饰佛像;陈列佛学书报以公众阅;改禅堂为角虎堂,以继永明禅净双修之风。且筹办永明学舍,以作育弘法僧才;设佛教慈儿院,以教育小沙弥。次第推行,百废俱兴(自传十四;略史;永明精舍大纲)。五月,朱谦之来兜率寺,拟从大师出家。朱氏以「将所有佛书,批评一过,从新整理建设起」为目的。大师告以不必出家,为介绍往从欧阳竟无游(自传八)。大师提倡佛学,而实不以一般治学方法为是,于此可见。
  时大师有「佛法大系」之作。本体为「真如的唯性论」,现行为「意识的唯 [P124] 心论」,究极为「妙觉的唯智论」。以之统论大乘诸宗,为大师大乘三宗论之初型。
  二十日,修正管理寺庙条例二十四条公布。此出程德全面请徐总统,乃得撤销前之卅一条,修正公布,尚能消极维持(自传八;三十年来之中国佛教)。大师嫌其未善,拟「修改管理寺庙条例意见书」三十九条。其特点:一、析别寺庙之性质为宗教寺庙、奉神寺庙、公益寺庙,俾纯正之佛寺,得与耶回教堂同为财团法人(第一条)。二、寺庙之管理人,『权利既视(一般)僧道为重大,贤否尤关寺庙之隆替』,故特定专章以明其责任(第九至十四条)。三、确定寺庙财产之所有权,属于寺庙自身(第十五条)。寺庙无犯罪之日,但可责诸管理者,寺产不得没收或提充罚款(第二十条)。对于教徒之继承私产;收受未成年人为徒;以不正当行为而诱人捐款或入教,确定为应加禁止(第二十六条),而予以处罚(第三十一条)。此虽犹未尽大师之本意,而实寓整顿维持之意。 [P125] 七月五日(「六月初一」),大师于净慈寺启讲华严经之净行品(自传十四;海二、五「言说林」)。
  讲经不数日,杭州白衣寺慧安等诸山住持,摭拾浮词,诬控大师于官署。事缘大师疏忽,初未循例回拜慧安,因致嫌隙。退居鸿定,以烟瘾未除,为大师拒其回寺。乃诉惑温州同乡潘国纲,同善社首领张载阳,因有慧安等出面呈控。时县长王蔼南(吉檀),杭绅汪曼锋等支持大师;而上海新闻界康寄遥等,亦为有力之呼援,其案乃搁置于省署(自传十四)。八月九日,萧耀南任湖北督军。萧与李隐尘有同乡之谊,故是后大师武汉弘化,颇得其助(自传十五)。
  二十三日(「七月二十」),大师应北京辛酉讲经会请,离杭北上;过沪,偕史一如同行(自传十四;海二、七「狮子林」后) 。九月六日(「八月五日」),大师开讲法华经于北京弘慈广济寺,十一月七日(「十月初八日」)圆满。大师依窥基法华经玄赞为讲义,周少如(秉清) [P126] 录其口说,成「法华讲演录」,逐日载诸亚东新闻。参与法会者,释远参、庄思缄、夏仲膺、蒋维乔、胡瑞霖、马冀平、林宰平、龚缉熙(后出家名能海)、朱芾煌、王虚亭等。大勇自五台来,李隐尘、陈元白从武汉来,法会极一时之盛。讲毕,为平政院长夏寿康等数百人授皈依(自传十四;法华讲演录弁言;海三「辛酉年鉴」;海二、十「评论坛」末)。
  法会期中(「十月初一」起),大师于南池子夏宅,别为蒋维乔等讲因明论;为大勇、王虚亭等讲金刚经,大勇记之为「金刚义脉」;为远参讲梵网经;为元白领导之女众,讲大阿弥陀经。讲说不倦,间有日讲七、八小时者(自传十四;海三「辛酉年鉴」)。
  时北五省旱灾甚剧,马冀平等乘讲经会发起金卍字会,以大师领衔通电。马冀平及道老等办理数年,教养灾童至三、四千人(自传十四;人物志忆十三)。十月二十七日(「九月二十三日」),大师以善因有病力求回湘,集京中缁素 [P127] 议决:海潮音自十一期起迁北京,由史一如编辑(自传十四;南北东西的海潮音;海二、十「启事」)。是年,潮音得唐大圆、张化声、张希声投稿,倍有生气(自传十四)。
  日僧觉随,坚邀大师去日本,以传学唐代东流之密宗。大师无去意,大勇发心随行(自传十四;菩提道次第略论序)。十一月九日(「十月初十」),大师离京返杭。徐大总统颁赠「南屏正觉」匾额,讲经会公推倪谱香陪送(自传十四;人物志忆六;论梁漱溟东西文化及其哲学)。
  大师适与张仲仁同车。张以梁漱溟新着「东西文化及其哲学」供阅,大师作「论梁漱溟东西文化及其哲学」以为评正(自传十四;文)。梁君比年已回佛入儒,虽犹称许佛法为最究竟,而目下不赞同提倡佛法,欲以孔家文化救中国。大师评论之要,如说: 『梁君视佛法但为三乘的共法,前遗五乘的共法,后遗大乘的不共法,故 [P128] 划然以为佛法犹未能适用于今世,且虑反以延长人世之祸乱,乃决意排斥之。其理由,盖谓东方人民犹未能战胜天行,当用西洋化以排除物质之障碍;西洋人犹未能得尝人生之真味,当用中华化以融洽自然之乐趣。待物质之障碍尽而人生之乐味深,乃能觉悟到与生活俱有的无常之苦,以求根本的解脱生活;于是代表印度化的佛法,始为人生唯一之需要。若现时,则仅为少数处特殊地位者之所能,非一般人之所能也』。 『余则视今世为最宜宣扬佛法的时代,一则菩提所缘缘苦众生,今正五浊恶世之焦点故。二则全地球人类皆已被西洋化同化,外驰之极,反之以究其内情。下者可渐之以五乘的佛法,除恶行善,以增进人世之福乐。中者可渐之以三乘的共佛法,断妄证真,以解脱人生之苦恼。上者可顿之以大乘的不共法,即人而佛,以圆满人性之妙觉故。而对于中国,排斥混沌为本的孔老化,受用西洋的科学,同时即施行完全的佛法。以混沌之本拔,则鬼神之迷信破故。若对西洋,则直顺时机以施行完全的佛法可也。余所 [P129] 谓完全的佛法,亦未尝不以三乘的共佛法为中坚,但前不遗五乘的共法,后不遗大乘的不共佛法耳!……明正因果以破迷事无明之异熟愚,则中华宗极混沌、乐为自然之惑袪,而西洋逐物追求、欲得满足之迷亦除。于是先获世人之安乐,渐进了生脱死之域,以蕲达乎究竟圆满之地』。
  梁君拘于三乘共法,前遗五乘共之人天法,后遗大乘不共之菩萨法。回佛入儒,正由其所见佛法之浅狭。然其「眇目曲见」之唾余,每为时人所摭拾,障碍佛法不浅!
  大师回净慈寺,倪谱香、康南海等以总统匾额送入,反对者亦无如之何(自传十四;人物志忆六)。其先,大师离杭,浙江省长沈金鉴,以潘国纲、张载阳关系,撤销大师净慈寺住持。大师在京闻之,上诉平政院,事后搁置(自传十四)。关于净慈寺纠纷,腐僧、土劣、恶吏相勾结,现存大师当时所拟答辩,可以概见一二:
  『一、道委指根源为允中法徒,为事实上之错误。盖根源实于允中退住持 [P130] 之后,接已故之雪舟法为住持者。道委殆因其人已死无对证,故为混蒙。
  『二、根源、鸿定,皆于雪舟故后,继其法派为净慈寺住持,太虚何为不可?而净慈既为传法寺院,但不紊法派,并出原住持志愿,便为正当传继;况复经依例呈县署注册,及绅众僧众送贺,表示赞成,更何有习惯不合,手续欠完之处!
  『三、寺院产业,每有由人施入者;然一经施入,即属寺产,此为常例。前年因合并弥勒院、大佛寺,复兜率寺之古称。遂将县公署判属于弥勒院之宣姓房地,认为宣金弥所施(以弥勒院登记书上,本载明为宣金弥户而 [P131] 又属弥勒院者),与弥勒院、大佛寺户者,俱合为兜率寺户,以便管业而已。其实此房地属弥勒院,系太虚闻之僧众绅众,据情呈报。倒谓太虚朦蔽官绅,实属违背!若官断为宣姓,太虚无争也。
  『四、在镇江,为创办佛教协进会,此系团体行为波及者;且事在十年前。在宁波,系由鄞县某乡自治委员,准县谕推举住持归源庵。因前住持及债户与乡人等有纠葛,控诉鄞县知事于会稽道(即今钱塘道尹张鼎铭),自退另换。无论其事与住持净慈无干也,即其事亦何犯教规?
  『五、「选贤不符净慈习惯,已各方公认,应但言传法」:彼不明承接已故之老和尚法派以继住持,乃中国各地丛林常有之例,不独净慈前住持鸿定,前前住持根源然也。至既有根源、鸿定如此在前,则太虚更为有根据耳!道委乃云强名接法,何所见之不广也!若言太虚何不接鸿定之法,则此亦须出双方愿意。若鸿定必欲太虚接其法,方传交净慈住持,则太虚若不愿接其法时,在太虚可以不为净慈住持却之,在鸿定亦可以不交净慈拒 [P132] 之。而此寺乃由愿传交住持之鸿定,邀寺众及诸山灵隐寺等,请太虚接雪舟法以为住持,实出双方愿意,岂容有旁人不甘!
  『六、谓鸿定紊乱法派,道尹殆不知「法派」二字作何解也!雪舟既属净慈寺法派,鸿定继雪舟法,何谓紊乱法派?若继非净慈寺所流传法派而为净慈住持,始为紊乱法派,若今谕委肇庵是。
  『七、据道尹所言,则鸿定已不合净寺习惯,太虚尤不合净寺习惯,故皆不合为住持。此若不合,当更无能合之法?然则试问道尹:将如何产出净慈寺合习惯之住持?若更无法产出,岂净慈寺将永无住持乎?
  『八、龚少轩,乃钱塘门外一流氓,杭州人多知之。不过有人买使作无聊言耳!试问弥勒院或宣姓或太虚,皆与风马牛不相及,何得无端捏控?乃道尹道委竟与一鼻孔出气,奇哉』!
  倪谱香等发起,请大师于西湖省教育会讲心经,有倪谱香(德熏)之「讲录」行世(自传十四) 。 [P133]
  武汉信众,推陈性白来杭,迎大师去武汉讲经。大师偕性白西上,十二月二日(「十一月四日」)抵汉口(自传十四;海二、十二「大事记」)。
  按:自传十四谓:『与陈性白在轮船上过了年,正月初一日泊汉皋』。十五谓:『辛酉年底,我由杭至鄂』。然此出大师误忆;是冬仁王法会,自传竟亦忘之。元旦抵汉,实为十四年事。十二月六日(「十一月八日」),大师于汉口佛教会(时佛教会所前栋已完成),开讲仁王护国般若经。萧耀南、刘承恩如期莅会,听受礼拜。二十六日(「二十八日」)圆满(海二、十二「大事记」;海三「武汉佛教辛酉年鉴」)。
  十一日(「十三日」),兼为女众开讲佛说阿弥陀经。于弥陀诞,传授三皈五戒(腊八又传一次) (海二、十二「大事记」)。 是年,持松(密林)赴日学密(密林「常惺法师传」)。 [P134]
  民国十一年,一九二二(辛酉──壬戌),大师三十四岁。 一月(辛酉「十二月十六、十七两日」),李隐尘、陈元白等,鉴于大师住持净慈之叠生故障,主纯凭理想,新创养成佛教人才之学校。大师乃提出佛学院计划;柬邀武汉政商各界集议其事,决进行筹备(自传十五;佛学院置院舍记;「汉口佛教会辛酉年鉴」)。二月十七日(「二月初一」),大师应汉阳归元寺请,启讲圆觉经。湘、鄂、赣省僧众来会者,亲对音仪,乃渐释昔来之隔膜(自传十五;海四「壬戌佛教年鉴」)。三月十三日(「二月十五日」),开佛学院筹备会于归元寺。得李隐尘、王森甫、胡子笏、汤铸新、皮剑农、陈元白、萧止因、熊云程、萧觉天、赵子中、孙自平、王韵香,及长沙佛教正信会周可均等卅余人,自认为创办人(佛学院院董会略史;海四「壬戌佛教年鉴」) 。 [P135]
  十七日(「十九日」)起,每晚为四众开示唯识观法(海四「壬戌佛教年鉴」)。武昌佛乘修学会──熊世玉、阮毓崧、饶凤璜等,函恳草示大意(佛乘修学会「致太虚法师书」);乃以孙绍基、赵曾俦(寿人)合记之「唯识观大纲」应之。其中「圆满一心之唯识观」,最足见和会起信与唯识之理。大师所谈唯识,与专宗唯识者,盖有所异。四月一日(三月初五」),圆觉法会圆满(海四「壬戌佛教年鉴」)。法会期间,大师出圆觉经随顺释科目。(「春」)又作「对辨大乘一乘」,「对辨唯识圆觉宗」,三重法界观(自传十五)。大师唱道大乘平等,而宗本在台、禅,得学要于楞严起信。比年(唯识大盛),大师特于唯识深研,颇有于平等中,对大乘空宗,统唯识于圆觉而立不空宗之意。故于贤首家贬抑唯识处(如判唯识为法相、为大乘,而自居于一乘、法性),起而为之抉择贯通。「对辨唯识圆觉宗」有曰: 『三论显性,侧重体性之性,唯以遮诠空一切法,殆同有主无宾!劣者未 [P136] 能入于具显相用之不空性,然固当名之为法性宗也。唯识彰相,深探体相之相,虽以表诠立一切法,未尝取貌遗神。悟者皆能证于全彰体用之如幻相,固可名之为法相宗,尤当与即相之性──法华等,即性之相──华严等,同名为中实宗也』。 『般若宗以远离荡除一切法相,皆毕竟空而显性真。……瑜伽宗先分别离析一切法相,皆唯识变而显性真。……天台宗法华等经,宏融相同性之教。……贤首宗华严等经,宏即性起相之教。……由此四门,同入密严。但以无生法性,乃根本智境,是大涅槃果;唯识圆觉乃后得智境,是大菩提果。一可摄小,一独在大,故复分二宗』。
  「三重法界观」,立物我法界、心缘法界、性如法界。三重法界之立,影略三性而来。本于台禅之融贯以论三性,犹是高举唯识,使与台、贤(圆觉)教义相齐。是三文悉此春出,足以见大师当时之意趣。
  八日(「清明后三日」),大师应黄陂县知事谢铸陈(健),邑绅赵南山、 [P137] 陈叔澄、柳质皆等邀请,偕了尘、陈元白、李时谙、陈仲皆等赴黄陂;民众空巷来观。大师寓前川中学,于前川中学、木兰女校、自新堂,讲佛法三日;王净元记之为「前川听法纪闻」(自传十六;王净元「前川听法纪闻」;诗存)。大师次陈叔澄诗以为纪念: 『未可栖栖笑仲尼,频年我亦惯驱驰。春深大野来今雨,学讲前川忆古师。佛海潮声传隐约,人天梦影正离奇。法身流转怆无极,应有维摩病大悲』!
  按:自传以此为十二年春事,误。
  十四日(「三月十八日」),大师应武昌中华大学请,开始授印度哲学及新的唯识论(海四「壬戌佛教年鉴」)。
  大师辞陕西佛教会(康寄遥等)之迎请,转为商得汉口华严大学讲师妙阔同意,赴秦讲学(自传十六;覆陕西佛教会延请法师函)。
  按:自传误以此为十二年事。 [P138] 五月(「四月初」),让得武昌黎邵平(少屏)宅为院舍。四日,佛诞,大师于汉口佛教会,受院董会(隆重之)礼聘为院长。礼请疏出黄季刚手。大师乃进行招生事宜;章程由创办人呈湖北军民长官及内教两部备案(自传十五;佛学院置院舍记;佛学院院董会略史)。其时,大师辞去净慈寺住持,交卸兜率寺。以外得陈性白、倪谱香,内得奘老、玉皇等助,得以和平交卸了事。大师并约大觉、玉皇、智信,来武院助理事务(自传十四;十五)。
  二十一日(「四月二十五日」),大师覆李管卿书,为论佛法(唯识)与哲学之异,冶性空唯识于一炉: 『西洋底哲学,……都是先认定现前底人世是实有底东西,乃从而推究此现前实有底人世,在未有以前,原本是一件什么东西。于是或说元唯是心,或说元唯是物,或说元唯是心物并行。乃再从而说明原本虽然是一件什么东西,向后由如何若何,乃变成现前的人世。此在发足点先迷了错了, [P139] 故无论如何横推竖究,终无一是!佛说全不如此,因为现前的人世,现前是空的,就是没有的。现前的人世既都没有,又何论现前的人世以前原本是什么呢?……必先于此有些体会,于佛法方能领解。迷着了梦事为实有,便宛然实有,这便是三界唯心、万法唯识的批注了。心识者何?曰迷梦是。三界万法者何?曰梦事是。迷梦梦事皆毕竟无实,故三界唯心、万法唯识亦毕竟无实。必先悟实无心识可唯,乃可谈三界唯心、万法唯识』。
  「竟无居士学说质疑」,约此时作。欧主法相、唯识分宗,大师主法相必宗唯识。大师始依傍法苑义林章以论三宗。
  三十日,(五月四日」),挪威大学哲学教授希尔达,闻大师名德,特自北京来汉口请晤;大师为论佛法,林震东、陈维东译语(海四「壬戍佛教年鉴」;与挪威哲学博士希尔达论哲学)。六月,大师回甬。谒奘老,访故友陈屺怀、金梦麟等(自传十五)。
  大师还沪,于古灵山小住。值大勇将再东渡学密。闻志圆谈及:时人或以谛 [P140] 老、印老及大师为中国佛教三大派;或以谛老为旧派而大师为新派者。虽大师未尝有意乎新旧之分(自传十五),而事实固已形成新旧之势。七月,抵南京,访毗卢寺观同。涤暑汤泉,畅游燕子矶十二洞之胜。时曼殊揭谛寓毗卢寺,从闻欧阳竟无师资有反对起信论之说(自传十五)。八月,大师沿江西上,至安庆迎江寺。时马冀平长安徽财厅,与迎江寺竺庵,发起安徽僧学校,礼聘常惺任其事。常惺就大师谘商学课,契仰倍深(自传十五;常惺法师塔铭并序)。大师于佛教会,讲「佛法为人生之必要」(庐山学)。游观三日,有「大士阁月夜」等诗(诗存)。
  十一日,观音诞,竺庵陪大师游庐山,寓大观楼。漫游名胜,访德安于白塔寺,礼远公塔于东林(自传十五;诗存)。天池寺僧坦山来访;叹息匡庐佛地,乃今盛传耶教,不闻三宝之音。大师询知古大林寺遗址,近在不远,因相偕策杖寻访。扪石读碑,知在划界桥北茅屋草坪错落间,相与叹息!大师乃有就此修建讲堂,以备暑期弘化之意(自 [P141] 传十七)。「牯岭杂感」,即此时作: 『云顶一峰昙诜迹,大林三寺白香诗。夕阳何处遗踪觅,烟绿尘红总可悲』!
  大师回武昌,适中华大学举办暑期讲习会,应陈叔澄校长约,于二十日(「六月二十八」)开讲因明入正理论。手编讲义,名「因明大纲」。参与讲学会者,有梁启超、高一涵、傅铜(佩青)等。大师始与梁启超晤交(自传十五;人物志忆六:海四「壬戌佛教年鉴」)。
  武汉佛教会,假中华大学礼堂,请大师、梁启超、傅佩青,作佛学讲演,集听者千人以上(自传十五;人物志忆六)。
  二十六日(「七月十三日」),佛学院开董事会成立会。举梁启超为院董长(陈元白代),李隐尘为院护。大师乘机建议:于庐山大林寺遗址,修建讲堂以供暑期讲学,得梁李等赞同,力任筹划进行(自传十五;十七;人物志忆六;佛学院院董会略史;海四「壬戌佛教年鉴」)。 [P142]
  大师偕梁启超、李隐尘等,游黄冈之赤壁;谒汤化龙墓。盘桓数日,乐谈佛学无倦(人物志忆六;自传十五)。九月一日(「七月十九」),佛学院举行开学礼;萧督亦莅院致词。佛学院僧俗兼收,目的在造就师范人才,出家者实行整理僧制工作,在家者组织正信会,推动佛教于广大人间。是期所聘教师,有空也、史一如(潮音已于夏季移武昌编辑)、陈济博等。学生六、七十名,僧众有漱芳、能守、默庵、会觉、观空、严定、法尊、法芳(舫)、量源等。居士有程圣功、陈善胜(其后出家名「净严」);张宗载、宁达蕴亦自北京平民大学来从学。课程参取日本佛教大学;管理参取禅林规制。早晚禅诵,唯称念弥勒,回向兜率为异(自传十五;略史;海四「壬戌佛教年鉴」)。大师之建僧运动,发轫于此,中国佛教界始有佛学院之名。
  是学期,大师讲「佛教各宗派源流」,手编讲义(时武昌已成立正信印书馆)。讲瑜伽论真实义品,默庵记而未全,成「真实义品亲闻记」。又讲八啭声 [P143] 及六离合释等。循循善诱,精神殊佳(自传十六)!
  按:自传谓:「我讲世亲发菩提心论」,据壬戌佛教年鉴,乃空也讲。大师讲此论,则为十三年秋。
  大师于中华大学讲印度哲学,每周一时(自传十六)。
  时大师读梁启超「历史研究法」,特致书与论佛历,时犹以佛灭周穆王五十二年说为可信(书)。是秋,王虚亭自北京来武昌,从大师出家,字以大严。受戒宝华山,即住山未返(自传十一)。十月十六日(「八月二十六日」),大慈以疾卒于杭。冬初(「九月下旬」),从大师多年而维持净慈甚力之智信,又卒于佛学院,大师并悼之以诗(自传十五;王净圆「致大觉法师书」;玉皇「念佛送智信上人西归诗」)。
  按:自传以大慈卒于冬初,误。十一月六日(「九月十八」),汉口十方女众丛林成立,请大师讲阿弥陀经( [P144] 海四「壬戌佛教年鉴」)。十二月五日(「十月十七」),大师应湖南缁素请,去长沙。缘宁乡大沩山,民国七年毁于匪;千年法庭,沦为墟莽!省教育会复觊觎寺产。大师老友惠敏、开悟,居间劝请。大师乃商定恢复(沩仰)祖庭,量入为出等条件,允任沩山住持。至是,偕刘东青同行,严定为侍者。抵长沙,即与赵炎午、仇亦山等商定「恢复沩仰宗及沩山产业维护整理」计划(海三、十二「赴沩山详记」;严定「侍院长大师住持湘省大沩山密印寺记」)。
  七日(「十九日」),开悟、晓观等陪送大师去沩山。经桃华洞灵云寺,至宁乡。便道访惠敏、罘月于回龙山。十一日进院,以性修为监院(海三、十二「赴沩山详记」;严定「侍院长大师住持大沩山密印寺记)。
  按:大师负名义十五年,二十六年始由宝生继任住持。大师在山,「礼灵佑禅师塔」说偈;并作「读八指头陀住持沩山诗感和」四首,湘中缁素──惠敏、廖名缙等和者甚众(诗存遗)。 [P145]
  十六日(「二十八日」),大师返长沙。赵炎午、吴景鸿等发起,假六星桥湘西公会,请大师讲学。大师凡讲三日,题为:「对于批评佛法者的批评」,「佛法与宗教及科学」,「佛法为圆满之哲学」(海三、十二「赴沩山详记」;严定「侍院长大师住持大沩山密印寺记」,。
  按:自传以长沙讲学为先于沩山进院,误。
  大师在长沙,与晓观等发起创办孤儿院。二十一日(「十一月四日」),返武昌(自传十六;严定「侍院长大师住持大沩山密印寺记」)。是冬,玉皇(近十年来时为大师服务)辞职还杭,住灵隐寺(自传十六)。
  是年,欧阳竟无讲成唯识论于内学院;论前先讲「唯识抉择谈」(海三、十「记事」;海四「壬戌佛教年鉴」),于起信论有所非毁。大师因之作「佛法总抉择谈」。先依唯识三性以通论大乘,曰: 『依此三性以抉择佛法藏,……不共之大乘佛法,则皆圆说三性而无不周尽者也。但其施设言教,所依托、所宗尚之点,则不无偏胜于三性之一者 [P146] ,析之即成三类:一者,偏依托遍计执自性而施设言教者,唯破无立,以遣荡一切遍计执尽,即得证圆成实而了依他起故。此以十二门、中、百论为其代表;所宗尚则在一切法智都无所得,即此宗所云无得正观,亦即摩诃般若;而其教以能起行趣证为最胜用。二者,偏依托依他起自性而施设言教者,有破有立,以若能将一切依他起法如实明了者,则遍计执自遣而圆成实自证故。此以成唯识论等为其代表;所宗尚则在一切法皆唯识变;而其教以能建理发行为最胜用。三者,偏依托圆成实自性而施设言教者,唯立无破,以开示果地证得之圆成实令起信,策发因地信及之圆成实使求证,则遍计执自然远离而依他起自然了达故。此以华严、法华等经,起信、宝性等论为其代表;所宗尚则在一切法皆真如;而其教以能起信求证为最胜用。此大乘三宗之宗主,基师尝略现其说于唯识章曰:「摄法归无为之主,故言一切法皆如也。摄法归有为之主,故言诸法皆唯识。摄法归简择之主,故言一切皆般若」。摄法,谓统摄法界一切法罄无不尽也。其所 [P147] 宗主之点,虽或在如,或在唯识,或在般若,而由彼宗主所统摄之一切法,则罄无不同,故三宗摄法莫不周尽』。
  『然此三宗,虽皆统一切法无遗,其以方便施设言教,则于所托三性各有扩大缩小之异。般若宗最扩大遍计执性而缩小余二性,凡名想之所及,皆摄入遍计执,唯以绝言无得为依他起圆成实故。故此宗说三性,遍计固遍计,依他圆成亦属在遍计也。唯识宗最扩大依他起性而缩小余二性,以佛果有为无漏及遍计执之所遍计者皆摄入依他起,唯以由能遍计而起之能执所执为遍计性,及唯以无为体为真如故。故此宗说三性,依他固依他,遍计圆成亦属在依他也。真如宗最扩大圆成实性而缩小余二性,以有为无漏及离执遍计皆摄入圆成实,复从而摄归于真如无为之主,唯以无明杂染为依他遍计故。故此宗说三性,圆成固圆成,遍计依他亦属在圆成也』。
  其次,本此自义以弹欧阳氏之说: 『起信论以世出世间一切法皆不离心,故就心建言,实无异就一切法建言 [P148] 也。一切法共通之本体,则真如也,即所谓大乘体。真如体上之不可离不可灭相(真如自体相,如来藏也。换言之,即无漏种子,即本觉,亦即大乘相大。所起现行即真如用,即能生世出世间善因果之大乘用。其可离可断相,则无明也)一切染法皆不觉相。换言之,即有漏种子,即违大乘体之逆相;所起现行,则三细六粗等是也。无始摄有顺真如体不可离不可灭之本觉无漏种未起现行,亦摄有违真如体可离可灭之无明有漏种恒起现行,故名阿黎耶识;译者译为生灭不生灭和合尔。言依如来藏者,以如来藏是顺真如体不可离灭之主,而无明是违真如体可离灭之客,故言依也』。
  『真如宗以最扩大圆成实故,摄诸法归如故,在生灭门中亦兼说于真如体不离不灭之净相用名为真如。以诸净法(佛法)统名真如,而唯以诸杂染(异生法)法为遍计依他,统名无明或统名念。此起信论所以有「无明熏真如,真如熏无明」之说也。……唯识宗以扩大依他起故,祗以诸法之全体名真如,而真如宗时兼净相净用统名真如;此于真如一名所诠义有宽狭 [P149] ,一也。唯识宗于熏习。专以言因缘;真如宗于熏习,亦兼所缘、等无间、增上之三缘以言,二也。明此,……二者各宗一义而说,不相为例,故不相妨』。
  『唯识宗乃依用而显体,故唯许心之本净性是空理所显真如,或心之自证体非烦恼名本净。若真如宗则依体而彰用,故言:「以有真如法故有于无明」;「是心从本以来自性清净而有无明」(应如此断句,不应于自性清净句下断句)。其所言之自性清净,固指即心之真如体,而亦兼指真如体不可离断之净相用也。此净相用从来未起现行,故仅为无始法尔所具之无漏种子。所言从本以来自性清净,不但言真如,而亦兼言本具无漏智种于其内。然此心不但从本以来自性清净,亦从本以来而有无明。为无明染而有染心,则无始有漏种子恒起现行而成诸杂染法也。虽有染心而常恒不变,则虽有漏现行,而真如体及无始无漏种不以之变失也。此在真如宗之圣教,无不如是说者。……此诸圣教可诽拨者,则摄一切法归无为主之真如 [P150] 宗经论,应皆可诽拨之!故今于此,不得不力辨其非也』!
  按:自传以此为十二年作,误。
  是年,杭州宗净土之马一浮,宗禅之刘大心,相诤甚烈(与王弘愿书五)。圆!4漒游化新加坡与槟榔屿(叶性礼「圆!4漒法师事略」)。
  
民国十二年,一九二三(壬戌──癸亥),大师三十五岁。 一月十四日(「二十八」),院外研究部成立,大师为讲「教观纲宗」(海四「壬戍佛教年鉴」)。
  二十二日(「腊月六日」),大师作「评(梁启超)大乘起信论考证」,反对以西洋进化论观念治佛学。略谓: 『西洋人之学术,由向外境测验得来。……不然者,则向学说上推论得来。……故有发达进化之程序可推测。而东洋人之道术,则皆从内心熏修印证得来;又不然者,则从遗言索隐阐幽得来。故与西洋人学术进化之历程 [P151] 适相反对,而佛学尤甚焉!用西洋学术进化论以律东洋其余之道术,已方枘圆凿,格格不入,况可以之治佛学乎!吾以之哀日本人、西洋人治佛学者,丧本逐末,背内合外,愈趋愈远,愈说愈枝,愈走愈歧,愈钻愈晦,不图吾国人乃亦竞投入此迷网耶』?『要之,以佛学言,得十百人能从遗言索隐阐幽,不如有一人向内心熏修印证。一朝证彻心源,则剖一微尘出大千经卷,一切佛法皆湛心海。应机施教,流衍无尽,一切名句文皆飞空绝迹、犹神龙之变化无方。否则,… …祗窜绕于一切世间从其本际展转传来,想自分别共所成立之名相中而已!呜呼!东西洋之科学、哲学、文学史者!而日本于今日,所以真正佛学者无一人也』!
  二十六日,孙中山与越飞发表共同声明,为国共合作先声。二月,大师于寒假期中偕陈元白等游宜昌。度旧历元旦于沙市舟次(赴宜昌杂诗:「小别汉皋逢岁底,乍经沙市恰年头」)。二十日(「初五」)抵宜昌 [P152] ,说法于普济寺及商会;王容子等及王吟香全家受皈依(自传十六;定慈「太虚法师西行游化记」)。
  按:自传谓正月初一抵宜昌,误。
  大师于「宜昌舟次」,阅唐焕章之「陈独秀人生真义之驳正」等,乃作「略评外道唐焕章」 (文)。
  二十二日(「七日」),江口皮剑农、沙市陈妄清等来迎;因相偕访全敬存于那惹坪之维摩精舍(自传十六;诗存;定慈「太虚法师西行游化记」)。三月二日(「正月十五」),大师偕陈、皮、全等至枝江江口,晤本一。于东山寺说法,兼为陆军某连全连官兵授皈依(自传十六;定慈「太虚法师西行游化记」)。
  五日(「十八日」),以沙市水警局长徐国瑞专轮来迎,因偕抵沙市,访章华寺净月。皈依者有徐国瑞、陈妄清等(自传十六;定慈「太虚法师西行游化记」)。 [P153]
  十日(「二十三日」),渡江游荆州。于承天寺之瓦砾一堆,颇多感慨(自传十六;定慈「太虚法师西行游化记」)。
  十二日(「二十五日」),大师离沙市回武院;小病(自传十六)。旧历新年,「佛化新青年」刊出版。宁达蕴、张宗载先曾发起新佛教青年会,编行「新佛化旬刊」于北京。及来学武院,又得悲观、陈维东、周浩云等同志,大师乃为改称佛化新青年会,令宁、张推行佛化青年运动,编佛化新青年(自传十六;海三、八;海三、十三)。宁、张等奉大师为导师,以「农禅工禅」、「服务社会」、「自食其力」、「和尚下山」等为号召。本大师「人工与佛学之新僧化」而推行之,为大师佛教运动中之左派。
  大师鉴于佛教界之囿于小乘离欲,为佛法宏通之障,乃因「王实」之说,为在家学佛说法,「论佛法普及当设平易近人情之方便」。略云: 『士夫心知佛法之正,故生违异(如李政纲、梁漱溟),或乍入而旋出;与僧中多犯戒行者,何莫非不善处置有关生理情欲之烦恼障,而时时生反 [P154] 应之表征哉!故处今日而欲图佛法之普及,则王君所主张「兼足正当爱情,正当生活」之方便,殊有不可不采行之势也!然此亦不须于佛法别求方便者,其属于在家士夫者,但当于佛法先求信解而勿慕行证。昔晚清杨仁山居士,……饮食婚宦,悉同常俗,此则人人可行者。而其信解于佛法者,固坚卓不可摇夺矣!进此则为三皈优蒲,再进此则为一戒二戒三戒四戒,乃至五戒优蒲。此当精熟于优婆戒经之开遮持犯,固仍以平易近人为准。……再进之,则当以……菩萨戒本为登峰造极。其属在家菩萨,则正当爱情、正当生活犹不在遮禁,而废事逃禅、悖伦苟安,乃适为有犯于戒,故在家士夫当深识此!』 『其未能入佛法者,勿因恐夺其情欲,裹足不前,或故生反对。其已入门者,亦勿须摹仿僧事,惟以敲罄打鱼、宣佛诵经、废家弃业、离群逃禅为学佛。但由信而渐求其解,由解而愈坚其信。信隆而三皈、而五戒,而不离常俗婚娶、仕宦、农商工作之事业,以行布施、爱语、利行、同事等菩 [P155] 萨行可耳!但官为好官,农为好农,商为好商,工为好工,便是行菩萨道』。
  当时在家众之学佛,百弊丛生。不止恶、不行善,或从不修学,肆行轻毁;或初则外抗俗流,内纠教徒,再则出而奴此,别主异说(李政纲之流);或妄称先进,除所奉二三外轻斥一切(老居士);或执此宗而力排他宗(内院之流);或藉名护法,贪欲为行(鱼肉僧众之佛棍)。大师作「论学佛者须止恶行善」,大声疾呼: 『佛法!佛法!多少人假汝之名行其罪恶,汝其奈之何』!
  上来二文,一示正道,一遮邪径,使在家学佛者诚能依此为准绳,中国佛教庶乎有兴复之望!
  武院春季开学,添聘张化声为教授。学科以三论为中心:大师讲三论玄要,十二门论。陈维东(善馨)笔记,成「十二门论讲录」。「三论般若讲要」,亦程圣功于此时记(自传十六)。 [P156]
  按:自传谓此年讲百论,有陈维东笔记,为十二门论之误。四月四日(「二月十九日」),汉口佛教会成立宣教讲习所,大师为所长;聘(新自温州弘法归来)唐大圆为教务主任。学生僧俗兼半,象贤(芝峰)预焉(毕业后转入武院)(海四、七「事纪」;海五「武汉癸亥年鉴」)。
  按:自传以为唐大圆夏间来,误。
  十六日(「三月一日」),萧督军来院参观(海四、四「纪事」)。 时湘省教育界有提用教产之议,大师致书廖笏堂,请联络在京佛徒,共为制止(书)。五月二十三日,佛诞,传为佛元二千九百五十年。武汉佛教徒,假中华大学,举行盛况空前之纪念大会。萧耀南、黄季刚、李隐尘、张化声等均有演说。大师讲「纪念佛诞的意义」。是日传授三皈,数达千人(自传十六;海四、五)。海潮音社先有「对于今年佛诞纪念会之宣言」。主张:各地召开教务会议,北京举行全国教务会议,以佛教之统一为全国统一倡。 [P157] 是夏,大师撰有关教育之论文,托中华大学校长陈时(叔澄),提出于旧金山第一次世界教育会议(以大同的道德教育造成和平世界;陈时「致太虚法师书」)。
  年来以欧阳竟无唯识抉择谈之议及起信论(王恩洋作大乘起信料简以助之);而梁启超又作大乘起信论考证。起信论非马鸣作,非真谛译,殆成学界定论。梁氏本学术进化眼光以论起信,断为国人所作,引为民族文化之光荣。内院师资,本法相唯识以衡起信,断为「梁陈小儿」所作,评为「!1嚄尽慧命」。虽立论不同,抑扬全异,而在以起信论为中国佛学准量者,实感有根本动摇之威胁。大师领导之武汉佛教同人,乃为集「大乘起信论研究」,刻隋慧远「起信论疏」,明起信为古今共信。维护起信论之教权,用力可谓勤矣!大师为「起信论研究」作序,衡以纯正之论辨,不无故意曲解敌论之嫌;然方便臻乎上乘,特录之以见其善巧: 『世之啧有烦言于欧阳、梁、王三君者,其未知三君权巧之意者乎!夫梁 [P158] 君特以比来昌言学佛,渐流为时髦之风尚,而实则于先觉遗留之三藏至教,鲜有曾用精审博考之研究,由砉然悬解佛法谛理然后信受奉行者。大都人云亦云,就流通之一二经论,约略涉览,辄模糊影响以谈修证。夫于教理既未有深造自诣之信解,遂遽事行果而欲求其无所迷谬,其何可得乎?此梁君所以撷录日人疑辩之余绪,取今时学佛者所通依之起信论以深锥而痛!1瞨之。纵笔所至,且牵及一切大小乘三藏,使囫囵吞枣之学佛者流,从 无疑以生疑;因疑深究,庶几高阁之宝藏至教,皆浸入学佛之心海,乃能确解而坚信耳!』 『至于欧阳君、王君,其意亦同。加以古德据起信而将唯识判为大乘权教,遂致千年来之学佛者,对于唯识无造极之研究。今欲导之壹志专究,须先将蔽在人人目前之起信辟除,亦势之必然者也。谓予不信,请观欧阳居士复唐大圆之书云:「今时之最可怜者,无知之佛教徒,好奇之哲学徒, 名虽好听,实则沉沦!不得已而抑起信,或于二者有稍益欤!起信是由小 [P159] 入大过渡之作,有摄大乘论读,不必读之可也」!又请观王君之料简云: 「夫斯论之作,固出于梁陈小儿,无知遍计,亦何深罪!特当有唐之世,大法盛行,唯识法相因明之理,广博精严,甚深抉择,而此论乃无人料简。灵泰、智周之徒,虽略斥责而不深讨,贻诸后世习尚风行。遂致肤浅模棱,!1嚄尽慧命!似教既兴,正法以坠,而法相唯识千余年来遂鲜人道及矣」! 『由此观之,则三君之说,皆菩萨之方便,盖可知矣。待他日「开权」之时节因缘一到,在三君必自有「显实」之谈,今何用遽兴诤辨哉』!
  大乘宗地图,亦是夏创作,为大师大乘八宗无不平等,各有特胜最圆备之解说。其秋,作三唯论图,为唐大圆略释。一、唯识论;二、唯境论,依奘基所传说(实非空宗学者所许);三、唯根论,依楞严经而创立。盖亦就唯识学者之少分认可,为楞严非伪着想。七月十日(「五月二十八日」),大师偕王森甫、史一如等去庐山,主持暑期 [P160] 讲习会。去秋严少孚去山,以恢复大林寺名胜为由,领地修建讲堂,规模粗具(自传十七;海四、六「通讯」与「记事」) 。 二十三日(「六月初十」),暑期讲习会开讲;八月十一日(「廿九日」)圆满。大师凡讲四次:「佛法略释」,「佛法与科学」,「佛法与哲学」,「佛法悟入渐次」,陈维东与程圣功笔记。大师而外,黄季刚、汤用彤、张纯一(仲如)并有演讲;令华洋神教徒为之惊异。庐山暑期佛化,似此于荆棘蒿莱中开建(自传十七;海四、六「记事」;海四、七「记事」) 。大师开讲日,入晚风雷大作,李隐尘诗以纪庆(诗存外集): 『大林峰畔讲经台,千载松阴冷碧苔。祇树孤园原未散,莲华庐社此重开。曼陀天雨纷潏釆,般若灵源助辩才。十万魔宫齐震动,夜深岩壑吼风雷』!
  大师于大林寺,发起世界佛教联合会。初以严少孚竖一「世界佛教联合会」牌于讲堂前(自传十七)。次有日本大谷大学教授稻田圆成,访大师于武汉 [P161] 不遇,特转道来庐山,因谈及世界佛教联合会事,时犹在演讲会前(自传十七;海四、六)。其谈话云: 『师:先生至中国游历甚久,对于中日佛教,有何联合进行之计划乎?稻:中日佛教之联合,以两国佛教之情形互相开晓为先。两国佛教徒,共谋意思疏通,推广佛化,今遂有世界佛教联合之动机。我国佛教徒,已有贵国佛教巡历之计划和观光,大概今秋三十余名一团可来华。次,留学生交换亦为一法,予回国后,劝说朋友,选二三学生,拟使留学佛学院,以得如贵校之高野山留学生为幸! 师:本会之设,有联合中日佛教徒,以联合进行传布佛教于欧美之意思。 ……中日国民,近来隔碍殊甚!唯佛教原无国界,且中日两国素为佛教盛行之地,中日之佛教徒,当如何设法以融化两国国民间之隔碍,以发展东亚之文明,而得与欧美人并雄于世界乎? 稻:贵说同感。切希中日佛教徒亲和疏通,为两国亲善之先驱!布教世界 [P162] 人类,俾佛日增辉,法源常流,一洗西人神我的物质的头脑,实世界全人类之幸福也』!
  迄大林寺法会开始,大为旅庐日人属目。日本领事江户,以日本佛徒名义来参加,并电日本,约派代表明年来会。大师乃着手于明年夏季召开第一次世界佛教联合会之筹备;由此地方转呈中央备案(自传十七)。大师之世界佛教运动,于是开始。
  其间(「六月十六」),庐山复有世界佛化新青年会之组织;未成立时,先设汉口佛教会(海四、十「宣言」)。武汉之佛化新青年会,则大师已先期(「五月廿五日」)嘱移于北京宣内象坊桥观音寺(海五「武汉癸亥佛教年鉴」)。主持者,张宗载、宁达蕴而外,有道阶、觉先、悲观、邵福宸、杨蝶父等。不久,胡瑞霖等为之向各学校介绍: 『有京津沪各大学从根本觉悟之青年学生多人,本佛化之慈悲,作真理之贡献,共成立佛化新青年会。……加入运动者,达三千余人。此真青年学 [P163] 生之良药,新道德之标准也!如此大好阳春,尚恐有脚未至,特此函达,希同情共表,代将此意遍布贵学生!……胡瑞霖、梁启超、蔡元培、章太炎、黄炎培、范源濂、许丹、张慰西、江亢虎、傅铜、李佳白、庄士敦同启』(海四、十「通讯」)。八月,大师离庐山。以湖北黄梅黄季蘅等邀请,乃偕超一、严少孚去黄梅。十五日(「四日」),大师在黄梅讲「黄梅在佛教史上的地位」等(自传十六;海四、八「事纪」)。所至悉纪以诗,存「老祖山」、「黄梅吟」等五首(诗存)。
  大师回武昌。二十三日(「七月十二日」),汉口佛教宣教讲习所毕业,大师致训词(海四、十二「附录」)。
  秋季开学,大师讲成唯识论、解深密经,兼授教观纲宗与古潭空月。唐大圆笔记成唯识论之悬论为「唯识纲要」。解深密经则略叙纲要,默庵记,由唐大圆续讲(自传十六)。 [P164]
  大师时感禅林管训,难达预期思想;而学生程度参差,尤感教授不易。乃决缩短学程(三年)为二年,另定改善办法(自传十六)。发表「我新近理想中之佛学院完全组织」,主张:维持本院研究部现状而外,先自小学部办起,自小学而中学而学戒而大学而研究之五级,以二十四年学程,养成行解相应之僧才。整齐程度,严格训练,实为针对佛学院缺点而提出者。惟规模过于远大,事难卒行。是秋,大觉以病回川(大觉芯刍塔铭并序)。九月一日(「七月二十一日」),日本大地震。(「三十日」),大师会同武汉佛教徒,发启日灾祈安会,以表救灾恤邻之意。是日,到日本领事林久治郎等(海四、八「纪事」)。十月(「九月」),汉阳水警厅长何锡繁,请大师莅厅说法;杨开甲、孙自平、唐大圆偕行(海五「武汉癸亥佛教年鉴」)。
  史一如病,海刊自九期起,改由唐大圆编辑(十五年来海潮音之总检阅)。 [P165] 是年秋,广东孙科大卖佛教寺产。十二月八日(「十一月七日」),佛学院国文教师唐畏三,从大师出家,字大敬,去宝华山受戒(自传十一;海五「武汉癸亥佛教年鉴」)。时李时谙,已先期(「九月初八日」)秘密去宝华山受戒,伪称从大师出家,自号大愚。是年,大愚与严少孚(大智)、邓天民(大悲)(同皈依大师)同受戒宝华,与大敬合称「四大」(自传十一;大愚「两家夫妇同受具足戒纪略」;大愚「致大师书」)。
  按:自传十一,忘大敬而以合大愿为「四大」,误。大悲依镇江某师出家,法名心普;大智依汉口某师出家,法名永空。自传亦谓二人『另有剃度师』。大愚亦大师勉予承认者。大师自传记此极乱,以「两家夫妇同受具足戒纪略」为正。是冬,穆藕初来访,咨询佛法(答穆藕初问)。
  「论宋明儒学」,「曹溪禅之新击节」,应是时作。大师析大程与小程(理 [P166] 气一、理气异)二流,以朱、陆别承之。于儒者之得于佛,出于佛,有所说明。曹溪禅之新击节,乃约唯识义通之。『四教先乱般若,五教尤乱瑜伽』,颇引起学者疑难。
  是年,大师之佛学院,与欧阳竟无之内学院,每为法义之诤。初有史一如与聂耦庚关于因明作法之争;次有唐畏三(慧纶)与吕秋逸关于释尊年代之辨;后有大师与景昌极关于相分有无别种之诤。大师与大圆、一如、维东等,表现中国传统佛学之风格。大师告景昌极云: 『君等乍游佛法之门,能执利器(名相分别)以防御邪外,固所乐闻。若将深入堂奥,则当舍干戈而从容趣入之,未应持械以冲墙倒壁为事也!否则增自之惑,益人之迷,两害无利,何取多言』!
  大师泛承旧传诸宗,内院特宗深密瑜伽一系。在大师,则辟起信,非清辨,类持械之冲墙倒壁;在内院,则视为显正摧邪,势不得已。彼此所说,应互有是非。其立场不同,是非盖亦难言,问题在千百年来旧传诸宗,是否俱佛 [P167] 法之真。
  是年,商务印书馆影印日本之「续藏」 (三十年来之中国佛教)。
  民国十三年,一九二四(癸亥──甲子),大师三十六岁。 一月二日(「十一月二十六日」),大师致书张纯一,对其年来佛化基督之唱道,备致赞勉(书)。
  十三日(「腊月初八日」),武昌正信会成立;会长杨选丞,礼请大师受菩萨戒(海五、一「事纪」)。
  二十日,广州国民党第一次代表大会,宣言联俄容共。
  二十二日(「十七日」),日本龙谷大学教授秃氏佑祥等来访(海五、一「事纪」)。
  二十七日(「二十二日」),大勇开坛传授密法(十八道一尊法)于武院;二月二十七日(「正月二十三日」)圆满。大师基于八宗平等发展之信念, [P168] 以得见密宗之复兴为志。海刊一卷,载有王弘愿译「曼陀罗通释」;三卷至五卷,载有「大日经住心品疏续弦秘曲」。比闻大勇归国,传密于杭,即以严切手书,责以速来武汉,乘寒假期中传修密法。是次就学者,有李隐尘、赵南山、孙自平、杨选丞、杜汉三、黄子理──六人,女众三人,选拔院内优秀生十八人,共二十七人。其余传一印一明,至三月十七日(「二月十三日」)止,入坛者共二百三十七人。武汉密法,忽焉而盛(自传十六;海五、一「事纪」;海五、三「事纪」)。
  按:自传所说日期、人数,均误。二月五日,甲子元旦,太师编「慈宗三要」。大师特弘弥勒净土,至此乃确然有所树立。序曰: 『远稽干竺,仰慈氏之德风;迩征大唐,续慈恩之芳焰;归宗有在,故曰慈宗。三要者,谓瑜伽之真实义品,及菩萨戒本,与观弥勒上生兜率经; ……如次为慈恩境行果之三要也』。 [P169] 『夫世亲尝集境行果三为三十颂,回施有情;护法诸师解之,大义微言灿然矣!是曰成唯识论。第明境繁细难了,而制行期果,又非急切能致,慧粗者畏焉!或耽玩其名句味,乐以忘疲,不觉老至,造修趋证者卒鲜。今易以解此真实义,持此菩萨戒,祈此内院生,既简且要,洵为人人之所易能!然真实义诠境之要,菩萨戒范行之要,闻者殆无间然。至观上生为获果之要,必犹难首肯,兹申论之』: 『十方诸佛剎,虽有缘者皆得生,而凡在蒙蔽,罔知择趋。惟补处菩萨,法尔须成熟当界有情,故于释尊遗教中,曾持五戒、受三皈、称一名者,即为已与慈尊有缘,可求生内院以亲近之矣!况乎慈尊应居睹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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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8-9-1 19:39:38 | 只看該作者
与吾人同界同土;而三品九等之生因,行之匪艰,宁不较往生他土倍易乎?一经上生,即皆闻法不退菩提,与往生他土犹滞相凡小者,殊胜迥然矣』!
  时又作「志行自述」以告众,于学佛之特重菩萨戒行,言之殊切!略曰: 『昔仲尼志在春秋,行在孝经;余则志在整兴僧(住持僧)会(正信会) [P170] ,行在瑜伽菩萨戒本。斯志斯行,余盖决定于民四之冬,而迄今持之弗渝者也』。 『云志在整兴僧会者,除散见各条议之外,关于住持僧之项,大备于整理僧伽制度论。而此论于佛教正信会之项,亦略曾兼举及之』。 『云行在瑜伽菩萨戒本者,佛法摄于教理行果,其要唯在于行。……行无数量,摄之为十度,又摄之为三学;严核之,则唯在乎戒学而已矣!何者为戒?恶止善作为戒。夫恶无不止,则杂染无不离矣。善无不作,则清净无不成矣。杂染无不离,清净无不成,非如来之无上菩提耶?而戒独能达之,故曰唯在乎戒也。彼定与慧,则戒之辅成者耳』! 『知法在行,知行在戒,而戒又必以菩萨戒为归。以菩萨之戒三聚,…… 饶益有情之戒聚,实为菩萨戒殊胜殊胜之点。梵网璎珞诸本,戒相之详略 有殊。其高者或非初心堪任,而复偏于摄律仪、摄善法之共戒。旧译之弥勒戒本,亦犹有讹略;惟奘译瑜伽师地论百卷中之菩萨戒本,乃真为菩萨 [P171] 繁兴二利。广修万行之大标准!而一一事分别应作不应作,又初心菩萨之切于日行者也。窃冀吾侪初行菩萨,皆熟读深思其义,躬践而力行焉!故曰行在瑜伽戒本』。 『必能践行此菩萨戒,乃足以整兴佛教之僧会。必整兴佛教之僧会,此菩萨戒之精神乃实现。吾之志行如是,如有同志同行者,则何乐如之』! 时贤首家有不满大师之抑贤首者,大师乃作「略说贤首义」,以明『所崇重于华严者,虽不若墨守贤首家言之甚,而于平等大乘之上,别标华严之殊胜处,实不让持贤首家言者也』。
  春季开学,大师续讲成唯识论;及关于净土之弥勒上生经,关于戒律之瑜伽菩萨戒(自传十六)。
  大师为武院员生,讲「学佛者应知应行之要事」,提出职业与志业说;有感而发,实为佛徒之针石: 「高者隐山静修,卑者赖佛求活,惟以安受坐享为应分,此我国僧尼百年 [P172] 来之弊习,而致佛化不扬,为世诟病之大原因也。予有慨乎是,宣化萌俗;近岁人心丕变,皈向渐多。然细按之,新起之在家佛教徒众,仍不脱僧尼之弊习,且有倾向日甚之势。此由未知学佛之正行──八正道,故不为凡夫之溺尘,即为外道之逃世也。今所应确知以实行者,……应知职业志业之分是也。学佛者,志业也,从吾志之所好,以趋践佛之淑吾身,善吾心,增进吾之德性,达到吾之乐地者也。故应以三皈之信,五戒、十善、六度、四摄之行为柢,而毫忽不得藉此形仪名称以为谋一家一身之生活计者。而职业,则于或家、或国、或社会、或世界,随其势位之所宜,才力之所能,任一工,操一劳,用与人众交易其利,以资一身一家之生活者也。此因吾身藉家亲国民之互助,方得生养存活,故吾应有以酬其益报其惠焉。否则,吾身于世即有所损,既增他人之累,亦加自己之责;堕落不免,胜进奚冀!故学佛之道,即完成人格之道。第一须尽职业,以报他人资吾身命之恩;第二乃勤志业,以净自心进吾佛性之德。必如是,佛乃人人可学;必如是,人乃真真学佛』! [P173] 三月(「二月」),武汉信众迎高野山学密归来之持松任洪山宝通寺方丈,学密之兴趣倍深(自传十六;海五、四「事纪」)。四月,仇亦山、张慎盦来访,时将去英国。大师与谈政治,称美中国政治:『为治之根本,皆为随顺人情之所好恶而调剂之,使之无过不及,合乎中道』;于西洋政治,立法以强人服从为未善(谈东西学术及政治;书与仇张二君谈话后)。
  大师应泰东图书局赵南公请(康寄遥转请),为撰「王阳明全集序」──「论王阳明」。于「良知」及阳明「四句教法」,以唯识义而解其深密,颇多新意(自传十六;海五、五「通讯」)。
  是年春,王又农从大师出家,字以大刚。大勇则以暮春去北京,从白喇嘛进学藏密(自传十一;十六;菩提道次第略论序)。
  按:自传以大勇初夏去北京,误。旧「四月初二」,大勇已来函报告抵京 [P174] 。
  二十三日,印度诗哲泰戈尔抵北京。佛化新青年会道老等,于二十六日,开会欢迎,赏丁香花于法源寺,徐志摩传译,庄蕴宽等作陪(佛化新青年月刊泰戈尔专号;海五、五「事纪」)。席间,泰戈尔赞美佛法。大师乃作「希望老诗人的泰戈尔变为佛化的新青年」,勉以勿如中国「无行文人」、「无聊政客」说过完事!
  大师时作「佛法之分宗判教」,立「化俗」、「出世」、「正觉」三教,遮破内院「教一乘三」、「法相唯识分宗」。五月十一日,佛诞。武汉佛化新青年会(庐山世界佛化新青年会改名),就中华大学开成立大会。大师及宗藻生、李隐尘、李慧空等均有演说(海五、五「事纪」)。
  十六日(「十三日」),日本融通念佛宗布教师清原实全,过佛学院访问大师(海五、五「事纪」)。 [P175]
  二十六日(「二十三日」),大师于武昌佛教会,开讲金刚经,六月十一日(「五月初十」)圆满。熏琴笔记,成「金刚经述记」。陈元白始从大师受皈依(自传十六;海五、五「事纪」;海五、七「事纪」)。
  按:自传以此为十二年十月间事,误。暑假期前,大师为武院学生「论教育」,满智记。析教育为「动物教育」、「人伦教育」、「天神教育」、「佛化教育」四类。德国乐始尔博士来佛学院,访大师以大乘佛法,陈维东译语(与德国乐始尔博士之谈话)。六月十五日(「五月十四日」),武院暑期毕业,得六十余名。大师初拟彻底改革办法:酌留优材生为研究部;续招新生,以比丘为限,(志在建僧)注重律仪,施以严格生活管理,模仿丛林规制,以树整理僧制之基。惟以李隐尘表示异议,未能通过,乃曲从诸董事意,一仿过去办法(自传十六;十八;海六、一「事纪」)。 [P176]
  十七、十八日(「五月十六、十七两日」),佛学院礼请持松来院,开坛传密(海五、七「事纪」)。
  暑期前后,泰戈尔来武昌(「今来鄂渚,榴火正红」──欢迎词)。武汉佛化新青年会,参加武昌之泰戈尔欢迎会。大师与泰戈尔及徐志摩,曾作一席谈(自传十六;访记)。
  按:自传以此,为十二年夏事,误。是年春夏,大师门下,以狂热为教之革新精神,引起长老不安,成新旧之争。
  「春月」,湖南旅鄂沙门漱芳、居士唐大定等,有「上湖南省诸山长老暨诸檀护书」,以兴办佛学院为请(海五、四「通讯」)。次有江浙同学,「致江浙各丛林寺院启」,「再致江浙诸山长老书」,以「组织江浙僧界联合会」,「办有系统之佛学院」,「设慈儿院」三事为请。时圆!4漒、禅斋等,均答以赞勉之覆函(海五、七「通讯」)。北京之佛化新青年会,以「道阶、觉先、太虚、现明、明净、圆!4漒、转道、会泉、性愿、持松、空也」等名义 [P177] ,发出快邮代电,谓佛教: 『三十年来,一迫于戊戌维新,再挫于辛亥革命,三排于外教,四斥于新潮。若无方便护持,将归天演淘汰;此固非面壁独修者所关怀,亦非玄谈业缘者所能救也』!
  于是提出八大使命,充满革命情绪: 『第一件使命,在革除数千年老大帝国时代旧佛教徒的腐败习气,露出新世运非宗教式的佛教精神。……第二件使命,在打破一切鬼教神教,中西新旧偶像式铜像式的陋俗迷,圈牢式的物质迷……』。
  电出,各方震动,北京僧界致书大师,表示『有关佛教大局,万难承认』。
  此外,传单攻讦老僧,亦不一而足,如印老致唐大圆书云: 『妄造谣言,编发传单。……光生而愚拙,概不预社会诸事。而以不附和故,妄受彼等诬谤,加以第一魔王之嘉号。而谛闲为第二,范古农为第三,以马一浮为破坏佛法之罪魁。其传单有三数千言,想亦早已见过矣』! [P178] (上来文件,并见海五、八「通讯」)。佛化新青年会之动机与八大使命,应有其理论根据与时代背景。然不求以事实获取信众同情,张皇卤莽,徒欲以虚声夺人,致受打击而挫折,为可惜也!七月七日(「六月六日」),日本权田雷斧于潮州开坛,传授密法,一星期而毕(王弘愿「震旦密教重兴纪盛」)。王弘愿得传法灌顶,为广东居士传密之始基。大师先闻权田来,曾致书王弘愿曰: 『读敬告海内佛学家书,知日本雷斧僧正将至中国,此诚一大事因缘也!以近年闻密教之风而兴起者,多得力于居士所译雷斧诸书者;而雷斧于日本密教之学者中,洵亦一代泰斗!然虽冒僧正之名,实缺僧行。闻之演华师,其年七十余时犹娶妾(闻日本僧皆如此,已成通俗),所行殆不亚居士非议于净土真宗之某某上人者。夫密教贵行,空言无行,则祗能以哲学者视之,不能以密教阿阇黎视之也。故私意,当请其周行讲学,等之杜威、罗素,而不应有开坛灌顶之事。质之居士,以为何如』? [P179]
  王弘愿大不以为然,且因此深植僧俗、显密之诤根。时东密勃兴,动辄以「六大缘起」为究竟,凌铄诸家。大师乃作「缘起抉择论」以折之: 『(业感、赖耶、真如、法界、六大)五种缘起,于所知法,于能知人,皆当以六大缘起为最浅』!
  大师综缘起说为六,大分为三:以六大缘起、业感缘起为「色心缘起」;以空智缘起、无明缘起为「意识缘起」;以真心(法界)缘起、藏识缘起为「心识缘起」。论意识缘起,以为: 『起信论之缘起义,乃以登地以上菩萨心境而说。无漏无间续生无漏,无漏无间忽生有漏,可云真如缘起或如来藏缘起。有漏无间忽生无漏,有漏无间续生有漏,可云无明缘起』。
  此约等无间缘说缘起,以通起信论,为其后「起信论唯识释」之所本。论心识缘起,以为: 『各现各种,现现增上遍诸法;顿起顿灭,起起不到摄十世』。 [P180]
  此二义为唯识与华严之共义。大师年来讲成唯识论,于唯识之缘起义,欣尚日深,故极赞: 『立言善巧,建议显了,以唯识为最』!
  是月,大师偕武汉缁素上庐山,召开世界佛教联合会。中国到湖北了尘、湖南性修、江苏常惺、安徽竺庵、江西李政纲、四川王肃方等十余人;日本推法相宗长佐伯定胤、帝大教授木村泰贤来会,史维焕为传译;英、德、芬、法而自承为佛教徒者数人(中有艾香德) (自传十七;海五、八「事纪」)。会期三日:七月十三(「六月十二日」)至十五日。商讨中日交换教授学生,唤起缅暹等联合;议决明年于日本开会,定名「东亚佛教大会」。会期中,常惺、木村泰贤、黄季刚、李政纲均有演讲。大师讲「西洋文化与东洋文化」,以为『西洋文化乃造作工具之文化,东洋文化乃进善人性之文化』(自传十七;海五、八「事纪」;海五、十二「事纪」)。其后,木村泰贤发表其观感(「支那佛教事情」): [P181] 『其间计划周详,规模宏远,屹立长江上游,有宰制一切之威权,操纵一切之资格者,则为武汉之佛学院与佛教会。佛化报,海潮音,佛化新青年等杂志,皆其宣传之机关报。对于佛化运动,甚为活泼而有力也!是等运动,不出于职业宗教家之僧侣,而出于侧面之护法精神。彼等所唱之高调,碻信能救济世界之人心』。
  大师以明年须出席东亚佛教大会,应合法推出代表,乃与李隐尘等发起筹组中华佛教联合会,先成立筹备处(海五、八「事纪」;五、十「事纪」) 。会毕,大师偕常惺东下。时常惺嗣泰县光孝寺培安法,以寺产过丰,绅学界常与为难;因发起礼请大师讲经,以资调和(自传十八;常惺法师塔铭并序)。
  大师抵沪,觅大勇未见,即晚往镇江(康寄遥「上太虚法师书」)。超岸寺主晴峰,约退居守培、焦山智光、观音阁仁山、卢润州等宴叙(自传十八)。 [P182]
  按:大师自传,忘经沪之行。
  大师偕守培等过扬州,寂山(反对佛教协进会者)伴游瘦西湖、平山堂诸胜(自传十八)。
  大师偕寂山、仁山、让之、守培、智光、晴峰、常惺、象贤等,抵泰县光孝寺。时大愚闭关于此;机警(大醒)始于是见大师。二十五日(「六月二十四日」),大师开讲维摩诘经;八月十八日(「七月十八日」)圆满(自传十八;海五、七「事纪」;五、八「事纪」)。法会中,奘老自宁波来听经,法会传为盛事。八月十三日,大师为卢敬侯等士绅二、三十人,授三皈依;一改向来轻蔑佛教之风。大师教以结念佛社,作「泰县念佛社序」,为泰县佛教居士林前身。 求受皈依者接踵而至,方便开示,无虑千人(自传十八;海五、八「事纪」)。
  二十日,大师,应如皋绍三等请,往如皋。经净业寺,小憩说法。抵如皋, [P183] 佛教利济会(读大师志业与职业一文而组织)潘海观等,热烈欢迎。设座县议会,大师讲「佛教与东西洋之文化」(自传十八;海五、九「事纪」)。
  按:自传之中途经姜堰西方寺,停一日;准嘿庵所记「太虚法师在泰县净业寺说法记」,知净业即西方,但留半日。
  上海世界佛教居士林,先期派张纯一来如皋礼请。二十三日,大师偕常惺、张纯一等去上海。二十四、五两日,大师讲于居士林,题为「众生法」、「佛法不异世间法」(海五、八「事纪」;居士林林刊七期)。
  按:自传忘上海佛教居士林之讲演。林刊谓系二十三、二十四日,与事纪不合。林刊谓系星期日及星期一,知林刊误。
  大师应约再到镇江,游金、焦、鹤林诸胜。卢润州(佛学研究会会长)请于超岸寺说法,大师讲「即俗即真的大乘行者」,象贤记(自传十八;诗存;文)。
  按:自传忘去上海,故谓「从南通乘轮船再到镇江」,误。 [P184]
  三十一日(「八月二日」),大师回抵武院,翌日开学。新生有寄尘、机警、亦幻、墨禅、虞佛心(德元)、苏秋涛等。是期,改推汤铸新为院董长。请善因为都讲,唐大圆、张化声任教。研究部生,大师自为教导,授大乘五蕴论、发菩提心论,并发端而未竟。「四大种之研究」,「律仪之研究」,「知识行为能力是否一致」,均是时讲(自传十八;海六、一「事纪」)。是年秋,武昌佛教女众院创立(自传十八)。九月十三日,「中秋」,集院众赏月(朱善纯「甲子中秋佛学院同人赏月记」)。大师有和隐尘诗: 『万方正多难,秋月又圆明。忽悟尘劳海,原为法乐城。大悲来地狱,至德发天声!翘首瞻空际,无言意自倾』!十月(「九月」),北京佛化新青年会停顿,宁、张离京返川。前以僧界反对;次(「七月二十八日」)有民生通信社发出消息,指张宗载为留俄共产分子(长老反对,伎俩原来如此)!虽经向中外报章声明,民生通信社道歉了 [P185] 事,而形势日非,迫得暂告停顿(海五、八「事纪」;海六、二「宁达蕴特别启事」)。
  十一日(「九月十三日」),大勇于北京慈因寺成立「藏文学院」开学(海五、十二「事纪」)。武院之大刚、超一、法尊、观空、严定、法舫等往从之。大勇此举,得汤铸新、胡子笏、但怒刚、刘亚休、陶初白等赞助(自传十九)。
  按:自传谓『冬间开始成立』,误。
  海潮音自九期起,改由张化声主编(十五年来海潮音之总检阅)。
  二十四日(「九月二十六日」),萧耀南往宝通寺,礼请持松修护国般若经法七日;继又开结缘灌顶法会六日(海六、一「事纪」)。
  秋杪(「九月」),大师忽召集全院员生,宣布院务暂交善因代行;留函致院董会,辞院长职。即日搭轮离汉。突如其来之行动,颇滋武汉缁素疑讶(自传十八;海六、一「事纪」)。离院原因,自传谓: [P186] 『春起,我已得了胃病,入夏渐剧。……拟作短期完全休息。又因第二期系随他意办,亦减少了热心及松懈了责任』(参看略史)。 今谓:因病休养,亦其一因。大勇于去年七月十日来书,即有:『尊恙实由思考过度,脑力损伤所致。……静养数年之说,不可缓也』。大抵法务繁冗之余,体力或感不胜,遇事缘乖舛,则思退休。而办学不能如己意,实为主因。『隐尘(大部分院董)对我亦渐持异议』;其所以异议,一则信仰倾向密宗;隐尘同乡萧督,亦转就宝通寺求修密法。信仰异趣,经济亦转用于彼。去年「理想之佛学院计划」,今年暑期提出之办法,均以经费借口而不行。再则,佛化新青年会若此革新,与隐尘等转趋于神秘,宁无不快之感!武汉信众之日见离心,实大师突然离院之因!大师以见密宗之兴为幸,密宗起而大师之事业挫折。大师含容广大,卒以矛盾碍其统一,当非初料所及!
  按:自传谓抵南京时,适「齐卢之战将作」。考是战起于九月三日,此行决不在此时;殆上次回武院时所经情形。 [P187]
  大师抵上海,谒士老。适奘老来沪。朗清邀住雪窦分院,始与朗清缔交。大师访赵南公,取「人生观的论战」,科学与哲学等书。从奘老回甬,静养于鄞江桥之黄杜!2顅之云石洞,凡月余(自传十八;奘老为编者说)。
  欧战引起西方文明破产之说,而儒佛一时兴起,谛老、印老、大师与欧阳竟无等广事弘扬,并乘此气运而来。然西方文明破产而并未毁灭,迨五四运动起,西方文明又日见抬头。去年,以张君劢之人生观演辞,引起丁文江之驳斥,有科学与玄学之战。是年,以印哲泰戈尔来华,更转为精神文明与物质文明之争。争辨续续未已,唐钺与张东荪均有意见发表。大师静居岩洞,寻其诤论所在,乃发前「唯物科学与唯识宗学」之义,撰「人生观的科学」(自传十八)。大师尊重科学之经验,且以一切学术根源于经验: 『科学以能致谨于经验见长,洵为自悟悟他最良之方法。然据我的观察,宗教、玄学、哲学,亦同以感觉的征验为出发点,不过其感验有诚谛不诚谛,……依之由思念推辨所知之义理,有契当不契当』。 [P188]
  但一般之科学经验,未得究竟,佛法乃足以完成之。故云: 『现时狭义的科学,犹未能扩充心觉以得全宇宙之诚验,故不足以达究竟。复次,现时狭义的科学家所用科学方法,未能自祛其能感知上的心病; 又于所用方法,及所获成绩──知识及由科学知识所成之事物,不免沾沾自喜,得少为喜而生执着,故其错误仍难尽去』! 『科学的方法,当以扩充感验的能力为最要。而今于视觉、听觉,虽已有扩充方法,然于嗅觉、尝觉、触觉之扩充方法既极短缺,而于意觉又祗有论理训练之一法,……不能施于意觉发动幽微之际,而分解修缮之以扩充其纯正感觉之力量。……余认「瑜伽方法」加入于现时狭义的科学方法,即为广义的科学方法。以之得成由纯正感验所获之明确理知,即为广义的科学,亦由乎此。盖瑜伽方法,不先立何标的(禅宗),但先澄静其意觉而进为分析之观察,由是得到直接之感验,而构为善巧之说明,俾众同喻 [P189] 。依纯正感验所构成之明确理知,此非科学,则科学复是何物』?
  论及人生观,大师抨击梁漱溟之以佛法为「反复剿绝」,说明即人成佛之真义: 『人乘法,原是佛教直接佛乘的主要基础,即是佛乘习所成种的修行信心位。故并非(如梁氏说大师)是改造的,且发挥出来正是佛教的真面目。此因释迦出世的本怀,见于华严、法华,其始原欲为世人显示一一人生等事实三真相(遍觉的、律法的、调和的),俾由修行信心进趣人生究竟之佛乘。……无如仅有少数大心凡夫若善财童子等,及积行大士若文殊、普贤等,能领受其意。其余大多数科学幼稚、人情寡薄,……如聋如盲,不能同喻。为适应此印度的群众心理:乃不得已而示说人天乘福业不动业之报,及声闻乘、独觉乘解脱之道』。 『以今日征服天然、发达自我之科学的人世,已打破向神求人天福德,及向未有以前求外道解脱之印度群众心理;正须施行从佛本怀所流出之佛的人乘,以谋征服天然后欲望炽盛,及发达自我后情志冲突之救济。且可施 [P190] 行此佛的人乘,俾现时科学的人世,基之以进达人生究竟,以称佛教本怀,以显示佛教之真正面目』!
  病愈,大师慕雪窦寺名胜,偕奘老往游。适一雨三日,竟不得出门纵观。乃翻阅山志,哦诗遣闷,「雪窦寺八咏」,皆卧游所成(自传十八)。大师抵甬,慈溪保国寺主一斋,邀往游憩,住可一月。日居无事,又作「大乘与人间两般文化」,及「起信论唯识释」二书(自传十八)。
  按:「重纂保国寺志序」:『十四年冬,余寓寺经月』,乃十三之误。又「大乘位与大乘各宗」,谓:『起信唯识释,是民国十三年春着』,春应为冬之误。
  「大乘与人间两般文化」,曾再讲于庐山、如皋,盖针对物质文明精神文明之争而作。大意谓:两般文化,为东方西方所共有,特有所偏重。再则此两者各有利弊,应以大乘导化之使完善。此为大师融通世学之根本方式。 [P1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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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智上是离言契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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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弊─┤
                        └乙……封蔽……奋斗……失望

  「起信论唯识释」,所以通唯识家(内院师资)之驳难者;继「缘起抉择论」之说意识缘起以引申论究之。其主要之意见,为审定论主依据之心境: 『圣位菩萨之造论,皆依自证现量智境。……则马鸣造此论之依据点,必 [P192] 在八地或初地以上之菩萨心境』。 『登地以上菩萨心境,……有时有漏同异生,亦有时无漏同如来;有时执障相应染法现行,亦有时智证真如而无明暂断现行。……成唯识论之说等无间缘,第七转识有漏无漏容互相生,第六转识亦容互作等无间缘;皆依此登地以上菩萨心境说』。 『此论示大乘法,谓众生心。……唯依据亦有漏可代表六凡,亦无漏可代表四圣之地上菩萨心,能说明之。此即予谓马鸣造此论依据点之所在也』。
  其后王恩洋复作「起信论唯识释质疑」,大师复略答之。十二月四日,孙中山应北方请抵津,主开国民代表大会以解决时局。
  大师自谓:其时发生两种新觉悟: 『一曰、中华佛化之特质在乎禅宗。欲构成住持佛法之新僧宝,当于律仪与教理之基础上,重振禅门宗风为根本。二曰、中国人心之转移系乎欧化 [P193] :于正信佛法之新社会,当将佛法传播于国际文化,先从变易西洋学者之思想入手』。
  对于重振禅风,后但偶一论及。而系乎欧化,则影响于大师此后之工作方针甚大。然宗教弘布于具有高度文化之新国族,原非一蹴可跻;从复兴中国佛教着想,则难免缓不济急之感!
民国十四年,一九二五(甲子──乙丑),大师三十七岁。 一月,武院院董会,推孙文楼来宁波,访谒大师于保国寺,恳回武院住持。适大勇、胡子笏函来,北京发起仁王护国般若法会,请北上讲经。大师乃允短期回鄂一行(自传十八)。
  大师出甬抵沪。以「科学的人生观」及「大乘与人间两般文化」,交泰东图书局发行。晤章太炎,与谈起信论义,及人乘阶渐佛乘义,颇得章氏激赏(自传十八;人生观的科学后序)。 [P194]
  二十三日(「腊月念八日」),史一如病卒于沪(海六、四「事纪」)。
  按:自传以史一如卒于十二年下半年,误。
  二十五日,乙丑元旦,大师抵汉口(大醒为编者说)。回武院,对院务逐加整理,为学生讲二十唯识论(自传十八;大醒为编者说)。「世间万有为进化抑为退化」,「以佛法批评社会主义」,「佛法是否哲学」,「佛教心理学之研究」,均此时为研究员讲。大师评社会主义,确认其目的之正确,而嫌其手段之偏谬:「见环境而忘本身」,「专物产而遗心德」,「齐现果而昧业因」,「除我所而存我执」。故主「改造本身」,「究源心德」,「进善业因」,「伏断我执」,以正其偏而庶乎能实现其目的。论心理学,大师依楞严经,析为情的,想的,智的。时革命空气渐高,大师乃作「大乘之革命」。其『革命之工具,即二空观』 。
  是月,北京佛化新青年会复活,邵福宸负责进行(海六、一「佛化新青年会通启」)。宁、张在川,亦有重庆及四川(在成都)分会之设立。「张宗载宣 [P195] 言」,夸张犹昔(海六、一「宣言」;海六、二(「宣言」)。二月八日(「十五日」) ,李隐尘等约萧衡珊(耀南)、何韵香、陈叔澄等,发起就中华大学,请大师开讲护国仁王般若经。讲数日,讲务由善因代座。
  钟益亭、汪奉持等,是年受皈依(自传十九;海六、二「事纪」) 。三月六日(「二月十一日」),大师偕王森甫等一行二十余人北上。至京,莅车站欢迎者数千人,驻锡慈因寺(海六、三「事纪」;自传十九)。
  按:自传「正月底到京」,「二月初间开讲」,误。
  十四日(「十九日」),大师于中央公园社稷坛,开讲仁王护国般若经,听众日常千人。法尊、法芳译语兼记录,成『仁王护国般若经讲录』。四月十六日(「三月二十三」)圆满,克兰佩、卫礼贤、多杰觉拔、贡觉仲尼,均来法会参听(自传十九;海六、四「事纪」;法会「致班禅书」)。讲次,值孙中山先生逝世,停灵社稷坛(经筵临时旁移数日)。大师往谒遗体致敬,挽云(自传十九;人物志忆六): [P196] 『但知爱国利民,革命历艰危,屡仆屡兴成大业。不忘悟人觉世,舍身示群众,即空即假入中观』。
  大觉亦于三月十二日(「二月十七日」)卒于重庆之归元寺(大觉苾刍塔铭)。
  时段祺瑞执政,召集善后会议。通电呼吁和平,有『谁本孔子一贯之旨,凛佛家造孽之诫』语,大师乃举三义以致书执政(书)。太原大同学校,试验理想教育之德人卫西琴(礼贤),读及大师有关教育之论文(载晨报),特来京访晤,咨询佛之教育法(自传十九)。其后常通音问,友谊颇笃。四月,大师与白普仁、庄思缄等,设中华佛教联合会筹备处于北京,呈内政部备案,以便推派代表,出席今秋东亚佛教大会(自传十九;略史;海六、四 「事纪」;海六、五「事纪」)。大师作「中华佛教联合会应如何组织耶」,主在家、出家分组而后合组。 [P197]

  法会期间,大师兼为藏文学院讲『摄大乘论』,法尊记,仅至「所知依分」(海六、三「通讯」)。大师论及大乘三宗,于平等中显有浅深之迹: 『一、法空观慧宗,……重破小乘法执。二、法相唯识宗,前宗虽以空慧洗尽法执,然离执之法相则未广明,故以此宗继之。……真如净德宗,凡有言说可安立者,前宗摄尽而无余。此宗所明者,乃法空观慧所生所显,法相唯识所明所证之体也』。
  十九日,大师应燕京大学约,往讲「为学所以求真实」。熊东明由此发心学佛(自传十九;论)。是春,班禅来京谒段执政(「班禅大师传略」)。
  非宗教同盟,一时风起。
  文殊诞(四月二十七日)左近,大师偕胡子笏(妙观)朝五台山,宿碧山寺广济茅蓬。适风雪弥天,仅礼北台菩萨顶(自传十九;诗存)。五月,大师偕子笏抵太原。以庄蕴宽、汪大燮、叶恭绰、许世英、孙宝琦、熊 [P198] 希龄、汤芗铭等先容,受阎百川之招待。惟晤谈之余,意趣不尽惬洽(自传十九;海六、十「通讯」)。大师访山西村政;游晋祠(五月五日)等名胜。于洗心社之自省堂,讲「佛法与孔子之道」(自传十九;海六、六「太原四团体欢迎太虚法师之演讲录」)。
  大师经石家庄回北京。时大勇决改组藏文学院为留藏学法团,专学藏密(自传十九;海六、六「事纪」)。因乞大师开示,书四偈示之: 『心佛众生,一如无别;下同悲仰,上齐慈力(本依)。 率身律仪,澡心冰雪;严己正人,住持体立(严正)。 宽消峻怨,和凝厚德;事缘吉羊,成由福德(宽和)。 随顺时机,施行法教;摄化无方,广学善巧』(摄化)。
  大勇后以六月四日(「闰四月十三日」)成行(海六、六「事纪」)。
  能海之入藏学密,亦是年三、四月(「三月」)事(海六、五「事纪」)。
  大师离京南下,沿途经济南、南京、常州、无锡、苏州,并小住游览,所至 [P199] 均纪以诗(自传十九;箴新僧;诗存)。
  时佛化新青年会复活,而武院同学会,是春又出版新僧──大醒、迦林、寄尘负责,老僧为之惊恨。大师游历归来,作「箴新僧」,以缓和老僧恶感(文)。
  大师抵上海,天童寺退居净心,住持文质,已在沪迎候(海六、五「事纪」)。偕赴宁波,礼育王舍利塔已,去天童寺讲楞伽经。六月初开讲,陈慧秉记录,成「楞伽经义记」(自传十九)。
  经期中山居闲适,游天童诸胜,皆有题咏(自传十九;诗存)。「悲圆居士集序」,「大觉苾刍塔铭并序」,均作于此时。
  大师为东亚佛教大会,撰「敬告亚洲佛教徒」,蔡伯毅为译成日文(海六、八「通讯」)。
  讲毕,大师抵沪。七月二十九日、三十日(「初八初九两日」),在世界佛教居士林讲演佛乘(自传十九;海六、七「事纪」)。 [P200]
  按:居士林说法,自传误为北京初回,未去天童之间。八月四日(「六月十四日」),大师抵庐山大林寺。十日起,开暑期讲演会三日。北大教授张怡荪,台湾故友善慧,并参预演讲。大师讲世俗谛的人生观(海六、七「事纪」),发挥「仁义礼乐之仁德」: 『今虽欲行儒之行,而本之于佛而又归之于佛也』。
  大师是年多以儒为方便。致段执政书:『撷华夏之文化,体佛用儒』;复卫礼贤书:『先从大乘佛化,以得到符合内外上下,浑然一体之宇宙人生实际之孔家儒化与大乘佛化,乃能收事半功倍之效』;在太原,讲『佛法与孔子之道』;其后复作「中国人用中国法之自救」。自谓:感于中国之日乱,列强之不足恃,主张发扬宋元来之「国民性道德」──三教融合之精义,淬砺而振作之。其项目为「一、建佛法以建信基」,「二、用老庄以解世纷」, 「三、宗孔孟以全人德」,「四、归佛法以畅生性」。大师晚年论发扬中国文化,要不出此。 [P201] 是年夏秋,大师设庐山学宭于大林寺,以会觉、大醒、满智、迦林为学员,令习英文与佛学(熊东明从学佛法于山),为寰游欧美布教之预备(自传十七;寰游记一;略史)。大师素以振兴佛教(唯中国能振兴大乘佛教)救世界,今乃欲先着手于世界运动,格化西人,庶乎国人因西人之信仰佛法而信佛。方针一变。是秋,唐大圆回湘;海潮音移庐山,九期起,改由会觉编辑(南北东西的海潮音;海潮音十五年来之总检阅)。
  支那内学院,扩设法相大学。厦门南普陀寺,礼请常惺创办闽南佛学院(海六、七「事纪」)。
  国民大学函商增设佛学史,或印度哲学史,请大师为教授,辞之未就(覆国民大学函)。
  时东密藏密,泛滥日深。蒙藏喇嘛,『形服同俗,酒肉公开』。东密则:『曰俗形居中台也,曰定妃为女形也』,而居士据以传法;且夸『即身成佛为 [P202] 独具之胜义』。大师慨中国佛教渐陷混乱,有『弁髦戒行,上苴净业』之危(普陀印老同感)。春日,大师作「今佛教中之男女僧俗显密问题」。在庐山学宭,更讲「论即身成佛」,「中国现时密宗复兴之趋势」。主张:纳于教理,轨以戒律,严其限制。望大心比丘,深入东密藏密而冶为中密。读大师致王弘愿书(七),可概见当时争论情形: 『比年天下汹汹,人失其性,莫非值利誉则贪痴即纵,处人己则瞋慢相陵。播流四毒,构成众凶。乃知非先自降伏烦恼,则凡百皆为资福之具耳。宏法!宏法!多少人将假此名以行其恶!语之曷胜痛心。去春雷斧之事,日僧演华等续续来信,且宣誓以证其所云之皆实。余以君等已心丧其主,客气用事,不能止恶,徒以长瞋,因之默尔而息。其意在不添火宅之焰,非有他也。近衡时局,稍发危言。乃闻门弟述君于所撰之报纸,公然恶口相加;余惟有痛自惭愧,祝君心快而已,他复何言』! [P203]
  大师庐山讲学,更有「阿陀那识论」,「论法相必宗唯识」,「议佛教办学法」。大师立法相定义:「空前之法执非法相」,「遮破法执之空慧非法相」,「安立非安立圆融之法界非法相」;据是遮落声闻、般若等经论,法相为慈氏系独得,而明其必宗唯识。是年,编庐山讲稿为「庐山学」,由泰东书局印行(自传十七)。十月九日,大师由庐山过南京,大醒等随行(学宭停办)。大师访欧阳竟无,参观法相大学;受邀说法,讲「认识的地位论」。时武院研究生,有数人于此受学(自传十九;海六、十「时事」)。
  按:自传以此事为去庐山之前,误。
  十日,抵苏州。应北寺昭三,及张仲仁等请,讲仁王护国般若经于北塔寺,有李印泉(根源)等参听。二十六日(「八日」),受皈戒者三百余人;法会圆满(自传十九;海六、十「时事」「摄影」;人物志忆十二;追悼熊秉三张仲仁两先生)。当日还沪。 [P204]
  按:志忆谓:历三月余,指包冬季再来而言。法会期中,大师于东吴大学讲「我之宗教观」;师范学校讲「人生问题之解决」;基督教青年会讲「佛法」(自传十九;海六、十「时事」)。大师论及宗教之将来,以为: 『人世既长有不满足而邀求无限永存之心意,即宗教有长在之余地』。 『人心要求满足之心不一致,……由宗教要求而有宗教之存在,宗教即不能统一』。
  其时,大师虽再受任为武昌佛学院院长(海六、七「事纪」),然以信众离心,未能实现建僧本意,大有舍弃之心(空也「致张化声函」;会觉满智「致大师书」)。得昭三同意,拟接收北塔寺,筹办中华佛教大学(自传十九)。庐山所讲「议佛教办学法」,即此时主张。「佛教僧伽过渡之大学办法」,不办小中学而专办大学(与前年理想中之佛学院完全组织相反);不收俗众而重戒律;不分宗派以免偏注(与僧伽制度论异)。 [P205]
  按:自传谓:『已有世界佛学苑的提议』。考海六、十摄影,为「中华佛教大学」;「敬告亚洲佛教徒」,为「世界佛化大学」。世界佛学苑之名,始于寰游归来。
  大师回沪,参加东亚佛教大会之中华代表团,全团二十六人,有道阶、持松、弘伞、曼殊揭谛、王一亭、胡瑞霖、韩德清、徐森玉、杨鹤庆、张宗载、宁达蕴、刘仁宣等;满智为侍录(自传十九)。当晚,团员赴日本俱乐部,应留沪日侨之欢迎(海六、十二「东亚佛教大会专刊」)。
  按:代表团于十月二十七日动身,十一月二十一日回国。自传谓:『(旧)十月中旬齐集上海动身』;『返上海时已十一月中旬』;『十四年冬杪日本游毕』,均误。
  二十七日,大师等全团放洋赴日。翌日,组成中华佛教代表团,道老、大师、王一亭、胡瑞霖,被推为团长(专刊)。大师以任团长故,各处致辞演讲,十九由大师任之(自传十九)。 [P206]
  二十九日,大师等一行抵神户。日本总招待水野梅晓、大西良庆等来迎。出席神户佛教联合会欢迎会,大师致答词(自传十九;专刊)。
  三十日午,车抵东京。日本佛教联合会主事洼川,及佐伯定胤、木村泰贤等来迎,欢迎者不下万人。同赴芝公园增上寺安住(自传十九;专刊)。十一月一日,东亚佛教大会,于增上寺大殿行开会式。午后,赴少女少年团之欢迎会(自传十九;专刊)。下午,开教义研究会,大师宣读论文──「阿陀那识论」(论下注)。晚,赴帝国俱乐部,出席日本关系中国之五团体欢迎会(专刊)。
  二日,大师出席教义研究会。鉴于日本佛教之俗化,主宣传佛教之根本方法,在乎「僧格之养成」。其说得日本律宗管长同情,其后特来访晤(自传十九;专刊)。
  三日下午,大会行闭会式,大师演说(专刊)。
  按:自传以大会为七日,误。 [P207]
  四日,中华佛教代表团,由水野梅晓等陪导,出发各处参观。是日,游日光(专刊)。
  五日,上午,参观帝国大学。大师于帝大青年会,讲「人生问题之解决」;列举不同之解决,而归宗于「正觉人生之解决」。续参观帝国博物馆;往赴
  日本文部大臣之盛宴。午后,超荐前年震灾之亡者。晚,应府市联合会之招待(自传十九;专刊)。
  六日,参访奈川鹤见町总持寺──曹洞宗本山;及日莲宗本山,立正大学。大师于立正大学,『赞扬法华之殊胜』(专刊)。
  七日,全团别东京,向名古屋进行。过静冈,有盛大之佛徒欢迎会。抵名古屋,出席市政公会所开欢迎演讲会,大师讲「佛教与吾人之现在及未来」。晚,宿日暹寺(专刊)。
  八日,向福井县出发,晚宿曹洞宗本山永平寺(专刊)。大师「永平寺即景」诗: [P208] 『东亚有高会,红叶正深秋。尘海佛光普,关山客梦悠。久怀永平寺,来作釆真游。一笑忘言说,风徽仰古猷』。
  九日,抵京都,欢迎者万人。晚宿南禅寺(专刊)。
  十日,至奈良,参观正仓院、东大寺、法隆寺;回宿南禅寺(专刊)。
  十一日,参观大谷大学,大师发表「传教西洋之提议」。继参观市政公所,应欢迎之茶会。大师讲「中日佛法之异点」。晚宿南禅寺(专刊)。
  十二日,参观东西本愿寺。继至龙谷大学,大师讲「净土之要义」。次参观妙心寺,回南禅寺(专刊)。
  十三日,参观石山寺。去!2劫本港,晚宿延历寺(专刊)。
  十四日,去日吉,参观三井寺。参礼黄檗山临济大学,大师讲「临济四宾主」。次去木幡,参礼王寺;宿信贵山(专刊)。
  十五日,至奈良,重游东大寺。往参观兴福寺,大师于欢迎会中,讲「从奈良说到佛法之本源」。回南禅寺宿(专刊)。 [P209]
  十六日,参礼知恩院、建仁寺、清水寺。参观博物馆已,往瞻礼三十三间堂。回南禅寺。南禅寺为天台一山国师来日开山,中华佛教代表团,特为致祭;大师撰疏(专刊;文)。
  十七日,全团赴高野山,晚宿龙光院(专刊) 。
  十八日,参礼奥之院,赴金岗峰寺茶会。次出席高野山大学讲演会。金山穆韶讲「弘法大师之密教观」,语中涉及大师之密教评论;大师乃出以温和之应战,讲「金山教授之说与感想」(专刊;金山教授之说与感想「附志」)。
  十九日,至大阪,游观天王寺。出席各新闻社之欢迎。晚宿难波别院(专刊)。
  二十日,回抵神户。赴华侨讲学会之午餐;大师讲「菩萨行先从人道做起」。次在中华会馆,出席中日联合欢迎会,大师致谢辞(专刊)。此行大会三日,游观参访十七日,大师领导团员,克成使命。水野梅野(仰止生)撰「 [P210] 民国佛教界之盟主太虚法师」,以表示其观感(支那时报)。略云: 『肩挑民国佛教界,胡来胡现、汉来汉现之英灵汉,我太虚法师,与记者相识,不过十有余年。……为中华民国佛教代表团团长,偕二十余缁素共来赴会,造日华两国佛教史上未曾有之记录!……法师欲依佛教主义之宣传,令欧美人改造对世界之基础观念;于谋世界人类之和平与福祉之大抱负下,不以其劳为劳,诚精力绝人之勇者也!……日本佛教徒于法师,得一新同事,及将来发挥东方文化于世界之好伴侣。……希两国佛教徒,皆以法师为中心,互取其长而补其短,以期佛教之宣扬于世界!幸法师自重,以全此大任为祷』!
  藤井草宣于奉公杂志之介绍,亦谓:『法师年龄,闻仅三十有七,实令人抱一非常之感』!
  大师赴会期中,日本之名教授,如南条文雄,井上圆了,村上专精,大内青峦,高楠顺次郎,铃木大拙,渡边海旭,常盘大定,木村泰贤,金山穆韶等 [P211] ,并来访谈(自传十九)。而德驻日大使索尔夫,帝大教授(德人)毗支莫莎,并特约大师晤谈。得值参事卜尔熙(后任驻华公使),愿为介绍柏林友人,欢迎大师去德讲学,为大师西游一助缘(自传十九;寰游记一)。
  二十一日,大师与刘仁宣等离日返国(道老及宁达蕴、张宗载去台湾,转厦门)(自传二十;专刊)。临行,代表团发表「留别日本诸佛教同袍文」,大师作: 『盖闻心不孤起,托事现行;教不虚张,因事施设。以欧美偏霸之动,遂孔释中和之探;启西方之哲人,慕东化乎儒佛。又闻大火燎原,发星火于片石;洪流沃野,出岷源之滥觞。由去夏庐阜椎轮,来今日蓬瀛大辂。空成规乎既往,旷进化乎将来! 『于是增上净缘,开唯一无二高会;观音浅草,留历劫不坏金身。缁素俱集,商研究宣传于法义;士女交参,议教育社会之事业。应后藤主爵茗谈,为帝大学生演说。活泼少年,欢呼雷震;庄严古佛,宴坐花飞。四座之 [P212] 众咸倾,三日之功既毕。 『总持访洞上高禅,本门立日莲正法。植物园张文部之宴,被服厂叩灾骨之钟。由是名古屋宿觉王山,焕然新制;福井县参永平寺,卓尔古风!见皆堪学,十年胜过读书;迎即有辞,一路欢声入洛! 『南禅创于一山,东化纽乎两国。探古正仓,隆性相之大法;博物帝馆,谒东西之本愿。两谷学府,灿梵藏缅暹之文;一心妙明,超名句言思之表。湖泛琵琶,经延厝而黄檗,山游贵信,赏深秋以丹枫。再会奈良之群麋,综搅京都之诸胜。 『高野为秘密之玄都,辉腾觉海,大阪蔚工商之大国,寺丽天王。吞佛剎于毛孔,隐显无方;历神仙之乐邦,出入以户。一语半言,心光互映;千珍百品,纪念无穷。 『喜马拉兮高何极!太平洋兮深莫测!森罗万有兮昭一心,华夏扶桑兮融大日。赋同袍兮天地宽,转*轮兮欧美入。话别情兮聊赠言,申谢忱兮欲 [P213] 奚说』!
  大师回沪。二十五日,应国民大学章炳麟、殷芝麟约。往讲「能知之地位上之所知诸法」(章炳鳞「致太虚法师书」)。
  大师再去苏州,为少数人作楞伽经之研究(自传十九;人物志忆十二;追悼张仲仁熊秉三两先生;海六、十「事纪」)。「大乘入楞伽经释」约此时作;发端而未竟其绪。大师初拟「十月二十三日」接收北寺,为佛教大学校基,嘱大醒往为管理(大醒为编者说)。然以债务繁重,中止进行(自传二十)。是冬明春,大师常往来于上海苏州之间(自造)。
  按:楞伽经之研究,自传与志忆,未明言为第二次来事。依时事,知有楞伽学社,定于仁王经毕讲开讲。仁王讲毕,大师即去日,推知必系此时所讲。
  大师日本归来,撰「由职志的种种国际组织造成人世和乐国」,载诸东方杂志(论建立国际合众国)。其理想为: [P214] 『一业一业皆成为一种一种之国际组织;而由此一业之国际组织的团体,以自治理其一业所关系之大事。换言之,教育界即于全人类之世界上自成为一教育国,宗教界即于全人类之世界上成为一宗教国,……而此一一国(即一一成为国际组织的国体)皆交互周遍于全人类世界,无人种、民族、国籍、领土之区别。譬如一室多灯,光光相网然。则世人不难由此进一步为总组织之统一,而造成一平洽丰乐之世界国』。
  本论目的,着重于「佛教徒当首先进行佛教的国际组织」,此则僧伽应负其责。一则,当修养成职志一致之僧格(即「僧格之养成」),评「今世耽妻室、甘肉食而号为僧者,应知其实非僧也』。二则,当统率信徒组成有秩序之国际团体尽力于弘法利人。大师建僧而不满日本式、蒙藏式,实为一根本观点。
  是月二十一日,大勇率众至康定,为藏方所拒,留康修学(大刚「致克全书」)。 [P215]
  
民国十五年,一九二六(乙丑──丙寅),大师三十八岁。 一月二十一日,大师在上海,参加居士林之释迦成道纪念会(海七、二「时事」)。
  武汉佛教同人,推大智来苏专迓,大师偕与抵汉口,讲经授皈依而回。过武院,为学生讲「能知地位差别上之所知诸法」,善长记(自传二十;佛教会「上太虚法师书」)。二月七日(「二十五」),大师应苏州自造寺(佛学会)寺主本醒约,往寺略作开示,象贤记(海七、二「时事」;海七、三「图像」)。
  大师至浙西硖ㄨ,修弥勒七过旧年。十三日,丙寅元旦,大师撰「居家士女学佛之程序」。比来之学佛者: 『或盲从他人以附和,自无心中之所主,或好奇趋时以标榜,惟任妄情之所驰;或徒托佛以逃世;或更藉佛以沽誉』。 [P216]
  大师乃为明确指出: 『居士学佛,则期以普及乎全人类,风俗因以淳良,社会由之清宁者也。由遵行人伦道德,养成人格而渐修十善菩萨行』。
  按:自传以此为在上海,然「居士学佛之程序」末署:『丙寅元旦草于浙西弥勒阁』,其非上海可知。会觉曾偶与编者谈及:「大师行踪,间有人 所未知。旧历十四年底,住某处过年。新年函庐山──会觉在山编潮音,邮戮盖「硖ㄨ」字样」。窃疑此或海宁县之硖石镇。今虽难确指,然决非上海。弥勒阁不必为寺名、殿名,盖从修弥勒七得名。 二十七日(「元宵后二日」),覆体参书,为论彦明「转识论之研究」(书)。是年春,大师应刘仁宣等请,约熊希龄、章太炎、王一亭等,发起全亚佛化教育社(后改名中华佛化教育社),作佛化运动。社址设虹口,由刘仁宣编心灯旬刊。大师则寓雪窦分院,或育王分院(息庐),就近指导(自传二十; [P217] 海七、二「时事」;海七、三「时事」)。三月二十二日(「二月初十」),大师讲「身心之病及医药」于苏州之江苏医科大学,嘿庵、象贤从行(海七、八「采录」)。
  二十八日,居士林组「法相唯识研究会」,请大师开讲「法相唯识学概论」。每星期日讲,仅三次而止(海七、三「时事」)。「楞伽大旨」,「唯识之净土」,「中国信愿行净土与日本教行信证真宗」,并去冬今春,先后于居士林讲。
  是月,白喇嘛于杭州,启建金光明法会。五月(「四月初一日」)再建法会于南京毗卢寺(海七、三「通讯」)。四月二十一日(「三月初十」),大师应杭州佛学会吴璧华等请,讲仁王护国经护国品三日,设座功德林。王九龄来会参听。大师一别西湖,倏忽五年,访灵隐、昭庆、弥陀诸寺(自传十九;海七「时事」)。
  按:自传以此为去年北京归来,将去天童寺事,误。 [P218]
  二十三日,大师在省教育会讲演(海七、四「时事」)。
  时政局日紧,班禅于四月五日,通电全国,愿有助于和平。大师亦渐注意时政,联合杭州学佛同人,向各军政长官呼吁和平(佛诞日发)(电)。大师且致书孙馨远(传芳),为论政有王道、霸道、战国之道,冀其「能从事于王霸之道」。论及提倡佛法,则告以『非今人所提倡之禳灾祈福、拜像讽经之佛化』,盖指杭州、南京金光明法会而言(致孙总司令书)。六月中,复致书云南唐继尧,勉以『睦郼以止外纷,专志以隆内治』(致云南唐省长书 )。五月十九日,佛诞。大师时在汉口佛教会,讲佛说无量寿经。善长、梵灯合记,成「佛说无量寿经要义」。大师过武院数日,为学生讲「佛法大系」。时多杰在汉口传密法(自传十九;海七、六「时事」)。
  大师回沪时,上庐山,收拾书物,将海潮音移沪佛化教育社,委陈秉良编辑(五期起由唐大定编);在山一餐而去(自传十七;二十;南北东西的海潮 [P219] 音;十五年来海潮音之总检阅;会觉为编者说)。
  按:自传二次言及去年腊底上庐山。但会觉谓在此年初夏;彼编潮音至四卷而止。自传谓上山,「将海潮音迁上海编发」,是知大师误忆。
  是夏,黄忏华初谒大师于上海之某寺分院。晤对音仪,一翻过去之误会,誓志追随(佛教各宗大意序;黄忏华「追仰太虚大师」)。
  「评宝明君中国佛教之现势」,亦此时作;劝其「勿分新旧而以派别拘」。中有云: 『晚唐来禅讲律净──中华佛法,实以禅宗为骨子。禅衰而趋乎净,虽若有江河日下之概,但中华之佛教,如能复兴也,必不在于真言密咒或法相唯识,而仍在乎禅』。
  大师新近觉悟:「中华佛化之特质在禅」,盖即此意。去夏天童讲楞伽;冬于苏州讲楞伽;今春于居士林又有「楞伽大旨」之说;应与「特质在禅」之心境有关。惟禅之宗重,有赖以身作则;惜大师悲心所转,未之能从事也! [P220] 六月五日,蒋中正任国民革命军总司令,出师北伐。
  二十一日(「十二日」)圆!4漒与宁达蕴、张宗载等十九人,自闽抵新加坡(海七、六「时事」)。七月,大师再至杭州,应佛学会请,讲华严经普贤行愿品,是月六日圆满(海七、八「时事」)。
  大师在杭,作「建设人间净土论」(致苏慧纯蒋慧雄书)。缘起于山东臧贯禅之一再函请。大师所论「人间净土之建设」,为世界佛徒联合国际之组织,与建设一佛化特区以资观感。惟中国佛徒毫无组织,凭何与世界佛徒相联合?佛教未为社会中坚分子所重,佛化特区必难得政府容认。然则人间净土,从何着手建设!
  是月,大师应汪大燮、熊希龄、庄蕴宽、胡瑞霖、蒋尊袆、梁密、张相文等发起之北京讲经会电邀进京(海七、八「时事」)。过南京时,往访蒋作庄、唐大圆于东南大学。遇王隆中,邀以偕访孙馨远,倾谈颇洽(自传二十)。 [P221]
  大师主持之中华佛化教育社,以是得其赞助(觉乎否乎可以觉矣)。
  大师偕唐大圆入京,寓安福胡同王骧陆所办佛教阅经社。二十八日(「六月十九」),在中央公园社稷坛,开讲四十二章经;八月八日(「七月初一」)圆满(海七、六「法会启事」;海七、八「时事」)。是会听众签名者二千余人,可谓极盛(胡瑞霖「重印四十二章经讲录序」)。周少如、王尚菩、黄通园、骆馨吾笔记,罗庸(膺中)整编为四十二章经讲录。法会圆满日,(英)克兰柔夫妇,梵文学者冈和泰,(日)国本睦雅,贡却仲尼,均来会。分赠折扇为纪念;扇系法会特制,由曹谦绘大师肖影,汪伯棠绘洛阳白马寺塔影,庄思缄书四十二章经历史,汤定之绘社稷坛图(海七、八「时事」「特载」)。
  按:如此盛大法会,自传竟忘其事!
  三十一日(「二十二日」),大师应弥勒院台源请,莅院为学生略示「唯识之名义」(海七、八「时事」)。 [P222]
  京中教育界,就佛教阅经社,组佛学研究会。八月一日(「二十三日」),请大师讲「佛学概论」。听者张怡荪、罗庸、罗培常等,均为各大学师生。罗庸笔记成书(海七、八「时事」;自传二十)。论以「因缘所生法」为五乘共学;「三法印」为出世三乘共学;「一实相印」为大乘不共学。条理佛法之义理为三阶,为大师晚年定论。
  发表「论华日当联布佛教于欧美」,主以日本退还庚款为之(文)。
  时大师将有南洋之游,因为宣传欧美之筹备。十五日,大师与胡子笏等,议设世界佛教联合会北京办事处于万寿寺;拟筹资先办寰球佛教图书馆(寰游记一;海七、九「时事」)。
  按:寰游记作「世界佛学院图书馆」,乃其后改名。八月十九日(「七月十二」),大师回沪。次日,乘伏见丸南行去星洲(海七、十「纪事」)。初以去春,厦门佛化新青年会会员蒋慧雄(剑一)、苏慧纯(鹤松)、黄慧玄(谦六)等皈依大师。夏季南游星岛,从事商业。约转 [P223] 道等筹组星洲讲经会,迎大师说法,规模甚大,希望甚远(自传二十;海六、七「通讯」)。
  按:自传作「六月底」回抵淞沪,误。海刊七卷十期「纪事」,「二十七日由沪南下」,七字疑衍,或一之误。九月二日,大师抵星洲。欢迎至福州会馆,与华侨信众相见,大师为「祝南洋佛教之联合」(海七、十「纪事」)。
  五日(「二十九日」),大师出席假座中华总商会之欢迎大会,讲「略祛世人对于佛法之误会」(海七、十「纪事」)。
  六日,大师应许公遂领事之欢燕。席间,议及南洋佛教联合会之筹设(海七、十「纪事」)。
  十日起,大师于新落成之维多利亚纪念堂,开讲「觉世救人之佛法」,三日而毕(自传二十;海七、十「纪事」)。
  二十二日起,大师间续于江夏堂,开讲「佛乘宗要论」大意,「维摩诘经」 [P224] 大纲,心经(海七、十「纪事」)。是月底,大师以不惯热带生活致病(自傅二十;略史;寰游记一)。在星洲摄卧病影,戏记以诗: 『双林横卧日当空,百万人天罔测中。死活一时俱示现,一场游戏亦神通』。
  大师在星洲,游宴演讲,不一而足。陈嘉庚导大师参观其橡树园、工厂、商店。胡文虎函询有关佛法与商业(四事),面晤款谈,憩息其凉屋数日。蒋剑雄、苏慧纯等,陪游柔佛(自传二十)。
  大师受盛大欢迎于星岛,圆!4漒适在星岛某地而未曾晤面。大师门下信众,间不满圆!4漒之言论,启大师与圆!4漒晚年隔碍之始。事以有记者往访圆!4漒,以太虚法师学德何如为询;圆!4漒意存轻抑,告以「太虚乃其学人」。消息既播,致引起少数人不满。自此以前,佛化新青年会通电,列圆!4漒之名(海五、八「纪事」);江浙同学致书诸山长老,圆!4漒覆函,愿以追随(海五、七「通讯」);十四年夏,天童推圆!4漒为住持(后未就),武院学生致函称贺(海 [P225] 六「通讯」);是冬出席东亚佛教大会,大师函约圆!4漒同行(海六、十二「通讯」)。大师与圆!4漒,虽风格志业不尽同,然以昔年盟好,大师及其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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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8-9-1 19:40:52 | 只看該作者
未尝不乐于引为同调。自后日趋疏隙,惜哉!
  按:圆!4漒信众,传有大师曾为圆!4漒法子之说。编者特访奘老于天童(三十七年十一月一日(「十月一日」),时圆!4漒适自沪至天童)。奘老谓:事出有因。非光绪三十四年,即宣统元年。圆!4漒大病数月,奘老亲为护侍。圆!4漒之病甚奇,发则神情顿异,缠绵欲绝。时人视为鬼扰,圆!4漒亦自分必死。间常哭语奘老:「从七塔寺慈运老和尚得法,未曾传出,设一旦逝去,法脉自我而斩,何以对祖师!且(宁波)老会馆数载经营,一旦付诸非人,亦属唐丧全功。望太虚能接其法派,愿以老会馆相交」。奘老以语大师,大师不可。奘老以为:彼此友情素笃,应通权允之,稍慰其临死苦迫之情。如病愈,圆!4漒自当知其乱命(分属盟兄弟,如何倒作师资)而一笑了之。是事,奘老一手包办;圆!4漒于病中,曾书法卷、字据与之。字据有 [P226] 「生西之后,老会馆交与太虚,他人不得争夺」之语。其后病竟愈。当年或隔一年,奘老将法卷与字据交还。奘老又谓:圆!4漒长于太虚十一岁,无论佛法与诗文,大师出家之初,俱对之大有助益;且常有经济援助云。奘老率真,对圆!4漒友情,更非泛泛。其言如此,应可信也!十月八日,大师出席江夏堂之欢送大会。大师原拟游历宣化,远去欧美;以不惯热带生活,乃决意回国(白传二十;略史;寰游记一;海七、十「事纪」 )。
  十日,国民革命军克武昌。佛学院及汉口佛教会,均陷于停顿。善因离佛学院返湘;学院由大敬守屋(佛学院院董会略史;自传十一)。
  十一日,大师乘德加大轮船启程回国。与前厦门大学校长黄琬(孟珪)同舟,倾谈颇不寂寞(自传二十;海七、十一「事纪」)。十五日,重九,舟过香港。大师偕黄琬登太平山顶。次日,曾星瑚等陪游青山寺。值寺中开戒,寺主显奇率众欢迎,请为开示(自传二十;记归舟过香 [P227] 港之所感;从香港的感想说到香港的佛教)。
  十八(九?)日晚,轮过厦门,会泉、转逢、常惺、王拯邦等来迎,强大师小留。曲从众意,上岸宿日光岩(自传二十;海七、十一「事纪」)。
  二十日,过厦门,经市场向南普陀寺,沿途受盛大之欢迎。洪鸿儒、余超、缪子才、神田慧云等,预欢迎之行列。至寺,赴闽南佛学院之欢迎会(自传二十;海七、十一「事纪」)。
  二十一日,南普陀寺,柬约绅商学僧界领袖,举行隆重之欢燕。与大师同席者,林文庆、周树人(鲁迅)、孙贵定、张颐(真如)、沉士远、庄泽宣、顾颉刚、陈定谟、罗培常、缪子才等(自传二十;人物志忆十)。鲁迅对大师之印象,为『和易近人,思想通泰』(孙伏园「鲁迅先生眼中之太虚法师」)。陈定谟由是发心学佛。
  按:志忆以此为十八年欧美归来事,误。
  二十二日,大师偕常惺、蕙庭等,赴厦门大学参观,应约为讲「缘起性空之 [P228] 宇宙观」,常惺记(自传二十)。
  二十三日,各界假教育会,欢迎大师说法,大师为讲「大乘佛法的真义」,为现实与精进(海七、十一「事纪」)。
  二十五日,观音诞。大师往游白鹿洞、虎溪岩等(海七、十一「事纪」)。时有「南普陀题石」一律: 『南海普陀崇佛剎,虎溪白鹿拟匡庐。千岩百洞奇难状,陨石飞星古所都。水鸟皆谈不生法,云林巧绘太平图。山狮十八惊呼起,一吼当令万象苏 』!
  大师抵沪之翌日,送别日本之中华佛教视察团于轮中(自传二十;法舫译「日本佛教徒之现代中华佛教观」)。由佛化教育社,约集上海新闻界戈公振等,大师发表南洋游化之谈话(自传二十)。十一月十四日,大师应尚贤堂李佳白约,讲「佛法应如何普及今世」,李氏译之以载字林报。其中论及天神创造说等之谬妄,引起西人之难问,大师复为 [P229] 文答之(自传二十;爱之崇拜;海七、十二「言论」)。韩人玉观彬,因听讲而发心皈信,大师名以「慧观」 (自传二十;海七、十二「时事」)。某星期日,大师于尚贤堂讲「爱之崇拜」。李佳白以中国当时之反宗教运动,由于缺乏爱之观念。大师乃谓:不应盲从我执之爱,爱亦为战争苦恼之因,故应崇拜依觉悟人生万物而起之大慈悲(文)。其时,大师电孙馨远,就其辖内,宣传佛化教育;得孙氏赞许。大师乃约王一亭、刘仁宣、张煌等会商,决定五项办法(大云七十四期)。后联军刘参谋催往讲演,大师携嘿庵同行(致嘿庵书)。十二月二十六日(「十一月二十二」),大严卒于宝华(「华山大严上人事略」)。
  时大师有「论贤首与慧苑之判教」之作。所论大乘三宗,有以「法性空慧」为不了之意。 [P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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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性空慧宗────显空未具显不空┐
  法相唯识宗──┐                ├───无为真有为非真
          ┌──┴─空不空具显──┘
  法界圆觉宗───────────────为无为皆真

是年冬,两湖佛教,陷于革命之大混乱中。僧界组湖南民众佛化协会以适时,有「佛法不是宗教」,「拥护佛法即是拥护革命」,「要以大慈大悲救人救世的精神努力革命」等口号。晓观、开悟等,集僧侣千余人,一致加入国民革命会(海七、十二「现代佛教史料」)。然占寺夺产之风未曾稍戢。时大愚掩关庐山,痛心湘鄂赣间之大混乱,悲心激切,志求速得神通以救世(自传十一)。
  民国十六年,一九二七(丙寅──丁卯),大师三十九岁。 一月九日,日人石井澄来沪视察佛教,访大师于佛化教育社(海八、一「佛教时事月纪」)。 [P231]
  十六日,大师开讲「佛之修学法」于尚贤堂,凡三讲(逢星期日)(李佳白「致太虚法师书」),唐大定记。大师对佛法之重要意见,悉摄于此,兹列为科目表以见一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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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绝对独立之特德
                  ┌─独立与发展─┤
                  │              └─无限发展之自由
  佛学之根本精神─┤
                  │              ┌─缘起性空之和合
                  └─和合与增上─┤
                                  └─相应互资之增上
                                  ┌─圣心与凡识之异
                  ┌─来源与施设─┤
                  │              └─应机与随执之异
  佛学之特殊性质─┤
                  │              ┌─有漏与无漏之别
                  └─无漏与离言─┤
                                  └─着言与离言之别
                                  ┌─参用史实之考证
                  ┌─考据与仰信─┤
                  │              └─尊重果觉之仰信
[P232]   
  修学之适当态度─┤
                  │              ┌─广探教海之义理
                  └─教义与宗趣─┤
                                  └─寻究宗极之行趣

  时教难因革命军事扩展而日益严重。显教、大醒、悦安等,集询应付办法。大师知「僧伽制度论」已失时效,乃作「僧制今论」(自传二十一;略史;整理僧伽制度论跋)。定僧数为二十万人,合教区为五区,析僧众为长老、学行、服务、尼---四众;析信众为皈戒、研究、女──三众。论曰: 『今佛化重心移信众。而, 时代趋势又侧重生计,僧众亦不能不为生利分子以谋自立于社会』。 『此七众:一者、可广摄学理之研究者;二者、可别开僧众中之从事于资生事业者。此依今此佛化众情状,及适应现社会,不得不然也』。 按:「自传」与「整理僧伽制度论跋」,以此为十五年(或冬)作。「中国佛教革命僧的训辞」及「建僧大纲」,则谓十六年作。十五年冬,应是 [P233] 指旧历说。二月
  二日,「丁卯元旦」,大师于上海筹备之「法苑」,举行开幕礼。章太炎 B王一亭、谢铸陈、王森甫、陈维东等,并来参法会。法苑乃本「整理僧伽制度论」而设立,为一改良经忏(除去其迷妄,扩大其内容)组织。谋于此获得经济基础,以作新僧运动。经济之援助者,为玉慧观。助理进行者,为嘿庵、悦安等(自传二十一;海八、一「破天荒之新僧运动」)。时革命风暴,迫在目前,大师不依「僧制今论」,与研究佛学者相联络,导一般僧众从事资生工作,乃欲藉改良愚迷陋习之经忏生活以谋发展,似非善策!使当年三民主义革命而真能实现,则「经忏」决为取消而非改良也!
  是年大师,多与章太炎晤谈。章氏书(陈白沙赠太虚上人诗句)「性空彼此无差别,力大乾坤可跌交」一联以赠(人物志忆二)。
  二十四日(「二十三日」),法苑之祈祷息灾会开始,凡七日。大师略说「楞伽大意」。时李开侁、陈元白、汤芗铭等,并因战事集沪,时来法苑。李 [P234] 开侁从持松修密(自传二十一;薝葡集序;海七、十二「时事」;海八、二「佛教时事月纪」) 。
  大师于法苑,为张歆海及王森甫,依佛式婚仪主婚,引起旧派之猛烈反对,甚或指法苑为共党机关。法苑之经忏来源,因以大受影响(自传二十一;退休僧「致太虚法师书」;臧贯禅与唐大定往来书)。三月,国民革命军入上海、南京。南京法相大学解体;内学院亦陷入窘境。时张宗载西抵武汉,忽以锄奸会名义,遍发传单,大骂僧尼,诬加罪状(孙荣嘉「致太虚法师书」)。在汉口办无畏月刊,以涉及顾净缘,被捕多月(自传二十一;乐观为编者说)。佛化新青年会,于是而息。佛化新青年会,初意未尝无建树之热忱(陈维东、宁达蕴、邵福宸,始终未失信仰)。然以经济来源之不正常,佛教信解之不充分,而大师又未尝予以坚强之领导;乃于革命潮来,灰飞烟灭!
  大师感于政教之失序,发表「以佛法解决现世困难」;「告强资阶级」以施 [P235] 舍,「告贫弱阶级」以戒忍;「告催残道德文化者」,「告保持道德文化者」;「告毁坏佛教者」,「告佛教内外护」。告保持道德文化者之言论,可发人深省: 『勿空言以保持道德文化为号召!不发真切慈悲之意,不求适宜方便之行,徒以陈腐古板,违时鸣高为保持,则愈招反动之摧残;名为保持,实销灭之矣!慎之!勉之』!
  海潮音自第四期起,由楞伽山民(悦安)编辑(十五年来海潮音之总检阅)。四月
  二日,南京开始清党。
  时厦门南普陀寺,住持会泉任满;大众感于僧寺之危机,因常惺推荐,公举大师为住持。转逢、常惺、转岸来沪礼请。法苑适陷于维持为难,遂允就其请;而法苑宣告结束(自传二十一;常惺法师塔铭并序;海八、四──五「佛化时事杂记」)。 [P236]
  大师偕常惺先去福州,谋定护持福建僧寺之本。晤方声涛、陈石遗等,语以维护。军政当局欢燕大师于功德林,大师为说信仰佛法与从事革命之相成(为军政当局开示)。
  值胡任支,因得李子宽(基鸿、了空)从中调护,闽省僧寺稍安。大师在福州,应青年觉(般若)社,圆觉学社等信众之欢迎;兼游鼓山、怡山诸胜(自传二十一;海八、九「杂记」)。
  二十九日(「三月二十八日」),大师于厦门南普陀寺,行住持进院礼,兼任闽南佛学院院长。寺务,以转岸、觉斌为监院,转逢为都监以统理之(自传二十一;海八、四──五「佛化时事杂记」)。
  大师为阅院员生,讲「行为学与唯根论及唯身论」,蕙庭记。大师不满行为派心理学之强调行为以代替心理,以其为佛法之大障。特引楞严之唯根论,范缜神灭论之唯身论,明行为心理学近似于佛法;然此为不了义说,究竟则为阿陀那识为本之唯识。是年一月,大师有「行为学与心理学」之发表;冬 [P237] ,有「再论心理学与行为学」,「候尔特意识学与佛学」之作。大师于唯物论之行为派心理学,严切注意如此!五月
  初(七日前),大师回沪(自传二十一;叶青眼「致太虚法师书」)。六月
  五日,大师于上海作「说革命」 (文)。
  大师时撰「以大同的道德教育造成世界和平」,将偕陈定谟出席坎拿大之世界教育会议,进而游化欧美。由杨明尘兄弟,及南普陀寺助以旅费。濒行,以事未果,乃托郭秉文代为提出(寰游记;自传二十二;文)。此为理想教育之又一型。虽缘饰于礼运之「大同」,孙中山之「天下为公」,而目标则仍在佛教: 『宗教修养,即大同的道德教育之纲骨』。 『修养之究竟,莫过于圆成正觉,普济群生』。
  是年夏,谢慧坚(铸陈)编成「太虚法师文钞」。初集凡三编:雅言,世论,佛学;交中华书局印行(无言「太虚法师文钞初集跋」)。 [P238] 大师约晤胞妹于上海敬心寺。时止安将往厦门,于敬心寺亲见之(止安为编者说)。考自传原稿,于生母病卒下,有『母亲遗在李家的三个弟妹,也更无消息。在民国十六年,偶过长安,闻一熟人谈及』。书至此,即勾去之。大师必从是得弟妹消息,故一度约晤。七月
  大师至杭州灵隐寺休夏,得住持慧明、监院玉皇之厚遇(自传二十一)。时欧阳竟无发表「论作师」一文,主在家得为出家者之师,得受出家者之礼拜。大师不以为然,作「与竟无居士论作师」,决言住持佛法为出家者之责 [P239] 。结论云: 『于秽土中,七众律仪,大小共遵。非别出家在家即为小乘,而大乘无出家在家之分宜也。于此七众律仪,不惟住某众不守某众戒条为毁犯,其住某众不安某众之分,如以近事凌躐比丘,尤为毁坏七众全部律仪,亦即为毁一切菩萨律仪。故具大悲方便而护法护有情者,此宜知慎』!
  大师编「佛法救世主义」,亦名「净化主义」,十九为剪裁旧作缀辑而成。论以「心的净化」(立志、修行、成德),「器的净化」,「众的净化」为次。
  时大师休夏灵隐,『静居观物变,浑欲入山深』 (诗存),态度颇为消极。潮音编者云(海八、八「图」): 『友人造访归来言:法师近似抱有消极之观念。尝曰:今佛法既衰,僧亦不振,外摧内腐,其何以自存哉!余虽力竭声撕,其奈如聋若哑之僧徒何』! [P240] 七月
  十五日,武汉政府反*。八月
  十二日,蒋中正辞职下野。夏秋间
  浙江省府有逐僧之议。上海程雪楼、施省之、王一亭等,组佛教维持会,向当局呼吁(追念王一亭长者)。时弘一在杭,致书有关当局,推荐由大师与弘伞出为整理(林子青「弘一大师年谱」) 。九月,蒋中正电邀大师游奉化雪宝寺(黄膺白时称道大师于蒋氏之前,因有此约)。
  大师抵雪窦,与蒋氏长谈竟日。因相偕(及吴礼卿,张文白)游千丈岩。翌日(十日),「中秋」,大师寓溪口文昌阁。相与赏月,为蒋氏夫妇(经国之母),及张吴等略说心经大意(自传二十二;诗存)。大师即景赋诗,有 『千古相知有明月,一生难忘是中秋』句。国民政府下之佛教,得以从狂风暴雨中复归安定,得以泄沓混日,确与此夜此人有关。大师和玉皇赠蒋归隐诗以赠(诗存): [P241] 『党国安危系,青山未是归。出曾惊鬼侮,退岂贻人讥!此日藏云豹,他年缚海豨。大雄能大忍,莫使素心违』!
  十一日,大师返甬,致函申谢,并告以赴欧美游化之意。蒋氏因嘱陈果夫,以三千元为助(自传二十二;寰游记)。
  二十七日(「九月二日」),大师于厦门主持闽院秋季开学礼。时常惺以王竹!A蛤邀,先于暑期离闽,赴滇弘法;教务由蕙庭主持,会觉、满智为教师(自传二十一;常惺法师塔铭并序;海八、十「佛化新闻」)。
  大师留厦期间,于闽院讲「救僧运动」,谈玄记。大师极言:住持佛教,「必须有出家的真僧」。所论救僧之道,积极则:「真修实证以成果」,「舍身利众以成行」,「勤学明理以传教」。消极则:「自营生计以离讥」,「严择出家以清源」,「宽许还俗以除伪」。「帝制于神民制于佛之根据」,亦此时讲。十月
  十四日,观音诞。大师致书常惺,劝以勿去西藏学密: [P242] 『融摄魔梵,渐丧佛真之泛神秘密乘,殊非建立三宝之根本。「经书十倍华土」,「圣证多有其人」,藏僧夸言,未堪保信!且试探藏密,僧俗已有多人;法师自可游心三十七菩提分法,以之奋追千古,宏范三界,何用门头户底去依傍之也!因有相知之雅,敢尽进言之责。非太虚不能言此,非法师不足信此!若息缘之处,则泉州雪峰亦上选也。愿法师决之』!大师偕会泉、陈定谟,游漳州南山寺,访白云岩朱熹解经处(自传二十一;诗存)。
  时湘省佛教,以唐生智老师顾净缘,组佛化会,秋初办两湖佛教讲习所,强力接收寺院财产,逮捕住持,枪杀佛学院学生素禅,全湘骚然。迨唐以十一月下野,佛化会解散,僧魂乃得稍定(海九、三「通讯」)。
  十月,大师回杭,住灵隐寺,潜心著述。撰现实主义(自传二十一)。后改名真现实论,且以当时编集,为真现实之宗依编。本论规模宏大,极其量,足以贯摄一切佛法,破摄一切世学。大师独到之思想,多含摄其中。其以现实 [P243] 论为名,盖深有苦衷。如「救僧运动」云: 『今时从唯物论产生出来的科学思想,根本与佛教异趣。……现代最普遍之思想,则有人本主义与实验主义。这二种,立足在人身眼耳鼻舌所能见能闻能嗅能味之上。佛法「以心为本」,而所说的三世因果,五趣流转,几成为他们射矢之的」。
  大师为此而论现实,论彻底之现实。即常前具体之变现事实而析其因素(现变实事──无始恒转),因素非事变外,故不得执色等质素为本以成事。据此变现事素而明实性(现事实性──无性缘成),实理非事素外,故不得执实理为本以起事。即此现事理性以如实觉(现觉实性──无相真如),则如理实证,不偏不谬。本此现觉以观实变(现觉实变──无元心枢),则变非心外,乃显「无元心枢」之不思议现实。此本现实如是,而唯佛能实证实说,唯佛法能尽现实之量:大师如此以成立「以心为本」之佛法。进言之,则唯佛法乃为真现实,如云: [P244] 『何谓现实主义乃佛陀无主义之主义耶?除佛陀外,莫不为非现实而有主义之主义故。宗教执唯神故;哲学与科学,执唯我或唯物故;实验主义或实际主义、实用主义、又现实主义、实证主义,似为现实主义,然未脱唯我或唯物之执;孔家哲学似为现实主义,然未穷现实之量而犹有拘局;故佛陀为无主义主义之现实主义者。而现实主义,虽镜涵万流,含容一切,要非佛陀不足以正其名也。以简别世俗现实主义,故名曰真现实论」。十一月
  基督将军冯玉祥,下毁佛令,河南佛教被摧残殆尽。十二月
  大师着自由史观,为大师名作之一。大师谓: 『第三活动系(有情),完备「聚散变化」、「死限生殖」、「永续统摄」、「自觉进化」之四潜能也,故有充分自由活动而表现为有情类也』。 『动物而至人类,其自由性遂臻高度,然其被囚之桎梏犹在焉。得身体而生也,则为身体饥寒、淫疲、病死所因;依社会而存也,则为社会制度、习惯、风尚所囚;藉根境而知也,则为心境、时空、名数、事物所囚。故 [P245] 吾人正当之所为,唯自用自由源泉之心知活动,自解放重重被囚之桎梏,以增进其自由而完成其自由之本性耳』。
  大师以为:专权而反自由之原理,为唯神、唯我、唯物。近代史上之自由运动,为唯神、唯我、唯物之各式帝国主义所障碍而未能完成,故应以佛陀现实主义之自由原理──四真观境,八正道行,三德藏果──而完成之。其要在:创建自由史观之世界教育,社会经济,国际政治。而『真社会主义之经济,与真民治主义之政治,皆待真共和之世界教育而成功』。此项思想,盖仍民元来社会革命观点而完成之(自传四)。是冬明春
  大师多评论世学之作:「评郭沫若论文化」,「评(迈格文)佛家哲学通论」,「说四度以上的事」,「论(韦尔斯)世界史纲」,「评(渡边秀方)中国学术史概论」,「东方杂志短评四则」,「评胡适戴震哲学」等。大师于论世界史纲,提出「无始进化说」,有其独到之见: 『其法,应剖三史:曰人文史,曰地质史,曰天体史。以现今实际之人物 [P246] 地球星系天空为立足点。从作史之年,逆推而上。……先广搜地球人类一切文语传记,旁参诸现存之古剎古物为材料,细心推析,以忠实之纯客观,察果求因,以叙其后先之变嬗。上推至无复文语传记而止,约六千余载,曰人文史。从是,石器岩层更上推之,曰地质史。远至地球由日裂生、与各星及天空中无数恒星系;且观此太阳系未成以前,此处为一空洞无物之以太电子界,曰天体史。于是为察因求果之推断,结论今此地球人类之果,由若何演成;并预言今后之人物地球当若何,以至今后此一太阳系终当坏灭,再为空洞无物之以太电子果』。
  如此,则世界为无始恒转之世界,不断流转于「成住坏空」之历程,进化仅为片面之真理。
  时吴稚晖受梁漱溟等影响,误会佛法,以佛法为「人死观」,大师特致长函,与论佛法及政治(书)。
  发表告徒众书。大师初冬有海潮音停刊之议,徒众多有筹商维持者。大师因 [P247] 指出佛教运动之重大危机,为「俗之僧夺」,「僧之俗变」,而告觉社以来之根本主张: 『夫此(佛法救世)运动之失败,旧佛徒不足责,独责出家在家之新佛徒,昧于分宜耳!在家新佛徒昧其分宜,不及者,则腐化僻化于旧僧,于是遂欲以斋公斋婆放生念佛了之;或由有钱及欲发财以过安闲生活了之;江浙之在家佛徒比比然也。太过者,则以僧之无能而不足崇也,欲夺住持佛教之僧位而代之,为法相、真言之学者又比比然也。殊不知其分内所宜为者,当上摧隐逸之僻化,下破迷俗之腐化,敬佛法僧,信业果报以安定心志,行十善法、作四摄事以立身处群』。 『出家新佛教徒昧其分宜,不及者,亦腐化僻化于旧僧,遂欲以当寺职、充院主了之;或欲以逸居无事,念佛等死了之。太过者,则唯知以办学、宣传、服务、作工为事,而欲取僧之寺院产业,皆化为基督教青年会式而后快。无法以达之也,则纷纷退僧而返俗,以自寻其新式之生活。殊不知 [P248] 其分内之所宜为者,固当以持戒、忍辱、苦行为本,深入僻僧中以自为出世之修证,而开发彼为法为众之悲愿;深入腐僧中以潜行应世之教化,而引起彼求学持戒之惭愧』。
  觉社以来对于佛法之一贯宗旨,即三宝观。今摘其第一项: 『佛之根本观念,必在释迦牟尼佛』。 『一切经律,皆源本佛所宣说之声教,由佛徒历次结集而成者』。 『胜义僧宝,虽在三乘圣众或贤众中,但此土之住持僧宝,必在出家五众,尤在苾刍众』。
  海潮音,后得泰县信徒钱诚善、王诚普发心,移泰县居士林编发,第九卷得以续刊(第九卷海潮音续出之新希望)。
  
民国十七年,一九二八(丁卯──戊辰),大师四十岁。 一月
  九日,大师一度来沪,与玉慧观、山田谦吉等,作中日佛教徒联谊之聚餐 [P249] ,希予创办中之寰球佛教图书馆以协助(海九、一「佛教史料」)。
  大师度旧年于祖籍之崇德(明耀──古华法子──为佛性说)。今存「崇德访古华禅兄咏福严寺四景」(诗存)。时大师心情陷于极度失望,大有民初光景。出关来以佛法救世之雄心,民十受挫于净慈,知凭借禅林以改进之不易。十三年再受挫于武院,知凭借信众资助之不易。革命洪流澎湃,而新起之法相真言学者,唯日争住持佛教之分;新起之出家众,则唯宣传虚嚣而甚或离佛以去。何以适应大时代而扶佛法!大师颇有舍僧入俗之意趣。十六年,过长安;夏,约晤其胞妹;兹又度旧年于崇德。大师与故乡、俗眷而生关系,唯独此年。贯串以寻,不难见其心迹。且此固大师所明确论及者,如告徒众书云: 『就出家之新佛徒言:余近在闽南演说之「救僧运动」:一、真修实证以成圣果,二、献身利群以勤胜行,三、博学深究以昌教理。……就在家之新佛徒言……:能有一领袖以团结之,皆十善菩萨为中心的新社会也』。 [P250] 『余则徘徊瞻顾于积极救僧运动之第二(献身利群)第三项(博学深究),或转身从事于十善菩萨行,犹待观机再为选定焉』。
  「或转身从事十善菩萨行」,即入俗之意。然大师信愿真切,决非一般舍佛之类。就大师观之,佛法唯是随宜适化。如出家而有益于佛教,则出家;使在家而更有益于佛教,则在家。出家在家,胥视适应而异。而其本则造次弗离。了解大师对于佛法之心境,此固无可非议者也。二月
  十二日(「正月廿一日」),武昌佛学院院董会改组,推王慧力(森甫)为院董长(海九、二「武昌佛学院新生命」)。
  按:佛学院院董会略史,误以此为十八年事。
  十四日,「立春有感」 (诗存): 『微雪明明见,寒云密密封。远山增黯淡,流水自叮咚。人已度新岁,天犹带旧冬。乾坤不终蛰,一震起潜龙』!
  是月,大师命大醒、芝峰先后去闽南佛学院,主持学务。去冬,闽院发生学潮 [P251] 。会觉离院去南山寺;蕙庭解决乏术,事态恶化,寺务院务均陷停顿。蕙庭及学生代表传戒(巨赞)来杭迎大师;大师委大醒、芝峰往为整理。下学期始复正轨。其后数年中,闽院遂为大师教育事业中心(自传二十一;略史;大醒会觉巨赞为编者说)。大醒去厦门不久,编行「现代僧伽」,多涉人之臧否,为老派痛心。如净心致大师书云: 『旧派意见,不难化除,而新派恐非易融洽。……昨阅现代僧伽一书,批评谛老、印老、及王一亭、黄涵老等。……任意污谤,云是猪头长老,蛆虫居士』。
  按:自传以蕙庭离厦,至夏初闽院发生学潮,全误。又闹学潮之主要者,为怀璞、悟开,自传所记之慈航、谈玄等,实无多大关系。盖大师未曾亲处其事,仅泛忆有此几人耳。
  是春,大师仍住灵隐。德人卫礼贤,于佛郎府大学组中国学院,函聘大师为院董,并请往讲学(自传二十二;寰游记)。 [P252]
  按:自传以此为去年秋冬事,今姑依当时之记。
  (一月)蒋中正复任总司令职。春,游杭之灵隐。与大师、玉皇(却非)合影以为纪念(自传二十一;海九、三「图」)。
  按:此照片流传甚广。不知何人剪去却非,仅留二人相。三十七年,编者亲见三人合影照相于灵隐寺。
  程演生、赵寿人,过灵隐相访(诗存外集)。暮春
  一别十年之老友昱山,重晤于灵隐,盘桓三日(人物志忆九),大师和其韵三首(诗存),一云: 『春满湖山花满林,连朝阴雨阻探寻。老天不解如人意,何日方能慰此心!傥得狂风腾虎啸,尽教枯木作龙吟。浮云扫却晴空现,涌出红曦换绿霖』!
  大师于失望中雄心犹昔,与前立春有感诗同。昱山赠诗慰之(诗存外集): 『性定曾经悟上乘,廿年煅炼更相应。青莲火里光华灿,信是人间第一僧 [P253] ! 『佛法双肩早自承,青年逸气逐云腾。道宏世浊相知少,欧海波澜展未能』!
  时大师集抉择大乘,或抑或扬以导归中正之旧作,编为大乘宗地引论,交光华书局发行。是春多评内院之作:「生活与生死」,对吕澄「印度佛教史略」作;「论掌珍论之有为空量」,对吕澄「因明纲要」作;「再论唯识与法相」,对欧阳竟无「摄大乘论大意」作。三月,内政部长薜笃弼,有改僧寺为学校之议(海九、四「佛教史料」)。中大教授邰爽秋,有庙产兴学之具体方案,拟向全国教育会议提出(常惺「僧界救亡的一个新建议」),僧界大受震动。现代僧伽社等呼吁反对。大师以 「中国信佛的革命民众领袖」名义,发表「对于邰爽秋庙产兴学运动的修正」。时革命空气尚存,即专志净土之印老,亦考虑僧制之整建,谓:『佛制 [P254] 固不可不遵,而因时制宜之道,亦不可不亟亟研求,以预防乎世变时迁』(海九、二)。然时佛教犹无政府认可之合法组织,交涉殊感不易!四月
  二十一日,大师作「对于中国佛教革命僧的训词」。大师计划之佛教革命方案,「我的佛教改进运动略史」,曾略述谓: 『最根本者,为革命僧团之能有健全的组织。其宗旨为:一、革除:甲、君相利用神道设教的迷信;乙、家族化剃派法派的私传产制。二、革改;甲、遁隐改精进修习,化导社会;乙、度死奉事鬼神,改资生服务人群。三、建设:甲、依三民主义文化,建由人而菩萨的人生佛教;乙、以人生佛教,建中国僧寺制;丙、收新化旧成中国大乘人生的信众制;丁、以人生佛教,成十善风化的国俗及人世』。就其建设次第,称为三佛主义──佛僧、佛化、佛国;即「建设」之乙丙丁三项。大师首重建僧,故极力抨击拋弃佛僧主义而空言佛教之社会化。如云: [P255] 『中国的佛教革命,决不能拋弃有二千年历史为背景的僧寺。若拋弃了僧寺。以言广泛的学术化、社会化的佛教革命,则如拋弃了民族主义而言世界革命一样危险』!
  大师自谓:训词本以作革命僧团运动之纲领者,惜为大醒、芝峰公开发表,致革命僧团未曾实行组织(略史)。
  二十三日,沉嗣庄以克鲁泡特金译稿相访,因作「克鲁泡特金的人生善行学」。一般所称之伦理学、人生哲学、道德学,大师以为名「人生善行学」为当(文)。
  大师应之江大学约,讲「生命之研究」。春杪,大师病神经痛,移沪医治(自传二十一)。
  五月三日,日兵于济南造成惨案;七日陷济南。大师以「中国全国佛教会议代表」名义,与莹照致电日本佛教联合会,望其劝日本当局撤兵(致日本佛教徒电)。 [P256]
  时大师在沪,发起「全国佛教徒代表会议」,主消除僧界之歧见(新旧之争),容纳各种提案,成为全会决议,然后成立佛教统一机构以资执行(恭告全国僧界文)。
  时江浙有江浙佛教联合会之组织,圆!4漒入京请愿(叶性礼「圆!4漒老法师事略」)。大师应上海俭德储蓄会请,讲「人生的佛学」。以后人生佛教之甚多讲述,内容不外乎此: 『佛法虽普为一切有情类,而以适应现代之文化故,当以「人类」为中心,而施设契时机之佛学。『佛法虽无间生死存亡,而以适应现代之现实的人生化故,当以「求人类 生存发达」为中心,而施设契时机之佛学,是为人生佛学之第一义。 『佛法虽亦容无我的个人解脱之小乘佛学,今以适应现代人生组织的群众化故,当以「大悲大智普为群众而起义之大乘法」为中心,而施设契时机之佛学,是为人生佛学之第二义。 [P257] 『大乘佛法,虽为令一切有情普皆成佛之究竟圆满法,然大乘有圆渐圆顿之别,今以适应重征验、重秩序、重证据之现代科学化故,当以圆渐之大乘法为中心,而施设契时机之佛学,是为人生佛学之第三义』。六月二十三日,大师应蒋总司令之邀(以大师电告放洋日期),偕莹照自上海赴南京,寓毗卢寺,谒蒋于总司令部。翌日,偕游汤山。大师谈及: 『佛学为世界人类最高理想之表现,其救世之精神,非其它学术宗教所可及。必适应时代之思潮,国民之生活,方可推行无阻。际此训政伊始,百度维新之际,最好能组织一能统一僧俗两界之佛学团体,俾收民富国强,政修俗美之效』。
  蒋氏赞同其说,因为作函介绍,往晤谭组安、蔡孑民、钮惕生、薛子良(笃弼)、王儒堂(正廷)、李协和(烈钧)、张子!3歊(静江)诸氏,洽商进行(自传二十一;略史;海九、五「佛教要闻」)。
  按:佛教要闻谓:大师与蒋氏同车晋京,盖传闻之误。 [P258] 七月
  二十八日,大师于南京毗卢寺,成立中国佛学会筹备处,开预备会三日。此即得蒋总司令介绍访晤之成果。初拟称佛教会,以蔡孑民、张静江等,谓此时不便提倡宗教,以设立佛学会为宜。至此,国民政府下,中国佛教始有正式组织雏型。尚不能揭出「佛教」名义,其艰苦何如!会中决议:推观同、惠宗、王一亭为筹备主任;成立「佛教工作僧众训练班」,远行及唐大圆负责;编中国佛教旬刊,由宁达蕴负责(恭告全国僧界文;中国佛学会会名说明;略史;海九、八「佛教史料」)。
  其间,大师发「恭告全国僧界文」,告以决先组佛学会,催开佛教徒代表会议。大师列举意见,且告以即日出国。佛教会事,希各方好自为之(文)!时大师为维护佛教,先后多所论述:「佛教僧寺财产权之确定」,「条陈整理宗教文」,「为礼制官制致薛部长书」,「呈五次中央执监会、国民政府请愿文」。八月
  一日,大师在南京毗卢寺,开讲「佛陀学纲」,凡三日而毕。李烈钧来参 [P259] 预法会。黄忏华、宁达蕴记(文「注」;略史)。学纲虽简单,实集大师思想之综汇。大目为: 一 原理──现实主义(法尔如是) 二 动机──平等主义(大慈悲) 三 办法──进化主义(由人生成佛) 四 效果──自由主义(无障碍)
  大师回沪。偕陈维东访问证道学会(陈维东「证道学会访问记」)。
  十一日,大师偕译人郑太朴(松堂)、赵寿人,乘安特雷朋号,离沪西游。
  民国十四年以来筹备之游化欧美,至此乃告实现。先一日,王一亭、程演生、张君劢、李国杰、黄警顽、吴贻芳等,为大师饯行于沧州别墅,与会士女六、七十。临行,孙厚在、赵充和、黄警顽、黄忏华、谢铸陈、大醒等来送别。为大师介绍欧美友人者,英人克兰柔、德使卜尔熙外,蔡孑民、张君劢、胡适之、程演生、王正廷、金纯儒等(自传二十一;寰游记;海九、七「 [P260] 法界通讯」;海九、八「佛教史料」)。
  十四日晨,舟过香港。登岸,访老友潘达微及证道学会(寰游记;由上海至西贡一瞥;从香港的感想说到香港的佛教)。
  十七日,舟抵西贡,留三日。寓大观园。南圻日报总编辑陈肇琪来访,意致殷勤。邀往李卓人家午餐,参观中法学校,晤校长罗珀(寰游记;由上海至西贡一瞥)。
  按:「由上海至西贡一瞥」,以李立(卓人)为校长,误。十九日晚,船复行。同舟有英人翰密登,美人希尔筏,精研佛学,将往暹罗出家。大师乃约与深谈(寰游记)。
  二十二日,过星洲。中印两佛教会代表胡治安、黄锡权等,及转道、瑞于诸师来欢迎。赴中华佛教会演说,旋即登轮复行(寰游记;海九、九「消息」)。
  约经五日,舟抵锡兰哥仑布。大师登陆,参观佛寺及佛教大学(寰游记)。 [P261] 九月
  经苏彝士运河,泊南口。大师偕郑赵二君登陆,游埃及首都之开罗。渡尼罗河大桥,至古开罗,观金字塔之雄胜(寰游记)。
  十一日,船入地中海。先时,路式导、江镜如、张作人等,发起中华国民同舟会,大师为撰缘起。至是,正式开会。会后,编同舟录,(十三日)大师复为作后序(寰游记;阮毅成「彼岸」)。
  是行凡月余,大师不病风浪,日与同舟华人晤谈。若路式导、阮毅成、何锐滨、孙世杰、张作人等。加尔各答大学教授达塔,信释迦为圣人,与谈特多(寰游记;阮毅成「彼岸」)。
  十四日晨,舟抵法之马赛,东方文化学会赵冠五来迎。相偕乘车过里昂,翌晨遂抵巴黎(寰游记;海九、九「消息」)。
  按:「寰游记」作十五日抵马赛。「消息」作十四日抵马赛;而大师「致海潮音社书」,则云:『今已至巴黎二日矣。……九月十五日』书,则是十三日抵马赛;三说互异。今谓十四日抵马赛为正。「至巴黎已二日」, [P262] 殆即至法国二日之意。
  十六日,大师偕丁雄东,首访中国驻法使馆。余乃仁假法人俞休将军第,设蔬欢宴大师。席间,大师发表「西来讲佛学之意趣」(寰游记;海九、九「佛教史料」)。 『一、欧人所知之佛学之偏谬:仅知小乘上座部巴利文一派之偏狭;用欧人历史眼光考证之谬误;译大乘经典一二麟爪之偏谬。 『二、欧人未知真正佛学:梵文大乘沦没不全,藏文亦偏蔽于混杂婆罗门行法之密教;真正佛学,今仅存于华文及华人之实证者;欧人鲜能畅达中国文语,精研佛学,及虚怀访问于佛学有实证之华人。 『三、欧人今有闻真正佛学以实行修证之根基:以哲学之批评及科学之发明,已渐摧神教及空想之迷执,而接近佛学所显示之宇宙人生实相;牺牲一切以专心试验,求证真实,及向变化中前进,以期造成美善之果;习于有组织有规律之社会生活,能轻身家以为国群民族人世之公益。 [P263] 『四、对欧人信受佛学后之期望:以坚忍勤勇之精神,于佛学得成实行实证之效果;以哲学的科学的方法,洗除佛教流行各时代方土所附杂之伪习,而显出佛学真相;以有组织有规律、轻身家重社会之品德,能阐扬佛学 真理,以普及世界人类,造成正觉和乐之人世! 『五、在欧讲佛学之态度:当仁不让,以攻破偏谬而显示真正;及时无间,以应付机遇而实现期望;开诚布公,以待求真正佛学者之访问。 『欧洲今富圣人之才而缺圣人之道,吾人今有圣人之道而乏圣人之才。有道乏才,则不足以证其道;富才缺道,则不足以尽其才。得圣人之才以授圣人之道,是为吾至欧讲佛学之总意趣』。
  旬日间颇为闲适,余乃仁、章冠五、昆仑、马古烈辈,时导大师游巴黎名胜,一一纪之以诗(寰游记;诗存)。
  某日,东方语言学校校长马古烈,为大师约诸东方学者,设茶会于东方博物院(寰游记)。 [P264]
  二十七日:东方文化学会,邀大师讲学于巴黎哲人厅,题为「佛学与科学哲学及宗教之异同」。胡咏麟译语,周逸云、徐公肃记。次偕胡咏麟、赵寿人,赴齐代办驻法使馆之欢宴。同席者,有刘文岛、巴黎大学教授葛拉乃、东方语言学校校长卜也(寰游记) 。
  二十八日,卜也约往参观东方语文学校。为大师介绍与法国天主教大主教相晤见,论及中国之反宗教运动,及信仰自由问题(寰游记)。
  是日,卜丽都女士造寓相访。以听讲发心学佛,乞受皈依,乃名以信源。日人友松圆谛、藤冈正隆、山口益、大谷馨、浅野研真、冈本贯莹等亦相偕来访(寰游记)。
  二十九日,大师参观东方博物院,院长阿甘导观说明(寰游记)。
  是月,国内佛教,仍一无起色。一日,佛学会常会,议决另设佛教会(致宁达蕴书)。
  盖以南京会议时,圆!4漒犹多和同。迨返沪,为沪、杭名流居士所包围,竞主 [P265] 佛会设上海觉园(便于控制),南京设办事处。佛学会分子,乃主别设佛教会,保留佛学会以观其变(闻黄忏华说)。王一亭致书钟康侯,亦谓佛会应设首都,以设觉园为不妥(海九、十一「佛教史料」)。前此本有江浙联合会之设,是时居士全体辞职。一以常务办事者多为居士;二以浙江诸山别有兴树,为江苏方面所不满(海九、十一「佛教史料」)。王一亭以维护佛法,面请于蒋总司令。蒋谓(海九、十「佛教史料」): 『一、真正依佛教行持的僧徒,可以保存。二、藉教育以造就有知识的僧徒,可以保存。三、寺院须清净庄严,不可使非僧非俗的人住持。且对于社会,要办有益的事业,可以保存』。
  政府于佛教,固予以新生之机,其如老上座、名居士之别有会心乎!
  十月,某日,胡咏麟为设茶会于某旅社,因识中国法律顾问爱斯嘉拉,始谈及发起世界佛学院事。爱氏以告葛拉乃,葛邀大师过其家商议(寰游记) 。
  九日,陈济博自比利时来见大师(寰游记)。 [P266]
  十日,国庆。中国驻法公使馆招待外宾,大师被邀出席。晚,大师应国民党驻欧总支部招,参观庆祝(寰游记)。
  十一日,法国信佛者马格尔、里维也等来访。大师语以组织巴黎佛教会,以联络信佛同志(寰游记)。
  十四日,应法国各界请,于东方博物院,讲「佛学之源流及其新运动」,院长阿甘译语(寰游记)。讲稿分「佛学的发源」,「佛学在印度的流行」,「佛学在中国的流行」,「现今佛教在世界上的三个中心」,「余之佛学新运动」──五日。论「佛学在中国的流行」,揭露大师对于中国佛学之激赏: 『从中国民族第一流人士,自尊独创的民族特性,以达磨西来的启发,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而直从释迦未开口说法前的觉源心海,打开了自心彻天彻地的大光明藏,佛心自心,印合无间。与佛一般无二的圆明了体现了法界诸法实相,即身便成了与佛陀一般无二的真觉者。然后应用一切 [P267] 方言的俗言雅语,乃至全宇宙的事事物物,活泼泼以表现指示其悟境于世人,使世人各各直证佛陀的心境。此为佛学之核心,为中国佛学之骨髓。唯中国佛学握得此佛学之核心,故释迦以来真正之佛学,现今唯在于中国』。
  论及「余之佛学新运动」,举其特色为:「人生的佛学」,「科学的佛学」,「实证的佛学」,「世界的佛学」。大师法音既播,报章多对之有好评(寰游记)。
  十五日,访法国有名印度学者(新自日本归国)希尔筏勒肥,与谈发起世院事(寰游记)。
  其间,曾任驻华法馆职德礼克之夫人,发心为大师画像,永留法兰西画苑为纪念(寰游记)。
  二十日,大师召集巴黎友人,于东方博物院,商世界佛学院事。宗旨为:『昌明佛学,陶铸文化,增进人生之福慧,达成世界之安乐』。发起人:太虚 [P268] 、(法国为)希尔筏勒肥、阿甘、葛拉乃、胡雪、爱斯嘉拉、马古烈、腊尔华、伯希和、马格尔、龙舒贝勒等二十余人。商定设通讯处于东方博物院;大师先付五千法郎为筹备费(寰游记)。由大师担任,中国南京毗卢寺,设中国通讯处,并邀集发起人(告海内佛学同志书)。大师乃发:「告国内佛学同志书」;「致蒋总司令书」,报道经过而希望奋起提倡。
  二十一日,大师讲演于灵智(证道、通神)学会,讲「有情与流转之进化」,信源及胡咏麟(觉始)译语(寰游记;海十、一「佛教史料」)。大师在巴黎,更有灵智学会初讲之「佛学一脔」;佛教美术讲演会所讲「佛法与美」,胡咏麟译语(讲稿今存);巴黎大学讲演会所讲「中国禅宗」,葛拉乃译语(海十、一「佛教史料」);并游记所未详。大师之讲演辞,由巴黎佛学会出版之「讲演集」(英文),英人摆乃能为之序。埃而刚书店编译之「佛学」(法文),晦谬几不可读(记关于佛学之演说;覆巴黎佛学会书)。 [P269]
  二十二日,大师设茶会,答谢中外友人之盛意,致告别辞(寰游记)。
  二十三日,大师偕马古烈、陈济博,自巴黎抵英之伦敦(寰游记)。
  按:陈济博追记「与罗素先生之谈话」,时日迟寰游记一日,今依记。
  二十五日,大师访中国驻英使馆陈秩三代办(寰游记)。
  二十六日,大师赴三真社(印人)达斯果菩塔之约,略讲「我之佛化新运动」,于焌译语。别有讲耶、回、印度教义者,有混融各民族各宗教之伟观(寰游记;海十、一「佛教史料」)。
  二十八日,应大英博物馆东方文书部贾尔士之招,偕马、陈同往参观,『闳富堪称第一』(寰游记)!
  二十九日,贺雪夫人邀大师赴美以美会之纪念大会,晤大主教及内阁总理鲍尔温。旋由贺雪夫人,牛津大学教授苏息尔,陈秩三代办,偕赴东方文字学校,应中国学会讲演之约。大师讲「佛法之过去现在及将来」,于焌译语(寰游记;海十、一「佛教史料」)。 [P270]
  按:中国学会之讲演,寰游记作二十六日,又作二十八日。然依记推寻,应为二十九。
  三十日,魏士特敏士特寺长福克士立乐立,邀大师往寺参观茶叙。寺为英皇加冕处,历代英后咸葬于此。是晚,大师与伦敦佛教会长亨利士,公开讲演佛学与某社(寰游记)。十一月
  一日,章士钊来寓访晤,谈东西文化(寰游记)。大师游观所得,乃知『东方文化一名,所指极广。……决非举一二种可为之代表;亦非立一二种概念,如所谓西方是物质文化,东方是精神文化等类所能说明』(东方文化正名)。
  三日,大师以蔡孑民之介,得罗素电约,偕陈济博访于海滨之山舍(寰游记;陈济博「与罗素先生之谈话」)。其谈话,略云: 『师:吾为研究佛陀所说大小乘法之理论者。……于先生之学说,亦颇曾 [P271] 涉略。……喜先生之卓见迥不犹人!……今日深幸得与先生一谈。罗:吾亦思研究佛学,但恨未能耳!不知吾之哲学,与佛学有相同之点否?
  师:先生之哲学,颇多与佛学同点。……先生既祗认有如飞而游之感觉,与感觉「今有」,而又创说有「中立特体」。此之中立特体,其即感觉或感觉今有耶?抑为感觉与感觉今有之下,更根本之另一法耶?若为另一法,则有违只认有感觉与感觉今有之主张!若即感觉与感觉今有,则何须更说此中立特体焉?
  罗:此问题,吾尚在思考中,犹难更为决定。
  师:先生所谓之中立特体,为各各独立存在之非因缘生法耶?仰与若心若物等同为因缘所生法耶?
  罗:此中立特体,是否亦为因缘所生法,乃如旅行到荒漠中,尚未能决定其方向一样。 [P272]
  师:若中立特体为各各独立存在之非因缘所生法,则近于佛学中小乘一切有部之实有法。若亦为因缘所生法,则近于大乘缘生性空之法。此有小乘之阿毗达磨毗婆沙论,及大乘之中观论等,主张其说,似可供给先生之解决前二问题之参考。先生亦曾研究之乎!
  罗:若于佛学书,只看过几册英文译本。所举二论,恐唯中国文所有,惜不能研究之!吾昔年游历中国,知中国为今后世界中极有希望之一国。大师新从中国来,中国之政治情形,可言其大略乎?
  师:据吾离开中国时所知者以言,则中国已统一于国民党政府。内部能融合一致而不分裂,则中国从此走上安内攘外之政治轨道』。
  四日,大师应摩诃菩提会伦敦分会(秘书达耶海瓦维塔恩)之约,往讲「小乘与大乘之关系」,陈济博译语。大师勉以为世界佛教联合之组织(寰游记;海十、一「佛教史料」)。
  五日晚,赴伦敦佛教会,讲「佛学联合研究之必要」,曾宪孚译语。并议定 [P273] :该会所出佛学月刊,任传译中国佛学之责。由会长亨佛利士,任联络英国佛学界,筹设世界佛学院伦敦筹备处(寰游记;海十、一「佛教史料」)。今存伦敦无线电台广播之「告全球佛学同志」,疑即此晚所讲。
  六日,大师偕陈济博抵比京(寰游记)。
  七日,访王公使景歧;偕赴中比友谊会之聚餐会。大师与王公使、比驻华公使华洛斯、国那社社长泰士合影(寰游记) 。
  八日,大师偕陈济博,应齐尔教授之约晤;会见梵文教授杜门,希腊文教授格列古尔,波多大学哲学教授兑生,星洲新国民报记者胡鉴民。大师与齐尔谈其自由哲学,与大师自由史观,意见为近。翌日,鉴民以所译自由哲学来,大师因为之作跋。鉴民作「太虚法师在欧州」,载于星洲日报;介绍大师学业,颇致推崇(寰游记;跋自由哲学;鉴民「太虚法师在欧洲」)。
  九日,应东方学会约,晤会长普善,荷兰佛学者费式尔等(寰游记)。
  十一日,参加王公使夫人发起之海外拒毒后援会成立会(寰游记)。 [P274]
  十二日,大师与陈济博,访滑铁卢之古战场,观战地写真之油画(寰游记)。
  十三日,应东方学会之茶会。费式尔赠大师以菩萨地经(残片)梵丈法文华文之会译(寰游记)。
  十四日,郑松堂以德国佛郎府大学中国学院卫礼贤院长之函来迓(寰游记)。
  十五日,费尔式来寓,谘访佛学。大师为略说成唯识论大意。是晚,大师偕郑松堂(太朴)乘车去德,王公使等均来送别(寰游记)。
  十六日,大师抵德之佛郎府。寓雷博尔脱私家宿舍,幽静闲旷,乃暂息征尘(寰游记)。
  十七日,晤卫礼贤。商定:郑君为大师译华成德,编书交敏兴之雪洛斯书店出版。中国学院学员詹显哲,常来为大师译语(寰游记)。
  某日,大师访诗人歌德之遗屋(寰游记)。 [P275]
  某日,达姆斯达德城之开在林伯爵,得张君劢介绍,函约大师往游。开氏于佛学颇有所见;大师与谈禅宗(寰游记;与德人谈话鳞爪)。
  二十九日,大师讲「身命观与人生观」于佛郎府大学,卫礼贤译语;听者六、七百人,多半为该校员生。大师旧识卜尔熙公使,亦专诚来听。是讲稿,以缘起之「和合」 「相续」为身命,而以唯识、中观义说之。德人读此稿,多有来函商讨者(寰游记)。
  按:海刊十卷一期「佛教史料」,讲题作「佛陀哲学原则」,误。十二月一日,大师偕卫礼贤,詹显哲去敏兴(寰游记)。
  按:海刊十卷一期「佛教史料」,谓大师于敏兴中国学院讲「佛学大纲」,卫礼贤译语。实为卫君代讲之误。
  五日,大师返佛郎府。寓中国学院,常占一室以诵经(寰游记)。
  十二日晨,大师着衣诵经次,卜尔熙公使来。卜使约大师及卫礼贤,作莱茵河探胜之游。与卜使谈及:国际间相忌相侵,终无以得人世之和乐(寰游记 [P276] ;与德人谈话鳞爪)。
  十四日,大师讲演「佛学之变迁大势及其新倾向」于中国学院,卫院长译语。听者二、三百人,皆热心东方文化及哲学与佛学之研究者(寰游记;海十、一「佛学要闻」)。其间,大师与卫礼贤商决:以中国学院为世院之德国通讯处,招集发起人。于院刊译载中文佛经(寰游记)。
  十七日晚,詹显哲陪大师赴莱勃齐,应海里士、万灿之教授之请。至则时值寒假,乃改订后期(寰游记)。
  十八日,万灿之来访。以海里士之邀,往参观东方学院,与海里士、魏勒晤谈(寰游记)。下午,应杜里舒教授之约晤(蔡孑民、张君劢介绍)。大师询其「隐德来希,为原始唯一而终归于一,抑生物始终各有其一」?杜氏承认前说,而以始终之间,则各生物各有其一(寰游记)。
  十九日,应爱吉士教授之邀晤。爱氏谓:『在科学思想上能建立世界新宗教 [P277] 者,唯有佛教』(寰游记;与德人谈话鳞爪)。
  二十日,抵柏林。时詹显哲应国府之法院编修职,大师乃与话别(寰游记)。
  某日,访中国公使馆,晤梁秘书颖文。年底无事,日与留德学生俞大维、赵懋华、周自新、钱子宁、李祖冰、邓名方等相晤谈。并晤邓演达、黄祺翔、任右民、巴玉藻诸君。游览过年(寰游记)。
  
民国十八年,一九二九(戊辰──己巳),大师四十一岁。 一月
  三日,大师赴学生总会,共庆新年(寰游记)。
  四日,远东协会总秘书林待,以卫礼贤之介,约大师往晤;见会长叩尔纳等(寰游记)。
  五日,以驻日德使索尔夫之介,民族博物院莱辛(曾从梅光羲学)教授,约大师往晤(寰游记)。
  六日,大师应约赴德国外交部,晤东方司长脱老乎脱孟,课长密歇尔遁。脱 [P278] 氏以上次欧战,由于缺乏道德修养。大师告以: 『欧洲以前本亦有宗教信仰,以为道德涵养。但因近代科学知识之进步,欧洲以前所信之宗教,在科学理智上已难成立其信仰。故应有从科学理智而上达于最高最圆满之佛法,以为现代欧洲之新信仰,促进于道德之修养」(寰游记;与德人谈话鳞爪)。
  八日,大师出席德国远东协会、外交部、大学院、柏林大学之联合欢迎晚餐,商世界佛学院事。获悉驻日索尔夫大使不日回德,因决留柏林小住(寰游记)。
  其间,叠应哈勒、莱辛诸教授之茶会与晚餐(寰游记)。
  十六日,大师四十初度,摄影自题(诗存): 『浮生四十今初度,幻质飘零尚未央。风烛无常愿无尽,海天云水正茫茫』!
  旋偕郑松堂,应(张君劢介绍)倭伊铿夫人约,去耶纳,寓倭伊铿纪念室。 [P279] 晤倭夫人,甚致慨于近代之欧化,而表示仰慕中国古文化之热忱。晚,开演讲会,大师讲「佛法与哲学」,郑松堂译语。听者以倭伊铿哲学会会员为多(寰游记;与德人谈话鳞爪;海十、一「佛教史料」)。
  十七日晨,参观大学及击剑会。午后,赴莱勃齐。晚,讲「佛法与科学」于莱勃齐大学,郑松堂译语,听众近千人。杜里舒、爱吉士、海里士等,送大师回寓,设茶点再作长谈(寰游记;海十、一「佛教史料」)。
  十八日,还柏林(寰游记)。是日,国务会议议决,公布「监督寺庙条例」二十一条,有以全部寺产充社会公益趋势(略史;海十、一「佛教史料」)。
  二十日,维德海伯爵来访,询禅定与神通(寰游记)。
  二十一日,博尔士满教授,邀过其家茶叙(寰游记)。
  二十二日,莱辛陪大师赴普鲁士教育部长伯克之约晤。伯克允为世院发起人;有成立佛学院意,大师乃以佛学之内容,应分教理与行果二部,由莱辛译 [P280] 成德文以告之(寰游记) 。
  二十四日,闻蒋雨岩公使来柏林,大师偕万灿之往访(寰游记)。
  二十五日,大师讲学于民族博物院,莱辛译语。听众六、七百人,以柏林大学师生为多。旋赴柏林佛学者司泰恩凯成立之柏林佛学会,讲「人生佛学」,听众百余,并信佛士女(寰游记)。
  按:「中国近代之民族生活」,原注「在德国耶纳城讲,余乃仁记」。考游记,耶纳既无此讲,余乃仁亦未至德国。据题推察,疑即于此民族博物院所讲!
  二十六日,大师应留德学生总会约,集有志研究佛学之中国学生,为之讲演(寰游记)。
  二十七日,司泰恩凯来访。司氏于禅定颇多熏习。卫礼贤来访,知征求世院发起人,已得各国六十余人之赞允;大师乃与话别(寰游记;与德人谈话鳞爪)。 [P281]
  二十八日,大师以法国外交部电邀等事,乃与柏林友人话别,离德去法,蒋公使来送行(寰游记)。
  三十日下午,大师还抵巴黎,余乃仁、胡咏麟、杨娄峰、信源等来迎(寰游记)。二月
  一日,大师访齐代办。晚应希尔筏勒肥之约晤。时日本闻风兴起,亦派僧侣来法传教。希氏素与日友善,欲设法日佛教学院(寰游记)。
  二日,大师奉藏佛及佛画二帧,张供巴黎佛学会(设龙舒女士别墅)。集会员,与之商订章程(寰游记)。
  三日,大师至东方博物院,应法国外交部之欢迎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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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8-9-1 19:42:04 | 只看該作者
到伯希和、葛拉乃等。法国外交部代表比勒致欢迎辞。谓;法政府令巴黎市政厅,即捐地为世院基址。大师致谢,语以待商诸发起诸君(总院是否设巴黎),惟当以法政府之盛意,通告各通讯处。会毕,大师与伯希和互致倾慕。时法国允为发起人者,已三百余(寰游记)。 [P282]
  八日,旭佛乃尔夫人供午斋。夫人为女交际家,任职国际联盟会。席间为谈佛法要义,信心大发(寰游记)。
  十日,「己巳元旦」,巴黎佛学会开成立会,大师出席指导。为诵弥勒上生经,导唱三归依,略示上生经大意。龙舒女士与旭佛乃尔夫人,乞授皈依,乃名以德贞、德亨。大师以慈宗三要,嘱为译传流通(寰游记)。
  十二日,德贞等来送别;德贞致供养美金三百元(寰游记)。
  十三日,胡咏麟陪大师至血部耳港,乘亚美利加号去美(寰游记)。
  二十二日晨,轮抵纽约,屠副领事汝梅、沉有干、黄恩孚、司徒一平来接;寓勃来斯冷旅馆。是夕,应郭秉文之欢宴。同席有张伯苓、朱继生、孟君治等。为论佛教及与中国之关系(寰游记)。
  二十三日,纽约宗教学院休谟教授,以汽车来,偕听福斯登牧师之讲道。休谟奉基督教,略知佛教;大师为述历游欧美之旨趣。休谟与黄恩孚,偕大师去宗教学院晋餐(寰游记)。 [P283]
  二十四日,访总领事馆,游唐人街。晚,应领事馆欢宴(寰游记)。
  二十五日,印人达斯来访。应而里特夫人茶会;与会者均新闻界。而里特夫人为译世院通告书为英文(寰游记)。
  二十七日,郭秉文陪大师赴望在尔夫人之茶会,约有中国政府经济顾问萨立门。为大师摄一有声电影,留美纪念(寰游记)。
  二十八日,著作家孙鲍恩来,请供给有关佛学之材料。爱拉博士来谈,以宗教无裨于人类之道德为言。大师告以佛法不徒为信仰,乃使人了解宇宙人生之真相,以进于道德之实行(寰游记)。
  按:游记作「二十九日」,与此年二月平不合。三月一日,黄恩孚陪大师往华盛顿。江亢虎来迎。晚,江夫人陪往参观国会图书馆,即赴该馆会堂讲演。讲毕,答该馆东方部主任恒慕义之问(寰游记)。
  按:大师「致宁达蕴书」,署『三月一日』,而云『明日赴华盛顿』,与 [P284] 记差一日。其后演讲日期,约差一日。此由东西时差,故所说不同,今姑依记。
  二日晨,王文山以车来,邀大师游览华市,观参众两院及总统府。次访伍梯云公使。下午,偕江亢虎?恒慕义共观涅槃造像(寰游记)。
  三日,江亢虎、王文山,偕大师往观胡佛总统就职礼。当晚返纽约(寰游记)。
  四日,大师乘车赴耶鲁,拉多勒教授来迎,下榻大学俱乐部。晚,讲于耶鲁大学,沉有干译语(寰游记)。
  五日,白朗洪夫人以车来迎,遂赴哈福学院;晤何乐益、路思义等诸教授。学生会公赠花束,颇热心讨论宗教。旋韩穆敦教授来,出其翻译未竟之二十唯识论,于佛教之唯心哲学,颇为赞赏!晚,大师演讲,沈有干译语,听者四、五百人(寰游记)。
  按:游记之「哈福学院」,即曾见前记之「初五日哈脱福特宗教学院」也 [P285] 。大师致宁达蕴书(二)云:『六日赴哈脱福特大学,七日赴哈佛大学讲演』。然游记明云:『哈佛大学约于三月二十六讲演,并请于四月初四日参加中国学院之成立。余以日期过迟辞却』。可知哈福即哈脱福特,而哈佛则其后未去。大师发致宁书,盖预告而未确定,或西名记忆为难,致有此误。
  六日,大师返纽约(寰游记)。
  七日,以陈焕章、晏阳初与大师晤谈,郭秉文特为设筵木兰,大师为谈佛学与共和国民及未来人世之关系(寰游记)。
  八日,赴阿立尔夫人午餐约。某老天主教师,未知佛学为何义,多不必要之辩诘;大师赠以英文讲演集,令其研阅(寰游记)。
  九日,上午,赴摩诃菩提会纽约分会之欢迎会,大师讲演,黄恩孚译语。达斯甚望佛教能与印度教为联合之运动,以促人世之和平实现。四时,应万国(学生)公寓之约讲,沉有干译语;即于寓中聚餐(寰游记)。 [P286]
  十日,应门罗博士约,沈有干陪大师往哥仑比亚大学。与门罗谈大同之世界教育,颇得其同情。次赴施乃德哲学教授之晚餐会,富路特、薛维林、芳春熙、戴闻达四教授及休谟同席。次赴讲演,沉有干译语,听者多哲学系及宗教学院学生。讲毕,略有问答(寰游记)。
  十一日,大师离纽约去芝加哥,沉有干、黄恩孚、林松柏等来送别(寰游记)。车次,赋「闲吊时哲」(孙中山、黎黄陂、康南海、梁新会)四律(诗存;人物志忆)。
  按:人物志忆,以此为自芝加哥至旧金山车次,误。
  十二日晚,大师抵芝加哥,赵之远、林我将来迎(寰游记)。
  十三日,赵之远偕访费尔特博物院长罗特,与作长谈。商决:设立世院美国通讯处于是。该院藏中国佛教及儒家道家与通俗之古物及模样甚多;大师摄古弥勒像一帧(寰游记)。
  十四日,曾任意大利广州总领事之佛弼执礼来访;论及世界佛学院,主设于 [P287] 中国(寰游记)。
  十五日,匈牙利佛学家佛意来访,大师为解说有关于佛教之问题。次赴讲演会,座设西北大学商科之讲堂;克利尔译语,听者多为芝大及西北大学师生,及研究东方文化与佛学者(寰游记)。
  十六日,大师离芝加哥,往三藩市──旧金山(寰游记)。
  二十日,抵三藩市,龚总领事与日僧千崎如幻、美佛教徒伏伦贝来迎,寓大观楼。当赴总领事馆,及如幻之东渐禅窟。如幻留此布教二十余年,颇得美士女之信仰,大师深许之(寰游记)。
  二十一日,如幻偕游。晤同源会沙志培,沙以车陪游,遇世界日报伍宪子(寰游记)。
  二十二日,周铭三、萧孝荣,高翰来访。萧究心理学,大师因从询美国现时之心理学派。那文、华轲来,邀游金山之顶,并参观斯丹福大学(寰游记)。 [P288]
  二十四日晚,沙志培偕大师赴某夫人之茶点,来宾二十余人,论佛学及宗教甚久(寰游记)。
  二十五日,大师偕如幻,渡海赴卜技利,应(成都华西大学教授)费尔朴博士之约。费方着「菩提达磨论」,因举数事以就正。晤山达须教授,其后为编译「太虚佛学」(寰游记;记关于佛学之演说)。
  二十六日,彼岸与真如,陪大师游金山全市。次赴神田家,出席弘法大师奉赞会(寰游记)。
  二十七日,费尔朴以车来,迎大师去卜技利(山达须教授之)宗教学院讲演,沙志培译语。大师与费、山及学生讨论颇久。旋赴嘉洲大学之公宴,晤及李佳白公子约翰;日本佛教青年会之常光浩然,本愿寺僧锄野光藏。四时,大师讲演,萧孝荣译语,听者近千人。次由华轲偕赴柯克兰之学生名誉会晚餐,同席有林同济,郦吉利等。大师演说,周铭三译语(寰游记)。
  二十九日,大师赴东渐禅窟讲演(寰游记)。 [P289]
  三十日,赴卞司脱夫人之灵智学会讲演(寰游记)。
  三十一日,大师赴基督教青年会,为华侨讲演,刘展伯译语(寰游记)。四月三日,如幻偕大师赴日本布教师波多泰严之约讲(寰游记)。
  五日,林华耀、沙志培、赵澄波来寓,拟购地建精舍,与刘展伯等组佛学会。大师为草缘起及简章。下午,大师登范朋总统号,离美返国;彼岸及龚总领事、高副领事,并来送行(寰游记)。
  十三日晨──舟行七日,舟抵檀香山。本愿寺开教师今村惠猛,佛教青年会干事植田政市,美佛徒海脱三,及中岛裁之来迎。大师赴十字架教会之讲演,李绍昌译语。讲毕,颇多讨论。次至中华会馆──商会讲演,李绍昌译粤语。晤杨棣棠,惜隔于语言,不克畅谈。次赴华侨之公宴。次偕植田、中岛、杨棣棠,赴佛教联合会,到日印美英佛徒五、六十人。大师略述游历经过,中岛译语。旋登轮而别(寰游记;海十、四「佛教史料」)。
  十二日,中国佛教界,切感于中国寺庙条例之荷虐,由中国佛学会(谢健、 [P290] 黄忏华等)会同江浙佛教联合会,召集十七省代表,开全国佛教代表会议于上海,决成立佛教会。拟定章程,呈请党部及内政部备案,并请修正管理寺庙条例(略史;海十、五「佛教史料」;常惺「寺庙管理条例与宗教委员会」)。
  十四日,武昌佛学院关系人(先得大师函示),于武院开世院第一次筹备会,推唐大圆为筹备主任(海十、四「佛教史料」)。时武院以大敬离职回湘,改由法舫管理。妙阔、唐大圆俱来院,因有研究部之设,学员有尘空等少 数人(法舫致编者书)。
  二十五日晚,轮抵日本之神户。翌日,佐伯定胤来轮造访。大师约以同为世界佛教之新运动,而佐则特关心于中日佛徒之亲善(寰游记)。
  二十九日晨,大师还抵上海。莹照、体参、墨禅、王一亭、程仲英、徐醒忱等来迎(寰游记)。大愚、孙厚在来见,欢宴大师于功德林,同席有蒋维乔等(大云九十三期)。 [P291]
  三十日,大师应(大愚之)印心精舍之欢迎,讲「去欧讲学及经过之一斑」,体参记(海十、五「佛教史料」)。时大愚在沪弘法,由陈元白为之揄扬。自谓庐山闭关念佛,得见普贤现身,授以心中心咒。好言宿命,以神奇惑世,哄动全国(自传十一)。是夏,王森甫等颇为所惑,大师告以: 『大愚偶言人宿命,事无可稽,徒益人疑谤,皆不应传述。凡此鬼神亦优为者,佛法行人勿存心念将以为逗人方便!其被此等方便引生之信心,大抵迷信,徒长鬼神教之焰,反蔽佛光』(致王森甫陈仲喈书)。大师以大愚『多预言世事,谈人宿命,以神相骇异,遂屡书戒之』(海十、九「大师启事」)。不听,其徒属且有诽毁大师者。时印老(「五月二十九日」)复某居士书,痛斥大愚,亦引起大愚徒属之诤论。迨阎冯之战失败,大愚始铩羽潜形。五月
  四日,大师赴报本堂,出席上海各界之欢迎会(海十、五「佛教史料」)。盟兄圆!4漒致颂词(海十、六): [P292] 「佛法有幸,杰出斯人!于末法世,乘大愿轮。童真入道,脱俗超尘。学通三藏,智冠同伦。具无碍辩,融旧合新。降魔制外,裁妄续真。遨游欧美,广度迷津。遄归本国,唯愿扬我佛教之精神』!
  五日,大师应世界佛教居士林之欢迎,讲「寰游之动机与感想」,晦盦记(海十、五「佛教史料」) 。
  六日,大师赴杭,住灵隐寺。十二日,杭州佛教界惠宗、却非、钟康侯、范古农、常惺、蕙庭等,假浙江僧学院(常惺、蕙庭主办),开欢迎大会。大师讲「佛法对于现代人类之贡献」 (海十、五「佛教史料」)。大师小住灵隐,稍事游憩,审读九卷潮音,作「第九卷海潮音之回顾」(文)。其时,留藏(西康)学法团大勇等,发「劝请全国居士如律的护持三宝书」。于印老唱导净土而杂以儒说,有所批评(文)。大师回甬,省奘老(叙睍言)。
  按:叙署『六,三于甬江』。然大师于三日出席上海佛教会,三疑二之误 [P293] 。六月
  三日至五日,大师在上海,出席中国佛教会第一次执监委员会,大师被举为常务委员(略史;海十、五「佛教史料」)。中国佛教会章程,先期由大师与王一亭联名致书,且由王一亭亲谒蒋主席,乃得内政部准予备案,党部则犹未能批准(略史;追悼王一亭长者)。行政院六月三日批云: 『呈及会章均悉。此案前准国民政府文官处公函开:奉主席谕:交行政院,转饬内政部查照备案:等由,业已由院转饬内政部查照备案矣!仰即知照,此批』!
  大师与王一亭之一番苦心,中国佛教会乃得略奠基础;然僧界懵懵,固难以有为。如王一亭致大师书云: 『震屡与僧界陈述各情,请各丛林诸山大发慈悲,将佛教会及佛学会有一种真实办理。僧界事负责者少,内部问题,更难于对外。……五月一日』。 [P294] 『僧界中,于佛法真宗旨不能实行,深为可惜!即负责办事者,亦少能如法师之眼界!……七月三十日』。
  大师以管理寺庙条例之不利佛教,而该条例五月中已交立法院审核,法制委员会长焦易堂以询大师,乃作「佛寺管理条例之建议」 (略史)。
  二十六日(「五月二十日」),李隐尘(年来以政局丕变,息心从持松学密)卒于汉口(法舫「李隐尘先生追荐记」)。七月
  度夏灵隐寺。十九日,跋「王小徐佛学之科学的说明」 (跋)。八月
  十日,湘主席何键来灵隐寺造访(海十、十「图」)。
  上海有佛学书局之创办。大师以昔(六年)购得于日本之「观心觉梦钞」,序而嘱为流通(叙观心觉梦钞)。九月
  一日,大师出席上海中国佛教会第二次执监常会(海十、八「佛教史略」)。
  武汉信众,推陈仲喈来沪亲迓,大师乃偕以俱行(海十、十「佛教史料」) [P295] 。
  过苏州,吴县佛教会欢迎(海十、九「佛教史料」)。游灵岩诸胜。大师出家于灵岩附近,故有诗云(诗存): 『廿载灵岩忆旧游,苕峣塔寺望中收。前尘影事模糊甚,山自凝然水自流』。
  大师过镇江,列席江苏省佛教会(海十、九。「佛教史料」)。
  沿江西上。十七日,「中秋」,大师游九华山。时寄尘在山主办九华佛学院。容虚等陪游,大师有九华杂咏十首(海十、十「佛教史料」;诗存)。
  二十二日(「二十」),大师抵安庆。时慈航住持迎江寺,会觉为策划佛教革命(不久失败离去)(海十、十「佛教史料」)。
  二十七日,大师乘大贞轮,抵一别四载之汉口,驻锡佛教会(海十、十「佛教史料」)。
  二十九日,大师受各界盛大之欢迎。到会者,李子宽、张纯一、唐祖培、王 [P296] 民朴等七、八百人(海十、十「佛教史料」)。大师讲「甚么是佛学」,法舫记。以教理行果统摄佛学,为大师西游归来所组成(世院)之体系:
图片
      ┌ 佛教法物之搜集┐┌─印度波斯爪哇等
      │ 佛教史材之编考││  锡兰暹罗缅甸等
    教┤               ├┤
      │ 佛教经典之考订││  中国日本朝鲜等
      └ 佛教图书之纂辑┘└─西藏尼泊尔蒙古等
      ┌ 印度小乘学派──锡兰等属此
      │ 印度大乘学派──西藏等属此
    理┤
      │ 中国综合学派──日本等属此
      └ 欧美新研究派
      ┌ 戒律──通菩萨戒别七众戒
      │ 禅观──大小乘各种止观以及禅宗
    行┤
      │ 真言──一印明以及无量印明等
[P297]   
      └ 净土──极乐净土或兜率净土等
      ┌ 信果──研究教理及诸行共果───信众、僧众、贤众
      │ 德果──受持戒律及诸行共果───僧众、贤众、圣众
    果┤
      │ 定果──修习禅观及诸行共果───僧众、贤众、圣众
      └ 慧果──修胜禅观及诸行共果───圣众……佛

  是月十二日(「八月初十」),大勇卒于甘孜(传震「致大师书」)。十月
  一日,大师于汉口佛教会,开讲大乘法苑义林章唯识章(『观唯密二派行者学者,近有偏执,故讲此章』),约两星期而毕。法舫记,成「法苑义林章唯识章讲录」。李子宽始于法会依仪皈依(能断金刚般若经释序;海十、十「佛教史料」)。
  十日,国庆,大师于汉口文化学院,讲「文化人与阿赖耶识」,斯继唐记(论)。
  大师回武院,住一星期。时院中驻兵未去,未能积极进行。为研究员讲大乘 [P298] 宗地图(海十、十「佛教史料」;法舫「大乘宗地图释后序」),及「研究佛学之目的」。
  佛学院院董会,征得钟益亭、王达五、罗奉僧等加入;仍推王森甫为院董长,以李子宽为院护(佛学院院董会略史)。
  二十七日,大师依整理僧伽制度论,指导改组汉口佛教会为佛教正信会(海 十、十一「佛教史料」)。
  二十九日,应湘主席何键请,大师偕唐大圆、刘彻如等抵长沙,绍奘侍录。驻锡上林寺(海十、十一「佛教史料」)。
  三十日,大师于中山堂,开讲「什么是佛学」,凡三日;大圆、罘月、莘野合记(海十、十一「佛教史料」;十、十二「佛教史料」;十一、二「佛教史料」)。十一月一日,大师应军官讲习所胡所长约,莅所讲「怎样去作军官」(海十一、二「佛教史料」)。 [P299]
  二日,赴僧界欢迎会。指导成立省佛教会(海十、十二「法苑艺林」;海十一、二「佛教史料」)。
  三日,大师去宁乡──大沩山,市政府备车专送(海十一、二「佛教史料」)。
  七日,大师回长沙。晚,大师于第一师范(后改中山堂),开讲瑜伽真实义品,凡四日(海十一、二「佛教史料」)。
  十日,大师应华中美术学校约,往讲「佛学与美术」(海十一、二「佛教史料」)。
  十一日,大师偕何主席、曹厅长等,游古开福寺,视察佛教慈儿院;院为大师昔年莅湘所发起(海十一、二「佛教史料」)。
  十二日,大师离湘返鄂(海十一、二「佛教史料」)。
  大师离鄂回南京,中途上庐山一宿(自传十七)。是年,约竺庵来大林寺,住持经理(大林寺募修佛殿法堂序)。 [P300]
  二十九日,南京中国佛学会(万寿寺)开成立大会,大师当选为会长(海十一、二「佛教史料」)。
  大师鉴于旧僧之蓄意诽毁,佛教会务之难于开展,决专心于世苑(世院改名)及佛学会之建设。函辞中国佛教会常务委员及学务委员长之职(海十、十二「启事」);佛会坚留。
  是月(「己巳十月」),大师摄影,颇为庄严。十二月一日,大师于中国佛学会星期研究会,讲「一切法因缘生唯识现」(海十、十「佛教史料」)。
  大师留京期间,访欧阳竟无(欧阳竟无「致太虚法师书」)。游栖霞、宝华山诸胜(诗存)。
  大师抵厦门南普陀寺。时学僧责难诸山丛林甚力,黄健六等大不满(海十一、四「法界通讯」)。江浙寺僧,于学院时播谣言,大师乃致函钱诚善,于海刊报道学院消息,以免淆惑听闻(致钱诚善书二)。 [P301]
  大师于闽院,开讲瑜伽真实义品,默如记(默如「瑜伽真实义品讲要附识」)。又讲「中国学僧现时应取之态度」。
  上月卅一日,立法院通过修订监督寺庙条例十三条。大师以建议未为釆纳,而有此听任佛教自生自灭之条例(建僧大纲;略史),乃作评监督寺庙条例。
  按:该条例,略史误作「十九年公布」。
  大师作三宝歌。时弘一住南寺,为之作谱(林子青「弘一大师年谱」)。其歌曲颇为流行。
  三十日,大师应集美女中何达安等邀请,往游集美,为讲「佛学的人生观」,宏度记(海十一、一「通讯」)。
民国十九年,一九三0(己巳──庚午),大师四十二岁。 一月
  十九日,「太虚大师寰游记」编成,作跋,付大东书局印行(跋)。其「 [P302] 杂观」中,有「宗教观」,「社会观」,「国俗观」,可据以见西游之观感。其「宗教观」,随顺西人之说,改易前义,而视马克思之共产主义,孙文之三民主义为宗教。
  大师偕转逢、芝峰、苏慧纯等游泉州,驻锡开元寺。游泉州三剎──开元、承天、崇福;参观叶青眼主办之孤儿院。大师于泉州民众教育馆,讲「从无我唯心的宇宙观到平等自由的人生观」,芝峰记(自传二十一;诗存)。以缘起无我说平等,唯识熏变说自由,后乃时时说之。又应晋江县佛教会欢迎,讲「佛教会是本慈悲心和智慧心所组成的」,亦芝峰记(文)。
  按:自传作「十八年冬」,指旧历而言。又自传所记行程,简略不尽。二十九日,(「己巳岁尽」),大师游洛阳桥(诗存)。偕弘一、转逢、芝峰等,去小雪峰寺度旧年(诗存)。拈偈赠弘一律师: 『圣教照心,佛律严身,内外清净,菩提之因』。
  大师回厦,途经安海一宿,应安海养正中学请,为拈「安海养正」讲之(文 [P303] )。二月
  二十八日,大师开始为闽院学众,作课外讲学(「闽南佛学院本年大事记」)。先后讲有「大乘位与大乘各宗」(即起信论唯识说之意而扩充之), 「佛学之宗旨及目的」,「僧教育要建立在律仪之上」,「西洋哲学与印度哲学概观」;宝忍、岫庐、慧童、默如等记。
  大师以丛林之精神尽失,而政府未能扶助佛教,佛教会亦难得改善,觉得:『非从一般佛徒中,吸取一部分真正于佛法有修学,而且具有弘法愿行者为重新之建设,不能振兴佛教于今后』。乃重新议订建僧计划,讲题为「建设现代中国僧制大纲」,简称「建僧大纲」,大醒记。以「三宝之信产生僧格」,「以六度之学养成僧格」。建僧四万人,分学僧、职僧、德僧三级;学僧则经「律仪院」二年,「普通教理院」四年,「高等教理院」三年,「观行参学处」三年之学程。此于僧伽制度论颇有修正,如僧数之大减少,及知各宗已失其寺院之意义。然昔年所提倡「人工之新僧化」,「僧制今论」之 [P304] 服劳众,悉弃而不论,盖取法于西洋神教之僧制(略史;复李哲生书;文)。
  按:「僧制大纲」,主建僧四万人。别存「建立现代中国佛教住持僧大纲」,则主建二万人。大师秋冬去川,与刘甫澄、蒋特生、李哲生,均论及「拟有建立现代中国佛教住持僧大纲」,盖摘取讲记修正以备提出者。略史以此为二十年作,误。
  时印老移住苏州之报国寺(真达等「中兴净宗印光大师行业记」)。三月十三日,大师于闽院讲弥勒经大意(「闽南佛学院本年大事记」)。
  十六日,大师于南普陀寺,开讲普门品。十八日,观音诞,圆满(「闽南佛学院本年大事记」)。
  二十五日,上海开第二次全国佛教徒代表大会;时省佛会组织,犹未得内政部许可(海十一、四「佛教史料」)。
  时闽院研究部,大师分为「法相唯识系」,「法性般若系」,「小乘俱舍系 [P305] 」,「中国佛学系」,「融通应用系」──五系,由研究员选习(海十一、四「佛教史料」)。大师于漳州南山寺,成立「锡兰留学团」,习英文以备留学(海十一、四「通讯」)。四月
  一日,大师以任满,辞南普陀寺住持。经大众恳留,允为连任(「闽南佛学院本年大事记」)。
  八日,佛诞纪念,大师讲「纪念释迦牟尼佛」,默如记(「闽南佛学院本年大事记」)。
  是月,大师创议为「华文佛学分科研究编辑」,由佛学书局印行。其力法与目的为: 『依大藏佛典为原料,从各种科学之立场,分门别类以为采集之研究,更凭其研究之所得而组成各科学;乃可提供现代思想界中各科学学者之参考,又使研究各科学者,皆得分途进入于佛学。于是乎佛学乃成科学之哲学,佛教乃成科学之宗教;以之综合现代之思想而建立现代人类之新信仰』 [P306] (文)!
  其后,唯有周某之「经济学与佛学」应世,而内容直不知所云!于此实不禁佛教无人之慨!
  大师留闽期间,应世界书局之约,改编「佛学概论」为「佛学A B C 」以行世。
  大师应厦门大学之约,往讲「佛学在今后人世之意义」,芝峰记。大师以为:『人类的文化,是依各宗教为集中点而彼此有歧异』,故主以耶、回、佛为三大文化总线索而研究之。欧美澳以耶,亚西及非洲以回,而亚南亚东之文化,则以佛教得以见其总线索。分别研究,再『将三大系的文化,镕冶在一炉,使之铸成为全人类瑰玮灿烂的新文化」。而近来之哲学,如新实在论之「中立元子」而「论理构成」;唯用论之「纯粹经验」而「知识雕成」,大师论为渐近佛法之「诸法众缘生」与「诸法唯识现」。时又讲「民国与佛教」于双十中学,亦芝峰记(记者「附识」)。「评(西田几多郎)善之研 [P307] 究」,「书(菊池宽)复雠以后」,「附从译本里研究古禅法及禅学古史考之后」,盖闲阅闽院藏书而作之短评。
  十一日,大师离厦回沪(「闽南佛学院大事记」)。
  大师游天目山。「纪游」十二绝,有「桐花满地着春痕」之句。五月,大师过杭,作「灵隐寺慧明照和尚行述」。慧明卒于二月,却非乃继任方丈(文)。
  十一日,大师以北平杨明尘,代表朱庆澜、齐耀珊等来沪欢迎,因偕赴北平(海十一、五「佛教史料」 「礼请法师疏」)。
  十八日,抵平,驻锡柏林寺,受住持台源及大众之欢迎(海十一、五「佛教史料」;海十一、五「图」)。
  二十日,北平佛教界,于华北居士林,开会欢迎,大师讲「学佛的下手方便」(海十一、五「佛教史料」)。其后,更讲有「国家观在宇宙观上的根据」,「人生的自由问题」。 [P308]
  大师应华北居士林请,开讲华严经普贤行愿品(海十一、五「佛教史料」)。
  二十八日,四川省佛教会来电,欢迎大师入川弘法(海十一、六「通讯」)。以本年初以来,刘文辉(自干)以私事致嫌隙,提卖寺产,防区内四十五县,悉遭摧残(海十一、七「佛教史料」)。六月,三时学会韩清净等,招游香山别墅(诗存)。大师择定北平北海内小西天寺为世界佛学苑苑址(致蒋特生书;法舫致编者书)。
  有持陈公博唯物论文以询,大师乃作「什么是物」以破之,载大公报(缘成史观一)。
  大师回沪,顺道游青岛(诗存)。
  二十五日,大师在上海,出席中国佛教会第二届执行委员会第二次常务会议(海十一、七「佛教史料」)。 [P309]
  时法舫以世苑事,奉召自汉口来沪,谒大师于净业社(法舫致编者书)。
  时康藏留学团团员恒演(大慈子)回国一行,编有「略述西藏之佛教」,大师为序于「觉园」。宗喀巴之三士道次,教团基于律仪,密宗之纳于教理轨于律仪,与大师意见相合,而受世信毁不同。叙中有曰: 『宗师以行修果证,与宗继有人之故,久成胜业。吾乃徒托空言,不唯为世所嘲侮,而从予起信入佛门之弟子,亦有违越而不听受者;则又不禁悲惭塞心,而俯仰无以自安者也』!盖以康藏留学团,大勇卒后,由大刚率领。山居乳食既久,乃不知今日何日!不满大师弘化苦心,建设世界佛学苑本意,迭陈两电,望大师先往西藏修学正法,再事弘通。大师门下而显露叛离情绪者,此为其开始。武汉王森甫、罗奉僧、张纯一,驰电折之: 『两电奉劝虚公,殷殷以先学后教为请。用意虽佳,而为计已左。同人等一再讨论,未便冒昧转呈。……区区藏文,何足劳虚公一盼!即令含义宏 [P310] 深,已有法师及诸同学,留学多年,专精研究,自能负网罗介绍之全部责任。更不烦虚公舍全就偏,拘于一隅,有碍世界佛学苑之进行程序也』!
  大师去甬,转慈溪保国寺度夏(重纂保国寺志序;莹照「致大师书」;亦幻「致大师书」)。
  时圆!4漒初任天童寺住持,大师往访之(诗存)。
  游奉化雪窦寺,有「雪窦为石侯画师题山水」,「仿宋觉范禅师画梅赠奉化蒋公」二诗(诗存)。
  按:潮音草舍诗存,编次于辛未年,误。十九年海刊已载此诗。七月七日,川省僧众,向刘文辉大请愿(海十一、七「佛教史料」)。八月,大师应莹照约,偕李了空(子宽)游普陀,卓锡息耒院(诗存)。九月,北平世界佛学苑(华英文系)柏林教理院成立,台源、常惺任院长。闽南「锡兰留学团」,移柏林寺。法舫(武昌停办研究部,会觉为管理)偕尘空抵平,移世苑设备处于柏林寺。胡瑞霖主财政,法舫任书记,兼柏林教理 [P311] 院监学(世界佛学苑图书馆开幕纪;法舫致编者书)。
  十三日,大师偕克全,乘直航重庆之福顺轮,自沪入川弘法(海十一、九「佛教史料」)。
  按:觉群社「太虚大师行略」,作「二十年入川弘法」,误。
  经汉口、宜昌,并登岸为信众开示,兼授皈依(海十一、九「佛教史料」)。
  二十四日晚,大师抵重庆,慈云寺住持云岩等,迎宿南岸狮子山(佛教中医慈济院缘起;海十一、九「佛教史料」)。
  二十五日,过江,赴长安佛学社之欢迎会(海十一、九「佛教史料」)。大师略示「佛学」,克全记。
  二十八日,大师应冯均逸(县长)之请,于旧县议会议场,讲「破妄显真」,克全记(海十一、九「佛教史料」)。其间,于报恩寺川东中等佛学传习所,讲「僧教育之宗旨」,克全记(文) [P312] 。十月
  四日,重庆南岸狮子山,延诺那喇嘛,开西南和平法会,凡四十九日(海十一、十一──十二「佛教史料」)。
  大师离重庆去成都。六日,「中秋」,大师等抵遂宁。赵伯福(参谋长)与臧县长等,留度中秋,驻锡梵云山。于遂宁公园,讲「佛学之原理及其建立」。大师与赵伯福,商谈整理佛教事(文;诗存)。
  九日,大师抵蓉(成都),驻锡文殊院(海十一、十「通讯」)。
  十一日,大师赴四川省佛教会之欢迎会,与会者七、八百人。讲「建设适应时代之中国佛教」,克全记(海十一、九「通讯」)。
  十二日,赴少城公园,应成都佛学社(社长皮怀白)请,讲「诸法众缘生唯识现」)听众千余人(海十一、九「通讯」)。
  十三日,大师偕曾普馨等赴峨嵋,瞻礼普贤道场。十八日,至接引殿。凡所游礼,悉纪以诗,存「自成都至峨山用谭峰峨图记胜三六韵」(诗存;海十 [P313] 一、九「通讯」;诗存外集)。下山,至峨嵋县佛教会,就游观所得,讲「峨山僧自治刍议」,以供僧众参考(文)。
  二十四日(「初三」),大师还成都道中,经嘉州,游大佛、乌尤诸胜。翌日,于嘉州公园(佛学社)讲「改善人心之渐教」,克全记(果瑶「上太虚大师书」)。
  二十九日,大师于成都文殊院,开讲「瑜伽菩萨戒本」,克全与普超记。十
  一月五日圆满(海十一、十「佛教史料」;来富隆「西来演说集弁言」)。
  大师峨山返蓉,函刘自干,建议整顿峨山,筹设僧自治会(海十一、十一─ ─十二「佛教史料」)。十一月
  一日,中央大学邰爽秋等之庙产兴学运动复活,发表宣言,成立庙产兴学运动促进委员会。案经国民党第三届第四次全体会议议决:「本案经教育组审查,认为应送政府,发交教育部,会同内政部及古物保管委员会,妥拟办理」。于是僧界又复震动,佛教会、现代僧伽社等,一致呼吁反对(现代 [P314] 僧伽)。
  五日,大师应四川大学中国文学院约,莅院讲「大乘渐教与进化论」,濮冠云记。某日又讲「佛学的现实论」于川大外国文学院,袁辅臣、王天中记(西来说法集;海十一、十一──十二「佛教史料」)。
  按:此依「西来说法集」;史料则讲题彼此互易。
  六日,大师移锡公园成都佛学社,开讲华严经普贤行愿品,王普照、余苍一、楼维克合记,成「大方广佛华严经入不可思议解脱境界普贤行愿品讲录」(西来说法集弁言;海十一、十一──十二「佛教史料」)。
  十一日,莅成都大学,讲「寰游所得之佛法程序」。下午去新繁龙藏寺,于体育场讲演「中国今日所最要者是何事」,克全记(西来说法集;海十一、十一──十二「佛教史料」)。
  十四日,刘自干、邓锡候、田颂尧(马瑶生,王瀛泉代)三军长,假通俗教育馆,设蔬欢宴,大师讲「佛法之真精神」,克全记(西来说法集;海十一 [P315] 、十一──十二「佛教史料」)。
  十五日(「二十五日」),经期圆满,大师授瑜伽戒(致蒋特生书四;来隆富「西来演说集弁言」)。
  十七日,大师赴成都临时执法处,应处长刘辅周请,为政治犯讲「缘生史观」,克全记(海十一、十一──十二「佛教史料」)。其间,以华西大学费尔朴相约,莅校讲「佛法之理证与事行」,克全记(中国需耶教与欧美需佛教;西来说法集)。讲稿,皮怀白嘱来隆富集为西来演说集,由刘肇干施资刊行(「弁言」)。
  十八日,大师离蓉赴重庆。经叙府,于叙府佛学社讲「佛教之新趋势及其修学方针」,克全记(致蒋特生书四;川东讲演集;诗存)。
  二十七日(「初八日」),大师于重庆佛学社,开讲心经。续讲瑜伽菩萨戒本,隆贤记(海十一、十一──十二「佛教史料」)大师在渝,于重庆大学讲「菩萨的人生观与公民道德」;四川第二女师讲「 [P316] 怎样做现代女子」;巴县监狱讲「缘成史观」(文;佛学与宗教哲学及科学哲学)。
  游老君山、佛图关、华岩寺诸胜(诗存)。
  某日,刘甫澄(湘)于杨柳街招待所,欢宴大师。谈次,刘拟选派汉僧入藏 留学,以通汉藏之文化友谊。大师因告以世苑之组织,不如先就川省设学校,集汉藏僧青年而训教之为便。潘仲三、何北衡、王旭东、王晓西等韪其议;何北衡建议,以衰废不堪之缙云寺为院址。汉藏教理院,即缘此发起(汉藏教理院缘起;汉藏教理院碑;王晓西「悼忆大师」)。
  大师乃复溯嘉陵江而上,游北碚,参观江巴璧合峡防局,受卢作孚之招待。
  大师讲「创造人间净土」克全记。游北温泉,望缙云山之雄胜(新中国建设与新佛教;诗存)。
  按:新中国建设与新佛教,以此为二十一年事,误。又吴从周「太虚大师在缙云寺之前后的我见」,谓: [P317] 『在渝出发后,首先即到北碚缙云寺』。不但诗存编次于成都归来后,且 「川东杂咏」之「由重庆赴合川道中」,有『一日轮舟三百里,合川城已到东隅」;及「沿嘉陵江赴成都」之「小三峡」,有『温泉二岩合,浮石半滩边;饶有园林趣,遥瞻意兴骞』之句。则知由重庆去合川,中途并未登北碚及北泉游览。
  大师在渝在蓉,颇望能就川省施行「建立中国现代佛教住持僧」,与刘自干、刘甫澄、蒋特生、赵伯福,李哲生等均有论及,然卒无成(致蒋特生书;复李哲生书;致刘甫澄及川东各信佛者书)。十二月,大师离重庆至汉口。「十一月十五日」,为王森甫五秩之庆。佛教正信会,乃于二十三日(「初四日」),请大师开讲维摩诘经为寿(维摩诘经序;「王森甫五十初度恭请太虚大师讲演维摩诘经缘起」)。
  
民国二十年,一九三一(庚午──辛未),大师四十三岁。 [P318] 一月
  一日,大师被邀参与汉口律师公会之新年团拜,讲「法与佛学」,周文澜记(文)。
  大师以中国佛教会函催东下(海十二、二「法界通讯」)。过南京,晤梅撷云(光羲)(相宗新旧二译不同论书后)。
  大师偕李子宽去宝华山,访戴季陶,商世苑建设事。值宝华山戒期,大师为示「戒为定慧之基」,李子宽记(文)。
  十六日,大师出席上海中国佛教会第一次常务会议。议决:三月十五日,召集江浙诸山开特别会议;四月八日开全国佛教徒代表大会,约各省区、蒙藏、四大名山、佛学院、居士林等派代表来会(略史;海十二、三「佛教史料」)。
  是年,海潮音改由满智编辑(南北东西之海潮音)。柏林教理院创刊「佛教评论」。
  大师抵厦门南普陀寺──闽院。 [P319]
  二十三日,大师应鼓浪屿武荣中学陈存瑶校长邀请,莅校讲「释迦牟尼的教育」,芝峰记。中华中学所讲「亚欧美佛教之鸟瞰」,亦此时讲;宏度记。二月,大师应闽南信众请,就蔡慧诚(契诚)涌莲精舍,讲唯识三十论。岫庐记,成「唯识三十论讲要」(附记)。
  十五日,大师作「相宗新旧两译不同论(梅撷云作)书后」。以为: 『旧译(流支、真谛译)之异于新译(玄奘译)者,……当视为传泛世亲学或误传者,而正世亲学乃应以新译为准』。 [P320]
  十七日,「元旦」,书「维摩诘经中正信会员格言」( 文): 『「执持正法摄诸长幼」:谓深信佛教之正法,以摄化若长若幼之群众也。此为总句,本会会员皆应本此以行;而总务部、修持部员,尤须身体力 行之!
  「一切治生谐偶虽获俗利而不以喜悦」:谓经营实业,治理生产,而能轻财乐施也。本会会员皆所应行!
  「游诸四衢饶益众生」:谓作社会教育家、公益家、慈善家也。本会慈济团、宣化团员所应行!
  「入治正法救护一切」:谓政治家、法律家、军事家,当存救世护民之心也。本会护法社社员所应行!
  「入讲论处化以大乘」:谓入诸学术研究院、研究馆、讲演会、讨论会等,皆以大乘佛学融贯之也。本院研究社社员所应行!
  「入诸学堂诱开童蒙」:谓开办小中大学,教育青年,启发佛慧也。本会 [P321] 宣化团团员所应行』!
  二十一日,撰「成实论大意」(文)。
  二十八日,大师于闽院,开讲「大乘宗地图」,宝忍记(法舫「大乘宗地图释后序」;海十二、三「佛教史乘」)。三月
  十六日,大师为闽院学僧,讲「学僧修学纲要」(文),以「立志的标准」,「为学的宗旨」,「院众的和合」,「环境的适应」为训。
  是春,李子宽以受派赴台湾考察台湾财政之便,来厦晋谒,大师偕以登五老峰。李氏因发心筑「太虚台」以为纪念(海十二、三「佛教史乘」)。
  时常惺还江苏任光孝寺住持。四月
  一日,大师应南京中国佛学会请,假觉林讲「法与人之研究」,凡三日,胡法智记(文「注」)。大师晋京,为世苑苑址事。太平门外佛国寺住持如民,愿让寺址寺产为世苑苑址。四月六日,由李子宽洽商成议,代表世苑接收。地处首都,胜于北平(略史;海十二、八「通讯」;海十三、二「史料 [P322] 」)。
  八日至十日,大师出席上海之全国佛教徒会议,被选为执行委员。会议中,大师提出「告全国佛教徒代表」,坚决表示:敷衍之教会,有不如无。略云: 『庙产兴学已打销,再言整顿僧寺、兴办教务等,徒惹人厌』! 『本会第二届以来,经费益枯窘,人才益雕敝。常务委员开会,每不合会章。如委托非本会委员为代理人,及一人同时代理二人之违反办事细则第八条。他若开会不推定主席、记录,不具开会仪等。又名为佛教会总办事处,而办事员中甚至无一僧人或正信居士,如此何能构成为全国佛教最高机关,而期其能得全国佛教徒之信托,振兴佛教事业耶?今谓如中国佛教会要续办者:一、必须精选才德僧伽、正信居士,以构成常务委员会及总办事处。每半月须将议办之事,通知全体执监委员与各省佛会,以凭纠察。二、最少须筹有确定之常费三万元,除常委及办事员能有安定之办事经 [P323] 费外,并办一万不可少之会报,及急需之「全国各级佛教会办事僧员训练班」,以期各省各县佛教会,陆续可得有能贯彻本会宗旨之办事僧员。否则,空挂一招牌,而每徒耗讨乞得来之数千元经费,反为佛教增加许多不合理不体面之情节,倒不如从速将中国佛教会自动解散取销之为愈』! 『不能振作,应即取销!愿先决,然后改选』。
  会议改选结果,大师一系获胜利(一向包办操纵之沪杭名流失败),仁山、台源、谢铸陈、黄忏华并任执委。黄健六、钟康侯等落选(海十二、四「史乘」)。新旧之间,显然趋于破裂。如黄健六致满智书云: 『开会三日中,一再详观详审,一方面(旧派)则精神涣散,一味忧愤;一方面则抱定决心,惟知一意孤行。虽以常惺法师之稳健,平日议论最能持平,而此次亦骤然急进,意志异常坚决』!
  十一日,中国佛教会开第三届第一次执行委员会议,闻兰亭来函辞职。当推举太虚、圆!4漒、仁山、台源、德宽、王一亭、关炯之、黄忏华为常委。下午 [P324] ,开第一次常务会议,圆!4漒!4漒来函辞职(海十二、四「史乘」)。大师与仁山、王一亭、谢铸陈等,全部接管中佛会,移至南京毗卢寺(略史)。
  大师作「由第二次庙产兴学运动说到第三届佛教徒全国代表大会」(文)。
  是春,大师募款捐助摩诃菩提会──兴复鹿野苑之建筑(复大菩提会秘书维利申喀函)。
  大师驻锡南京佛会办事。五月,国民会议开会,大师「上国民会议代表诸公意见书」。拟就保护寺产之建议,经班禅代表提出会议通过。十三日(「元」),致电达赖,请其来京与班禅修好(盖时大师与班禅晤谈,知班、达间之隔碍,起于徒属)。其后八月一日,国府乃公布维护寺产之明令,谓:『以后无论军警,以及机关团体个人等,如有侵夺占用佛寺僧产者,概依法津办理』。中佛会之成立,至是始获得中央党部之认可(略史;呈行政院维护佛教僧寺;电邀达赖来京)。 [P325]
  大师驻京期间,随时弘化:讲心经于中国佛学会,李了空与胡法智记,成「般若波罗蜜多经讲义」;讲「佛学与国术」于中央国术馆,传戒、胡法智记;讲「现代人生对于佛学之需要」于基督教青年会,谈玄、胡法智记(文)。
  时以圆!4漒等辞职,诸山承认之经费抗而不缴,不合作运动,陷会务于无法进行(略史)。而黄健六致书大师,且印刷分发,指会议选举为不合法,建议中佛会移沪办事(略史;黄健六「致满智书」)。大师鉴于事之难行,亦于六月三日(申报)声明辞职(黄钟)。
  十四日,上海部分执委,以协和挽留名义,于上海功德林,召开第三届第二次执行委员会。议案如下: 『一、王一亭居士提议:请辞职各执监委员一致挽留,请求复职。议决:通过,去函敦请。 『二、王一亭居士提议:南京设立会所,上海仍应设驻沪办事处,并于四 [P326] 届大会提出追认。议决:京会请太虚法师、谢铸陈居士主持会务。上海设驻沪办事处。常会由会召集,或即在上海开会。公推圆!4漒法师暨王一亭居士为办事处主持,有事开会公议。又公推钟康侯居士为本会驻沪办事处秘书长,每月致送车费五十元』(现代僧伽四、三)。此非协议挽留,实乃偷天换日,弃京会于不问。大师佛教会之工作,完全失败。圆!4漒为江浙诸山丛林、名流居士所拥戴,以反对佛教之革新,大师与圆 !4漒间,乃不可复合。
  二十一日,大师主持中国佛学会之改选,加强组织(海十二、九「史乘」)。
  二十八日,大师离京抵北平。七月二日,发出退职之通告,以明今后之责任。时云南、四川等省佛教会,攻讦黄健六而挽留大师之函电,编集为「黄钟」。兹录有关函件二种,以略见当时情形。大师复黄健六书云: 『惠书展悉。虽则溢誉之辞,才追绣虎;其如无悔之意,德跃亢龙。然此 [P327] 个己之间,亦何关于得失!忆前者华札朝至,芜缄夕复。亦既披陈实情,冀袪疑滞。并云;如有良方,愿承明教;傥求改进,尽可提商。乃遽尔印刷分发,挑起教内之斗争;报章腾播,引来俗间之非毁。致令已认之半数经费,抗延不缴;议决之会务僧员养成,设办莫从。百事阻挠,群凶肆扰。不惟口吐刀矛,上摇监察院之听;直欲身为屠脍,下挟流氓帮之威。弟兄反目,邪外快心。庙产兴学,虽打销于国民会议而又促成立;佛会许设,虽通过于中央党部而仍莫进行。事至于斯,势安可为!宣布退出,夫岂容已!纸老虎戮穿,不堪再用;破沙盆扶起,但逞偏锋。卤莽为能,未尝非法而竟成非法;骈枝乱设(指上海办事处),已是糟糕而更成糟糕!未见调聏有方,硬为拉扯奚益!应移居士之热诚,从事众顽之感化。稍解唯我唯私之痴,微发为教为众之意。勿存把持,重谋组织。欲建僧宝之住持,必为僧制之整理;斯言决定,可喻金刚!实施方案,能立初步基础;新进危言,本祗什一希冀。若得提携之道,不难和合以行。吾自审舍身舍心 [P328] ,救僧救世,慧德无让古贤,福缘乃逊时伧!每逢随俗浮沉,可括囊无咎无誉;纔一发心拯拔,辄招致疑神疑鬼。进无可许,退犹不容!憎!6蓂所加,滥小报詈为修罗;颠倒之极,捏名信诬为邰(爽秋)党。纵无伤吾之毫发,亦可觇世之响趋。出任劳苦,徒损自他,则不惟我应忘世,而世亦应忘我矣!嗟乎!居士!亦能永忘之欤』!
  黄健六致满智书云: 『不得已,始致书太虚法师,有所商榷。意图挽救于万一耳。而昧者不察,一味以私心妄想测度,先后以谤书十余种纷投沓至,捏词诬陷,遍发传单。举凡人间之卑劣手段,皆不惜引而用之。或盗用安庆迎江寺之名;或假托正信会三万余人之众;或捏称安庆佛教会改组促进会名义。无中生有,尽情诬辱。一时知名之彦谢铸陈居士……,来书亦斤斤于职负去就为辞,何示人识量之不广耶』?
  大师抵平,驻锡居士林。当晚为大师洗尘,到靳云鹏、祁大鸣、熊东明、胡 [P329] 子笏、汪波止、台源等四十余人(海十二、九「史乘」)。七月
  一日,大师应华北居士林暑期佛学讲习会请,讲「能断金刚般若波罗蜜多经」,胡继罗、继欧、继木合记,成「能断金刚般若波罗蜜多经释」。后又讲「大乘入道章次第章」大意(能断金刚般若波罗蜜多经释序;海十二、九「史乘」;法舫致编者书)。
  三日,大师讲「僧教育之目的与程序」于柏林教理院,化城记(文)。
  五日,大师开始于柏林教理院,讲大乘宗地图。逢星期日星期一开讲,凡三十小时而毕。法舫记,成「大乘宗地图释」(法舫「大乘宗地图释后序」)。本图释,为大师八宗平等各有殊胜之极则,分「教法」与「宗义」面广明。一切佛法,概从第六意识为中心而观察之,盖深得唯识学之心髓。然此为大师过去之佛法统系,讲时已心不在是,故曰: 『此图为华文佛法之总纲,总持华文所诠表之一切佛法也。最近创世界佛学苑,其研究佛法之根据,又较吾昔根据华文者大有扩充』。 [P330] 『今后之佛学,应趋于世界性,作最普遍之研究修证与发扬。……今后研究佛学,非复一宗一派之研究,当于经论中选取若干要中之要,作深切之研究,而后博通且融会一切经律论,成圆满精密之胜解』。 「上不征五天,下不征各地」之拘局,时已大为解脱。昔拟作大乘宗地之引论、本论、余论(大乘宗地引论),仅成引论,且以此图释作本论,而余论不出。其后,以「现实主义」为本,改名真现实论,以前所出者为「宗依」,且将作「宗体」、「宗用」论,以完成其全体思想。其间,以梅立德之约,大师讲「宗教对于现代人类的贡献」于协和医院华文学校,法舫记。由于弥勒院佛教学校,讲「现代学僧毕业后的出路」,台源记(文)。八月
  十二日,申报有慧空、大觉等声明,攻讦大师,不数日,慧空等联名否认。盖时黄健六本师谛老,讲涅槃经于上海玉佛寺。现代僧伽社员,多愤黄健六之作梗。适心道以谛老十六年所作金刚经新疏──诩为老人三十年持诵之 [P331] 独到者,实为清溥畹经疏之抄袭,告于芝峰,乃以「觉道」为名而揭发于现代僧伽。谛老徒属不忍,因有捏名慧空等意外之诽毁。大师知系现代僧伽招来反向,置之不理(与康寄遥书三)。此为中佛会事件之余波。
  十八日,靳云鹏(翼青)从大师受皈依,请于华北居士林讲「八识规矩颂」为纪念。胡继欧记,成「八识规矩颂讲录」(海十二、九「史乘」;法舫致编者书)。大师先明顺转杂染分,以第六、前五、第八、第七识为次第;次明逆转清净分,以第六、第七、第八、前五识为次第。悉以意识为出发,颇便初学。
  时大师于居士林,更讲有「从世界危机说到佛教救济」;「念佛往生的原理」。「佛教应办之教育与僧教育」;「从中国一般教育说到僧教育」,当时佛学院之僧教育,不尽如大师理想,以为: 『仿办(世俗学校)的佛学院,亦几于为「寺僧社会」添造出不切实际、不符宗旨的游僧』! [P332] 『今日的僧教育,应速为两大支:一支为汰除的僧教育,使之退为沙弥或优蒲,以习农工而自食其力。一支为考取的僧教育,使之入律仪院二年,教理院七年,参学处三年的学僧;养成弘法利人的职僧;由选拔为职僧,推定为德僧者以主持佛教』。
  大师以为:不如是,则兴办佛学院,非功德而实为罪过!大师理想中之建僧教育,始终未得少分实行;一般侈谈僧教育者,似绝少领解于此!九月一日,大师以夏秋间大水遍十六省,武汉尤甚,作「告武汉民众书」(谈玄「致大师书」),「敬请全国僧寺努力救灾启」(文)。「根本救灾在全国人心的悔悟」,亦先后作。是日,又作「告全国僧寺住持书」,主组织「僧寺联合会」,「佛教护法社」,僧俗各别组织,『勿为鱼肉僧寺之劣绅士豪』所得便。
  十八日,沈阳事变发生(十月发),大师撰「为沈阳事件告台湾朝鲜日本四千万佛教民众书」,勉以秉承佛训,起而革日本军阀政客之命。书云: [P333] 『现代欧洲国家,走上帝国主义极端而被民族革命所反抗,走上资本主义极端而被共产革命所反抗;于是欧洲文明陷入于全体崩溃之末路。吾人方期以智悲兼充,福慧双隆,自他俱利,心色交融之佛法,为亚洲各民族文化之总线索,以之复兴亚洲之民族文化,复兴亚洲之民族国家,相资互助,济弱扶倾,以成为讲信修睦之大联合,进而化转欧洲之立国精神,同趋入国际和平世界大同之盛轨。而可为亚洲各民族之导率者,要唯印度、中华、日本之佛教民众。乃不图佛教徒确占过半数之日本民族,今竟不能自抑其贪欲瞋恚,迷昧因果之理,造作凶暴之行。妄动干戈,强占中华民国东北之辽吉两省;复运其海军陆战队,威胁天津、青岛、海州、上海,以及长江各都市;且强迫满人蒙人为傀儡而诳言独立。十恶五逆,一时俱作,以残毁五族共和之中华民国,亦即为逼令东亚以至南亚全亚佛教民众,人于自相残杀之一途。将亚洲民族之活路突然堵塞,亦将进于世界和平之基础忽尔摧坏。若循日本最近对中国之行动而进展,诚思以地大人众,新 [P334] 兴蓬勃之中国民族,又岂能为日本完全吞灭!则势须出于兵连祸结,相持不下;甚而引欧美各国,相率来此东亚以作战场,发生二次世界战争。中国固首受其害,而日本数十年来所造成之政治的经济的优势,殆将一举而归于毁灭,亦宁日本之利!进言之,不惟东亚以及全亚各民族联合复兴之机缘为破坏,即国际和平亦为之崩裂,使世界常陷于纷争而莫出。 『然此盖日本少数贵族军阀政客之所为耳,不惟非日本全国民众之公意,而明达事理人士且多反对之者;特处于军阀政客暴威之下,无可如何而已!可怜哉!日本以及朝鲜台湾之民众!日本之军阀政客,将迫之永归沦灭,何可不速起自救乎?瑜伽师地论菩萨地戒品云:「又如菩萨见有增上增上宰官,上品暴恶,于诸有情无有慈愍,专行逼恼。菩萨见已,起怜愍心,发生利益安乐意乐,随力所能,若废若黜增上等位。由是因缘,于菩萨戒无所违犯,生多功德」。因此,我台湾朝鲜日本四千万信佛民众,应速速成为一大联合,以菩萨大悲大无畏之神力,晓谕日本军阀政客因果之正 [P335] 法,制止其一切非法行动。如劝阻而不听从,则进而与东亚南亚以及全球之佛教联合,组织成佛教之国际,以联合振兴亚洲各民族皆获平等自由为职志,亦以联合世界上平等相待各民族,实现永久和平为归趣;起而若废若黜日本军阀政客之增上名位,使不能凭借以施行其上品之暴恶,逼恼中国民族以及台湾朝鲜日本一切无辜之民众。咄!咄!我台湾朝鲜日本之四干万「从佛口生,从法化生」之同胞,君等其真为信佛民众乎?君等其真以佛菩萨之心为心乎?君等其真正奉行佛菩萨之教训者乎?将以君等对日本军阀政客能否制止其非法行动以决之。咄!咄!我台湾朝鲜日本四千万佛教同胞其速起!速起!速起』!
  是年,大师在平,游温泉、明陵、南口、汤山、红螺山诸胜(诗存)。
  二十八日,大师应陕西辛未讲经会之请,离北平南下,化城为侍录(海十二、十一「史乘」)。
  三十日,大师受郑州各界之欢迎。讲「从地理上交通的中心说到国家社会的 [P336] 中心」于商会,净严与化城记。赵际五(处长)与黄县长,招待甚殷(海十二、十一「史乘」)。十月
  二日,大师以张伯英等电请,及净严、袁西航、马一乘、黄寿椿、余乃仁等来郑欢迎,故折往开封一行。即日,偕余乃仁、丘寄苹、袁西航等,游龙亭、繁塔、相国寺诸名胜。于河南佛学社开示;「显示真实相所开的三重方便门」,净严与袁西航记(海十二、十二「史乘」)。
  三日,应刘峙主席之欢宴。下午,应省立水利工程学校及河南大学农学院约,就水专大礼堂,讲「对于学生救国之商榷」,慧轮记「海十二、十二「史乘」)。
  四日,上午,讲「佛法之四现实观」于河南大学,乐天愚记。下午,各界假人民会场开欢迎大会,刘主席夫妇、李局长夫妇等均来与会,听众逾万。大师讲「中国之危机及其救济」,净严、化城、心海合记。翌日,离开封西行(海十二、十二「史乘」)。 [P337]
  七日,大师抵洛阳。马青苑师长欢宴于西工。翌日,游龙门、白马寺诸胜(海十三、二「史料」)。
  十日,大师过临潼,就浴于华清池。傍晚,偕康寄遥至西安(海十二、十一「史乘」;海十三、二「史料」)。
  按:大师过洛阳与临潼之游踪,见「史料」康寄遥之「太虚法师弘法记」。惟该记日后追记,时日参差,今概依「史乘」所记为正。
  十一日,西安佛教界及善团,假卧龙寺佛教会,举行欢迎会。大师讲「西安佛教复兴之希望」(海十二、十一「史乘」)。
  十二日,大师往城南,瞻礼大荐福寺,大兴善寺,大慈恩寺。翌日,往兴教寺,礼玄奘、窥基、圆测之塔。归途、礼杜顺塔(海十三、二「史料」)。
  十六日,大师在寂园──康寄遥母坟园,开慈恩宗寺刱立会,大师被举为宗长(海十二、十一「史乘」)。
  十七日,大师讲「佛教对于中国文化之影响」于西安高级中学(文「注」) [P338] 。
  十八日,上午,民乐园开各界欢迎大会;大师讲「大雄大力大无畏之佛法」(海十二、十一「史乘」;十三、二「史料」)。下午,杨虎城主席欢宴大师于西关新城大楼,与王参谋长一山,来秘书长等晤谈。大师为讲「心理革命」(海十二,十一「史乘」;十三、二「史料」;文)。
  大师在陕,与陕中缁素,「为日本犯中国电告其国佛教徒」(电)。
  十九日,大师开讲「弥勒上生经」于慈恩寺(海十二、十一「史乘」)。
  二十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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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8-9-1 19:44:28 | 只看該作者
大师再游临潼(海十三、二「史料」)。
  二十六日,大师于卧龙寺,开讲金刚经;十一月六日圆满(海十三、二「史料」)。十一月
  一日,大师诣大慈恩寺,开慈恩宗寺第一次檀护会(海十三、二「史料」)。
  三日,大师至第一中学,讲「旧新思潮之变迁与佛学之关系」。七日,参观 [P339] 竟化小学(海十三、二「史料」)。
  八日,大师应西安建设厅养成所之请,莅所讲「心理建设」(海十三、二「史料」)。
  十日,大师偕康寄遥游终南山,十五日还,赋「终南游」以纪之(海十三、二「史料」)。
  二十二日,西安佛教界,公举大师为崇仁寺住持。二十六日入院,以化城为监院(海十三、二「史料」)。
  十二月八日,大师至佛化社说法(海十三、二「史料」)。
  大师还南,经南京,至上海。与玉慧观等筹备佛慈药厂(净严袁西航「上大师书」;海十三、二「史料」)。
  是月,北碚缙云山汉藏教理院,筹备就绪,大师撰「汉藏教理院缘起」(文)。
  柏林教理院,以九一八事故,经费无着停办。世苑设备处移南京佛国寺。大 [P340] 师命法舫离北平,率学生尘空、本光、苇舫等,回武昌佛学院。会觉则于腊八离去(海十三、十一「史料」;法舫致编者书;会觉为编者说)。是年冬,圆!4漒以泉州开元寺转道传戒,抵泉州。是年,朱庆澜、叶恭绰、范成,于上海影印碛沙版宋藏(三十年来之佛教)。
  按:自传二十一云:『余十八年至二十一年,冬间皆到南普陀度岁』;然此年实未尝去闽。
  
民国二十一年,一九三二(辛未──壬申),大师四十四岁。 一月
  大师游奉化雪窦寺。时蒋中正(十二月)辞职还里。大师有「雪窦赠某君」诗(诗存): 『四登雪窦初飞雪,乍惜梅花未放梅;应是待令寒彻骨,好教扑鼻冷香来』!
  游普陀度旧年,住莹照之息耒院(李子宽同住多时),将及二月(莹照「上 [P341] 太虚大师书」;宽道致编者书;人物志忆七)。
  按:人物志忆作二十年,盖约旧历而言。
  二十八日,上海日军夜袭闸北,有淞沪之役。
  时汉院即将进行筹备开学,大学命满智入川主持,海潮音改由法舫编辑(十五年来海潮音之总检阅)。
  去年武汉大水,正信会救护甚力。至是年一月,凡成立灾童识字小学十所,收容灾童二千五百人(海十二、十二「史乘」;海十三、三「史料」)。
  大师在普陀,指导成立南海佛学苑。出莹照(前寺住持)、宽道(全山知众)之议,以柏林教理院学生宽融主持之,以后实未能有所建树(宽道致编者书)。
  沪战将作,圆!4漒以转道之约来厦门。时闽院负责人大醒、芝峰,在闽数年,闽僧殆以不满其处理寺务,不满其学院之少闽籍学僧,不满其主持县佛教会,乃渐多隔碍。圆!4漒来,乃引入于斗诤之途,至夏而转烈(自传二十一)。 [P342]
  按:此是二十一年事,自传作二十年者误。三月
  九日,日本导演之满洲国成立,
  十三日,普陀山僧众,公议奉禅那庵为大师休憩处;大师为易名「太虚兰若」(海十三、七「图」)。
  十八日,大师痛心于中日民族之自残,作「因辽沪事件为中日策安危」。列论战则必致两败,和则得相助之益。结论所说,以今思之,诚不胜惨痛之感: 『余为中日国民与东亚黄种共免祸害计,为全世界人类咸享福利计,敢本我佛「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之大无畏精神,不惜受全国人民之所忿恶,大声疾呼,将系铃解铃之议(即先恢复九一八以前状态)陈之日本当局,孙中山先生对于中日之遗策(大亚洲主义)献之中日国民。如得中日大仁大智之士,察择施行,则余虽万死亦忻乐焉!否则,「不归美,即归俄」,恐中日非复东亚之主人矣』! [P343] 四月
  五日,大师作「评印顺共不共研究」,时驻锡杭州之灵隐(文)。 时国府迁都在洛阳,戴季陶等发起兴修白马寺(海十三、六「史材」)。
  是月,正信周刊出版于汉口。六月
  十二日,大师于南京中国佛学会,开讲圆觉经;胡法智记,成「圆觉经略释」。法会期间,丁超五、蒋作宾、彭养光、赵翊邦、李子宽、李亚军、高尔登等,均先后来访(海十三、九「史材」)。
  二十日,法会圆满(海十三、九「史材」)。大师作「佛教纪元论」。专采锡兰说,以为:『中华民国二十一年,佛教历二五五六年』(文)。虽所推差失一年,然取意则有可参考者。
  二十五日,大师抵汉口,驻锡佛教正信会(海十三、十「史材」)。
  二十六日,大师于正信会,开示「学佛之简明标准」,李慧空与周慧毓记(海十三、十「史材」)。
  二十八日,大师过江回武院,时驻军交涉且去(海十三、十「史材」)。 [P344]
  三十日,大师挈佛学院员生,游珞伽山,参观武汉大学(海十三、十「史材」)。七月
  一日,大师赴汉口佛教正信会之欢迎会。翌日,大师于正信会,开讲「佛说十善业道经」,四日圆满。苇舫与清虚记,成「佛说十善业道经讲要」(海十三、十「史材」)。
  八日,武昌政法学各界,欢宴大师于抱冰堂。大师即景为题,讲「清凉世界」(海十三、十「史材」;正信一、九)。
  是日,大师应武昌正信会请,讲「佛说观弥勒菩萨上生兜率天经」,苇舫与清虚记,成「讲要」(文)。
  十七日,大师偕李了空赴庐山度暑(海十三、十「史材」)。
  三十一日,大师以李协和、许俊仁、张治中、何叙甫、蒋仲雅、刘一公等发起暑期讲演会,就大林寺开讲「佛学讲要」三日,克全记(海十三、十「史材」)。 [P345]
  是月,大师议于大林寺建层楼,作大殿法堂(大林寺募修大殿法堂序)。游庐山大汉阳峰(诗存)。是年夏
  戴传贤、李济琛、朱庆澜、孙洪伊等,发起就北平雍和宫,修建金光明道场。大师作「论时事新报所谓经咒救国」(文)。八月
  三日(「七月二日」),天台宗耆宿谛老卒,年七十五(宝静「谛公老法师年谱」)。
  某日,回汉口,偕李了空乘飞机去重庆(诗存)。
  二十日,重庆北碚缙云山,创办世界佛学苑汉藏教理院,正式开学。大师主持开学典礼,以「淡宁明敏」为院训,岫庐记(海十三、十「史材」)。赋诗二律,一云: 『温泉辟幽径,斜上缙云山。严谷喧飞瀑,松杉展笑颜。汉经融藏典,教理叩禅关。佛地无余障,人天自往还』。
  二十九日,大师致书留藏学僧法尊,着回川主持(与法尊书一)。盖以汉院 [P346] 教职,时唯超一、满智、遍能、岫庐、慧松诸人,未足以副汉藏教理之实。九月
  大师过重庆。三日,于重庆反省院(佛学组),讲「人性之分析与修证」,慧松记。大师约其义为一偈(文): 『一反自性成真佛,三省吾身学古人。悟得本空好勤拂,永令明镜绝纤尘』。
  某日,再讲「佛学与宗教哲学及科学哲学」于反省院;又讲「人欲之分析与治理」于求知俱乐部,皆慧松记(文)。
  大师回武汉。二十三日,应武昌文化公学约,讲「如何建立国民的新道德」(文),大师以为:中国国民所最需要之道德,为俭朴、勤劳、诚信、为公。而人类道德之原理,为『一、众缘主伴之互成;二、唯识因果之相续』。
  二十五日,世苑图书馆开幕。大师世界佛学苑之运动,总苑地址,去夏始确定于南京佛国寺。适以长江流域之大水,继以九一八、一二八之事变,因缘乖舛(德国卫礼贤亦卒),进行不易。是夏,武院驻军撤去,大师即进行图 [P347] 书馆之筹备;至是始告成立。到孔庚、方耀庭(本仁)、夏斗寅、王森甫、罗奉僧等。院董会改推方本仁为院董长(略史;海十三、十一「史材」)。图书馆成立研究部,分编辑、考校二室。研究员有谈玄、尘空、苇舫、本光等;其后陆续来者,有力定、守志、印顺等。馆务由法舫主持,凡六年。大师留武昌期间,讲「贤首学与天台学比较研究」,法舫记(文)。
  二十八日,大师于正信会作「临别开示」,即登轮东下(正信一、十四)。
  是月,「 寺庙兴办慈善事业实施办法」公布(海十三、十二「史材」)。十月八日(「重九」),大师应奉化蒋公延请,住持雪窦寺,行进院礼。莹照、宽融、玉慧观,均上山观礼(海十三、十二「史材」;玉慧观「浙东名山雪窦寺纪游」)。以克全为监院,后改以又信任之。
  二十五日,大师赴厦门(海十三、十二「史材」)。
  二十九日,大师于闽院开示:「现代僧教育的危亡与佛教的前途」,灯霞记(文)。极力抨击士大夫式的法师养成,勉学僧以: [P348] 『现代学僧所要学的,不是学个讲经的仪式,必须要学能实行佛法,建立佛教,昌明佛法,而养成能够勤苦劳动的体格,和清苦淡泊的生活』。十一月
  十二日,大师应新青年会之请,讲「新青年与救国之新道德」(与前「如何建立国民的新道德」同),芝峰记。后引起丘斌存、丘非山等之批评,有芝峰等与之论战(芝峰「道德的小论战」)。
  其间,大师应厦大教授所组文哲学会之约,讲「法相唯识学概论」,虞德元(佛心)记(海十四、一「佛教要闻」;守志「潮汕弘法一周记」)。本论,昔年初讲于世界佛教居士林,未竟而中止。虽粗陈大纲,未必即能折世学而张唯识之法幢;然概叙要义,颇有条理。纲目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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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法相唯识论之略释
      二  法相唯识学之由起
        甲  出发于究真之要求者
        乙  出发于存善之要求者
[P349]   
      三  法相唯识学之成立
        甲  其余唯心论不成立之故
        乙  法相唯识论能成立之故
          1  独头意识与同时意识──虚实问题
          2  同时意识与第八识变──象质问题
          3  自识所变与他识共变──自共问题
          4  第八识见与第七识见──自他问题
          5  八心王法与诸心所法──总别问题
          6  能缘二分与所缘三分──心境问题
          7  第八识种与前七识现──因果问题
          8  第八识现与一切法种──存灭问题
          9  一切法种与一切法现──同异问题
          10  前六识业与八六识报──生死问题
[P350]   
          11  诸法无性与诸法自性──空有问题
          12  唯识法相与唯识法性──真幻问题
          13  染唯识界与净唯识界──凡圣问题
          14  净唯识行与净唯识果──修证问题
      四  法相唯识学之利益

  是论,王恩洋、张化声、唐大圆、彦明、梅光羲、罗灿、密林、法尊、胡妙观、黄忏华等为之序。十二月一日,大师于闽院,讲「佛教的教史教法和今后的建设」,守志记(文)。乃综合年来对于佛法之条贯统摄,及对于改进佛教之主张而论之。
  三日,大师辞退南普陀寺住持,由常惺继任,举行交接礼(海十四、一「通讯」)。时大师连任六年将满,而负责主持之大醒、芝峰,以年来烦累于无谓纠纷,不愿再留,乃议推常惺继任(自传二十一)。
  按:自传「推定次春请常惺法师继任」,非也。通讯作「十一月二日」, [P351] 考系十二月二日之误。
  九日,以潮汕缁素推澄泓为代表来厦门欢迎,大师乃偕会泉南行,守志为侍录(自传二十一;守志「太虚大师潮汕弘法记」)。
  按:自传误以此为十九年冬事。
  十日晨,抵汕头,智证、周觉空等来迎。赴六邑会馆之欢迎会,大师讲「存心与择法」。晚,大师至商会,开讲心经,凡三日。其间,有丁沧波、马杰三等来访(守志「潮汕弘法记」)。
  十三日,大师等至潮州,驻锡开元寺。晚,讲心经大意(守志「潮汕弘法记」 )。
  十四日,上午,出席欢迎会,大师讲「佛法与救国」。晚,略讲十善业道经大意(守志「潮汕弘法记」)。
  按:「佛法与救国」原注『一二、一六,记于潮安』,与事实不合。
  十五日,大师为开元寺念佛会,讲「阿弥陀佛经讲要」。又应第四中学之请 [P352] ,莅校讲「佛学的色法与物」。是日,大师访唐大颠之叩齿庵(守志「潮汕弘法记」)。
  按:净土宗月刊,以「阿弥陀佛经讲要」为二十三年讲,误。
  十六日,大师等还汕头。晚于商会讲阿弥陀经大意。
  翌日,离汕还厦门(守志「太虚大师潮汕弘法记」)。
  二十三日,大师于闽院,开讲「大乘本生心地观经」,胜济、窥谛、东初、、灯霞、雪生等合记,成「大乘本生心地观经讲记」(文)。大师誉此经为「法备五乘,义周十宗」,颇为推重。
  二十五日,厦门各界来受皈依,因发起慈宗学会(海十四、一「佛教要闻」;十四、二「图」)。如慈宗要藏叙云: 『转逢长老,自小雪峰携古铜弥勒菩萨像至,乃就兜率陀院,设慈宗坛以奉之。民二十一、二十二之交,旦夕禅诵其中,皈依者浸多,有慈宗学会之设』。 [P353] 是年冬
  曾琦过厦门访大师,以世出世法不易会通者三事(世法不能无执着,不能无爱憎,不能无杀戮)相询(旡名「世出世法之融会」)。时拥护班禅者,有用回兵攻入西藏之议。毕朋寺僧罗桑年札等发「血泪书」,表示反对。大师乃作「读西藏比丘血泪书告中央政府及国民」,以平息班禅达赖间之争端为善法(文)。
  民国二十二年,一九三三(壬申──癸酉),大师四十五岁。 一月
  一日,庆祝元旦,大师开示(庆祝元旦)。
  时熊十力出新唯识论,学出欧阳竟无而大反欧阳竟无之唯识。大师许其『不失为真如宗之属,以其提撕向上,主反求实证相应,鞭辟入里,切近宗门』。但其「推尊大易,傅合儒言』;『不用圣比量以排除非量的凡情直觉,而反引凡情直觉以排除圣比量,又适成颠倒』, !因于去年底,作「略评新唯识论」,举大乘三宗义以通摄之。适内院刘定权之「破新唯识论」至,九日, [P354] 大师读而复附识数语于后: 『作略评新唯识论旬有余日,获阅刘君定权之破新唯识论,破之固当矣。欧阳居士序之,深致慨熊君十力之毁弃圣言量。然履霜坚冰至,其由来者渐。夫起信与楞严等,殆为中国佛教唐以来相承之最高圣言,居士虽未获融会贯通,而判为引小入大之不了义说,犹未失为方便。乃其门人王君等,拨而外之,居士阴许而不呵止。殊不知即此便开毁弃圣言之渐!迫令千百年来相承起信、楞严学者,亦敢为遮拨法相唯识。仿佛中论,依傍禅宗,爰有瞽僧狂士,攻讦窥基护法而侵及世亲无着。今刘君犹曰:「除起信论伪书外」;居士亦未拣除。徒责熊君之弃圣言,所谓有知人之智而无自知之明欤』!
  十二日,戴季陶等请班禅于宝华山主持药师法会,会众有发(十二)愿文(药师法会发十二愿文序)。
  十八日,大师辑「慈宗要藏」竣,为之叙(文)。 [P355]
  「腊」,大师应厦门大学心理学会之约,讲「梦」,虞德元记(记者「附识」)。
  时芝峰离闽,大师命去武院编海潮音(南北东西之海潮音)。二月
  一日,大师讲「学佛先从人做起」于思明县佛教会,灯霞记(文)。
  十一日,支那内学院交来「佛诞纪元论刊定书」,对大师「佛教纪元论」,有所指摘。大师作「复内学院书」(书)。
  二十八日,大师返沪(海十四、四「佛教要闻」;正信二、五)。三月十二日,大师于上海永生无线电台,广播「佛法大意」(海十四、四「佛教要闻」)。
  十九日,大师于雪窦寺开讲「出生菩提心经」。开题后,由宝忍代讲(出生菩提心经讲记跋;海十四、五「通讯」;正信二、五)。大师拟以雪窦寺为世苑禅观林,草禅观林大纲(海十四、五「通讯」)。然主持无人,迄未能如法进行。 [P356]
  大师读「教育部为中国佛教会佛教学苑组织大纲复内政部咨」(见二月十一、十二「时事新报」),叹为「民国以来政府对于佛教第一有意义有价值之公文」,乃为「论教育部为办僧学事复内政部咨」(文)。于中国佛教会之主持者,『不知僧教育,又不知国家教育制度』,胡拟「佛教学苑组织大纲」,为政府责为:『妨碍国家教育制度之统一』;『不识大体』,致其无限之感慨(参略史)。是年春,吕万来山,大师偕之游四明山心,历访雪窦诸胜(诗存外集)。夏初(四月二十顷),大师至宁波,展礼受经故居之永丰寺(宁波七塔寺歧昌老和尚八十冥寿启)。四月二十九日,锡兰佛教之复兴运动者达磨波罗卒(寂颖「达磨波罗的死」)。五月五日,大师在沪,作「现代佛教周刊之路向」,以示大醒。现代僧伽,自二十一年改为现代佛教月刊,失其初创之特色。是年四月,大醒至潮州,改 [P357] 办「现代佛教周刊」,大师乃勉以: 『办为周刊,应益注重改善僧制之运动,而尚论佛教之时事,收惩恶劝善之效,开拨乱反正之路;建立现代僧伽以住持现代佛教,庶几其有希望耳』!
  六日,大师于上海世界佛教居士林,开讲「八大人觉经」,八日圆满(海十四、七「佛教要闻」)。
  七日,大师于永生无线电台,播讲「佛教与护国」(海十四、六「佛教要闻」)。时日人占榆关,侵热河,国难日深。大师信众之普仁(余乃仁)、普勇、普德,商诸大师,拟创组「青年佛教护国团」。大师乃电「劝全国佛教青年组护国团」(海十四、六「佛教要闻」)。主部分从军抗暴;部分则助捐、及组救护队、慰祷队、运输队等。
  十二日,大师抵南京,驻锡(万寿寺)中国佛学会(海十四、七「佛教要闻」)。 [P358]
  十三日,大师访随甘地绝食而绝食之谭云山(海十四、七「佛教要闻」)。翌日,致电甘地,劝其进食(电劝甘地进食)。时甘地(八日起)于狱中,为贱民阶级实行绝食三星期(甘地运动成败关系世界文化)。
  十四日,大师于中国佛学会,开讲三十唯识论。来会参听,有黄攻素、张大千、汪培龄、范本忠、张仲如、姚雨平、周仲良、谢健、黄忏华等百余人(海十四、七「佛教要闻」)。
  三十一日,大师作常熟之游,历游破山、宝岩、三峰诸胜;约六月二日返(海十四、七「佛教要闻」;诗存)。六月七日(「五月半」),宁波佛教会所落成。礼请大师于佛教会讲三十唯识论,凡七日(海十四、八「佛教要闻」;正信二、九)。
  二十二日,大师抵汉口。翌日,大师于佛教正信会,开讲「大乘理趣六波罗密多经皈依三宝品」。苇舫与绍奘合记,成「大乘理趣六波罗蜜多经皈依三宝品讲录」(海十四、八「佛教要闻」;正信二、十一)。 [P359]
  二十九日,法会圆满。大师偕方本仁、钟益亭等,参观孤儿院(海十四、八「佛教要闻」;海十四、九「通讯」;正信二、十一)。
  三十日,大师巡观八敬学院,院为今春新创,大师为题名者(与正信会诸居士书;海十四、九「通讯」)。七月四日,大师移住武昌世苑图书馆(海十四、九「通讯」)。
  是年春夏,同师日本权田雷斧之曼殊揭谛与王弘愿,对居士是否可以传法灌顶,大起争论。
  二十六日,大师在庐山。偕戴季陶游含鄱岭、望南山之胜。戴氏有于此建佛剎之愿。初抵谷口,浓雾迷漫。忽而开朗,四山形势,一览无余。欲行,则云从天下,依然满谷,戴氏叹为佛力(戴季陶「有感寄太虚上人诗注」)。
  三十日,大师就大林寺,开讲金刚般若经;戴季陶、蒋作宾、张默君等均至。是日发题,论佛法大意──「因缘所生法义」,苇舫记(慧慈「庐山大林寺金刚般若法会日记」;海十四、九「通讯」)。适大林寺开白莲华一枝。 [P360] 后戴氏来讲,续放一枝,戴氏以诗纪其瑞(诗存外集): 『初见白莲为师发,继来再见白莲开。南山重雾随声散,应有神龙运巨材』(指含鄱岭之游)!八月一日,玉慧观为暴徒殂击殒命,年四十二(冯明政「玉慧观略历」)。慧观于大师事业,多所臂助,壮年早殂,大师悼之。
  六日,大林寺欢迎戴季陶,并开讲演会。戴讲药师七佛法会会众所发十二大愿;大师讲「倒果觉之下化起因行之上求」,源辉与黄喧初合记(海十四、九「通讯」;文)。
  十三日,金刚法会圆满,再开演讲会。适王揖唐来庐山,因参与讲演。大师是日讲「发扬中国文化与佛教以救国救世界」(慧慈「般若法会日记」;海十四、九「通讯」)。
  是夏山居,多与赵敬谋、许公武等唱和(诗存)。七日,张文白(治中)招集花径分韵,大师得恨字: [P361] 『花开花谢异欣厌,春到春归纷愿恨。岂知万化总乘时,荣悴总是天行健』!
  黄凌霜(中央大学社会系主任)休夏大林寺,读大师真现实论──以唯生的中国哲学,唯物的西洋哲学,唯识的印度哲学为类,因为大师言及:陈立夫近在中央政治学校讲唯生论,颇近大师之说。故分韵一绝,约大易「生生」之义以为说(唯生论读后)。九月二日,大师再度至武汉(海十四、十一「佛教要闻」)。
  二十四日,大师于世苑图书馆,为馆员讲「世界佛学苑之世界佛法系统观」,苇舫记(正信三、二)。
  时汉藏教理院,以满智烦动,不孚众望,群为不安,大帅勉任为院务主任,俾安其心。迨满智离职去,大师因命遍能主教务,常恩主事务,渐归平静(致满智书;致汉院员生书;致遍能常恩书)。
  二十八日,大师游九峰(正信三、五)。 [P362]
  海潮音自九期起,改由大醒于汉口编辑(南北东西之海潮音)。芝峰还宁波。十月一日,大师应汉口律师公会、佛教正信会、红十字会请,于汉口市总商会,讲「怎样来建设人间佛教」,谈玄、苇舫记;三日圆满(海十四、十一「佛教要闻」;文)。
  国庆日,东还(海十四、十一「佛教要闻」;正信三、四)。
  是年,李梅石从大师出家,字以德!4漒(尼)(吕九成致编者书)。十一月十八日(「十月一日」),大师应杭州灵隐寺(弥勒佛开光)之请,开讲「弥勒上生经」(海十五、二「通讯」;正信三、八)。
  二十四日,法会圆满。上午应之江大学之约,往讲「宗教构成之元素」,何惟聪记。晚应青年会约,为各界说法(海十五、二「通讯」)。
  大师在杭期间,游三生石、六和塔诸胜(诗存)。故友王芝如来访,大师偕之往吊许铁岩墓(人物志忆三): [P363] 『越州故友王芝如,得得云林访我居。忽忆铁岩许烈士,玉泉亭畔一长嘘』!
  二十六日,大师经杭甬道返奉化雪窦山(海十五、二「通讯」)。十二月,大师指导雪山植树,纪以诗: 『溪风习习水淙淙,曳杖飘然过伏龙。寺内曾栽司令柏,桥边待补翰林松。翠光迎纳山曈暖,寒色飞侵瀑雪浓。老树不删成古趣,且将新植课寒冬』。
  十七日,西藏达赖喇嘛卒。大师作「达赖逝矣西藏将奈何」。是年秋冬,大师多论时小品,如「论大学教授救国宣言」;「世运之转机」;「内政部今颇注意宗教」;「甘地运动的成败关系世界文化」;「告暹罗国民」;「怎样平世界两个不平」。
  世苑图书馆,以王慧力等之筹措,成立研究预习班。学生有智藏、俨然、明智、雨昙等。 [P364]
  潮州以大师莅临弘法,缘起岭东佛学院,寄尘主持之;是秋开学。闽院以闽变(学院驻军)而引起学潮。闽院自十七年大醒、芝峰主持以来,内部尚称安定,唯以对外纠纷为苦。自常惺本夏实际主持以来(知非、会觉等先后任教务),不满于大醒、芝峰,思调和于新旧及本地外江之间。唯本人不常在闽,隔碍亦不易卒除,而学院内部,则学潮年必二三发。迄二十五年,常惺退住持,闽院陷于半停顿,抗战军兴始停止。
  
民国二十三年,一九三四(癸酉──甲戌),大师四十六岁。 一月三日,大师应镇海团桥镇永宁寺请,讲「八大人觉经」,张圣慧记,成「八大人觉经讲记」(海十五、二「通讯」)。芝峰、守志自金仙寺来预法会(亦幻为编者说)。
  五日晨,大师因便,偕芝峰等游慈北鸣鹤场金仙寺。寺主亦幻(武院学生),就寺开欢迎大会,大师讲「由诸行无常求合理的进步」。晚,再讲「怎样 [P365] 赴龙华三会」。均守志记(海十五、二「通讯」)。
  七日,大师偕亦幻、芝峰等,游五磊灵山寺,晤(亦幻之法和尚)静安,论及昔年佛教弘誓会事,并以延庆寺之衰落不堪为可惜。大师语静安、亦幻、芝峰,勉以再兴延庆(海十五、二「通讯」;诗存;亦幻为编者说)。
  八日,静安、亦幻去宁波,进行延庆寺事;大师偕芝峰游慈溪普济寺。翌日,大师重游汶溪之西方寺,兼游净圆寺(海十五、二「通讯」;诗存;诗存遗)。
  十一日,大师莅宁波,参加延庆寺之交替礼。由静安任住持,亦幻、芝峰于中主持之。寺中驻兵,大师商诸奉化俞氏,乃得遣出,延庆重见清净(海十五、二「新闻」;亦幻为编者说)。
  大师回雪窦寺度旧年(海十五、三「新闻与通讯」)。
  去年,初以曼殊揭谛与王弘愿诤;次海潮音出密宗专号,责难王弘愿;王弘愿乃特出专刊以反驳。大师作「王师愈诤潮中的闲话」以再破之。 [P366] 二月十四日(「甲戌元旦」),大师于雪窦寺讲「弥勒上生经」(海十五、三「通讯与新闻」)。四月三日,大师在杭州,戴季陶来访(复戴季陶院长书)。
  九日,大师由沪抵南京,与班禅面商佛事(海十五、四「通讯」;佛法建立在果证上)。晚与黄忏华谈及,知近人于佛法多诸疑难(内院对「时轮金刚」密法多有批评)。翌日,大师乃于中国佛学会,讲「佛法建立在果证上」(文)。
  十四日(「三月初一日」),大师于延庆寺,开讲「妙法莲华经」,「悬论」四日而毕,守志记(海十五、四「通讯」;文「注」)。本文则付根慧与芝峰共讲之。
  时戴季陶、汤铸新、陈元白等,筹备于杭州灵隐寺,请班禅重开「时轮金刚法会」(去年开于北平)。藏密流行,教内教外人士,颇多忧神鬼迷信之祸国,多诸疑诤。法会征文于大师,大师乃就法华经义,作「斗诤坚固中略论 [P367] 金刚法会」。极说『一切教法,莫不建立在佛果智证境上』。香拔拉国与南天铁塔所流出之密法,决不能以无史实可稽而斥之(文)。
  时大师作有「梵网经与千钵经抉隐」,以证密典亦古译旧传。又作「佛法一味论之十宗片面观」,除素所赞仰之禅宗外,特赞密宗之殊胜曰: 『然真空门妙极于禅宗,而假相门妙极于密宗。故行证之妙门,独以此二为崇。盖天台、华严,着重于玄妙的描写,致行证反成无力也』!
  二十日,大师游横溪金峨寺(正信五、四)。五月,大师抵杭州,参加时轮金刚法会。十八日圆满摄影,大师预会(灵隐寺悬相片)。时大师从班禅受金刚阿阇黎灌顶,执弟子礼。专事弘扬「人生佛教」之大师,乃应机而学「融摄魔梵」之密咒,识与不识,多为惊奇。然就大师一切皆为方便,无事不可适应之心境观之,则亦无足惊奇。其后,大师作「答客问」以自解: 『数年来,与班禅大师晤谈多次,彼此相知渐深。春间,得超一师为译语 [P368] ,谈论益畅,赞余为汉地弘扬佛法第一人。惜言文隔碍,不能互相研究。因答:余亦极欲研究西藏佛教特胜之密咒。当谓非灌顶传授不可。余于佛祖古制,非万不获已,不肯违背。因谓:如能授以总灌顶,俾可自在研究诸咒部者,当从大师授之。亟蒙喜允,为专授金刚阿阇黎大灌顶法。此余为得研习一切咒法之自在,从受灌顶之意义及经过也』。
  时上海报章,举发一部分佛徒,将去日本参加泛太平洋佛教青年会。二十六日申报,标为:『全系太虚之徒,与日人勾结而成』;有『太虚首先表示态度,可领数十人赴会』之说。舆论哗然,大师乃登报否认(致王一亭居士书)。事缘留日学僧墨禅,函约国内缁素赴会;而藤井草宣、神田慧云等亦活动甚力。间有少数意存两可,语涉模棱,墨禅辄以载诸日本报章。事为内院所举发,传说中之代表团团长常惺等,均纷纷否认。事出有因,特未至决定阶段。至于大师,是年故无意东行。大师乃作「论第二次泛太平洋佛教青年会」,深以列有满州国为碍。 [P369] 六月五日(「四月二十四日」)。大师应阿育王寺寺主源巃请,开讲药师琉璃光如来本愿功德经,守志记,成「药师琉璃光如来本愿功德经讲记」(致戴季陶院长书;正信四、五)。
  大师于东方净土,颇有善巧之解释,以为释迦『将济生之事,付与东方药师;度死之事,付与西方弥陀』。于素重死鬼之佛教,特揭「资养现实人生之佛教」,可谓善巧方便矣!
  法会中,美人梅立德专诚来访(海十五、六「通讯」;海十五、八「通讯」)。戴季陶以「药师七佛坛城图」贻赠,大师题而藏诸雪窦寺(题药师七佛坛城图)。
  「端午」(十六日)前,法尊自西藏归,来谒大师于阿育王寺;大师命从速入川主持汉藏院(法尊「略述太虚大师之悲愿及其伟业」)。先时,汉院以遍能处事未善,教员传戒(巨赞)、熊东明(并与大师有关而又从内院学)即藉生事端,拟改汉院为内院第二院。幸院护何北衡,不为所惑,得以无事 [P370] 。迨法尊入川,先后得苇舫、尘空相助,汉院始入小康之局。
  二十七日(「五月十六日」),药师法会圆满(讲记末注)。七月五日,锡兰摩诃菩提会秘书法理性海,来访大师于上海雪窦分院(海十五、八「新闻」)。
  十四日,大师抵庐山(海十五、八「新闻」)。是日,汉口王慧力(森甫)卒(正信四、十)。武汉昔年之护法居士,北伐以来,或死或散,多半又归于密;大师武汉法化得以赓续推行,慧力之力为多。大师于庐山得其噩耗,悼之以诗: 『去今两夏庐山上,两度惊看噩电来。沪玉(慧观)汉王(慧力)相继逝,化生愿各在莲台』!
  世苑图书馆预科,是秋即以经费困难而停顿。自此,大师之在家信徒,鲜有能予以经济之有力援助者。
  二十七日,大师于大林寺开讲「孛经」,以「从慈悲为本方便为门以明孛经 [P371] 大旨」发题,法舫记。八月二日圆满(海十五、八「新闻」)。
  三十日,大师为张化声之「化声集」作序。张化声初夏自湖南来武院,转来大林寺谒大师。时化声已转佛而入道,有「且待五年」,以仙学问世之豪语。大师不以为嫌而勉之,盖: 『卫藏喇嘛……秘传之所蕴,在乎!6茧功,与道家之命功,有异曲同工之妙!殆欲界中修习禅定之前方便欤』!惜乎未满五年,化声已仙去!
  是年夏,蒋委员长在庐山,发起新生活运动,旧道德论复活,新儒家由此抬头。八月十二日,大林寺举行暑期讲习会,到马秀芳、李协和、王一亭、梁赵懋华、阎宝琛、萧一山、韩立如、朱铎民,及德人博尔士满等(海十五、八「新闻」)。
  二十九日,大师自庐山抵汉口(海十五、九「新闻」;大醒「空过日记」) [P372] 。
  三十一日,大师于武昌正信会,开讲善生经,尘空记,成「善生经讲录」;
  二十七日圆满(海十五、九「新闻」;大醒「空过日记」;了空「善生经讲录序」)。
  按:正信会印行本,作「汉口正信会讲」,误。
  时大醒于武院编潮音,大师书数语勉之: 『治学如朴学者,办事如职事僧,讲经师以宏法,禅和子以持身』。九月五日,大师为世苑图书馆员生,讲「世苑图书馆之修学方针」,智藏记(大醒「空过日记」)。大师类摄佛法为六系──五三共法系,小大律藏系,法相唯识系,般若中观系,中国台贤禅净系,印华日藏密法系。
  八日,大师参加汉口正信会举行之王慧力追悼会(海十五、十「图」)。
  十五日,大师于汉阳正信会讲心经(大醒「空过日记」) 。
  十九日,大师应湖北省教育院约,讲「中国文化与复兴农村」(海十五、十 [P373] 「新闻」;大醒「空过日记」) 。
  二十日,大师于湖北第一模范监狱,讲「由人至成佛之路」,尘空记。又讲「佛教美术与佛教」于美术学校,苇舫记(文)。
  二十一日,大师应唐大圆请,讲「唯生哲学」于东方文化研究院,尘空记(文;唯生论读后)。大师结论谓: 『唯物论是浅的唯生论,唯识论是深的唯生论。苟善知唯生之义,则一切学术皆可作唯生论之参考,以成其唯生哲学』。
  二十二日(「秋节前一日」),大师偕李了空、李慧空、法舫等游(李了空故乡)应城。大师于应城,讲有「佛法根本义与时局之关系」,法舫记。二
  十五日(「后二日」)回汉口(李慧空「应城游记」)。
  二十四日,欧洲第一届佛教大会在伦敦开会(前二年来中国受戒之照空领导)。纳粹党人有接受佛教之表示,引起诤辨;大师为作「欧洲佛教大会的论诤」以通之(文)。 [P374]
  时陈立夫「唯生论」问世,大师读之,作「唯生论书后」。大师本以中国文化为「唯生」者,与陈说有所不同: 『其一、(陈)以中国为唯心的精神文明,与西洋之唯物的物质文明对立;虽可使中山先生唯生论,增高综合东西之价值,以唯生论兼包近代西洋的物质文明。然文明之分为物质的精神的,原不过比较上有其特胜之方面,而实无绝对之区别。察中国之文化,于物质方面,固不及近代西洋之发达;但于精神方面,亦未逮古印度之深远。故不如用历来许多人对于世界文化之三分法,以唯心的归之印度,而以原来是综合心物之唯生论位置中国。推中山先生为继承唯生的中国文化,融摄唯物的、唯心的文化,而充实之、发皇之、光大之,以成现代中国文化或世界新文化者,尤较为平实而有力。盖大学之格致诚正修齐治平,虽有完备之纲目,而考其内容,代表中国正统文化之儒道,其较优详者祗在修齐治平。格物致知之须藉西洋物质研究为补充,而诚意正心可引印度佛学修养为资助,实为最契理契机 [P375] 之办法!此具摄持格致诚正为修齐治平之精蕴,亦唯物唯心为两面而唯生为总体之旨也』。 『其二、唯生论殊不宜有「元子」之概念与名称。盖以原子律说明万有之生起,虽为古代印度及希腊所同有,不仅为近代的西洋学说;然此实为唯物论物质分析之所限极,由分子析到原子,再由原子析到电子,皆不越物质之质点,故为形数之可测量,而得以「极微」、「最小」、或「无穷小」等,以小大形之。然近起而未成立之能子说,已非属质点而不可以小大形之;何况唯生论之元,可从分析至无穷小以求之,且名之以「子」哉!盖一拘小形,即落于形而下,是唯物而不成唯生唯识矣!故不如用「生元」(或生!6茧)之一名:区别孙文学说上之生元,为通俗的生物之生元;而另以唯生论上之生元,为哲学的万有之生元。诠明此唯生论的生元,无穷小亦无穷大,非小大可形而遍为小大形;前无始而后无终,非前后时而可为前后时,则庶其近于易之太极。而太极无极无不极,则无极一名亦蛇足 [P376] 也』!
  二十七日,大师离汉口返沪(大醒「空过日记」) 。十月六日,大师讲「应注意蒙藏间文化和国防」于ㄨㄨ学校,法周记(海十五、九「上海通讯」)。
  十六日(「重九」),大师在南京。偕诗友于鸡鸣寺豁蒙楼登高,分韵赋诗(诗存)。
  十九日,大师游丹徒,以会音寺开戒,礼请开示。大师略示瑜伽菩萨戒纲要,作「同戒录序」 (丹徒会音寺同戒录序;海十五、十「新闻」)。大师过镇江,应省佛教会请,讲「佛法无边」于红卍字会(文)。
  二十五日,大师于浙东丽水南明山仁寿寺,讲「八大人觉经」。诗存「丽水之游十绝」,游迹次第可见(正信五、五;诗存)。「秋尽」,回雪窦山。玉皇(却非)来访(诗存)。十一月七日,大师于奉化中塔寺,讲弥勒上生经(正信五、五)。 [P377] 十二月二十二日(「冬至」),胡瑞霖(妙观)应大师招,来游雪窦(胡妙观「法相唯识学概论序」)。
  二十六日,蒋委员长来山晤谈(至法尊书三)。是冬,法尊译菩提道次第广论毕。大师一再嘱译「咒道次第」,俾窥藏密之组织(与法尊书四;六;九)。
  
民国二十四年,一九三五(甲戌──乙亥) ,大师四十七岁。 一月十二日(「腊八」),大师为奘老作「重刻地藏经序于雪山」(文)。时有劝大师于雪窦寺开戒者,因作「论传戒」以谢之: 『今戒种断而僧命亡矣。续命之方,其惟有集有志住持三宝之曾受苾刍戒者三二十人,清净和合,阅十年持净苾刍戒律,然后再开坛为人受苾刍戒』 。
  大师赴汉口,有「赴汉皋舟次」诗(诗存)。 [P378]
  二十二日,大师四十六初度。将二十年来所留髭须,一齐剃却,殆有感体力渐衰,勉自振作为青年欤!大师剃须纪之: 『此身四十六初度,母难空添德慧无。且幸犹存真面目,莫教孤负好头颅!不因剃发除烦恼,那更留须表丈夫!此日刮磨重净尽,露堂堂地证真吾』。
  是年海刊,复由法舫编辑(南北东西之海潮音)。十五周年纪念,大师作「十五年来海潮音之总检阅」。
  二十九日,大师于世苑作「答或问」,多涉及密宗问题。「龙猛受南天铁塔金刚萨埵灌顶为密宗开祖之推论」,亦是时作。二月十一日,大师作「阅儒佛会勘随笔」。以『比来尊孔崇儒,成一时风尚;此文以禅摄儒,实应机妙品』!
  二十六日,墨禅等为中日佛学会事,发表「敬告全国佛教民众及全国同胞」。署名者,「释谈玄、释墨禅、阮紫阳、吕大椿、黄辉邦、蔡吉堂、高观如 [P379] 」 (佛教日报五月)。
  大师以病,返上海疗治,感衰老剧增(致法尊书八)。四月(「三月」),大师偕沈仲钧、黄清渠游天台山(诗存)。
  六日(「清明」),华东基督教教育代表团来游雪窦山,以「中国佛教趋势」,「中国佛教教育方针」,「中日佛教关系」,「佛教对基督教之关系」,「中国佛教对于世界之贡献」为问,大师一一答之,性定记(文)。
  是春,十教授发表「中国本位的文化建设」。大师以为应称「现代中国文化建设」。盖一言本位,易落宋儒窠臼(中国本位文化建设略评)。
  时大师召芝峰讲「楞伽经」于汉口正信会,颇望能留武汉,与法舫等同弘法化。经期毕,芝峰返甬。大醒尝谓:『中国佛教,只要有十个有为的僧伽能真诚合作,就有办法』。达居等以询大师,『大师颇有不胜感概之意;对于这问题,好象很不愿意多所发表』(达居等「由青年路向问到佛教革兴」)。 [P380]
  法尊译出菩提道次第广论,将以印行,大师序之。于斯论不没自宗,不离余法,而巧能安立一切言教皆趣修证,誉谓: 『从天竺性相各判三时,以至华日诸宗之判摄时教,皆逊此论独具之优点』!
  十日,佛教日报创刊,大师在沪,作「发刊辞」。去年,大超(曾任中国佛学会干事)与邓慧载,承大师意,于上海市民报,编「佛教特刊」。迨停顿,大师乃促组成佛教日报。大师为社长,范古农任总编辑,邓慧载主其事(后改胡厚甫主持)(灯霞为编者说)。
  十四日,日本好村春宣及留学僧墨禅等,为成立中日佛学会事,来访大师于雪窦分院(致欧阳竟无书)。大师与好村晤谈: 『问:中日佛教学会,拟推中日会长各一人。日本方面,于高楠、铃木二博士孰为宜?而中国方面,法师能担任否?
  答:高楠博士编印大正藏新修藏,主译南传巴利文藏,中国佛学者知之较 [P381] 多。闻今夏有常惺法师等将游日本,届时可就询之。余以事繁,庶未遑参预!
  问:中国僧人近已渐有赴日留学者,日本僧人亦有可来中国留学之寺院否?且用费如何?
  答:中国僧赴日留学,经费颇为不易!中国今某某等寺,皆附设有佛学院,设为国家所许,而日僧能遵照中国僧生活习惯者,则就某某寺等佛学院,无须纳费。
  问:拟请法师赴日讲演,不知有暇否?今夏铃木博士将重游中国,庐山暑期佛学会邀讲演否?
  答:铃木博士若游庐山之便,在大林寺讲演期间,当邀讲演。
  问:大醒、芝峰、法舫等,今夏能赴日考察否?
  答:或者能之。
  问:南传巴利文藏经,已译成日文,中国最好能转译之! [P382]
  答:武昌世界佛学苑图书馆中,有暹罗某亲王所赠巴利文藏经,并已订购南传藏。若得一精于此学之日本学者相助,当于馆中选华文之所无者译之』
  二十日,大师以锡兰僧纳啰达约,再由甬来沪。翌日,纳啰达偕郑铭榕,访大师于雪窦分院,郑铭榕译语,商南京世苑筹设巴利文学院,及于京组比丘僧团──律仪院(海十六、五「新闻」)。
  时以中日佛学会事,引起甚大纷争。支那内学院熊东明,作「辟中日佛教学会」;定公(巨赞化名)作「为中日佛教学会告国人书」。于大师及其门下,指为勾结日人,为害国族。而墨禅则作「诫支那内学院」;谈玄以「中国佛教调查团」名义,作「支那内学院之鬼蜮」。谓内院心存嫉忌,意图染指庚款。佛教日报为「披露关于中日佛教学会之论辩」,不作左右袒;一般报章,间有不满大师者,大师因(二十二日)作「告日本佛教大众」: 『去年日本青年佛徒,联合沿太平洋各国青年佛徒,开泛太平洋佛教青年 [P383] 会。自凭片面希望,于报纸宣传,可邀中国太虚之友生出席,致太虚为嫉害者乘间攻毁,全国报纸流言四起,竟令辩不胜辩。乃今年三月初,申报转载贵国报纸,又云:『以日华佛教学会为中心,于太虚所办世界佛学苑,作有力之声援』。虽贵国佛徒或原出于好意,然初未与太虚商洽而有所承认,遽作此片面之宣传,又徒引起贪嫉者对于太虚为挟嫌之诋谤。此非与中日两国之佛教,有百损而无一益者耶? 『于上海一二八时,太虚曾布「因辽沪事件为中日策安危」一文,告日本佛教大众:『虽中日两民族,不应相扼以俱尽,当谋互助以共存』。然谓:『若非还我东北,恢复中国疆土政治之完整,则中国对于日本民族之感情,末由好转,而盼日本之佛教徒力促日本国民之觉醒』。太虚持此宗旨,迄今犹昔。故特此再告日本佛教大众:诚能力促日本朝野,入于回复中日民族感情之正轨,则中日佛教自可共图发扬。设枝枝节节,作空言无实之引诱,必致徒劳无功。尤冀对于太虚,勿再播无据之空气,以益深中日 [P384] 佛徒之障隔』! 中日佛教学会,由墨禅、谈玄等与日人联合组织。时中日国交,内则已趋险恶,外则敦睦邦交。大师唯以适应与否为是非,故于中日佛教学会,并不以为是而起图之;少数留日弟子之起而组织,亦未尝以为非而诫之使绝。内院与大师积不相能,一则以阴谋祸国为口实,一则以嫉忌为言,要皆意气用事耳!然以内院之攻错,泛太平洋会未出席,中日佛教学会未成立(于中国),则未始毁之而适以成之也。后以纷争不已,五月九日,大师致书欧阳竟无,望其一察其门下所为(文)。
  二十四日,大师往法租界第二特区监狱说法,讲「人生苦痛之根本解除」,郁祖伦记(海十六、五「新闻」)。 二十六日,龙华开戒,大师应请一往开示:「持戒与龙华道场」(海十六、五「新闻」) 。
  五月七日,大师在雪窦。作「中日辽沪战事双方战死者供养塔铭并序」。日本 [P385] 伊藤原宗为塔,因蒋(作宾)公使来乞序,乃作此以应之。
  二十六日,大师于南京中国佛学会,讲优婆塞戒经,罗普悟(曜青)记,成「优婆塞戒经讲录」。法会为戴季陶、居觉生、王用宾、焦易堂、彭养光、褚民谊、谢健、仇鳌等发起者(佛教为中国文化与智慧的宗教;海十六、六「新闻」;正信六、十一)。
  按:正信作「十月廿六」;「佛教为中国文化及智慧的宗教」作「一月廿六」,并误。
  发题日,大师论及「本人在佛法中之意趣」,为一极有价值之自白: 『甲、非研究佛书之学者…….将佛法当学问来研究者,并世虽不乏其人,而本人则读书每观大略,不事记诵,不求甚解,但资为自修化他之具。故在吾之志愿趣向上,不在成为学者。其所有著作,亦皆为振兴佛教,弘济人群之方便耳! 『乙、不为专承一宗之徒裔:在佛法中,自古即有开承一宗者。…. 至今 [P386] 皆有专承之人,系统甚严,而各自弘扬其本宗之教义。至本人在佛法中之意趣,以为由佛之无上遍正觉所证明之法界性相,为度众生应机设教,则法有多门;故法本一味而方便门则无量无边。……所以本人观察佛法之五乘共法、三乘共法、及大乘不共法,原为一贯。在教理解释上,教法弘扬上,随宜施设,不专承一宗以自拘碍。 『丙、无求实时成佛之贪心:佛法原不拘限以现身此世为立足点,乃普为法界一切众生而发心。……发心修行,应不为空间时间所限,宜普遍平等,超出一切时空而涉及一切时空。于佛法如此理解信行,即能自悟悟他,精进无息,再无庸拘定要即此身成佛,盖成佛亦不过自悟悟他而已!菩萨行满,佛陀果成;但勤耕耘,自能收获,何藉刻期企求!若有拘求,心量自狭,将不免为虚荣心所驱使;为满足此虚荣心而去着相贪求,则反增烦闷,难得自在。佛法为接引一类好夸大之众生,亦尝施设「立地成佛」、「即身成佛」等假名,而本人则不因此假名而引起希求即身成佛之贪心。 [P387] 『丁、为学菩萨发心而修行者:……本人系以凡夫之人,得闻佛法,信受奉行者。……愿以凡夫之身学菩萨发心修行,即是本人意趣之所在。盖真发菩提心已,历十信而登初住,由此经十住、十行、十回向修菩萨行,则为集福智资粮之菩萨。今人每多稍具信行,便尔心高气傲,不知尚未做到发菩提心之少分』。
  是月,大醒去日本考察佛教。六月十三日,大师讲「佛法的做人道理」于江苏第一监狱,罗曜青记(文)。
  十五日,大师在中央广播电台,广播「佛学为世界和平要素」(佛教日报六月)。其后补充为「提供谈文化建设者几条佛学」。时「文化建设」月刊编行,世人每以文化建设为言,大师乃为一论。虽所论简略,实包含大师「现实论」、「自由论」等要义: 『一、彻底的因果论与现实论:佛法的法,即指一切事事物物,莫非是因果性的。……宇宙现象,莫非因果,不索其因求其果于宇宙现象之外。其 [P388] 一一现象,莫非无始终无边中,而为因果铁则之所范持,显见为莫非是历史性和联系性的;亦可谓是彻底的客观论、唯物论、机械论、命定论、必然论的。然即其中任何一现实事物,莫不可为未来事物的开始,亦莫不皆是过去事物的终结;莫不皆是现存事物之边际,亦莫不可为现存余事的中心。……只从现实存在事物而推阐因果,即可从现实存在事物而把握因果。在人言人,即可从即终即始即中即边的吾人身心之活动,转变无始终无边中的宇宙一切事物因果,而为现实活力之所支配,显见为莫非是剎那性和独立性的;亦可谓是彻底的主观论、唯心论、意志论、无定论、自由论的。由因果论故,法无自性,诸法无我;由现实论故,我为法王,于法自在。 『二、彻底的平等论与差别论:一切事事物物,……莫非是因果性的,同时又莫非现实性的。故随拈一法,皆为法界;随一事物,皆全宇宙。绝无可为独待的、绝对的、最先的、最后的非果之因或非因之果──如一神教 [P389] 所谓的神,唯心哲学所谓的心,唯物哲学所谓的物。故为最彻底的平等论,亦即是无神论、无元论,或一如无变异论。然就每一事物现实而望其余一一事物现实,彼此宛然,自他宛然,先后宛然,胜劣宛然;则其程度之累差与形性之别异,又不可以偻指计,则又为无数之差别。……而人类身心世界,则为最完具此差别诸法,而最能转动此差别诸法者。由此,依人心于平等差别诸法之觉不觉,或不觉而创造诸退化业,因而受堕畜等诸劣果,集成苦世界;或觉而创造诸进化行,因而致升天与罗汉、辟支、菩萨、佛陀诸胜果,集成乐世界。而人生世界之意义和价值,即在能走上进化之阶程而不再退堕流落。菩萨佛及其净妙乐土,即为人格及人世界进化之阶段与最高成果。由此,故又为人神论、心元论,或进化有阶向论。 『三、彻底的社会论与个人论:佛陀证明一切法皆缘所成,任举一事物, ……就其转辗能作关系之缘的,则无限极。……故随一事物,皆是宇宙性的。就人切近言之,即可谓随一个人皆是社会性的。……然此一事物是宇 [P390] 宙众缘成的,而于一般的众缘,别成要泛违顺差异;且缘成此一事物而非其余事物,这由其在一切生缘中有其特殊因种故。再之,此一个人是社会众缘成的,亦于一般的众缘,别成亲疏利害差异;且缘成此一个人而非其余个人,这由在生缘中各有其自然个人故。一切法缘生空义中,必明一一法种子因义,乃可全明一切法仗因托缘而生成的实相。人生本来是社会的义中,亦必明各是自然个人,乃可全明社会作成人而人亦作成社会之实相。……由此,资本主义文化核心之个人主义,虽有所偏执,不免今后之崩溃,亦未尝不握得一分的真际,故能造成近代灿烂的文化。集产或共产主义文化核心之社会主义,虽亦能把握得一分的真际,可有造成将来文化的倾向。然亦以偏执,在进行中已窒碍难行。……要之,有见于孑无见于群,有见于群无见于孑,皆侧倾一边,致分为两个阶段,斗争莫决。若应用佛说因缘生法,因故社会必生起于个人,缘故个人必长成于社会。复次,离缘则因不成因,个人是社会之个人;无社会以外之个人,则个人主义的 [P391] 资本文化可融解于社会。离因则缘不成缘,社会是个人之社会;无个人以外之社会,则社会主义之集产或共产文化可引生于个人。如是,乃能不破坏近代的文化而入将来的文化。 『四、彻底的无常论与恒常论:佛说诸有为法的无常,不但根身的活死与世界的成坏,尤在色心等一切皆剎那生灭而引续不断,演化无尽。辩证法的以矛盾的「对立又统一,统一又对立」说明变化,……不如佛说有为诸行种现无始而生灭不住,虽至佛果,不断常与无尽常亦剎那生灭之彻底。然彻底无常又如何彻底恒如?则由有为法因缘所生,起唯缘起,灭唯缘灭,一切皆无自性。……无自性实性遍一切无常法中常恒如是,所以当处无常而当处恒如,非由常如起无常复归常如,乃于无常而即恒如。达无常性实性常如如故,……则于矛盾对立即见矛盾消解,不待阶级斗争而阶级俄已融化』。 『五、……上所论,乃为佛法建设现代文化之意义。而对于建设现代中国 [P392] 文化,更有何特殊之要点?一、因佛法传存中国者最为完备;二、因佛法在中国将二千年,与中国历史文化礼俗习尚早皆渗透,而尤普遍深入多数庶民心理中,成为国民的精神要素。但于佛教文献,中国人民心理中所蕴藏的大乘精义,大多尚待人掘发阐扬出来,流贯到一般思想信仰行为上去,乃能内之化合汉藏蒙满诸族,外之联合东南亚强弱小大诸族。以二千余年之佛教教化关系,成亚洲东南各民族大联合,协力将大乘佛教文化,宣达到亚洲西北以及欧美非澳,融摄近代的个人主义文化、将来的社会主义文化,造成全世界人类的中正和平圆满文化。中国于佛教文化,有可因藉之便利,有待发扬之需要,有能化合联合佛教民族复兴之关系,有可融摄创造世界新文化之希望,这是今日作建设中国文化运动的人所特须注意的』!
  二十三日,优婆塞戒经法会圆满(海十六、六「新闻」)。法会期间,诸筱甫以志公塔为阵亡将士委员会所掘毁,来谒大师陈述其事, [P393] 其后乃得以重建(诸筱甫「由太虚大师追悼会谈到志公塔」)。
  大师牙痛,初损齿一枚(致法尊书十二;己卯日记)。七月三日,大师应上海集云精舍张孝行等欢迎,讲「佛学的简明意义」,张慧圆记(佛教日报八月)。
  九日,嘉兴钟镜、范古农来沪欢迎,大师偕之往嘉兴。翌日,讲「楞严大意」于楞严寺,吴印若记,十二日圆满(佛教日报七月)。
  二十六日,大师以避暑抵莫干山,黄膺白、张静江、吴蕴初、施省之、沈仲钧等,发起假公益会,请大师讲佛学三日(海十六、九「现代佛教史料」;佛教日报七月) 。八月六日,大师复就张静江公馆,开讲佛学(海十六、九「现代佛教史料」) 。九月八日,大师应无锡佛学会请,于佛学会开讲「大乘理趣六波罗蜜多经发菩提心品」,性定记,经期凡六日(海十六、十「现代佛教史料」)。 [P394]
  十二日,大师度「中秋」于鼋头渚广福寺(诗存)。大师游无锡惠泉等诸胜;又游宜兴善卷子、庚桑楚二洞,受储南强之招待。又作铜官、石硚之游,悉纪以诗(诗存)。十月十日,大师访章太炎于苏州(人物志忆)。
  十八日,大师于上海雪窦分院,应朱世华、朱世萱请,讲「地藏菩萨本愿经」凡七日,智定记。大师逐日作佛七开示,黄清渠记(海十六、十一「现代佛教史料」;佛教日报十月)。
  十九日,大师以纳啰达公然声言「中国无僧伽」,乃特约晤谈。译语者赵朴初、徐和卿,慧松记(文)。其谈话略云: 『师:中国原有僧律之成立。时至今日,遵行律之僧伽较少耳。然说「中国无僧伽」,将中国僧伽全体否认,殊非合理。吾今与师讨论之重心点,即在此。中国今日无依律仪之僧团──诵戒、发露、忏悔,如师所言之「乌巴萨陀」而已。但我们传授戒律之历史,极广荣且丰富。自曹魏嘉平年 [P395] ,已有昙摩迦罗──法时阿罗汉,来洛阳举行开坛传戒,此为吾国正式受戒之始,乃信而可考者也。为中国比丘尼受戒,且专派人到印度迎二十位比丘尼来中国传戒,在途中死了几位。今各律寺传戒之仪式,仍有极隆重者,犹见昔日之系统传承未紊,此其一。中国今日个人持清净比丘戒者,如过午不食等,仍大有人在,不过服装与锡兰不同耳。此其二。故吾极盼勿仅以中国无僧团行其「乌巴萨陀」,而遂谓中国无僧伽,中国无比丘。 ……余昔年曾着「整理僧伽制度论」,即有重兴中国僧伽律制之计划。今欲派人求学锡兰,盖为参考补充而已。先实习锡兰僧众之生活,试验有何种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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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8-9-1 19:45:58 | 只看該作者
而后实地重新振兴固有之僧律。……据上说,在中国已受比丘戒者,在锡兰应即允许参加比丘集团』。 『纳:如师所言,真正之僧伽,仅能在中国古代有之,今日仍有缺。吾所言真正之僧伽,授戒师二十人须全清净者。锡兰今日之僧伽,已非往日之僧伽系统,其故即由往日之僧伽腐败,故舍其旧而另从其相近之缅甸 [P396] 去承接。……贵国与吾锡兰往日僧伽之情形相同,亦盼取同样之方针振兴之耳』! 『师:印度之律亦分数派,乃程度上参差,非性质上之有异。佛灭百年后之比丘,亦远逊于佛在世时之比丘,故不可过于苛求』! 『纳:比丘有多种,师比丘,吾亦比丘。使虽有明确传承之系统,但因直接从其受戒之僧不净,则此前虽有净僧,即作为过去而不存在论』。 『师:因吾国有僧伽而后言整理,否则直云向锡兰接续过来,另外重行建立中国之僧伽矣。吾所言,欲师知吾国非无比丘僧伽,乃至现在仍有。 ……印度史上整理僧律之事,亦有数次,故就中国僧伽亦自可整理』。 『纳:个人以为有差别,如苏州灵岩山僧,虽较中国他处僧严净,但不能以之参加锡兰僧伽之律仪』。 『师:在印度往日,亦有诸部派之别。传来中国者,亦有多派。中国持律僧不能参加锡兰持律僧,亦仅如此部僧不能与彼部僧同住耳』。 [P397]
  二十七日,大师应丹阳海会寺请,启讲「佛遗教经」,凡三日;力定记,成「佛遗教经讲要」(海十六、十二「现代佛教史料」;佛教日报十月)。
  二十九日,大师讲「人生进善之阶段」于正则女中,胡梦蝶记(文)。
  三十日,大师抵镇江,赴太平寺(佛教会)之欢迎会。翌日,大师于中国佛学会镇江分会,讲「佛法僧义」,凡三日。明性与涌泉合记,成「佛法僧义广论」 (海十六、十二「现代佛教史料」) 。
  按:上三条,史料均误作「十一月」。
  三十日,镇江召开江苏省会执监委员及各县代表联席会议,兼欢迎大师。以是年圆!4漒主持之中佛会,废除省佛会,改三级制为两级制,改常务委员制为理事长制,以便直接控制县会。大为诸方不满,投诉内政部及中央党部,酝酿中佛会重组运动。适大师在镇,因出席讲「中佛会实有健全组织之必要」(略史;海十六、十一「现代佛教史料」)。
  时中国佛教会,为征求会员问题征文,大师乃发布「中国佛教会两大问题」 [P398] ,对会章为根本之建议(文)。十一月三日,大师在镇江伯先公园民教馆,开讲八识规矩颂,六日圆满(佛教日报十一月)。
  十日,大师在沪。以法尊将入藏,拟请其师安东来汉院,大师乃致函安东,付法尊往迎(书)。
  十九日,大师以闽粤缁素之敦请,登轮南下,竺摩(守志)为侍录(佛教日报十一月;竺摩「虚公大师闽粤弘法二月记」)。
  二十二日,大师抵厦门南普陀寺,常惺等来欢迎。翌日,应中国佛学会闽南分会(蔡契诚、虞佛心等)请,就厦大旅舍天台,讲「佛学会与实现佛化」(海十七、一「现代佛教史料」)。时闽院学潮时发,教者学者均有其责,大师为讲「师生应如何爱护学院」(文)。
  二十六日,大师于厦门中山公园通俗教育社,讲「佛教与现代中国」(佛教 [P399] 日报十二月)。
  是月,孙馨远被刺于北平佛教居士林,靳智证(云鹏)疑及忏悔之无从。大师乃发明本性空而业报不爽之义,引申以诫日本,作「觉乎否乎可以觉矣」(文)!
  三十日晨,大师偕竺摩、苏慧纯抵香港,驻锡利园香港佛学分会。当日赴东莲觉苑之欢迎会,大师讲「优婆夷教育与佛化家庭」(海十七、一「现代佛教史料」;佛教日报十二月;「闽粤弘法二月记」)。
  按:弘法记作二十九日到,误。十二月一日,应香港各界之欢迎──主持者陈静涛、王学仁。大师于利园讲「从香港的感想说到香港的佛教」,竺摩与陈慧涛(静涛)记(文)。
  七日,大师就居士林,开讲弥勒上生经。十日,续讲八识规矩颂(海十七、一「现代佛教史料」;佛教日报十二月)。
  其间,游荃湾东普陀,大埔墟大光园及菩提场,大师均有开示(在东普陀同 [P400] 成了观音菩萨,阿兰那行与养成僧宝;菩提场之念佛胜义;佛教日报十二月)。
  十四日,大师偕竺摩、陈静涛去广州,驻锡六榕寺广州佛教会(佛教日报一月;竺摩为编者说)。
  按:弘法记作十五日到。
  十五日,大师于广州民众教育馆,受佛教界联合欢迎,到铁禅、江孔殷、谢英伯、江颖叔、李因如等。大师讲「禅宗六祖与国民党总理」,陈静涛译语(文;竺摩「致编者书」)。
  十六日,大师应虚云之邀,去韶关南华寺,瞻礼六祖遗身──时南华寺开戒(答广州某报记者问)。
  十八日,大师为南华大众开示:「赞扬六祖以祝南华之复兴」。
  十九日,还抵广州。大师应中山大学哲学系之约,往讲「佛教与中国文化」。晚,应明德学社社长陈维周之欢宴,同席有陈济棠、张之英、张君劢等( [P401] 德音孔昭之邹校长教育谈;答广州某报记者问;佛教日报一月)。
  二十日,大师访萧佛成。以时悲观、等慈等四人所组暹罗留学团,奉大师为导师,放洋经粤,故为请于暹罗予以方便(海十七、二「现代佛教史料」)。
  时大师在广州,日应勷勤大学(教务长陈定谟)约,往讲三十唯识论。晚于高浩文、李因如等主持之居士林,讲心经(竺摩「致编者书」)。 二十五日,大师以老友金芝轩(昔与易哭庵同来白云山)自澳门来访,因偕铁禅、江颖叔等,登白云山,访双溪等故迹。下山憩能仁寺,次金芝轩韵(人物志忆四;致陈静涛书): 『别白云山廿四年,万峰重见接青天。依稀迹认双溪旧,变幻多端古剎前。俗化混言归大道,灵源孰悟到真禅!能仁共向深稽首,待看当空月朗然』!
  二十八日晨,大师偕铁禅游罗浮山,官桥探梅(人物志忆四;致陈静涛书) [P402] 。
  三十日,大师于居士林开讲弥勒下生经,竺摩记,成「弥勒下生经讲要」(致陈静涛书;海十七、二「现代佛教史料」;佛教日报一月)。时海潮音拟出「中国佛教建设号」。乃于是晚,纂辑近讲旧作,成「建设现代中国佛教谈」(文)。
  卅一日,在明德学社开讲唯识,颜居士译(致陈静涛书)。
  先后应各方邀请而有所讲说者尚多,如于复旦中学讲「佛学之人生道德」;于居士林讲「清信士女之学佛以完成正信为要素」;于广州佛学会讲「佛学会应注重于学」(大厂记);于广州觉苑讲「觉苑应为修七觉之苑」;于菩提林讲「如何发菩提心修菩萨行而不退」(文)。是年,大敬卒于湖南。
  
民国二十五年,一九三六(乙亥──丙子),大师四十八岁。 [P403] 一月一日,弥勒下生经法会圆满(文)。
  九日,大师还香港(「闽粤弘法二月记」)。
  十三日,大师离港抵汕头。翌日,各界假(汕头庵埠)龙溪中学欢迎,大师讲「由三种所依显念佛胜义」(「闽粤弘法二月记」)。大师抵海澄,讲「构成佛教之要素」于佛教会(文)。
  十八日,大师于潮州开元寺,讲「从信心上修学戒定慧学」(文)。
  大师还汕头,讲「弥勒下生成佛经」(佛教日报一月)。
  十九日(「二十五」)晚,拉特维亚僧人帝释鸣及其徒庆喜,谒大师于汕头佛教会,谘问佛法,王进祥译记(王进祥「欧僧谒太虚大师谈话」)。
  二十四日(「除夕」),大师还抵上海,驻锡雪窦分院(竺摩「虚公大师闽粤弘法二月记」)。二月二日,大师于(去冬成立)中国佛学会上海市分会,讲「佛学即慧学」,张慧圆记(海十七、三「现代佛教史料」)。 [P404]
  大师还雪山(致法尊书十五)。三月一日,大师于佛学会上海市分会──佛慈药厂楼上,开讲八识规矩颂(海十七、四「现代佛教史料」)。
  八日,锡兰留学团(慧松、法周等)宣誓,大师为作证明(海十七、四「现代佛教史料」)。
  十日,大师于闸北观音寺──士老之小庙,讲普门品,凡三日(海十七、四「消息」;佛教日报三月)。四月七日(「三月十六」),大师于雪窦山寺,开讲弥勒上下生经,约一月。今存「弥勒菩萨上生经开题」,「兜率净土与十方净土之比观」,智定记(海十七、三「现代佛教史料」)。是春,汉口罗奉僧卒。
  大师作「按劳分配之哲学问题」,后以此代王恩洋人生哲学序(文)。五月十六日,大师由雪山来沪。去京,还沪,赴杭州(海十七、六「现代佛教 [P405] 史料」;佛教日报五月),殆为中国佛教会之改组而有所商洽。时江苏、湖南、安徽、云南、四川等七省,通电抨击中佛会;省分会之恢复,已不可免。黄健六、屈文六等,不忍圆!4漒退出总会,拟推印光为理事长,唱「全体合作」之说(俾仍得由上海名流操纵),请王茂如、常惺为之斡旋(海十七、五「现代佛教史料」)。
  大师从却非闻昱山病逝花坞。痛宗门失师匠,因偕访其塔(人物志忆七),悼之以诗: 『太白同膺戒,汶溪共阅经。补陀双鬓白,般若一灯青。愿语方期践,风铃忽已停。平生几知友,挥泪向林垧』!
  按:志忆以此为「二十二年春」,误。诗存遗固明作「丙子夏偕玉皇和尚礼昱山禅兄塔」。
  二十五日,大师应上海丙子息灾法会(印老主持逐日开示)请,为讲弥陀经
  三日,灯霞记,成「佛说阿弥陀经讲要」(海十七、六「现代佛教史料」) [P406] 。
  某日,大悲、屈文六,陪同圆!4漒来访大师于雪窦分院,以共举佛教会事为说(致屈文六居士书)。
  三十日,大师抵常州──武进。翌日,应佛学分会(诸广成、何汝霖主持)请,开讲唯识三十论,六月六日(「十七日」。圆满,灯霞记(海十七、七「现代佛教史料」;佛教日报六月)。
  三十一日,大师作「论僧尼应参加国民大会代表选举」(文)。欧阳竟无致书陈立夫以反对之,以为『僧徒居必兰若,行必头陀』;『参预世事,违反佛制』。欧阳治佛书三十年,偏宗深究,宜其得之专而失之通!六月二日,大师于天宁寺学戒堂开示(海十七、七「现代佛教史料」)。
  时中国佛教会事,圆!4漒、屈文六等未有诚意,拟召开少数人大会以为文饰。
  大师乃(五日)致书屈文六,告以合作之原则: 『比来屡接清言,深感尊重三宝、调融四众之诚愿,实为复兴中国佛教之 [P407] 精神要素。盖今后佛教之建立,须托命于四众有秩序之和合组织;不和合不能有秩序,无秩序亦不能成和合。民十八以来之佛教会,殆因缺秩序(!)而致欠和合欤』! 『夫服膺无我,方为佛子。况圆!4漒法师与虚三十余年之友谊,在人自无所间。然惟论佛教会之事,就目前为宁息纷争计,曾面告应速作容纳各方修改会章提议之表示。嗣晤常惺、大悲、宽道诸师,亦谈及针病得穴之点。今偶阅最近之联席会议录,知第八届大会已定十月上半月举行,则至迟亦相距三个月零耳。又阅所报告去年以后征求会员之总数,仅得一万零二百余人。……纵能集此数个市县之数十名代表,亦宁足开成号称「中华全国佛教徒组织之中国佛教会之全国佛教徒代表大会」耶?且报告中,虽云已组织成六省分办事处,然据传闻,则湖南、四川、福建诸省,皆在与原设省佛教会争执中。凡是症结之所成,设不于事前速谋周洽之法,恐虽开会,亦无成效』。 [P408] 『为此,纯以希望为好之善意,提议将第八届大会代表之选出,定为:原未有省佛会,或已取销省佛会,且曾依新章改组之各市县佛教会,则依新章选举。在原有省佛会未取销,且多数县佛会亦未改组之省分,于兹新章未遍照行及将议修改之期内,得仍依旧章,由各省会选代表出席大会。如此,庶不舍弃原有组织之(遍于十六七省)诸省县佛教会以自残其肢体,且亦为容纳争议而解息纠纷之一道』。 『并议定:代表大会,须选出代表超过当然代表三分之二以上,方得开会。又增主席团为七人,由常务理事、理事、监事中各推一人,选出代表中推举四人;原理事长(圆!4漒)不加入主席团──例如民二十蒋主席之于国民大会:大会秘书处亦临时改组之,以示大公无私之意。 『据是及前谈各点,若能即开一常会决议施行,则当进拟修改会章之提案,以为健全其机构之图。不然,则认兹事尚!2丽合作之坦途,惟有对于公等表示其敬佩而已』! [P409]
  八日(「四月十九日」),大师莅城内中山纪念堂,讲「革命当从革心起」,灯霞记(海十七、七「现代佛教史料」;佛教日报六月)。即日去镇江,直上焦山,宿华严阁「海十七、七「现代佛教史料」;诗存)。
  十日,大师由焦山回镇江,访仁山,商中佛会事,即日去南京,连日历访京中政要(海十七、七「现代佛教史料」;正信八、十一──十四)。
  十三日,大师于中国佛学会,讲「发菩提心品」;十六日圆满(海十七、七「现代佛教史料」)。
  时中央党部民众训练部,发表「修订中国佛教会章程草案」,以征求众议,希望团结。盖以各省反对中佛会,民训部张处长廷灏,得陆心梵之劝发,乃采大师意见,拟订会章,以佛教会为专属僧尼之组织(大师本意,此应称「佛教僧寺会」)。责成中佛会作健全之改组(略史;宽道为编者说)。
  按:略史以此为「二十四年」事,误。 [P410]
  十七日,大师离京去汉口。泊安庆舟次,大师作「对于中央民训部修订中国佛教会章程草案之商榷」(文) 。
  二十一日,大师于汉口佛教正信会,开讲弥勒下生成佛经,凡三日(海十七、七「现代佛教史料」;正信八、十一──十四)。
  大师去庐山。二十九日,大师作「文化与民族及人类的存亡关系」(文) 。七月十七日,大师序法尊近译克主之「密宗道次第略论」 (文)。时日本各大学,请许大使世英为介,欢迎大师东渡讲学,大师却之(佛教日报七月」。
  时训练总监部,令各地僧侣,编入壮丁队受军训。大师乃电二中全会;并函训练总监部杜(心如)教育处长,转呈唐(生智)总监:请一律改僧尼为救护队训练,以符佛教宗旨(佛教日报七月)。嗣得杜氏覆函,得以四项变通办法办理(佛教日报八月)。
  大师在山,约李协和、蒋雨岩、邵元冲、张默君、法舫等,作暑期讲演(佛 [P411] 教日报八月)。八月
  五日,大师于大林寺,开讲往生净土论,九日圆满;雨昙记,成「往生净土论讲要」(海十七、八「现代佛教史料」)。
  十七日,大师于九江能仁寺,再讲往生净土论,凡三日(海十七、九「现代佛教史料」;正信九、十)。
  十八日,大师至江西第二监狱说法──「因果」,刘蕃滋记(海十七、九「现代佛教史料」;正信九、十)。
  二十一日,大师还抵南京(海十七、九「现代佛教史料」)。
  二十三日,民训部责成中佛会,在毗卢寺召开第四次理监事联席会议,约大师出席,期达到合作。会议时,大师与圆!4漒颇有辨诘。议决:由大师与圆!4漒 各介绍一百名代表,呈部圈定半数,作为出席全国代表大会之代表(略史;海十七、九「现代佛教史料」)。
  二十四日,张廷灏处长,特约晤大师于毗卢寺,征询对于中佛会之意见。以 [P412] 所言未周悉,乃作「对于佛教会之观念」(文)。
  二十五日,大师于中国佛学会,开讲佛说大乘稻!8蝏经,二十九日圆满。道屏记,成「佛说大乘稻!8蝏经讲记」 (海十七、九「现代佛教史料」)。
  二十八日,大师作「世界和平运动的罗斯福」(文)。九月
  九日,大师于上海三昧寺(寺主宽道),开讲普门品,十三日圆满(海十七、九「现代佛教史料」)。宽道发心月助百元为倡,于世苑图书馆办研究班,约芝峰主持之(芝峰其后未去),世苑研究班因得再度开办。其后得学生福善、茗山数人。
  民训部之责成改组,圆!4漒等极为不愿。乃阳奉阴违,运动段祺瑞。一则由段致书时在广州之蒋委员长,段宏纲(段祺瑞之侄)、屈文六飞广州谒蒋面递。由蒋电陈立夫,着令缓办。再则由上海名流(屈文六、闻兰亭等)致函时在巴黎之戴季陶;戴电中央党部,勿过问佛教。于是圆!4漒、屈文六、黄健六等,在上海办事处集议,变更前在南京理监事联席会议之议决案,置民训部 [P413] 过去之指令于不问。此中佛会之改组运动,即如此而归于乌有。其后召集会议,修订之章程,(中秋日)仍由段宏纲去镇江,面交周佛海(民训部长)(大醒为编者说)。然为政府所搁置,至二十八年始扩改批下(略史)。李子宽「从国民革命的党政军上来观察佛教」,即略示其说: 『少数分子,以不便把持操纵,暗中运动段合肥,用不合法之手段,向当局建议,致将该案搁起』。
  人海灯「段祺瑞死前之佛教工作」,其内容即如此。时大师在沪,得悉鬼蜮伎俩,知无成功之望,乃于二十日,发表「关于佛教之谈话」: 『设因少数任意推翻议案,中央党部主管机关之出席指导监督者,亦不加追究,则于议决案既无效力,余亦藉此可卸除责任』。中佛会改组运动之挫折,足以见国民政府之视法令为何事?大师返甬,游镇海之瑞严寺,宁波之天童寺(诗存:正信九、十八」。回雪窦。 [P414] 十月
  九日,大师于雪窦寺,开讲解深密经分别瑜伽品(正信九、二十四)。
  二十九日(「九望」),大师于雪窦妙高台观月(诗存)。是日,在山设药师法会(二十七──二十九),祝蒋委员长五秩之庆(通告祝蒋公寿)。
  三十日,大师抵甬,于宁波白衣寺(寺主密迦)讲普门品(海十七、十二「现代佛教史料」)。十一月
  六日,大师应杭州灵隐寺请,开讲仁王护国般若经。法会期间,又应祖山寺请,讲心经三日(海十七、十二「现代佛教史料」)。
  时日本佛教徒,有以大师为露骨宣扬抗日,加以指责者(佛教平和国际的提议;询虚大师华僧抗日事)。
  大师抵沪。中国佛学会上海分会(三昧寺),邀常惺讲「现代中国佛教」。 大师有感,乃讲「听中国佛教之后」 (文)。十二月三日,大师以过圣严、胡圣轮礼请,养!7砡无锡之鼋头渚(致法尊书十九;过圣严「与编者书」)。 [P415] 值西安事变,大师通电全国佛徒,联合或各别祈祷,祝蒋委员长安全(电)。
  
民国二十六年,一九三七(丙子──丁丑),大师四十九岁。 一月
  二十八日,大师在上海市佛学会。鉴于世界和平之危机,而中日间以积怨不易轻言和合,乃作「佛教平和国际的提议」 (文)。
  三十日,大师度四十八初度于无锡鼋头渚(诗存)。二月,大师移住秦效鲁之佚园。秦效鲁、徐润培等相率归依;过圣严等时随左右。大师为众讲解深密经无自性相品;徐润培专轮供大师往游雪浪山(过圣严「致编者书」;秦毓鎏「致大师书」;海十八、三「图」)。
  十日(「除夕」),大师开始修弥勒静七过旧年(过圣严「致编者书」) 。
  十八日,大师回沪(过圣严「致编者书」)。三月一日(或作二日),大师与王一亭等,与日本清水、小笠原等,会商国际 [P416] 和平亲善于西本愿寺。晚,聚餐于觉林,决设筹备处于集仁医院。先由克乃生、胡厚甫、清水,译大师「佛教平和国际的提议」为英法德诸文(雷音「佛教徒国际和平会」;海十八、四「现代佛教史料」)。大师国际和平运动之动机,如「史料」云: 『太虚法师顷因鉴于国际之危机日迫,而自负有数千年之历史,东洋文化之一大背景的佛教,以阻于国境关系,致使彼此佛徒应行之切实握手提携,未能圆满进行,深以为憾。故如能先在上海,联合各国佛教徒,以佛教之根本和平旨趣,谋亲善之工作,为开始适当之会合,作推诚无猜之意见交换,尤为时代所殷望』。
  中国佛教会,以班禅请定释尊纪念日(佛诞),咨询各方意见。大师主以五月月圆日为纪念日,而降生、成佛等日期仍旧(致中国佛教会书一)。印老则以西藏喇嘛之紊乱中国佛法,坚予反对,有「愿蹈东海」之愤语。
  大师回雪窦。清明前数日,偕张汉卿(时居雪窦寺附近)游徐凫岩,自亭下 [P417] 乘竹筏至沙地(诗存)。
  大师时读秦斯「现代物理学之新宇宙观」,善其「认识波」说,作「新物理学与唯识论」。后复作「唯物论没落中之哀鸣」以助之(文)。「中国文化之佛教因素」,亦此时作。大师分中国文化为五:周秦子学,汉唐文学,汉清经学,隋唐佛学,宋明理学。
  时美人密耳本,因华美协进社之介,函大师为「世界宗教」撰文(密耳本「致大师书」)。五月
  六日,暹罗昭坤诃萨,函大师谘问佛历(佛教日报五月)。
  十八日,(香泛圆满之次日),大师应上海佛学会请,就静安寺讲经(海十八、六「现代佛教史料」)。
  二十八日,大师应宁波东乡梅墟静宗寺(寺主班云)请,讲金刚经。三日后,由式昌代座(海十八、七「现代佛教史料」) 。六月二十日,大师抵芜湖。翌日,就广济寺讲心经,凡三日(海十八、七「现 [P418] 代佛教史料」)。
  大师由芜湖至巢县,由巢县至合肥,由合肥至无为,所至均留讲一二日。游踪所至,均纪以诗(海十八、七「现代佛教史料」;诗存)。七月三日,大师抵庐山。林主席、吴忠信、戴季陶、蒋雨岩等先后来访(海十八、八「现代佛教史料」;正信十、十) 。
  时芝峰编人海灯。与会觉、亦幻诸人,假「天声」名,作「新佛教人物的检讨」,于大师深致不满(复罗阁青书)。
  七日,芦沟桥事变发生。国难教难,日深一日,大师悲慨无似。「庐山住茆即事」云(诗存): 『心海腾宿浪,风雨逼孤灯。卅载知忧世,廿年励救僧。终看魔有勇,忍说佛无能!掷笔三兴叹,仰天一抚膺』。
  十六日(「诜」) ,大师电「告全日本佛教徒众」。又电「告全国佛徒」: 『兹值我国或东亚或全球大难临头,我等均应本佛慈悲:一、恳切修持佛 [P419] 法,以祈祷侵略国止息凶暴,克保人类和平。二、于政府统一指挥之下,准备奋勇护国。三、练习后防工作,如救护伤兵,收容难民,掩埋死亡,灌输民众防空防毒等战时常识诸项。各各随宜尽力为要』!
  是夏,大师应崔唯吾约,作「三十年来之中国佛教」(崔唯吾「致大师书」)。
  十七日,大师于大林寺讲「解深密经成所作事品」,法会甚盛,戴季陶、朱庆澜、饶凤璜、周百朋、张善孖、许止净等均来会。智定、茗山、大莲合记,成「解深密经如来成所作事品讲录」 (海十八、八「现代佛教史料」)。二十四日,法会圆满;刘凤威、黄肇基等受皈依(海十八、八「现代佛教史料」;正信十、十) 。
  张善孖绘「虎」以赠大师。迨法会圆满,甘霖充沛,乃加绘「云龙」以志庆(海十八、八「现代佛教史料」)。
  德国柏林大学哲学博士李华德,拟译肇论,以疑义来访大师(海十八、八「 [P420] 现代佛教史料」)八月
  十三日,上海战事起,中日入于全面战争之局。
  十六日,大师抵汉口(海十八、九「新闻」)。
  二十三日,大师为世苑员生,讲「新与融贯」,福善记(海十八、九「新闻」)。大师特谈「新」义,明示其本人之所谓新,与芝峰、亦幻等异趣。大师论新曰: 『佛教中心的新;即是以佛教为中心,而适应现代思想文化所成的新佛教。……若不能以佛教为中心,但树起契机标帜,而奔趋时代文化潮流或浪漫文艺的新,则他们的新,已失去了佛教中心的思想信仰,而必然的会流到反俗叛教中去!这都不是我所提倡的新』! 『中国佛教(华文)本位的新:是以中国二千年来传演流变的佛法为根据,在适应中国目前及将来的需要上,去吸收采择各时代各方域佛教的特长,以成为复兴中国民族中的中国新佛教。……本人所谓中国佛教本位的新 [P421] ,不同一般人倾倒于西化,麻醉于日本,推翻千百年中国佛教的所谓新。亦不同有些人,凭个己研究的一点心得,批评中国从来未有如法如律的佛教,而要据佛法的律制以从新设立的新』!
  二十五日,大师应重庆缁素之请,偕法尊乘民风轮进川(海十八、九「新闻」)。
  按:「胜利归来话佛教」(尘空记)云:『此时,(汉藏教理院)有两班学生毕业,要我主持,于是就到了四川』。当大师未返首都,中国佛教整委会,编有「太虚大师略传」,亦谓前往主持毕业;且谓「乘机飞川」。可想见此出尘空等杜撰,非大师自作此门面语。
  三十一日,大师抵渝。王晓西、费孟余、孔葆滋、定九、严定、尘空、本光、雪松、悦西等来迎(海十八、九「新闻」)。大师以诗「示渝州缁素」,有调和显密之意: 『身空莫即方成佛,佛本无成始即身。显密闲名今谢矣,不从明镜更添尘 [P422] 』!九月二日,大师上缙云山(海十八、九「新闻」)。
  大师为汉藏教理院员生,初讲「佛理要略」,次讲「汉藏教理融会谈」,「大乘法门之三种异门表」,并碧松记。
  大师游北碚(诗存);于北碚三峡实验区,讲「新中国建设与新佛教」,碧松记(文)。
  二十二日,大师偕尘空、密严抵重庆,驻锡长安寺佛学社(海十八、十「新闻」)。
  二十四日,行营贺主任国光,以车迎大师至行营,商汉藏联络及川康边区开发事。何(建设)厅长北衡来访,与谈汉院事,兼论火葬问题(海十八、十「新闻」)。其后因作「论火葬与国民之福利」(文)。
  二十五日,大师于佛学社开讲大乘伽耶山顶经,十月三日圆满。尘空记,成「大乘伽耶山顶经讲记」(海十八、十「新闻」)。 [P423] 十月
  五日,大师偕台源、法尊游南泉(诗存;台源「旅蜀通讯」)。
  八日,大师偕台源、法尊等,由重庆抵北温泉。大师小住(温泉)罄室,稍资休养(诗存;台源「旅蜀通讯」)。十一月
  一日,李子宽来谒大师于缙云山。翌日,偕游北泉、北碚(李了空「致法舫书」)。
  十八日,汉口正信会成立救护队。
  二十日,国府宣言西移渝都,长期抗战。时法尊新译「现观庄严论」,「辨法法性论」,大师为作「现观庄严论序」,「慈氏五论颂合刊序」(文)。十二月
  一日,班禅卒于青海之玉树(「班禅大师事略」)。
  四日,南京弃守。是冬
  汉院学生受防护训练(海十九、一「新闻」)。特训开始,大师以「复兴佛教僧侣应受军训」为训(文)。 [P424]
  大师作「我的佛教革命失败史」,其结论云: 『我的失败,固然也由于反对方面障碍力的深广,而本身的弱点,大抵因为我理论有余而实行不足,启导虽巧而统率无能,故遇到实行便统率不住了!然我终自信,我的理论和启导,确有特长,如得实行和统率力充足的人,必可建立适应现代中国之佛教的学理和制度。 『我失败弱点的由来,出于个人的性情气质固多,而由境遇使然亦非少。例如第一期,以偶然而燃起了佛教革命热情;第二期以偶然而开了讲学办学的风气;第三期以偶然而组织主导过佛教会。大抵皆出于偶然幸致,未经过熟谋深虑,劳力苦行,所以往往出于随缘应付的态度,轻易散漫,不能坚牢强毅,抱持固执。 『我现今虽尽力于所志所行,然早衰的身心,只可随缘消旧业,再不能有何新贡献。后起的人(隐指芝峰、亦幻),应知我的弱点及弱点的由来而自矫自勉。勿徒盼望我而苛责我!则我对于佛教的理论和启导,或犹不失 [P425] 其相当作用,以我的失败为来者的成功之母』!
  大师以身说法,弥见婆心之切!大师之心境,一切无非方便,当机活用,过而不留,此其所以「偶然」,所以「随缘应付」,不克「抱持固执」欤!
  「华译马鸣菩萨所著书述要」,「华译龙树菩萨所著书述要」,「华译提婆菩萨所著书述要」,应此时作。
  大师应重庆佛学社请,再来重庆,讲辨中边论,碧松记,成「辨中边论颂释」(海十九、一「新闻」)。
  二十六日,大师与谢健,假佛学社,召开中国佛学会临时理事会议;到许崇灏、周仲良、陶冶公、欧阳浚明、廖维勋、陈泽普、宁达蕴等。议决:佛学会迁渝,借设会所于长安寺,函聘王晓西为常驻干事(海十九、二「佛教新闻」)。
  二十九日,大师联合重庆佛学界,设宴欢迎旧国府来渝之佛学界同人。到邹鲁、朱庆澜、吕超、周仲良、王允恭、王右瑜、朱福南、欧阳德三、陶冶公 [P426] 、王新民等(海十九、二「佛教新闻」)。 三十一日,大师往国民政府,回访吕参军长、陈主计长。继由吕参军长,导大师晋谒主席(主席二十五日上缙云山,大师未在);论及汉藏文化应互译互资(海十九、二「佛教要闻」)。
  民国二十七年,一九三八(丁丑──戊寅),大师五十岁。 一月
  十九日(「腊月十八日」),大师四十八岁满,说偈回向外祖母及母氏(即人成佛的真现实论)。 『堕世年复年,忽满四十八。众苦方沸煎,遍救怀明达!仰止唯佛陀,完成在人格。人成佛即成,是名真现实。一、一九,即人成佛真现实论者太虚』。
  是日,大师偕张茂芹、王邵深等,参观江北贫儿院(诗存)。
  二十日,法舫自武昌来,谒大师于佛学社。时世苑研究班,法舫已先期解散 [P427] 。由苇舫留守世苑,兼编海潮音(南北东西的海潮音;法舫「复芝峰书」;「致各地同学书」)。二月
  八日,大师作「即人成佛的真现实论」(文)。是日,约晤路透社记者史密李斯廉(海十九、三「佛教新闻」)。
  留渝期间,戴季陶以灵山法会图持赠大师(海十九、二「佛教要闻」)。三月八日至十日,中央以追荐班禅,设汉经坛于汉藏教理院,大师主坛。中央派戴季陶来山主荐(尘空「中枢追荐班禅大师记」)。
  戴季陶与大师谈及:『希望我(大师)能在一个名山胜剎,从实践训练上,养成将来复兴中国佛教的根本僧材』(中国的僧教育应怎样)。大师「菩萨学处」之理想,由此引发提出。
  大师讲「中国的僧教育应怎样」于汉院,心月记。大师以戴季陶主谨严实证,卫挺生主通俗适时,乃提示十年来之佛教教育主张。然大师谓: 『余以身力衰朽,已不能实际上去做准备功夫,或领导模范的人』。 [P428] 『关于本人,也要大家明白认清!养成「住持中国佛教僧宝的僧教育」,
  不过是我的一种计划,机缘上、事实上,我不能去做施设此种僧教育的主持人或领导人。而且,我是个没有受过僧教育的人,一切的一切,都是你们──教的人及学的人不能仿效的。仿效我的人,决定要画虎不成反类犬,这是我的警告』。
  大师以不世之资,外适时宜而内有所本;其理想之僧教育,固始终未能实现其少分。学者徒见其形迹,起而宗仰之,仿学之,不画虎成犬者几希!世之或毁或誉,与大师何与?四月
  ,大师因顾次长毓秀来汉院,转商诸陈部长立夫,得其允予补助经费,于汉院成立编译处(海十九、五)。是年春
  ,大师开始于汉院讲「真现实论宗体论」之「现变实事」,法舫记。后回山续讲由学僧笔记(海十九、五「编后记」)。但出「现实之理」──「现变实事」,「现事实性」,「现性实觉」,「现觉实变」;而现实之行、 [P429] 之果、之教,未及讲出为憾!
  按:「编后记」云:『真现实论中篇,大师已在汉院脱稿』,盖不知此为随讲记出之误。
  时政府颁「抗战建国纲领」,大师作「日伪亦觉悟否」以示拥护(文)。五月二日 大师抵渝,驻锡佛学社,主持中国佛学会事宜(海十九、五「佛教新闻」)。
  大师应佛学社请,讲辨法法性论,尘空、陈济博记,游隆净编,成「辨法法性论讲记」 (海十九、五「佛教新闻」)。
  十五日,中国佛学会召开会员大会,大师出席主持,连任为理事长(海十九、六「佛教新闻」)。六月四日,大师以成都佛学社礼请弘法,乘机抵成都。昌圆、悦西、刘肇干、谢子厚、牛次封、费尔朴等来迎,驻锡文殊院(法舫「太虚法师飞蓉弘法记」;海十九、六「佛教新闻」)。 [P430]
  五日,大师于十方堂讲「现在需要的僧教育」,仁宽记(文)。
  按:原刊作「成都文殊院」讲,误。
  七日,大师于文殊院开讲「大乘伽耶山顶经」,约二十圆满(法舫「飞蓉弘法记」)。
  十二日上午,应佛学社请,于少城公园,讲「降魔救世与抗战建国」,游隆净记(法舫「飞蓉弘法记」)。午后,应法国驻川交涉署交涉员贝珊之约,赴交涉署晤谈(海十九、七「佛教新闻」)。
  二十一日,应华西大学约,往讲「中国需耶教与欧美需佛教」,游隆净记。讲毕,关于最初因与自由意志,与朱光潜略有问答(文;海十九「佛教新闻」)。某日,大师于成都无线电台,广播「佛教徒如何雪耻」(文)。大师在蓉,晤章嘉。时以京沪沦陷,中佛会负责人,未能随国府及时西移。乃相与商决:成立「中国佛教会临时办事处」于重庆罗汉寺。并发出通电,告党政机关及全国佛徒: [P431] 『敬启者:倭寇侵凌,国民沦陷。并传闻利用崇儒信佛名义,组东亚佛教会,致沪杭京平之佛教会理监事,间有被迫参预者。而名义上代表全国佛徒之「中国佛教会」,近亦陷于嫌疑之地(见新闻报,有中国佛教会恢复办公消息),殊使全国佛教徒同受污辱。其实,在太虚等播居重庆,章嘉等移住成都,固同随国府为抗倭而努力。今为绝狡计而正视听,特设「中国佛教会临时办事处」于重庆罗汉寺。惟冀中国佛教会历届理监事之散居各方者,及川黔滇粤闽赣苏皖鄂湘豫陕甘青等省佛教会,率各县佛教会,先由通讯一致联合,以进图增强后方各省佛教徒之组织。并宣布废止沦陷在京沪之中国佛教会机构,暂与京平沪杭等沦陷区内佛教会等断绝关系,免为牵累,实所至要!此致中央及各省县党政机关,与中国佛教会理监事,各省县佛教公鉴。中国佛教会理事太虚,监事章嘉等同启』。
  大师致书上海之常惺(中佛会秘书),询佛教会事,告以内地组织,盼以能来(同情沦陷区佛教徒的呼吁)。 [P432]
  二十二日,大师应田颂尧招,与刘自干、刘肇干、立南、树仙、瑶笙,同游长松、灵峰诸胜,宿唯仁山庄(致法尊书廿六;诗存)。
  大师等一行,由灌县游青城天师洞、上清宫、川主庙(致法尊书廿六;诗存)。
  大师自成都回渝──何北衡以车送。途次自贡市,访老友陈诵洛,导观水火井。与缪秋杰等晚宴于釜溪公园(诗存)。八月
  一日(或二),大师抵渝(海十九、七「佛教新闻」)。
  三日,大师以川黔湘鄂各省,响应大师与章嘉通电,乃就罗汉寺召开理监事临时会议(海十九、八「新闻」)。是日,大师至歌乐山,晤林主席、马寅初;决于歌乐山小住(致法尊书廿八;诗存)。九月,喜饶嘉错偕杨质夫来缙云山,大师留其小住讲学(从沟通汉藏文化说到融合汉藏民族;海十九、十「佛教新闻」)。
  初秋,绵绵小雨兼旬,大师于那伽窟作「那伽窟遮眼偶评」 (文)。 [P433] 十月
  ,苇舫移海潮音来重庆;大师作「东南西北的海潮音」(文)。「同情沦陷区佛教徒的呼吁」,亦此时作。
  大师闻王一亭卒,作「追念王一亭长者」。王一亭护法不分彼此新旧,未能专于护持大师;然上海名流居士,能稍稍同情大师,且始终不与大师离贰者,唯王一亭一人。
  三十日,武汉弃守。十一月
  十二日,大师与陈诵洛,假长安寺作诗会,与会者二十人。虞愚(佛心)编之为「戊寅渝州长安饯秋集」;何遂(叙甫)作「饯秋图」,诗存;诗存外集)。
  二十日(「星期日」),大师于佛学社,讲「佛教最重要的一法,与中国急需的一事」,虞愚记。周枕琴、朱铎民、谭云山、郭本道等,均来预法席(海十九、十一「佛教新闻」)。大师对民族文化,以为:「演变成新儒家的不能」,「全盘西化的不能」,惟有「确信业报到各自负责」──自力更生 [P434] 。
  二十二日,大师设尼众避难林于江北塔坪寺,是日起香(海十九、十二「佛教新闻」)。
  二十五日,中国佛学会、中印学会、重庆佛学社,联合欢迎印度救护队,及拉卜楞一百零八寺慰劳团;大师主席致辞(海十九、十二「佛教新闻」)。大师偕李了空登南泉建文峰。病足旬余,住南泉仙洞休养(诗存;诗存外集)。十二月
  六日(「十月望」),陈诵洛、萧钟美、林肯盦、白连城,来南泉访晤 ]诗存外集)。是秋,大师与诗友时相唱和。
  二十一日,大师应中央政治学校附设蒙藏学校(在南泉)之约,前往讲演(海二十、一「佛教新闻」)。是年冬
  ,汉院于师子峰建「太虚台」,虞愚为记。法尊等久有心建此以为纪念,非大师意也。『所云建太虚台,尤不可!或能略为刘主席、潘院董、何院 [P435] 护,在山作何纪念为好。……(二十四年)六月十一日』 (致法尊书十一)。『纪念台,如未做勿做,已做易名慈氏。自惭福德凉薄,望勿以名之!… …(二十六年)三月十八日』(致法尊书廿二)。
  
民国二十八年,一九三九(戊寅──己卯),大师五十一岁。 一月
  ,大师作「佛教的护国与护世」 (文)。
  九日(「十一月二十日」前一日),大师偕李了空回缙云山,以将有滇黔之行;一宿还渝(诗存外集;从巴利语系说到今菩萨行)。
  十四日,常惺卒于上海,年四十三(常惺法师塔铭并序)。
  二十五日,大师乘中航机飞贵阳,尘空随行。驻锡黔明寺(海十九、十二「佛教新闻」;海二十、一──二「佛教新闻」)。
  二十七日(「腊月初八」),贵州省佛会借民众教育馆欢迎。大师讲「成佛救世与革命救国」,尘空记(文;海二十、二「佛教新闻」)。 [P436]
  三十一日,李烈钧假黔明寺,欢宴大师。席次,张铁君与大师略谈哲学(海二十、二「佛教要闻」;张铁君「访太虚大师记」)。张以「唯生论的方法论」相赠;大师读竟,书「唯生论的方法论书后」(文)。二月三日,黔绅徐露园、周伯庸、和绍孔、刘智融等,欢宴大师,为略谈「学佛与佛学」(文)。
  四日,定于民教馆讲心经。值敌机肆虐,狂炸筑城,讲务因以停止。大师移住东山寺(几点佛法的要义;王永良函;海二十、二「佛教新闻」)。 六日,大师度五十初度于东山寺,李协和、周伯庸、拓鲁生等均来祝嘏(海二十、三──六「佛教新闻」)。是年五十寿诞,各方发起扩大庆祝,重庆、上海、汉口、西安、香港、仰光、暹罗等处,均有庆祝仪式,贺电纷至(海二十、二「佛教新闻」)。大师五十初度诗云(狮吼龙啸集): 『身世今盈四十九,劳劳役役何为生?愿得无上遍正觉,愿度无边苦有情!我今修学菩萨行,我今应正菩萨名。愿人称我以菩萨,不是比丘佛未成 [P437] 』。
  十四日,大师挈尘空抵昆明;驻锡翠湖省佛教会;其后,往来翠湖碧鸡山间(海二十、三──六「佛教新闻」)。
  十五日,省佛会开会欢迎,到定安、王九龄(竹!A蛤)、周明斋等。大师讲「几点佛法的要义」,尘空记(海二十、三──六「佛教新闻」)。
  十九日(「己卯元旦」),大师于碧鸡山试笔为六言诗: 『从来第一义谛,心言都所不及。岂唯观无所观,亦复说无可说』!
  自后,大师倘佯滇海金碧间,触境抒发为诗,均为六言(颠海心韵自序)。己卯前诗,李了空集为潮音草舍诗存。
  是日,大师始写「己卯日记」(文)。三月二日(「十二」),追念常惺(常惺年来任中国佛教会秘书,与圆!4漒合作,而大师则始终爱其才识),成一绝(己卯日记): 『识面今廿三载,知心亦十八年。方喜责可君贷,那堪逝占我先』! [P438]
  按:「颠海心韵」,以此诗为二十五日作。
  四日,应龙主席志舟(云)约,大师赴省府晤谈(己卯日记;海二十、三-- --六「佛教要闻」)。
  七日(「十七」),大师于西山云栖寺。开讲心经,十一日圆满;尘空记,成「般若波罗蜜多心经释义」 (己卯日记;海二十、三──六「佛教新闻」)。
  其间,转逢、苏慧纯,先于旧年底一度以嫌疑被拘。九日又被拘,事态严重,大师多方为之营救。后四月二日始得释(己卯日记)。
  十九日,大师移居云栖寺大悲阁。郑太朴偕周自新来访。是日,大师始写自传(自传序;己卯日记)。 按:己卯日记以初写自传为二十三(「初三」)事。
  二十五日(「五日」),大师应军医学校周明斋约,往讲「万有皆因缘所生」,月沧与大慧记(己卯日记)。 [P439]
  二十六日(「六日」),大师出席常惺法师追悼会。众请开示,因拈中论空假中偈,及所作『因缘所生法,一切依识有,所执自性空,即显圆成实』偈,为众论空有大义──「菩萨行与大乘胜解」,大慧记(己卯日记)。四月二日(「十三」),陈古逸、李华德来访(己卯日记)。
  三日(「十四」),复亦幻书,为论革新僧制与复兴佛教,足以见大师与亦幻等之根本差别何在。书云: 『自称意见是很浅薄的,诚然是很浅薄的!然「马」说固不无片面理由, ……岂非在在可以证明佛教也是生产关系的一种吗?惟核之「万有因缘生」的佛法,则与黑格尔之说,都不过一方面的增上缘,为执偏以概全之谬见!余往讲「缘成史观」,曾对破之。即所谓「人类获得新的生产力的时候」,此新的生产力是什么?又怎样获得?岂应不再加思索,遽据以推断一切!你向来颇好文艺,而于佛法胜义未加研究深入,对一般哲学与各种社会学亦鲜探涉。偶及马说,故亦同一般浅薄少年的骤然倾向。其实,近 [P440] 人的文化社会学,亦远胜马氏之说,况于佛法之所明耶!为佛教徒而不信奉佛法为根本的、至极的、唯一的思想标准,则所谓破见,较之毁戒尤甚!直可舍佛而去,何用更自居佛徒而以改教制为言耶!?余光宣以来,即好泛览各种经济政治学说,及各种社会主义书籍,对中印希欧各家哲学亦好探究抉择之,无有逮于佛法之圆彻者!虽所着「真现实论」尚未完成,而关于社会学,则「自由史观」已可见其纲领。要言之,佛法明因缘生法,尤其是因缘生法则的业报法则,实为佛教最根本的亦最究竟的所在。此而不信,即无所谓佛教,更何所用其为住持佛教的僧寺而谋适应改更!明治维新后的日本佛教,曾与日本整个生产的和文化的各种社会组织,发生缜密的有力的联系。但过于迁就,苟求生存发达,而渐失佛教的真实性。余民四前,揆度我国将成一欧美式的民主国,故作「整理僧伽制度论」,为适应之建设。然以国内军阀割据,政变迭生,及欧战后俄国革命成,形势异前;迨民十六,遂适应改为「僧制今论」。民二十后,外感世界经济大 [P441] 恐慌,内觉中国佛教会,无由有全国之健全组织,另为「建僧大纲」之拟议。今更缩为先建一「菩萨学处」。皆因中国经济政治尚无一确定之趋向,不能如近代日本佛教与整个经济政治文化,成就联系的功效。然其屡变,皆与整个中国相呼应而起,且皆从佛教根本信念流出。惜乎你等都不能深切注意研究及此,轻易看过,致新进后生亦漫不经心而妄生訾议。要之,佛教必须从根本信念上立起。从有根本信念的广大信众上,增进成立住持佛教的僧众,则纵为适应生存环境,变更僧制,甚而退出僧众,亦必仍为佛教之信众。否则,但为个人或一群人生活求出路,别无超俗向上之意义,存佛教之名而无佛教之实,又乌用是佛教僧寺为哉!愿你与诸友生同体究之』!
  二十日(「初一」),时以大师被聘为「国民精神总动员会」设计委员,而社会部商扩大组织中国佛教会,大师乃与定安、王竹!A蛤、张若愚、李献亭、金仲陶等,集商改组云南省佛教会(己卯日记)。 [P442]
  二十一日(「初二」),张仲仁来访(前以讹传遇难,大师曾为文悼之)。张氏后以诗持赠,有『太炎学说太虚偈,并世曾传二妙词』之句(己卯日记;人物志忆二)。五月
  五日(「十六」)夜,偕定安、转逢、黄二南、李献庭、苏慧纯等放舟滇海。大师纪其心境为诗: 『山尽碧欲天连,月出红日如落。扁舟划破空明,何处一声孤鹤』!
  黄二南舌画诗境为滇池泛舟图(己卯日记)。
  六日(「十七」),士老卒于沪。噩耗来滇,大师为作普佛追荐(己卯日记)。
  连日重庆大空袭。海潮音无法出版;三期起,移昆明,由尘空编辑(己卯日记)。
  二十六日,佛诞,曾养甫来访。极望大师整兴鸡足山,情高语挚,颇为所感动。曾以为人地计,拟请虚云负名,大师负其实责。大师虽知合作不易,念 [P443] 及大醒、芝峰、会觉之滞留陷区,如得以集内地而教学相长,亦计之得,因亦有意于此(己卯日记;与陈静涛书)。
  按:大师其后以弘法精舍事,佛教访问团事,一再约芝峰而不复肯来。辜负大师为教悲心,要皆思想异趋而生活在颓废之中。是日,大师于佛教会开讲普门品,凡三日;王茂如、王竹!A蛤、徐昭武、张若愚等来听(己卯日记;海二十、三──六「佛教新闻」)。
  二十八日(「初十」),云南省佛教会开第四届改选会,大师当选为理事;后被举为理事长(己卯日记;海二十、七──八「佛教新闻」)。
  三十日(「十二」),大师应云南大学哲学研究会约,往讲「唯物唯心唯生哲学与佛学」,尘空与李思齐记(己卯日记)。「法性无生与唯物」,「法相缘生与唯心」,「法界妙生与唯生」之配当,颇有深意。盖「法界圆觉宗」之妙生,即大师所谓之中国佛学,与中国学术关涉颇深,宜其与「唯生」为近。 [P444]
  大师之法相唯识学(谈玄编),时由商务印书馆印行问世(己卯日记)。六月十一日(「二十四日」),于佛教会开佛学研究社第一次研究会,大师为导师。后每星期日举行,参加者有周明斋、王兆熊、陈履吉、李思齐、胡一贯等(己卯日记)尘空记。
  十八日(「初二」),大师应禄介卿司令约晤,会谈鸡足山佛教之整理事宜(己卯日记)。七月
  四日(「十八」),郑太朴偕潘怀素来访(己卯日记)。
  七日,大师出席云南各界七七二周年大会。大师讲「七七纪念的两个特点」(己卯日记;海二十、七──八「佛教新闻」)。
  二十四日(「初八」),大师小病,住大悲阁养!7砡(己卯日记)。
  三十一日(「十五」),国际反侵略大会中国分会,推大师为名誉主席,函纸索题,大师为题(己卯日记): 『古所谓攻非攻,即侵略反侵略。墨耶兼爱为宗,佛孔爰其先觉』。 [P445] 八月
  二日(「十七」),大师以被推为欢迎尼赫鲁大会顾问,病中勉撰「欢迎印度民族领袖尼赫鲁先生」 (己卯日记)。
  十四日(「廿九」),病体康复,移住省垣。时外间对大师主办会务,颇有非议,大师亦感干事乏人,仅成将就敷衍之局(己卯日记)。
  十六日(「初二」),省佛会开理监事联席会议,公推大师为整理鸡足山导师。该县县府及县佛教会,均派人来省欢迎(海二十、十──十一「佛教新闻」)。
  二十四日,云南省僧众救护队成立,大师以「服务国家宣扬佛教」为训,大慧记(海二十、十──十一「佛教史料」)。
  二十六日(「十二」),莫斯科真理报记者朱煌来访,大师与谈佛教之因果法则(己卯日记)。
  二十八日(「十四」),佛教会修建护国息灾法会,大师开讲仁王护国般若经三日(已卯日记;海二十、九「佛教新闻」)。 [P446] 九月
  一日(「十八日」),大师组织之「佛教访问团」,大体决定。林主席题来「巨海南针」;龙主席题来「大法西还」。翌日,蒋总裁题来「悲悯为怀」 (己卯日记)。访问团之组织,初以今春王礼锡发表「论国民外交方针」于大公报,主从速组佛教、回教访问团。大师时作「占海南岛之威胁与对佛教国之诱略」,唤起全国上下及佛徒之注意。谢健等提案于参议会;海刊本年二期,亦有「应从速组织佛教访问团」之时论。由于西南国际路线之日形重要,终得朝野重视赞助,由政府函聘为佛教访问团团长,拨予费用,以佛教徒自动组织名义而成立。
  八日(廿五」),大师派妙乘、谛闻去鸡足山(己卯日记)。
  十五日(「初三」),陈定谟来昆谒大师。陈以曾养甫发心促成鸡足山学院,嘱为筹备,因辞去勷勤大学事来昆(致陈静涛书)。
  十七日(「初五」),省佛会召开云栖慈幼院发起人会(己卯日记)。是月,海潮音移北碚缙云寺,由法舫编辑(己卯日记)。 [P447] 十月十三日(「初一」),大师以访问团事,应中宣部约,决定返渝一行(己卯日记)。是日,圆!4漒于上海为日本宪兵所捕,拘送南京,以传说圆!4漒有募款协助政府军费事。迨十一月九日(「廿八日」),始以查无其事开释(叶性礼「圆!4漒法师事略」)。
  按:圆!4漒被捕原委:上海二十日路透电:『据传:彼曾在沪募集十万元,献于中国政府,供抗敌费用』。申报则谓:『日人在事前,曾要挟圆!4漒出任中日佛教协会会长,圆!4漒拒绝,致遭逮捕』。圆!4漒滞留观望于上海,未能奉中佛会随国府西移,致陷囹圄之灾。「明哲保身」,此老应愧未能也!
  十五日(「初三」),大师以访问团事飞渝。中宣部董副部长(显光)等来迎,驻锡长安寺(己卯日记;海二十、十二「佛教新闻」)。 大师在渝,出席中央国际宣传委员会,商决访问团事宜。二十五日,晋谒蒋委员长。先后晤见孔院长、张岳军秘书长、陈教育部长、潘公展、曾虚白等 [P448] 。与社会部谈及健全佛教会组织及佛会迁渝问题。于国际反侵略协会中国分会(邵力子、陈真如等主持)欢送会中,大师据佛教立场,提出「武力防御与文化进攻」之说(己卯日记;访记;略史) 。
  二十七日(「十五」),大师偕苇舫飞返昆明(己卯日记;访记)。十一月十日晚,大师以访问团事,招待昆明新闻界(访记)。时昆渝各地报章,纷登访问团消息,备致勉励而寄以热望。
  十三日,于斌来访(访记)。
  十四日,大师(云南佛教会已移交)偕团员苇舫,译人(缅甸段)陈定谟,侍者王永良,开始佛教访问团之远行。李协和、王占祺等来送行。大师有留别昆明诸友诗。访问团出国意趣,有皓电: 『太虚等顷因国中文化界之启发,佛学人士之赞助,及各地佛徒之吁请,爰组织成立本团。将赴缅甸、锡兰、印度、暹罗等处,朝拜佛教诸胜地,访问各地佛教领袖,藉以联络同教之感情,阐扬我佛之法化。并宣示中国民族为 [P449] 独立生存与公平正义之奋斗,佛教徒亦同在团结一致中而努力。因此,佛教愈得全国上下人士之信崇,随新中国之建成,必将有新佛教之兴立,堪以奉慰吾全世界真诚信仰佛教之大众,洎崇拜赞扬东方道德文化者之喁望!兹者,本团……取道滇缅公路,出发在即,敬布衷诚,伫闻明教!佛教访问团导师兼团长太虚率全体团员皓』叩。
  十七日,大师应大理各界之欢迎于省立中学。下午,过洱海,于海边晤张君劢,时创民族文化学校于是(访记)。
  十八日,大师抵鸡足山,宿大士阁。翌日,上山至祝圣寺,寺主怀空率众来迎。连日瞻礼鸡山名剎(访记)。
  二十一日,鸡山佛教会开会,议决:成立鸡足学院筹备处,以石钟寺为院址;推大师为筹备主任,以陈定谟、义周副之。并定陈定谟缅甸归来,着手筹备(惟以人事未妥,致其事未成) (访记)。
  二十六日,大师等一行抵保山,参观白夷庙及武侯祠(访记)。 [P450]
  三十日,车过畹町,入缅甸界,抵腊戍(访记)。十二月一日,赴腊戍各界欢迎会。大师与主席宇炳那沙美晤谈,涉及中缅佛教互相传弘学习事(访记)。
  四日,芒市土司方裕之来访。大师建议发起滇西特区佛教会,教育夷僧,转化夷人,提高其文化水准,增进其内向之心。甚得方土司赞同。晚应方之欢宴(访记)。
  六日,大师抵缅京(瓦城),受二千余缅僧、万余中缅印人士之欢迎。欢迎之盛况,大师记之以诗: 『下山车似龙归海,迎塔僧如岫出云。金地传承阿育化,瓦城犹见佛仪存』!
  驻锡云南会馆。午后,大师往访僧王达道那,与大师互致慰问(访记)。 七日,瞻礼朴鸦己(大佛寺)、恩多垩(大光塔)、小弥山。下午,赴中印缅联合欢迎会(访记)。 [P451]
  八日,大师应缅甸僧尼中心区石阶山之欢迎,由何若稽陪往。大师于欢迎会中致词,以中缅佛教联合,以图佛化世界为言(访记)。
  九日晨,大师偕团员及欢迎代表邝金保、朱拙亚、许百富、陈洪富、陈步墀等,专车发仰光。所经各站,均有缅僧华侨来献花、献旗、奏乐,作热烈之欢迎(访记)。
  十日晨,车抵仰光。以政府从中发动,故欢迎行列之盛,为大师平生所未经,曾外次长镕甫,荣总领事宝澧、及缅印华侨各领袖五十七人,登车欢迎。大师下车,乘花车游行,参加游行群众三万余人。游行所经,万人空巷,缅人多就地朝拜。大师于大金塔礼佛已,驻锡协德园。下午,出席中缅佛教研究会(协德园)之茶会,到曾外次长、荣总领事,缅甸首相宇勃、森林部长宇素、市长宇容温、缅商会主席鲁温、中缅佛教研究会主席杜[口名]盛等四百余人,入晚,清静之协德园,灯火辉煌。小贩林立,一变为热闹区矣(访记)。 [P452]
  十一日,访问团举行茶会,欢送缅甸赴华亲聘团宇巴伦、杜[口名]盛等。次赴市政厅,参加印度美术展览会开幕礼(访记)。
  十二日,前缅教会部长仑英来访,大师与谈由中立国联电日本军阀,以资感化(访记) 。
  十三日,大金塔东门仑汗大僧院主持东部宫僧长,西门仑汗温僧院主持宇连令沓等相偕来访。是日起,大师定下午于舍利塔前,接受信众之瞻礼请益(访记)。
  十四日,大师偕团员访缅甸第一上座(八十八岁)阿兰陀耶。下午,赴仰光佛学会与佛学青年会之联合讲演会,大师讲「中国佛教与青年」(访记)。
  是日,大师编集年来之六言诗为「颠海心韵」,由仰光佛学会刊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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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8-9-1 19:48:57 | 只看該作者
以志纪念(颠海心韵自叙)。
  十五日,缅前内阁总理答茂等来访。大师等访晤胡庶华敬供之大德──宇释迦巴拉。下午,于华侨中学,讲「三增上与三育」 (访记)。 [P453]
  十六日,欢迎会筹备主任丘贻厥,陪大师等去目汉区,瞻礼雅达基(大佛)、及兴明达样之大卧佛(访记)。
  十七日,大师等去勃生堂良光寺,吊缅甸独立运动者宇屋达马之塔,为之献花诵经。晚,赴印度沙巴欢迎会,缅相宇勃等均来会(访记)。
  十八日,丘贻厥陪往参礼勃固王端茂都大塔、勃卧坡瑞达隆佛塔。下午,应福建公司约,讲「佛教之正常生活」(访记)。
  十九日,参礼摩直塘塔、九文台高塔、白塔。下午,讲「建立国本」于广东公司,讲「缅甸青年之学佛方针」于仰光大学(访记)。
  二十日,丘贻厥、李文珍,陪同大师等瞻礼大金塔,上议员宇顶导观说明。午后,赴国民党缅甸总支部之欢迎茶会。是日,宇释迦巴拉来访,大师约以协助中缅学会(访记)。
  二十一日,中缅佛学会开会,大师出席。商举办佛学讲演,编行中缅文杂志,创设巴利文学院。丘贻厥深以华方来缅人才为询。四时,大师应缅甸佛教 [P454] 会、崇圣会、佛学青年会请,于市政厅讲演「佛教的国际运动」(访记)。
  二十二日,大师应华侨联合会之欢迎会,大师书一绝以赠(访记): 『如果发愿成佛,先须立志做人。三皈四维淑世,五常十善严身』 。
  二十三日,印度圣法会开会,大师应邀出席。日僧丸山大三郎特由加尔各答来会,和平中顿呈紧张气息(访记)。
  二十四日,访问团员慈航、惟幻,自香港来集(访记)。
  二十七日,丘贻厥陪大师等去毛淡棉。晚抵吉未水边,瞻礼佛发塔(访记)。
  二十八日,大师等参礼海滨佛塔、卧佛塔、金塔。晚应华缅人士之欢迎,讲演于培华学校(访记)。
  二十九日,抵吉桃。晚乘象上山。翌晨,礼灵石塔,大师于塔上为众开示。午,乘牛车去渐东(访记)。
  三十一日,大师还抵仰光。赴通神学社讲演。午,访问团举行恭送舍利银塔 [P455] 入大金塔之庄严典礼,各侨团均集合护送(访记)。舍利自雪窦山来(在仰光与宇对薛宝珍谈话)。
  
民国二十九年,一九四0(己卯──庚辰),大师五十二岁。 一月一日,大师书「灵石佛心」四字,备立碑于吉桃之佛塔(访记) 。
  三日,大师去观音亭,参加旅缅华侨佛教妇女促进会成立大会。晚,应印度俱乐部邀讲「国际和平」 (访记)。
  八日,大师参观巴利文学院;学院赠巴利文三藏为纪念(访记)。
  九日,别中缅友人与信众,偕团员苇舫、慈航、惟幻,侍者王永良,登轮去印度,与印度宗教哲学者师觉月同舟(访记)。译人陈定谟返滇。
  十一日,大师为团员抉择唯识之种子义。临晚,抵加尔各答。摩诃菩提会秘书法理性海、国际大学秘书戈云达、旅印缅甸佛教会长宇地沙、及黄总领事朝琴、中国学院院长谭云山、各侨团领袖等二百余人来欢迎。大师率团员, [P456] 驻锡交通旅社(访记)。
  十二日晚,赴摩诃菩提会欢迎会,到中印锡英政学界二百余人,大师演讲毕,以镀金银塔奉赠菩提会为纪念,上刻『托太虚法师携存佛教圣地,蒋中正,二八,一一,二六』(访记;与陈静涛书)。
  十三日,上午,赴华侨欢迎会──会设明兴戏院,黄总领事代表献旗。晚,赴拉麻克利那总会欢迎会,大师讲「国际和平」(访记)。
  十四日,参观孟加拉佛教会、缅甸佛庙、印度教庙。下午,赴总领事馆茶会(访记)。
  十五日,法理性海及拉麻克利那教秘书来,陪同参观拉麻克利那总会之大寺,晤及教主三世。次参观博物馆及耆那教寺(访记)。
  十六日,出席印度文化协会。大师加入为永久会员。次出席孟加拉佛教欢迎会。印度国民大会领袖波史,以车来欢迎晚餐。波史与大师谈,颇感赞助中国有心,而限于政治未获自由,仅能作同情之表示──印度医药救护。是日 [P457] ,波史侄结婚,因导观礼堂,并为述印度婚俗(访记;访话)。
  十七日,大师率团员去国际大学,驻锡中国学院。出席国际大学欢迎会,八十高龄之太戈尔,亲临主席(访记)。
  十八日,谭云山陪同参观。晚,大师于国大讲学──四现实观(访记)。
  十九日,徐悲鸿为大师素描半身像。谭云山设茶会欢迎,到太戈尔及各院教授等百余人。大师以诗赠太戈尔(访记;诗存续集): 『佛消梵化一千载,耶继回侵七百年。冶古陶今铸新圣,觉源遥溯育王前』 。
  二十日,大师约国大研究院院长克什梯摩罕沉及某印度哲学教授,与讨论有我无我(灵,神)问题。惟均不欲深论(访记;访话)。
  二十四日,大师率团员及谭云山夫妇,抵菩提伽耶。礼金刚塔,于金刚座静坐,为国难致祷。午后,访尼连禅河及牧女献乳糜处(访记)。
  二十五日晨,大师于「菩提场晓坐观佛」,有观佛诗四偈。是日,大师五十 [P458] 岁满,团员苇舫、慈航,唪经供灯;谭云山夫妇设斋供,为大师祝寿(访记;诗存续集)。
  二十六日,参礼灵鹫山,访七叶窟,浴温泉。途次以诗勉学者(访记;诗存续集): 『觉树枯荣几度更,灵山寂寞倘重兴。此来不用伤迟暮,佛法宏扬本在僧』!
  二十七日,日僧行辽来欢迎。次访竹林精舍遗址;登鸡足峰(或是鹫头峰)(访记)。
  二十八日,抵那烂陀,参观那烂陀遗址,及出土古物(访记)。
  二十九日晨,抵具勒纳斯,驻锡摩诃菩提会。瞻礼转*轮塔、五比丘纪念塔。观阿育王石柱;访中华寺──寺主德玉。午后,应当地各界及市校之欢迎(访记)。
  三十日,摩诃菩提会开会欢迎。次赴贝勒纳斯国民大会主席普拉卡沙之欢迎 [P459] 会,尼赫鲁来会(访记)。
  三十一日,上午,尼赫鲁来访,与大师晤谈(访记)。其谈话云(访记): 『尼:这次中国不幸,受日本军阀侵略,可是中印两国,确在这种恶劣环境下结合。所以,世界上往往坏事情过去,好事情就来了。现在的战争,未尝不是将来幸福的起点! 师:中国与印度,是世界最古的文明国家。中国近来受强邻的侵略,这是过去的错误所致。但中国现在蒋先生的领导下,正如先生所说,不久即可得到胜利。我这次到印度,见到印度各方面也都在进步。中印两国联合,于未来的世界,必大有贡献! 尼:大师所讲是很对的!过去中印两国的地位降低,这也是自己不对。现在我们不但要重造自己的光荣,同时要对世界和平作最大的贡献。所以大师这种希望,是很好的! 师:中印两国对世界的关系,可把全世界的文化分为三种:第一是内心圣 [P460] 洁的修证,第二是人类情谊的调善,第三是对物质力的制御。由此三种发挥出来,就是印度文化,中国文化,西洋文化。中国和印度,曾对世界有过很大的贡献,不过近代的中印都受了西洋的影响。西洋文化的歧途,是把人当物质一样,所以世界的危机日深。希望将来不偏一端,物质需要发达,同时精神也要有修养,伦理也要得协调。我从前曾写过一本自由史观,即说明上面的这种理由,现在送给尼先生作纪念! 尼:大师刚才所讲的三点,都非常重要!印度过去因看不起物质文明,中国也是这样,致被欧化凌辱。至于欧洲的文明,他们根本不知道人和心,所以把科学的文明,反弄来危害世界。……大师对中印联合的办法,想要怎样? 师:我想尼先生前次到中国,曾观察到中国正在抗战建国,争生存自由独立。请指出中国有什么缺点,我可以转达中国人民。其次,是由中印学会互相研究,在文化上佛教上先取得联络,恢复一千年前的关系! [P461] 尼:现在即以中印学会为基础。再进一步多设分会,并可交换教授,多派团体代表来往。来往一多,可以引起研究的兴趣。很想派妇女访问团赴中国,把妇女对中国的同情,达到中国;同时也学习中国妇女在抗战中的努力。 师:中国对印度的近代文化,尚不了解,希望把印度近代文化传到中国,同时把中国的大乘佛法译还印度,并将现在抗战建国的精神传到印度来。 尼:……战争是破坏,同时要建设精神物质。把科学放在道德的管制中,这样才能驾驭得当! 师:这是中国对日本的态度。前当抗战一年时,中国通过抗战建国纲领,也特别注重道德。 尼:在重庆时,与蒋先生谈过好几次。蒋先生也曾说:要把中印学会扩大,并拟在加尔各答分设中央通讯社。欧洲现有一种企图,要联合起来对 [P462] 付亚洲;所以我们──中印两国要共同注意!次参加摩诃菩提会对尼赫鲁之欢迎会。午后,法理性海陪赴卡西学院欢迎会。参观印度地图庙。尼赫鲁来,大师与共在十万群众之欢迎游行中,赴摩诃菩提会召开之阿育王纪念大会。大师被推为大会主席,与尼赫鲁,均有演说(访记;阿育王纪念会献词)。二月一日,法理性海等,陪同参观全市。登轮游览恒河之胜。次赴印度大学及语言统一学社之欢迎会(访记)。
  二日,出席通神学会之欢迎会。晚,大师偕团员等去拘尸那,德僧高文达,锡僧达磨揭谛同行(访记)。
  三日,赴拘尸那途中,沿途受民众之欢迎,大师记以诗曰: 『甘地尼赫鲁太虚,声声万岁兆民呼。波罗奈到拘尸那,一路欢腾德不孤』!
  抵拘尸那,礼塔及佛临涅槃像,访八王分舍利处(访记)。 [P463]
  四日,访尼泊尔境内之佛诞生处岚毗尼,瞻礼摩耶夫人攀无忧树诞生的石像,及阿育王石柱(访记)。
  五日,抵巴仑坡(藩邦)。访古舍卫城及祇园故址(访记)。
  六日晨,大师于巴仑坡摩诃拉甲(大王)招待所,为团员说「我的宗教经验 」。访藩王普拉沙啻心哈摩诃拉甲(访记)。
  七日,抵老克诺,参观一八五六年印度大暴动所破坏之总督府。傍晚,赴当地国民大会之欢迎会(访记)。
  八日(「庚辰元旦」),抵阿克那,寓鸠哈里家(访记)。
  九日,参观太吉马哈陵墓──世界八大奇迹之一。大师小不适。晚,扶病赴文学纪念会之欢迎会(访记)。
  十一日,抵波保尔,受波保尔王之招待。午后,侍臣兼教育部长阔利喜,陪同巡礼舍脂之佛舍利塔。晚,赴阔利喜之茶会(访记)。
  十二日,应甘地电邀,大师等一行抵瓦而达。翌日,去西恭,晤甘地,甘地 [P464] 于纺纱声中与大师交谈(访记;访话)。大师作甘地太戈尔赞(诗存续集): 『中国古墨子,印度今甘地。要见活庄周。来会太戈尔。寄语庄墨徒,休徒钻故纸!好从面对时,证知实如此』!
  十四日,赴阿赞达参观石窟。晚,赴奥兰格巴得。翌晨,参观爱罗拉石窟。晚,赴孟买(访记)。
  十八日,陈副领事陪同参观孟买市。晚,赴华侨欢迎会。访问团来印,多得国民大会及摩诃菩提会之招待欢迎,特致书尼赫鲁及法理性海,致谢与告别(访记)。
  二十一日,陈副领事邀游孟买名胜之爱里耶沙岛。晚,别中印友人,登康特罗梭邮船去锡兰(访记)。
  二十四日,抵锡兰科仑坡。首相借铁拉卡、市长杜拉胜芳均来欢迎,驻锡爱额斯额夫维戒勒拉特曩培雪涉色耳斯勒默之静室,受爱氏夫妇之供养。晚赴 [P465] 麻里卡坎达最高巴利文学院召集之僧俗欢迎会,来会者万余人(访记)。
  二十五日,佛教大会主席马拉拉舍扣喇,以车陪游,参观开拉尼亚寺、乌帕利开兰雅义寺、非的雅兰开拉僧学院、依什帕塔那寺、阿梭迦拉吗寺、伐吉拉(金刚)寺。于金刚寺晤纳啰达(昔年来华者)之师金刚寺长,寺长以扇杖赠大师(访记)。二十六日,赴市长杜拉胜芳之茶会,科仑坡之政要名流咸集(访记)。
  二十七日,参观阿难陀学校、吠陀卡女校、摩诃菩提会学校、达磨波罗纪念学校, [P466] 麻里甘坎达寺之巴利文学院。傍晚,出席全锡兰佛教徒大会之欢迎会,来会者万人。次赴华侨欢迎会,首相及市长均来参加(访记)。
  二十八日,大师率访问团访问锡兰古代文化中心之阿奴拉达坡拉。希尔达律师陪游。往米兴特尔,瞻礼摩哂陀(阿育王子,初以佛法传入锡兰)初来卓锡处。晚,瞻礼印度分来之(二千三百余年)古菩提树。访问团是晚施灯以为供养(访记)。
  二十九日,希尔达陪往参观古迹;伊树牟尼耶寺之石佛、摩登寺、朗克马拉塔、美尼沙维耶塔、阿奴瓦维里捺耶塔。午后,赴菩提树王寺之佛徒欢迎会;复赴市政厅欢迎会(访记)。三月一日,大师等返科仑坡,赴比丘大会欢迎会。晚,佛教徒大会主席马拉拉舍扣喇,摩诃菩提会拉甲,佛教学校监督金刚智来访,与大师商中锡佛教联络办法(访记)。其谈话略为(访话): 『马:大师一星期要走,我们想办一永久联络的机关!……我们都愿意学 [P467] 中国文,中国有人懂得英文,愿意来锡兰教中文,并学巴利文吗? 师:最好是出家的僧人来,不过需要供给生活! 金:我们的处所可以住。 师:我回国提议;将来并请一位到中国去教巴利文。……我在贝纳勒斯,曾与摩诃菩提会,发起复兴印度佛迹国际委员会;锡兰佛教徒大会,应代表锡兰人参加! 马:我们应共同想办法。 拉:大师认为中国锡兰,最好成立怎样的联络团体? 师:这有两种:一、中锡文化协会,二、世界佛教联合会。 马:最好中锡文化协会。 师:文化协会,先要报告中国政府。』
  二日,大师率访问团访问锡兰近古文化中心之坎地。参加(锡兰总督主持)法王学校校舍落成典礼。赴打勒达马立加华(佛牙寺),瞻礼锡兰圣物之佛 [P468] 牙(访记)。
  三日,摩诃菩提会秘书古拉,陪同参访锡兰中古文化中心之波罗拿鱼瓦。先至阿非奴加尔寺,访觉音写定巴利文三藏之遗迹。次赴邓不拿石岩寺,参观石窟。次驱车访西格利耶石堡。晚,抵波罗拿鱼瓦(访记)。
  四日,卡拉尼牙特财政员,陪往参礼加那维哈耳拉石佛、乳白塔、郎卡铁拉卡砖殿、侧你婉卡砖殿、帕波罗维哈拉等塔。晚,回坎地(访记)。
  五日,应米塔难陀学校之欢迎。午后,赴马勒特寺与尔斯拘寺之欢迎会、市政厅欢迎会、佛教徒欢迎会。大师于佛教徒欢迎会,建议缅派与暹派之合一,及每年一度出佛牙以供众瞻礼(访记)。
  六日,经赫顿,赴楞伽山,于山顶佛迹处,献花、祈祷。翌晨,大师为寺僧及保管委员会,略说楞伽大意。晚,返抵科仑坡(访记)。
  八日,赴佛教妇女会与佛教青年会之联合欢迎(访记)。
  九日,拉甲、马拉拉舍扣喇、阿难陀校长陪游。经庵把龙古达,受大塔市、 [P469] 市政厅、佛教徒会,金顶寺等多处之欢迎。午后,抵高尔,应市政厅、麻哂陀学校之欢迎。晚抵麻特拉,赴市政厅欢迎会已,宿马哈满丁得毗尼外勒寺(访记)。
  十日。参观达摩波罗之佛殿,赴罗!7亩罗学校之欢迎。抵维里加马,市长等欢迎。赴悉达多学校欢迎会。午后,至庵把龙古达僧王寺参观。僧王以舍利金塔,托为奉赠蒋总裁。祝中国早得自由。次赴加罗答竦寺欢迎会。次抵盘拉都那市,赴市政厅之欢迎会。至莫拉都市,赴佛教学校欢迎会,参加者且万人。晚,返科仑坡,受古佛寺提灯欢迎会之欢迎。访问团在锡兰之参礼访问,告一结束(访记)。
  十一日,谭云山返印度。从游印度、锡兰二月余,传译、联络,多得其助(访记)。
  十四日,马拉拉舍扣喇陪往参观阿难陀女校;马氏为谈锡兰佛教之教育事业情形(访记)。 [P470]
  十六日,赴非的雅兰开拉(智严)学校之欢迎会,首相奉赠经书、佛像、衣、钵(访记)。
  十七日,纳罗达来访。晚,应华侨之欢迎(访记)。
  十八日,赴巴利文学院学生会之欢迎会(访记)。
  二十日,爱陀拉末得尼律师,陪访法显洞。大师书「法显洞」额,交保管会刻石。下午,首相借铁拉卡来访。与大师谈中锡文化联络事。晚,赴金刚寺之欢迎会(访记)。
  二十一日,赴爱额斯额夫维戒果勒特勒夫妇之茶会,爱夫人献一精美之银塔(访记)。
  二十二日,赴卡罗得拉学校僧寺联合欢迎会。晚,大师广播「应破之迷梦与应生之觉悟」(访记)。
  二十三日,于锡兰首相等欢送中,登康德华丽轮东行(访记)。
  二十七日,轮抵星加坡,大师等驻锡龙山寺。游宴数日。大师以外交部来电 [P471] ,告以暹罗排华,情势恶化,不宜前往访问。乃商决中止访暹,于星洲小事游化宣传(访记)。四月一日,大师率团员慈航、苇舫等去吉隆坡,宿陈占梅家,晤陈肇琪(访记)。
  三日,大师率团员,偕惟植、陈肇琪抵槟城,宿观音寺,于极乐寺晤老友会泉(访记)。
  七日,返星洲。连日应请演讲:于中华佛教会讲「在家学佛次第」;中正中学讲「菩萨行与新生活运动」;维多利亚纪念堂讲「八正道与改善人群生活」;静芳女学讲「佛教与中国女学」(访记)。
  十一日,以马六甲欢迎代表来星,大师乃率团员一行,翌日返星洲(访记)。
  十三日,团员等慈由暹罗来,惟幻则先返香港,访问团务即于翌日结束,电陈中央国际宣传委员会(访记)。 [P472]
  十九日,大师发「告日本佛教徒书」,勉以自救(访记;文)。
  二十一日,槟榔屿黄领事,以大师演词涉及王公度事,作不必要之争论(访记)。
  二十二日,星洲佛教同人,假龙山寺开欢迎会。访问团在星,多得信徒黄福美之助(访记)。
  二十五日,大师率团员苇舫、等慈,侍者王永良,登轮返国;慈航则留槟榔屿(访记)。
  二十八日,大师等轮抵西贡(访记)。五月二日,大师等一行,车抵河内(访记)。
  四日,大师自河内乘欧亚机返昆明,结束五月来之访问工作,小事休憩(海二十一、五──六「佛教新闻」)。
  十八日,云南省党部,召集各界代表,举行茶会,欢迎大师(海二十一、五 ──六「佛教新闻」)。 [P473]
  二十日,大师应云南大学之约,出席纪念周,讲「出国访问经过及世界三大文化之调和」,等慈记(文)。
  大师在昆期间,筹组(前与方土司谈)「滇边特区佛教会」,由云南省佛会呈请社会部,俾加强夷民内向,以利抗战(海廿一、七「佛教新闻」)。学僧妙钦、白慧等过昆,谒大师于佛教会,以僧青年之路向及佛教运动为问。大师谓:僧青年深入丛林而施格化,较之别创僧团为便。政教合一,不如分离,而保持僧伽之超然地位(「由青年路向问到佛教革新」)。
  二十一日,大师由昆明飞返重庆,欢迎者甚众(海廿一、七「佛教新闻」)。适空袭频传,乃趋长生乡浩屋小住,陈铭枢来访(诗存续集;诗存外集)。
  某日,国际反侵略运动中国分会,中国国民外交协会,中国文化协会,中国佛学会,中印学会等五十余团体,假中法比瑞同学会,对大师率导之访问团,作联合盛大之欢迎。陈铭枢、曾虚白、王芃生、王秉钧等,盛誉大师访问 [P474] 团之成功(海廿一、七「佛教新闻」)。六月一日,重庆慈云寺僧侣救护队(觉通、乐观主办)开会欢迎大师,陈铭枢、朱子桥等均来参加(海廿一、七「佛教新闻」)。
  半月来空袭频繁。十二日,长安寺佛学社被毁,大师乃回缙云山。访问携回之法物及纪念品,运缙云山陈列(海廿一、七「佛教新闻」)。
  十六日,田汉来缙云山,参观访问团之法物,奉诗为赠(诗存外集): 『太虚浮海自南洋,带得如来着武装。今世更无清净地,九天飞锡护真光』!
  十七日,大师出席汉院纪念周,讲「从巴利语系佛教说到今菩萨行」,唯贤、演培、达居记(文)。大师访问南方佛教国之观感,略见此文。末论「复兴中国佛教应实践今菩萨行」云: 『革新中国佛教,要洗除教徒好尚空谈的习惯,使理论浸入实验的民众化。以现社会的情形和需要来说,今后我国的佛教徒,要从大乘佛教的理论 [P475] 上,向国家民族、世界人类,实际地去体验修学。这大乘理论的行动,即
  所谓新菩萨行。而此菩萨行,要能够适应今时今地今人的实际需要,故也可名为今菩萨行』。 『今菩萨行的实行者,要养成高尚的道德和品格,精博优良的佛学和科学知识,参加社会各部门的工作。如出家众可参加文化界、教育界、慈善界等工作;在家众则政治界、军事界、实业界、金融界、劳动界、……都去参加,使国家社会民众都得佛教之益』。 『今菩萨行者,集体联合起来!本着大乘菩萨的菩提心为主因,大慈悲为根本,实践方便的万行,发挥救世无畏的精神!……总之,我们想复兴中国的佛教,树立现代的中国佛教,就得实现整兴僧寺、服务人群的今菩萨行』!
  是夏,汉院第二届毕业,大师亲自主持毕业典礼,讲「毕业与休假」,演培与德勇记(文)。 [P476] 七月七日,大师于大公报,发表「精神团结与佛教之调整」,为整理佛教之呼吁。其希望于社会者: 『欲达到边疆佛徒的真诚内向,内地佛徒的献身为公,一致精诚团结以成抗建之大业,并引起国际佛徒同情之助,以为共进大同之基点,必须调整国人向来歧视佛教、轻蔑佛教之观念,使有以彻底改变』。
  主张较大城市,至少能保存庄严肃净之一二佛寺;修改教科书诋毁佛教文字;报纸记者与文艺作家,不写刺伤佛徒心意之文字;修改电影、戏剧、歌曲中之丑诋佛徒部分。其所望于佛教者: 『寺庵宜如缅暹唯供教主释迦牟尼佛,或如锡兰兼供弥勒菩萨为最善。… …经典亦不专以唱诵为事,尤须讲习研究,多闻正解,如理实行。……僧团……今后必应停止剃度女尼二十年;并严限非高中毕业男子正解正信佛法者,不得剃为僧,以清其源。……对于原有僧尼,严密淘汰,不妨以大部分寺庵,改为佛教之救济所与感化所而收容之,以洁其流』。 [P477] 暑期中,法舫以故离缙云山,潮音自七期起,由大师审定,付学人编次(海二十三「编辑书屋二三事」)。
  大师于汉院举办暑期训练班三周。约林语堂、王向辰、李了空、何北衡、潘怀素、张纯一、陶冶公及汉院诸讲师任讲席(海二十一、十一「佛教新闻」)。大师讲「我的佛教改进运动略史」,演培、妙钦、达居记。其新近进入第四期之改进运动:一、旧(佛教)会之整理,二、大学(以大师主办之世苑,与摩诃菩提会创议之国际大学,合办世界佛教大学)之创建,三、新制之改建──「菩萨学处」。大师论菩萨学处云: 『要有一个模范道场出现,训练一班中坚的干部人才,建立适合今时今地的佛教』。 『建立一菩萨学处,位分六级:一、结缘三皈:这是些虽皈依于三宝,对三宝尚无正信和正见的徒众。二、正信三皈:这都是些知识分子,对佛教已有正当的解了和信仰,由正信而皈依佛教者;年龄学识,约当十九岁以 [P478] 上,及曾受中等教育的程度。三、五戒信众(五戒上可受短期的八关斋戒,但不另成一阶段)。受五戒后,有两条路线:一条是由五戒后直接发起菩萨心,受菩萨戒,成为在家菩萨。一条是受五戒习八戒后,转进入出家阶段,作沙弥、比丘,受十二年的教育,而成为出家菩萨;这和前说的学僧制有着联络的。……四、出家菩萨,自有其集团制度,更有已具德行已具菩萨者,统理菩萨学处。在家菩萨出家菩萨之事业,直称菩萨行。这是在组织的阶位上说』。 『从正信三皈到五年出家菩萨的初阶,应有干部人才的训练,以养成菩萨学处的干部人材。在家菩萨下至结缘三皈,都可为菩萨学处摄化的大众。菩萨学处的出家菩萨,要经过十二年戒定慧的修学,或经过在家菩萨二十年而出家。但终身作在家菩萨亦宜,以在实行上,同为六度四摄,即是实行瑜伽戒法』。 『六度四摄,是一个纲领。从具体表现上来说,出家的可作文化、教育、 [P479] 慈善、布教等事业。在家的成为有组织的──结缘三皈、正信三皈、乃至五戒居士,在家菩萨,农工商学军政各部门,都是应该做的工作,领导社会,作利益人群的事业』。 『学处内,设立出家菩萨养成所,经过沙弥二年、比丘十年的时间。在学僧的过程中,更设出家菩萨训练班,使能涉俗利生。另设在家菩萨训练班。……三皈至五戒间,则有信众训练班。在总组织则有佛教会;干部人才都可作佛教会的发动机』。
  大师以信众及僧众,为衔接之一贯修学程序,为建僧之晚年定论。自「僧伽制度论」之八十万,而「僧制今论」二十万,「建僧大纲」四万而二万,今欲缩小而得「一道场」以创行,弥见建僧之不易!
  大师于汉院训练班,续讲「我怎样判摄一切佛法」,心月与演培记。特详于第三期之判摄,萌芽于民国十二、三年,发展于欧美弘化归来;访问归来,完成其对于佛法判摄之最后定论。其要目为: [P4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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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甲  教之佛本及三期三系
      小行大隐期──大主小从期──大行小隐密主显从期
      巴利文系──汉文系──藏文系
    乙  理之实际及三级三宗
      五乘共法──三乘共法──大乘特法
  , ;    法性空慧宗──法相唯识宗──法界圆觉宗
    丙  行之当机及三依三趣

  行之三依三趣,此时始畅朗说之:
  『一、依声闻乘行果趣发大乘心的正法时期:如来出世的本怀,是欲说出自悟自证的实相法门。……到法华会上,才把这本怀说出来:……「汝等所行,是菩萨道」。从这点意义上说:由佛世时乃至正法的千年,是在依修证成的声闻行果,而向于发起大乘心──即菩萨行果或佛的行果。声闻行果,乃佛住世时当机广说。我们看佛经,可以见到很多比丘得证圣果的 [P481] 记载。……佛灭度后,……证得声闻果者,在教史上亦历历可见』。
  『二、依天乘行果趣获得大乘果的像法时期:在印度进入第二千年的佛法,正是传于西藏的密法。中国则是……净土宗……如密宗在先修成天色身的幻身成化身佛;净土宗如兜率净土即天国之一,西方等摄受凡夫净土亦等于天国。依这天国身、天国土,直趣于所欲获得的大乘佛果,这是密净的特点。……所以像法期间,是依天乘行果而趣佛果』。
  『三、依人乘行果趣进修大乘行的末法时期……到了这时候,末法方开始。……依声闻行果,是要被诟为消极逃世的;依天乘行果,是要被谤为迷信神权的。不惟不是方便,而反成为障碍了。所以在今日的情形,所向的应在进趣大乘行。而所依的,既非初期的声闻行果,亦非二期的天乘行果,而确定是在人乘行果,以实行我所说的人生佛教原理』。 是月,中央政府领导者,留意佛教,召见蒋作宾与李子宽,询以健全组织佛教之方案。中央社会部,提出整理中国佛教会意见书,征求政府及佛教界之意 [P482] 见(略史;蒋作宾「复兴中国佛教建立国际的佛教」;李子宽「从国民革命的党政军上来观察佛教」)。
  大师「精诚团结与佛教调整」,呼吁于前;二十日,四川省佛教会通电,号召拥戴大师领导组织中国佛教会于重庆,得湘、滇、陕省佛教会之响应(海二十一、十「佛教新闻」)。中国佛教会整理委员会之产生,大有呼之欲出之势。九月二十三日,以定九、法舫来缙云山,大师召集佛法座谈会,对「在近代 思 想趋势下,佛教能不能存在」,作集体之研讨(文)。
  时大师以在锡兰商及之派教师宣扬大乘,派学僧修学巴利文佛教,请得教育部认可协助,以世界佛学苑名义,派法舫(初拟派惟幻)白慧、达居,于是月底成行(与陈静涛书;海二十一、十一「佛教新闻」)。 十月
  九日(「重九」),大师集山中缁素(陈真如、杨舒武、陶冶公、李子宽、虞愚等)能诗者,同跻缙云山之狮子峰,作登高诗会;陶冶公编次为缙云 [P483] 登高集(诗存外集)。
  二十日,大师集汉院教职员,开座谈会,作关于「我怎样判摄一切佛法」之研讨(文)。
  是秋,大师于汉院续讲「真现实论」宗体论之现事实性、现性实觉,学僧记,陆续刊诸海潮音。
  香港以陈静涛之劝发,信众礼请大师为华南佛学院院长。后以人事关系,未得实现(与陈静涛书)。十一月,十八师干团分次来缙云山,大师均略为开示(海廿二、一「佛教新闻」)。
  二十五日,滇边特区佛教会事,得政府核准协助;大师派等慈前往芒市,就地推进(海廿二、一「佛教新闻」)。十二月二日(「十一月初四」),净土宗耆德印老,卒于苏州灵岩山,年八十(真达等「中兴净宗印光大师行业记」) 。 [P484] 是年冬
  ,中宣部聘大师为文化运动委员会委员(海廿二、二「佛教新闻」)。
  
民国三十年,一九四一(庚辰──辛巳),大师五十三岁。 一月一日
  ,大师于汉院庆祝元旦,讲「庆祝胜利年的新的庆祝意义」(文)。
  六日,缅甸记者团来华,访大师于缙云山。大师联合汉藏教理院、中国佛学会等五团体。于缙云山开会欢迎(海廿二、三「佛教新闻」)。
  十日(编者自筑还山之次日),大师指导发起「太虚大师学生会」,集筹备员法尊等面致训词,福善、周观仁记: 『为我的学生,要从四方面去学:一、修行:这中间,包括闻思修慧,由听讲、研究、静坐、思惟,以至于根据六度四摄之原则,表现于行为上者都属之。二、讲学:如法会讲经,或学院授课,乃至著书立说,翻译流通等皆是。三、用人:一件较大的事,不是那一个人可以成功的,必须和合各种不同才能的人。所以要有团体的组织,并要有领导的人善能用人,最 [P485] 重要的能自知知人。四、办事:佛教的事,亦有多方面的,如学院僧寺等,往往与政府社会发生种种关系。若遇疑难的事,要有判断力;困难的事,要有忍耐力。观察于法于众有益的事,务须任劳任怨去处理应付,不可畏缩。如于法于众无益者,勿为虚荣私利,和人争持不舍! 『以上四事,各人宜时时对自己反省,对他人观察,于上四事中,长于那种或短于那种,互采其长以补其短。切不可以己之长而憍人!亦尊重他人长处,勿生嫉忌!对他人之短处,要原谅而不轻视;自己短处,要自励而不放松,可以改正补充。以此种精神为和合同事之准则,则机缘一到,将来许多佛教的大事,当可必成。 『在我的意境上,向来是以全国乃至世界人类佛教为对象,摄受的人非常广泛;觉得无论什么人,都有他的用处的。……如有些学生还了俗,甚或跑到异教中去,只要对我或对佛教的信仰,没有完全破坏,也可借他将佛教输送到异教里去,达到佛教细胞深入社会各阶层之最高目标。所以,只 [P486] 要能有集中的信仰精神摄持力,不管亲疏近远,在有秩序的系统组织下,以整个世界人类和佛教为对象,方能人尽其才,才尽其用。好将此意,从组织学生会而贯达到我的各个学生』!
  当时所说之会员资格,返俗者与入异教者而外,更有「去陕北者」一项。时国共关系日见恶化,乃嘱福善删去。盖以大师之意境,即夜叉罗剎亦有其用处。学生会组织,大师约学约行而分别为核心、干部等层次。惟以战乱影响,进行又复中止。
  十一日,大师去渝,推动中国佛教整理委员会事。设「中国佛教整理委员会预备处」于南岸狮子山慈云寺,大师因多驻锡其处。
  十三日,佛教之慈善家朱子桥卒于西安(海廿二、三「佛教新闻」)。
  十五日,大师五二初度,缁素集重庆罗汉寺祝寿(海廿二、一「佛教新闻」 )。
  二十六日(「除夕」),大师于华岩寺度旧年(诗存续集)。 [P487] 二月一日,唐大圆卒于湖南之宝庆(海廿二、八「佛教新闻」)。
  二日,东方文化协会,函举大师为名誉理事(海廿二、三「佛教新闻」)。
  十五日,大师为出钱劳军运动,于中央广播电台,作「出钱劳军与布施」之呼吁(海廿二、三「佛教新闻」)。三月,西安康寄遥,商承大师,拟办世界佛学苑巴利三藏院于西安大兴善寺(与康寄遥书四)。
  大师筹备中国佛教会整委会事,一以内政部意在提产(充新县制经费),不愿与社会部相协调;一以屈文六从中反对,致停滞而未能实现(与康寄遥书五;六)。
  其间,大师应中华大学陈叔澄校长约,莅校讲「菩萨的政治」,范鸿元记(文)。四月
  ,大师病两臂麻木酸痛,于月底回缙云山静养(致法尊书四八;致康寄遥书六)。 [P488] 五月
  五日,滇边特区佛教联合会成立(海廿二、七「佛教新闻」)。六月二十一日,大师作「时论摘评」(文)。「阅竟无居士近刊」,亦是时作。
  是月,大师于汉院讲「诸法有无自性问题」,演培、妙钦、文慧记(文)。汉 院比年多弘宗喀巴之中观无自性说,大师特以唯识之三性义,成立中国佛学之有自性论。如云: 『从这圆中性去研究,我们可以发现到台贤禅净佛教的两个特点:一、在理趣上,从即有真空,即空妙有的圆中性,阐明一一法莫不是一切法的「法界全体性」,本来圆满,无欠无余。……二、在行门上,从统一切法的现前一念心,成为「摄归自性心」。所以在用功修行时,都从现前一念心为着手处』。七月,大师作「抗战四年来之佛教」,以纪念七七而勉诸佛徒(文)。是年暑期,三民主义青年团重庆青年夏令营,举办于北温泉。大师以张治中( [P489] 主任)之征求,选派汉院学僧参加(海廿三、一──二「佛教新闻」)。是后,年有参预。八月底
  ,大师应重庆(朝野举办)华严法会之请,莅会说法。讲「建立人间的永久和平」,福善记(文)。时值溽暑,大师不日回山。九月
  ,汉院秋季开学,大师以「文武群己事器一致之教育」为训,心月记(文)。是秋
  ,大师于汉院续讲「真现实论」宗体论之「现觉实变」、「四现实轮」。十一月
  十日,大师以政府无诚意,中佛整委会成立无期,乃通告将「中国佛教会临时办事处」,「中国佛教整理委员会预备处」结束(文)。十二月八日,太平洋战争爆发。是年冬,贵州高峰山,奉献大师以办菩萨学处。大师命止安先往接收筹备。惟以山乡阻隔,治安不良,人事难集,未能积极实现。「菩萨学处简章」,即此时拟订(海廿四、一「一月佛教」)。 [P490]
  是年,大师作「改进藏族经济政治教育之路线」(西藏问题之适当解决)。
  民国三十一年,一九四二(辛巳──壬午),大师五十四岁。 一月二日,王恩洋来缙云山,大师集众为座谈会,与为「佛教对于将来人类之任务」之商榷。王氏以佛法之任务为人类之眼(正确知见)、眉(德行尊严),大师同情其佛徒之高尚超越性,惟嫌其过于消极(文)。
  是月,大师作「教旗颂」,为汉院员生讲之: 『若问佛法何所指?三藏教诠五乘理。有情修学从何始?三皈五戒为基址。出世要依三法印,五分法蕴证清净。大乘行果更难思,历三僧祇五位居。性相无量探精要,三性五法为纲要。三谛真俗中善巧,法华五重玄义妙。大方广佛华严经,三观五教宣圆音。三身五智佛果证,净密禅宗俱摄尽。愿令佛法僧三宝,速遍五洲常祈祷』!
  六日,大师抵重庆(致法尊书五一)。大师应重庆佛学社请,讲「佛学AB [P4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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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于钱业公会。二月一日受皈依(叶密峰「致大师书」;康寄遥「致大师书 」)。
  按:康书作罗汉寺讲,未确。二月
  十五日,大师度「壬午元旦」于华岩寺(诗存续集)。是日为国家总动员会 文化界宣传周之宗教日,大师特电各省县佛会(海廿三、五──六「佛教新闻 」)。其间,大师往歌乐山、山洞,访晤林主席、居觉生、孔德成等(致海定 书一)。三月
  八日,中国文化协会举行缅甸日,大师于国际广播大厦,对缅甸佛徒广播 ]海廿三、五──六「佛教新闻」)。
  十七日,中国文化协会举行印度日,大师于国际电台广播「中印之回溯与前 [P492] 瞻」(海廿三、五──六「佛教新闻」;中央日报「印度日特刊」)。时大师体健未复,仍事医药。适狮子山慈云寺有佛教中医慈济院之发起,而佛慈药厂主冯明政来渝筹设渝厂,均由大师指导协助成立,为留重庆多日,始返山静养(佛教中医慈济院缘起;致法尊书五二;海廿三、七「良医良药」)。六月
  八日,大师于缙云山序「菩提道次第略论」。述大勇往行,以告求学藏文佛教者(文)。
  十一日,大师「呈行政院维护寺僧」。动机为: 『顷年为藉征警粮,或藉办乡镇中心小学等,拘逐僧人,占提寺产,黔湘暨川东各县,纷恳援救者已百数十起』。 大师拟办法五项,务使于僧得安,于教得整,于国家民族得益。其办法云; 『一、请令社会内政两部,督导中国佛教会暨各省市县佛教会,依照现行 佛教会章程,限半年内务组织完善。二、请令内政部,责成中国佛教会暨 [P493] 各省市县佛教会,限一年内分别将各省市县寺庵僧尼财产额数,明确登记呈报。三、请令内政部,责成中国佛教会暨各省市县佛教会,按照所登记寺僧产额,以寺产十分之二办僧学,十分之二办慈善等。限二年内,以所办成绩呈报稽考。四、如各省市县佛教僧寺,能如期组织登记及办理僧学公益者──例如国民小学等,三十年度占夺者概还原状;三十一年度起,再有侵扰者,依法惩处。五、各省市县佛教会及僧寺,不能组织登记及办理僧学公益者,得由各市县政府,呈内政部,督导中国佛教会议处之』。其后,行政院批准内政部修改之办法五项,与大师原意全异。潮音编者(福善)不知,误题为「行政院批准维护佛教整理财产办法」,引起外间不少误会(海廿三、八──九「一月集锦」)。大师再呈行政院,未得批答(致蒋主席书)。

  十八日,大师以『在全国痼疾通病下,当先去私戒懒,纔能赶上人程;从佛教机关团体中,实习为公服劳,方可养成僧格』一联,为汉院毕业生训词, [P494] 正果记(文)。七月一日,大师作「抗战五周年之新意义」,载时事新报七七特刊(文)。
  十五日,大师寓北碚,读冯友兰「贞元三书」,作「简评」。谓新理学之理气并重,低于程朱,更远不及陆王(文)。
  是夏,大师于汉院,讲「为支那堪布翻案」,以纠正藏僧及蔽于西藏佛教者对于中国禅宗之歧视,心月记(文)。
  冯玉祥寓缙云山,大师时与晤谈,冯氏有「见缙云山僧众学习藏文乃有感」: 『西藏关系重,藏文宜先通。革命四十载,边疆成化外。外人得侵凌,国权遭损害。政府应力助,训练好人才!已派往藏者,生活须善待。边疆事大振,外人无可奈』!
  郭沫若来山访晤大师,有诗和赠(诗存外集)。 『内充真体似寒泉,淡淡情怀话旧缘。长忆缙云山下路,堂堂罗汉石惊天 [P495] 』!八月,大师以福善可造,而憍矜不驯,不相得于友生,乃命离缙云山,去重庆编海潮音(恸福善;海廿三、七「编辑书屋二三事」)。九月二十四日(「中秋」),大师于观月亭待月「诗存续集」。十月十三日,一代艺人律宗耆德弘一卒于泉州(林子青「弘一大师年谱」)
  二十七日,印顺寄「印度之佛教」初章来请序,大师因撰「议印度之佛教」,为大师印度佛教史之概观(文): 『第一期之佛教,应曰「佛陀为本之声闻解脱」,庶于后行之大乘有其本根。第二期可曰「菩萨倾向之声闻分流」,但应历佛灭至马鸣前约五百余年,内更分小节。第三期应束三四期曰「佛陀倾向之菩萨分流」,此中可分四小节:一、佛陀行果赞仰而揭出众生净因之真常唯心论,此于六百年顷,法华、涅槃、般若、华严等渐兴,及马鸣诸论代表之。二、对治外小执障而盛扬摩诃般若之性空幻有论,此于七百年顷,龙树、提婆诸论代表 [P496] 之。三、依据法性空义而补充小大有义之有为唯识论,此于九百年顷,无着、世亲诸论代表之。四、空有剧烈争辩而小大宗见各持之渐倾密行论,此于千余年顷,清辨、月称、安慧、护法诸论代表之:则验之向传印华佛史无不符合之大乘时代也。第四期可曰「如来为本之佛梵一体」,则承前厌倦苦诤而倾向外内、大小、空有融合持行之趋势,龙智等密咒盛行,在佛灭千二百年起,奄奄五、六百年,内更可分小节;则适当我国唐开元前以至宋元时是也。 『基佛之淳朴,握持马鸣、龙树、无着之一贯大乘,前融采声闻分流,而后摄择宗见各持与如来一体;亦即依流传在中国者,摄持锡兰传者及择取西藏传者,成一批评而综合而陶铸之新体系,庶其为著述印度佛教史之目标欤』!
  是年下学期,大师讲「法性空慧学概论」于汉藏教理院,心月、融海、妙钦合记。又讲四教仪,了参、光宗记其悬论,成「天台四教仪与中国佛学」。大 [P497] 师学本中国佛学,而近二十年来,佛学院每偏重唯识,而四川又多重中观及密宗。是年后,大师乃多讲中国之佛学。十二月,南华寺虚云以主持法会之便,来访大师于缙云山,大师殷殷以共举佛教为望(海廿四、一「一月佛教」;海廿四、五「一月佛教」)。惜虚云为左右播惑(显明、张子廉),于净虚空中横生枝节。时林主席等发起「护国息灾大悲法会道场」四十九日(十二月九日始,明年一月二十六日圆满),戴传贤为法会会长,迎南华虚云主持之,法会甚盛。
  民国三十二年,一九四三(壬午──癸未),大师五十四岁。 一月,大师在重庆,于钱业公会讲经(海廿四、二「各地电函摘要」)。
  十三日,陪都扩大举行释迦世尊成佛纪念大会,由大师及虚云分别开示,盛况空前(海廿四、二「陪都成佛日大会特辑」)。
  十四日,大师与冯玉祥、于斌、白崇禧发起中国宗教徒联谊会,举行发起人 [P498] 会(海廿四、二「函电摘要」)。
  是月,海潮音由福善移往成都大慈寺编发(海廿四、一「卷首三语」)。
  二十二日(「腊月十五」),大师应荣昌缁素请,车抵荣昌,驻锡宝城寺(寺主严定) (海廿四、三「太虚大师莅荣昌游化纪要」)。
  二十四日(「十九日」),大师应荣昌各界欢迎,就县庙讲「中国文化及佛教于战后欧洲民族之关系」,永远记(海廿四、三「太虚大师莅荣昌游化纪要」)。二月,大师度旧年于宝城寺。十日,回重庆(诗存续集;编辑室来函「摘要」)。
  大师于罗汉寺,逢星期六及星期日,公开答问(海廿四、四「破疑网于重重」)。 」
  二十七日,唯识学者欧阳竟无,卒于江津之内学院(海廿四、四「一月佛教」)。大师挽之云: [P499] 『胜军论后有斯文,公已追踪先觉;石埭门中空上座,我尤孤掌增哀』! 是月,大师于金剑山(汉院属寺)创设大雄中学,筹备经年,至此始正式开。大师任董事长,以吴子诒为校长。大师书数语以赠学生: 『求学之道,要求学成为一个知识、德行、能力都完备的人。在社会中为一能自力能互助(之)份子;在国族为一能工作能贡献(之)国民;在世界中为一能承先能启后(之)世人;推至其极,则如释迦牟尼佛在宇宙中为一能遍觉能普救之大雄。大雄者,大英雄也;先从社会中在国族中做起』!
  大师初拟办一含有政治意味之学校,因介绍识(连谋有关之)吴子诒,惟幻、苇舫参预其事。后其事未能实现,乃改办中学。三月二十一日,大师以张道藩以「我们需要的文艺政策」相询,乃作「对于文艺政策之管见」。时「欲以恢复宋儒传统,袭取应用(西洋哲学)为范畴」之新儒家,日见嚣张;多师理学余绪而排斥佛法。大师故斥谓: [P500] 『设一言固有文化,即随瞀儒浅见,笼统的以接受韩欧程朱一流为恢复;而不知韩欧肤见无识之偏狭,与程朱阴盗阳憎之欺伪,其狭伪实为中国文化千年来渐陷低弱之主因。则恢复固有文化,反成加三民主义以拘蔽,使不能有所择取于盛唐雄大宏远之全个民族文化也』!
  大师同时作「中国民间之教化何在」,后且数数论及此。实则新儒家也者,既不与一般民间思想相关,复不为新进思想所取,仅为御用文化耳!
  二十二日,大师于重庆狮子山,跋国际大学教授吴晓铃说「诸佛世尊如来菩萨尊者名称歌曲」(文)。
  某日(「癸未仲春」),大师偕定九、李子宽,往游涪陵普陀山之绍宗寺(诗存续集;诗存外集;海廿四、四「一月佛教」)。五月九日(「立夏后三日」),戴季陶(孝园)为康寂园(寄遥)、杨叔吉洗尘。席间,推大师为纪一诗(海廿四、八「一月佛教」): 『孝悌人之本,寂光佛所归,一园宾主序,林外日依依』。 [P501]
  二十二日,中国宗教徒联谊会成立(「海廿四、六「访函记要」)。大师任常务委员(佛、回、天主、基督各一人),以卫立民为总干事。是会之任务,为「拥护抗战建国,尊重信仰自由,提高精神修养,励行社会服务,促进世界和平」五项(赞文)。
  大师留渝期间,广播「佛教与国民外交」。「佛教之中国民族英雄史」,「阅为性空者辨」,均是时作。
  月底,大师回缙云山。七月二十七日,大师以大雄中学立案事,在重庆(致海定书一三)。八月一日,林主席卒于渝。后蒋中正继任。夏季,大师应张治中、康泽之约,赴夏令营讲「佛教哲学与青年修养」(海廿四、九「一月佛教」)。
  是年夏秋间,大师撰「中国今后之文化」「大公报九月十九日);「联合国战胜后之平和世界」(新中华八月号);「人群政制与佛教僧制」「时代精神 [P502] )。又讲「佛教徒应参与中国和世界的新文化建设」,了参记。于文化政治,多所论及。论平和世界,原则为:『世界人类之利益为第一;国家民族之利益为第二;个人家属之利益为第三』。
  时滇缅路中断,西藏之对国府,日见顽梗。中央有武力解决之意,大师乃作「西藏问题之适当解决」(文)。八月三十日,大师作「再议印度之佛教」,为汉院学生讲之(中国佛学)。「印度之佛教」,于真常唯心论──即大师所赞之「法界圆觉宗」,颇有微辞。以大乘之发展,为性空、唯识而后真常唯心论,与大师之先真常而后性空、唯识相反,因再为评议。十月四日,大师「阅入中论记」脱稿(文)。月称之入中论,法尊于三十年译出,大师曾为删润。是论高扬中论空义而专破唯识;大师不忍唯识之被破, [P503] 乃明唯识而一一反难之。评入中论为:「功过互见而瑜不掩瑕」。
  七日(「重九」),大师与黄忏华、陶冶公、陈耕石,在缙云山联句「诗存续集)。
  十日,国庆,大师于汉院讲「各人要在自己的岗位上努力」,光宗记(文)。大师谓:求学时,『要警策自己,适应环境,利用环境去充实自己』。作事时,『要透视现实,确定理想,根据理想去改造现实』。
  是年下学期,大师于汉院讲「中国佛学」,性觉、光宗等记,为大师对于中国佛学──中国独创之佛学,作一纵贯之叙述,讲经一载。大纲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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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佛学大纲
      二  中国佛学之特质在禅
        一  依教修心禅
        二  悟心成佛禅
        三  超佛祖师惮
[P504]   
        四  越祖分灯禅
        五  宋元明清禅
      三  禅观行演为台贤教
      四  禅台贤流归净土行
        一  依教律修禅之净
        二  尊教律别禅之净
        三  透教律融禅之净
        四  夺禅超教律之净
   五  中国佛学之重建

  时大师又讲贤首五教仪,了参记其悬论,名「听讲五教仪拾零」(文)。
  是年秋冬,大师所作小品,多以「感」为题,如「杂忆和杂感」;「阅东方杂志漫感」;「偶阅理想与文化的随感」;「感愚昧之害他自害」;「谈中印佛教之偶感」。 [P505] 十一月,大师应复旦大学社会学系社会研究室之约,往讲「中国之佛教」,天慧记(海廿四、十二「佛教新闻」)。
  大师自复旦转金剑山,视察大雄中学,及塔坪寺民众学校(海廿四、十二「佛教新闻」)。诗云: 『金剑创开新气象,塔坪还保古风规。一般净化人间世,缙岭云深是总持』。
  大师于大雄中学,以「勤俭诚公」为校训,略为开示,尘空记(文)。
  大师抵渝。时以内政部颁布八月间修正之「寺庙兴办公益慈善事业实施办法」,『既由县市政府主组委员会征收兴办;又于各僧寺每年收益在五万元以上者,即须征收百分之五十(以今之物价论,则五万元纔为敷五人最低生活费耳);复全由县市主组委员会征收,不惟非自行兴办,且殆无过问之权』(呈蒋主席文):致各地佛教陷于纷乱。大师乃召集中国佛学会理监事联席会议,发出虞电,呼吁反对: [P506] 『中央及地方主管机关,宜仍居监督指导地位,责令各省佛教会,联合恢复中国佛教会,并健全市县佛教会,自组「佛教自组兴办公益委员会」,集办应办公益,以符教产办教务之旨。要之,如认佛教为中华民国不可容存而欲毁灭之者,应明白宣布其理由。如认佛教为约法宪章所容许自由信仰宗教之一,佛教徒亦为中华民国国民,……则于类似天主教等教产之仅存佛教教产,固应同享法律之保护』。
  乃内政部主管司科,不允取消,竟谓此由参考大师前年「呈行政院文」意而订。大师乃迫得于翌年一月二日,致书蒋主席,作悲愤之陈辞,略谓: 『与太虚前呈行政院之文意,适成北辙南辕之!1茞驰:一系健全僧寺整兴佛教,一系掠夺寺产毁灭佛教,诚有霄壤天渊之别』。 『本年内政部所修订办法,则由县市政府乡镇保甲为刀俎而寺僧为鱼肉,可立致全国佛教于摧残者也。而整兴僧寺发扬佛教,以利益国家民族及世界人类,为太虚第一生命。太虚对于中国文化,世界学术之贡献非浅,而 [P507] 抗战在国民一分子之佛教徒立场上,……对于抗建之努力,亦不为少。乃未蒙中枢之佛教主管司科,及一分省县中乡保当局之谅察,时有摧夺僧寺,危亡佛教,以斩绝(太虚)第一生命之举动,则太虚固无负于国人,而国人实有负于太虚也』! 『如荷矜察,而令由主管官署贯彻施行,则太虚自当在佛教徒立场上,倍加努力以赞襄复兴中国民族之盛业。不然,则决不能坐视寺僧摧剥、佛教危亡,而再腼颜苟活于斯世也』!书上,得停止实行。十二月一日,大师应西南缁素之请,飞抵桂林,道安、李济琛(任潮)等来迎 A驻锡月芽山(海廿五、一「太虚大师飞西南宏法受热烈欢迎」)。
  三日,李济琛假佛教会设席欢迎,黄旭初、苏希洵等均来会(海廿五、一「飞西南宏法受热烈欢迎」)。
  四日,大师于广西省佛教会,公开讲演「中国之佛教」(与复旦所讲者同) [P508] (海廿五、一「飞西南宏法受热烈欢迎」)。连日畅游名胜,均纪以诗(诗存续集)。
  六日,大师偕湖南欢迎代表闻又、越培元,专车抵衡阳。老友空也,学生茗山等来迎,驻锡花药山(海廿五、一「西南宏法受热烈欢迎」;海廿五、二「五洲宏化的太虚大师」;茗山「痛哭老人」)。
  八日,大师应衡阳佛教居士林请,就社会服务处,讲「佛教与中国文化及世界和平」 (海廿五、二「五洲宏化的太虚大师」)。大师偕空也、越培元等,经培元寺抵南岳。十四日(「十八日」),衡山佛教会及南岳各界,于祝圣寺开会欢迎。大师讲「佛法大意」,澄源记(文;海廿五、二「欢迎太虚大师诗录」)。
  大师畅游南岳名胜,所至均纪以诗(诗存续集)。且于水帘洞工校,讲「工业文明之佛教」;石头塔商校,讲「缘起性空义」等(海廿五、二「五洲宏化的太虚大师」;海廿五、二「一月佛教」)。 [P509]
  大师与赵市长等返衡阳。翌日,大师被公举为花药山住持,大师以茗山任监院(海廿五、二「五洲宏化的太虚大师」;茗山「痛哭老人」)。
  二十一日,大师抵耒阳,驻锡金钱山寺。二十三(或作四)日,应耒阳民教馆请。于民众剧场讲「佛教与人生」,明真记(海廿五、三「大师弘化行踪」)。                               大师留耒期间,指导省佛会,集党政军代表,决议组织「湖南僧侣救护队」(海廿五、三「大师弘化行踪」)。
  二十七日,衡阳杜局长来花药山,礼请大师赴粤汉路大礼堂说法。大师讲「佛法原理与做人」,闻又、澄源合记(文)。
  三十日,大师抵歧山仁瑞寺(海廿五、三「大师弘化行踪」)。
  是年,圆!4漒春在无锡、南京,秋去天津、北平、保定,于沦陷区大转*轮,受朝野尊敬(叶性礼「圆!4漒老法师事略」)。汉藏教理院,建大讲堂及图书馆,法尊辛勤独至(汉藏教理院重建大讲堂功 [P510] 德碑)。
  吕碧城卒于香港。遗嘱以在美所有遗产,在太虚大师指导下,用于译经事业(陈静涛为编者说)。
  
民国三十三年,一九四四「癸未──甲申),大师五十六岁。 一月三日,大师任歧山寺住持(海廿五、三「大师弘化行踪」)。
  九日,大师于衡阳社会服务处,开讲心经(海廿五、三「大师弘化行踪」)。
  大师还抵桂林。十七日,于佛教会开讲「佛说观弥勒菩萨上生兜率陀天经」,一周而毕(海廿五、三「大师弘化行踪」)。
  二十五日(「甲申元旦」),大师以诗「书感」: 『五夜阵风狮子吼,四邻鞭爆海潮音。大声沸涌新年瑞,交织人天祝瑞心』! [P511]
  「狮子吼」,巨赞前年创办之刊物也。巨赞和之: 『入佛常怀援引德,榕城今又值雷音。魔强法弱浇风急,整顿僧规仰胜心』! 『独秀峰孤漓水涸,山门何幸满清音!狮弦岂入时人调,大地沉沉春有心』。
  巨赞初欲从大师为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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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8-9-1 19:51:27 | 只看該作者
大师介绍令从老友玉皇出家;「援引德」者即此。大师还重庆。去湘桂前,大师号召各省佛教代表,来集陪都,除呼吁取销「寺庙兴办公益慈善事业实施办法」,且呼吁组成中国佛教会(海廿四、十二「佛教新闻」)。
  迨西南归来,中佛会之组立,迄未实现。则以政府中内政部意在提产;而部分信佛者,如戴季陶、屈文六之流,复多方阻挠其间。外摧内腐,致不易成功。二月十三日,大师为王普照序「舍利佛塔秘行钞」于渝(文)。 [P512] 三月十五日,大师访教育部长陈立夫,商汉院员生缓役事,得其允可。大师访军政部长,以全国僧侣免役以事救护工作为请(与海定书七)。
  是日,大师作「转移风气运动的原则」,主: 『一、以今融古成民族文化思潮;二、以中融外成国际文化思潮;三、以义融利成道德文化思潮;四、以雅融俗成进步文化思潮』。
  大师应中央文化委员会约,讲「佛学与文化」,程心勉记(海廿五、五── 六「点滴」)。大师回缙云山。四月,海潮音移衡阳花药寺编发。当大师抵衡时,以孙尔昌、越培元之请求与赞助,乃移衡(茗山「痛哭老人」)。五月十四日,顾一樵次长陪印度大学校长罗达克利西那,来访大师于缙云山。大师集合全院欢迎,赠之以诗(弘悲「汉藏教理院欢迎罗达克利西那先生记 [P513] 」): 『自昔佛曾华贯注,乃今儒与梵交流。人间共感相争苦,永缔和平祝此游』!六月(「甲申五月」),司法行政部彭养光、陈观圣等,迎大师至部,讲「佛法之内容及佛学理论之研究」。大师偕彭养光,于高根岩观瀑(诗存续集;诗存外集;海二十五、九──十「佛教新闻」)。
  十二日,行政院指令军政部,准免汉僧服常备兵役(海二十五、九──十「汉僧免服常备兵役」)。此由清定(黄埔军校生,新从澄一出家)及吴致诚,以四川省佛教会及重庆市佛教会名义请求而成。大师于三月中,叠访军政部,后感免役为难,乃作「丛林、学院免役,小庙服役」之呈请。大师呈上(中间搁置而取回),适清定等要求成功。缘斯引起川僧一时之误会。七月十五日,大师复美国纽约宗教联合会姜摩西书(文)。
  时衡阳陷敌,福善奉海潮音移贵阳黔明寺编发(海廿五、九──十「佛教新 [P514] 闻」)。八月八日,大雨新凉。大师以陈铭枢、黄忏华、潘怀素、张剑峰等来山,召开座谈会,以「佛法能否改善现实社会」为题。陈铭枢仍不改内院──比丘行必头陀,住必兰若──之僻论(文)。
  九日,大师患轻中风(海廿五、十一──十二「点滴」)。缁素闻者,咸为大师体健关心。在山养!7砡数月,始告康复。屈文六来山探病,时症已大减。屈语大师以『万缘放下』。大师笑谓:『吾几曾提起』!盖大师不以体健为虑,惟以未能组整佛教为憾。九月,国立炖煌艺术研究所,函聘大师为设计委员(海廿五、十一──十二「国立炖煌艺研所延聘太虚大师」)。
  是秋,大师病前编集「人生佛教」目次,嘱妙钦集理为学僧讲之。其「代序及「人生佛教之层次」,则秋季开学,大师勉于病中讲出。
  时以杨嘉骆之引发,尘空奉大师命,检读大师著述,初有编纂全书之议。 [P515] 初冬,蒋主席来游缙云山,经国、纬国从行,与大师晤谈。
  大师去重庆,驻锡「太寓」(是夏新建)。
  独山沦陷,海潮音乃移来重庆太寓编发。年来转辗移徙,备历艰困,福善终得称其所职!福善虽不如大师内有悟入,而风度颇类大师青年时代,大师亦以是器之(恸褔善;海廿六、一「首页」)。
  民国三十四年,一九四五「甲申──乙酉),大师五十七岁。 一月二十日,国际宗教联合研究会成立,大师莅会演说(海廿六、二「佛苑零讯」)。
  大师应国民外交协会请,致电罗斯福(海廿六、二「佛教新闻」)。二月十三日(「乙酉元旦」),大师试笔: 『战火延烧十五年,人间阿鼻苦熬煎。木鸡喔喔一声叫,已到升平庆祝前』。 [P516] 是春,西安(大兴善寺)巴利三藏院成立开学,大师任院长「海廿六、四「最后消息」)。五月二十二日,大师出席宗教徒联谊会二周年纪念(海廿六、六──七「佛教新闻」)。作「中国宗教徒联谊会赞词」(文)。
  二十九日,大师初回缙云山,集汉院教职员,开谈话会,指导分西藏佛学、印度佛学、中国佛学、现代佛学四组,各别研究而期协调沟通(修持与研究)。六月二十四日,卢作孚与何北衡,陪英美大使来缙云山参观,与大师晤谈(海廿六、六──七「法苑珍闻」)。七月四日,大师以德国投降,乃作「告日本四千万佛教徒」,劝其慨然无条件投降。由福善代为广播「海廿六、六──七「法苑珍闻」)。
  五日,大师发自传旧稿,删补重抄(自传序)。
  时邵力子、沉钧儒等,发起创办「文化研究院」,敦请大师为名誉董事(海 [P517] 廿六、六──七「潮音信箱」)。八月十日,日本宣告无条件投降,中国八年抗战终获最后胜利。
  大师作「告世界佛教徒」,俾有所贡献于永久和平(文)。略谓: 『亚东南各民族,尤当以佛教加强其联合。以联合的力量来共同努力发扬佛教,以对世界永久和平作非常有力的贡献』! 『中日佛教徒,尤应密切联合。一方面肃清魔鬼们遗留的毒素;一方面发扬最彻底自由平等博爱民主精神的大乘佛教文化,努力于人类真正和平的推进』!
  时经法舫与锡兰摩诃菩提会会长金刚智洽定,由大师以世苑苑长名义,与之交换教授一人,互派学生一人(致康寄遥书七──九;海廿六、十「佛教新闻」)。九月,大师推法尊任汉藏教理院院长,俾专职守。十四日,大师离八年来常住之缙云山。 [P518]
  十五日,大师于北温泉,举行(南洋访问携归)佛教文物展览会(师曾「汉藏教理院与佛教文物展览会」)。其后又在重庆、汉口展览,保存于武昌世苑图书馆。
  十八日,大师抵重庆,驻锡太寓(致法尊书五七)。
  是月,大师抵重庆中国佛学会,讲「原子能与神通」,程心勉记(文)。
  时收复区缁素,纷纷函电向大师致敬,并乞领导(海廿五与廿六卷)。苏联与美国之扩展政策,日趋强化,大师乃作「因果昭然纵恶者可以止矣」。其中有云: 『乃今国际间,犹有恃势横行,肆力侵掠。得意忘形中,不知不觉中,步上希特勒之后尘者,抑何迷倒之甚耶?其速警觉,回心向善』!十二月一日,汉藏教理译场正式成立。初,法尊迎喇嘛东本格西来川。得刘文辉、格桑泽仁、牛次封赞助,成立译场于缙云山之石华寺。大师任场主,东本任译主(海廿七、一「一月佛教纪要」)。由法尊初译大毗婆沙论(二百 [P519] 卷)为藏文。然大师初意,乃主先译大智度论者。
  二日,大师应英人蒲乐道请;为序所着「今日之中国佛教」(文)。
  十七日,内政与社会部训令,「依法组织中国佛教整理委员会」。委员为:太虚、章嘉、虚云、圆!4漒、昌圆、全朗、李子宽、屈文六、黄庆澜。并指定太虚、章嘉、李子宽为常务(海廿六、十二「中国佛教会整理委员会附刊」)。大师因作「中国佛教会整理委员会之诞生」。
  是月,大师命苇舫赴武汉,设法恢复世苑图书馆(海廿七、一「一月佛教纪要」)。时福善离职赴京沪,海潮音二十七卷,乃移汉口,由苇舫编(海潮音月刊特启)。
  是年冬,大刚卒于拉萨(海廿七、一「一月佛教纪要」)。
  比年,袁焕仙以禅风耸动川西,集其语为维摩精舍丛书。或以贻大师,大师略评数语,有「掷付侍者」,「两样畜生」,「一般假名」,「一场败阙」诸语。盖恶其狂嚣,轻而勿与。致引起其徒辈林梅坡、寒涵等之老羞成怒,跳 [P520] 踉狂呼!
  民国三十五年,一九四六(乙酉──丙戌) ,大师五十八岁。 一月一日,大师受国府胜利勋章(无言「太虚大师行略」)。
  是日,扫荡报改和平日报,大师赠以诗: 『十年扫荡妖氛尽,一旦和平庆到来!犹有和平暗礁在,迅行扫荡勿迟回』!
  盖时国共倾向和谈,而前途未可乐观。
  十日,国民政府,承美国意旨,与共产党及民主同盟等代表,开始政治协商会议。时政治趋势,中国必需一番改革。大师深觉僧伽应配合政治之革命运动,有组党之意。而智识青年僧伽,大师尤望其与革命行动相配合,乃作「知识青年僧的出路」: 『中国的国家社会,深深地陷在贪官恶吏、土豪劣绅的操纵中。当政的民 [P521] 权民生主义的施设,势将成为贪恶土劣的假民权民生政治。且无论何党何派起而当政,亦必仍为贪恶土劣的政治。这是什么缘故呢?因为朝野各政党,虽都有相当好的政策,和少数正洁的人才,但是从乡村以至都市,充满着土劣贪恶。任何实际的政治,非通过了贪恶土劣不能施行;及至通过了贪恶土劣,任何的主义政策,在实施中,都成了操纵于土劣贪恶的假政治』。 『所以若要中国能够好起来,无论如何,要由无党无派各党各派的公正的知识分子、产业分子,联合教导资助着贫苦劳动工农。共同意识着警觉着土劣贪恶的毒害,自身困死饿死也不肯变为土劣贪恶。并专以土劣贪恶为革命的对象,坚毅强劲地、巧妙婉委地,渐渐根治尽绝附于国民背上的土劣贪恶痈疽。然后当政的民权民生主义的政治,才能实际施行,才能走上现代国家社会的大路』。 『由此,知识青年僧,不用对腐恶的寺僧和国人,歆羡或惊怖!须知这都 [P522] 是在贪恶土劣操纵下使然。只要认清了土劣贪恶的革命对象,加入公正的知识分子、产业分子、和贫苦劳农联合阵线,勇猛前进,则以无家室之私的青年知识僧,无疑在公正知识中,可为最公正最强毅的知识分子。待土劣贪恶一经肃清,现代佛教也随着现代国家社会而涌现』!
  按:大师僧伽从事政治运动之动议,当昔共产党、青年党、民社党发表声明,获得国民政府承认之际。胡子笏五台来信,亦以此为言。大师约少数人集议于重庆,惟信众中,如李子宽、陶冶公等,多属国民党,自不欲退出而别树一帜(此非二十八年,即三十年春夏事)。胜利后,大师离渝顷,曾宴各党派有关人物。谈次,大师论及佛教需有一政治性组织,以代表佛教立场,维护佛教利益。来会者,均不甚深识其意,而以今有中国佛教会,此后当无问题答之。
  比年来,政党渐见活动,大师之友生,亦遍及各党派及无党派者(佛教不要组政党)。国民党人而外,如张君劢、曾琦、邵力子、李济琛、冯玉祥、陈铭 [P523] 枢等,均多联络。且与中苏文化协会张西曼,数商结伴访苏联佛学界(苏西曼「挽诗并序」)。盖大师本大乘泛应精神,惟期佛法得以遍入各方,祛滞释蔽,于融和进步中,日进世界于大同为鹄。
  十三日,以蒋主席令吴文官长(鼎昌)致函垂询,大师乃复吴文官长书(书)。
  是月,大师命又信奉中国佛教整理委员会及中国佛学会文件回京(又信「侍座回忆」)。二月二日(「丙戌元旦」),时协商会议宣告成功,大师乃「试笔」以志庆:『初日披呈春节瑞,宿云敛作夏时霖。世经丧乱人思痛,国庆升平民定心。和气致祥成协议,安生乐业戒相侵!怨魔尽化慈悲佛,仁寿同登任运骎』!三月七日(「二月初四日」),圆!4漒于上海圆明讲堂患中风。历二月余始康复 ]叶性礼「圆!4漒法师事略」)。 [P524]
  二十日,大师由重庆飞汉口,驻锡佛教正信会。受武汉缁素盛大之欢迎,于汉口正信会讲维摩诘经(海廿七、四「一月佛教纪要」)。时世苑图书馆,日兵去而国军又来;院舍圯落。众以不忍大师伤心,阻之未过江一行。
  按:四月五日大师致陈静涛书云:「四月一日,由渝飞汉」。现前事,不知大师何以有误!四月,海潮音移南京普照寺(寺主昙钵)编发。福善编一期,即由尘空编辑(尘空「胜利的回顾与前瞻」)。
  大师所派锡兰留学僧光宗、了参成行(海廿七、六「一月佛教纪要」)。
  二十八日,大师附江安轮抵南京,驻锡毗卢寺──中国佛教整理委员会(海廿七、六「一月佛教纪要」)。
  三十日,大师假毗卢寺招待记者,报告整理佛教计划(海廿七、六「一月佛教纪要」)。 『一、政府应本宗教平等、信仰自由之原则,切实保护僧寺及公产。二、 [P525] 着手计划僧尼普受教育,及兴办农场等。三、办理服务社会及创办公共慈善事业。四、佛教会将登记僧寺信徒,使成为有系统组织。五、佛教徒有政治兴趣者,可参加政治(并举国外教党情形为例)。六、佛教徒应全力宣扬教义,化导人心,改进社会,促进和平』。
  是日,南京各界,于毗卢寺举行盛大欢迎会。大师讲「胜利归来话佛教」,尘空记(文;海廿七、六「一月佛教纪要」)。五月六日,大师由京抵沪,驻锡静安寺(监院密迦)。是日,上海佛教界,假静安寺欢迎「海廿七、六「一月佛教纪要」)。
  七日,于静安寺接见记者。论及政治,担心于国共局部冲突之严重,不满于政府收复区之措施(灯霞「原子时代的佛教」;文汇报「太虚大师谈政治」)。
  上海沦陷期间,有(盛普慧施资)「普慧大藏经」之编纂。其时,工作陷于停滞。大师为改名「民国重修大藏经」而序之。后「七月九日)为作「中华 [P526] 民国大藏经编纂纲领」(文)。大师应上海佛教界请,讲「佛说弥勒大成佛经」于玉佛寺,松月记其悬论(文)。
  时福善任玉佛寺监院,大师因多驻锡玉佛寺直指轩。
  留沪期间,大师访老友圆!4漒于圆明讲堂,探问其病。六月三日,大师携福善至杭州,驻锡灵隐寺(寺主弘妙),晤老友玉皇(觉群一)。 「宿听涛轩」诗云: 『一换西潮劫后痕,十年重宿听涛轩。小康民族大同世,次第冷然入梦魂』。
  四日,(「端午」) ,大师泛舟西湖(诗存续集)。
  九日,杭州佛教界,假灵隐寺欢迎。大师略示「佛法要义」,程净保记。留杭半月,返沪(文;海廿七、七「一月佛教纪要」)。 [P527] 七月八日,中国佛教整委会举办之僧材训练班,于镇江焦山开学,芝峰主持其事(觉群四)。
  十日,锡兰来华传教及留学之索麻、开明德、潘那西哈三比丘抵上海(致康寄遥书十五)。滞留不进(赴西安巴利三藏院),于上海安居(致康寄遥书十八)。
  十五日,大师于上海筹办之觉群周报创刊。大师为社长,以福善主编务(觉群一)。大师成立觉群社,本意为佛教之政治组织。惟以僧伽参政,多滋异议,乃创「问政不干治」之说; 『问政而不干治──觉群社』。 『在家出家少壮佛徒,聒余创导组织者,不下十余人。问询长老缁素,则缄默持重,大多不以为可。余亦迟迟不决』。 『然超政,遇政府与社会摧教,易遭破灭;从政,亦易随政府而倒;二者利弊各关。况今中国,无论在政府社会,尚无在家佛徒集团,足以拥护佛 [P528] 教,则僧伽处此,殊堪考虑!今以多人对此问题的研讨,余遂不得不加以深思熟虑,而于孙中山先生所说政权治权,得一解决,曰:「问政而不干治」。 『孙先生谓:政是众人之事,治是管理,政治是众人之事之管理。又政权是人民有权,议定政法;治权是政府有能,治理国民。僧伽不得不是众人之事中的众人,所以于众人中的本人或同人的事,不得不问。要想问问众人之事,讲讲其所感之祸害痛苦,所求之福利安乐,不得不参加社会的地方的国家的合法集议众人之事的会所。所以对于有关之民众社团,及乡区自治会议,县参议会,省参议会,国民代表大会,均应参加一分子,为本人同人全民众人议论除苦得乐之办法。但所参预的,以此各种议事场所为止,亦即人民政权机关为止;而执行五权治权的中央和地方机关,概不干求参预。换言之,只参加选举被选为议员,决不干求作官,运动作官将-- --文官武将等』。 [P529] 『中国现阶段的中国僧伽,对于今所提出的「议政而不干治」,愿皆透澈了解,切实践行』!
  此惟限以僧伽。以中国僧伽量之少,质之低,于政治素鲜注意,其难以有为,盖在意中。其后,觉群周报,仍等于一般通俗之佛学刊物,知议政亦不易!
  时李子宽,承大师意,创立佛教文化社于首都,大师任董事长(海廿七、七「一月佛教纪要」)。以流通佛典,尤以流通大师作品,编印「太虚大师全书」为宗旨。
  二十八日,上海虹口西竺寺,创立中国佛教医院,大师任董事长「觉群七)。八月六日,大师抵镇江,去焦山。八日,大师主持僧材训练班结业典礼,以「存在、僧、僧羯磨」为训。尘空记(海廿七、九「佛教新闻」;觉群六── 七)。 [P530]
  十一日,镇江佛教界,假金山寺欢迎。大师讲「人生的佛教」,茗山与觉先记(觉群七)。
  时世苑图书馆驻军离去,得正信会协助,苇舫为之修葺。下学期招研究生数人。
  二十五日,上海市佛教青年会开成立会,大师出席指导(觉群九)。九月一日,大师致函慈航。先是,焦山东初为福善所动,发表改革僧装之议。焦山僧伽训练班结业顷,大师特制一新僧装,寄赠芝峰。慈航赞同黄色袈裟,因致函大师责难,有退出「新僧」之愤语;大师乃痛责之(与慈航书)。
  二十一日,大师以「关于寺庙问题」,致函申报(文)。时上海市政府(张晓崧主谋),欲强占寺院以作机关学校,引起僧众请愿。
  是月,大师发表「集团的恶止善行」,作道德重建之呼吁。
  十月,大师抵南京,驻锡(普照寺)中国佛学会,讲出生菩提心经(海廿七、十一「一月佛教记事」)。 [P531]
  十七日,大师于南京卧佛寺新创之大雄中学,不慎失火;主事务者(又信)竟不知所往(又信「侍座回忆」)。善后事宜,大师之精神物质,均大受损失!十一月十六日(海刊作十七),中国佛学会召开代表大会(觉群廿四)。
  二十五日,大师作「由经济理论说到僧寺经济建设」(文)。
  是年冬,佛教文化社发行「太虚大师全书」预约;大师约北平杨星森来编校推行。
  初以中国宗教联谊会于斌之推荐,经蒋主席同意,圈定大师为国民大会代表。以陈立夫力持异议,致其事中变。时京沪报章,多传大师组党及出席国大之说;鉴于政府歧视拥有广大信徒之佛教,大师殊深悒怅!蒋主席与大师之友谊,久为近侍集团所碍,日以疏远。二十余年来,佛教为拘于理学窠臼之中国本位文化者,凭借美国路线之基督福音者所扼抑,处境日艰。大师于国民政府领导者,于执政之初,未能高瞻远瞩,求中日之协和,谋以东方文化 [P532] ,复兴全亚民族,招来东方文化、亚洲民族之大苦难,每不胜其感慨!十二月七日,大师于首都监狱说法:「佛是我们的善友」,隆信记(文)。
  九日,大师返沪(海廿八、一「教闻摘要」)。
  二十五日,应宁属缁素邀请,至宁波,驻锡观宗寺(觉群廿五)。
  三十日,「腊八」,宁属六邑佛教会,于观宗寺开会欢迎。大师讲「世出世间善法嗢!3藚南颂」,无言(芝峰)记(集施颂)。颂曰: 『缘起无实,相续互关,如理行事,济众勤勇』。
  大师移锡延庆寺,大醒、亦幻、芝峰,随侍左右(旡言「菩萨学处讲录记述序」)。
民国三十六年,一九四七(丙戌──丁酉),大师五十九岁。 一月三日,大师偕芝峰等去溪口,回一别十年之雪窦寺。留三宿,不胜废兴之感(觉群廿六;廿七)。「重归雪窦」诗云: [P533] 『妙高欣已旧观复,飞雪依然寒色侵。寺破亭空古碑在,十年陈梦劫灰寻』!
  时雪窦寺住持职,大师已于夏季交与大醒。
  大师去天童、育王访旧。与芝峰度旧年于阿育王寺(诗存续集)。闲读斯大林传,于共产党员应具之体力、智力、意志力,予以同情之感云(记阅书遣闲): 『看完这一段话,真同看到瑜伽师地论察验菩萨种姓应具的六度善根一样,令人肃然起敬地,感觉着如遇到了菩萨;但缺少一些慈悲仁爱』!二月二日(「丁酉元旦」),大师于延庆寺开讲「菩萨学处」,凡三日,为大师最后说法。无言记,成「菩萨学处讲录」(旡言「菩萨学处讲录记述序」)。
  大师新春试笔,作「中国应努力世界文化」(文)。
  六日,大师至慈溪普济寺(又信「侍座回忆」)。 [P534]
  大师留甬期间,礼奘老,解常佩玉玦,亲为奘老悬于胸前(奘老为编者说),有诀别之兆。又作诗「奉奘老」,为大师最后诗篇: 『吃亏自己便宜人,矍铄精神七四身。勤朴一生禅诵力,脱然萧洒出凡尘』!
  锡兰僧索麻等,不守信约,借口沪地天寒,去香港过冬。一月六日,即离华返锡。徒耗香港、上海、西安等信施,且有不利中国佛教之传说。大师因拟「致摩诃菩提会书」,嘱苇舫以世苑秘书名义,由法舫转交。原书云: 『法舫来函,亦忘了原约(以彼等为来华传教者),措此错误言词。今可以世界佛学苑秘书苇舫名义,正复一函与哥仑布摩诃菩提会。 『一、原订约双方,为「哥仑布摩诃菩提会」与「西安世界佛学苑巴利三藏院」。双方交换各二僧,华赴锡二僧,以学巴利佛教为主,兼传华文佛教;锡来华二僧,以学华文佛教为主,兼传巴利佛教。各期五年。二、双力未达目的地前,及离目的地后,来回一切费用,皆由自备,到后,由订 [P535] 约双方,互供膳宿,并供每月三十罗比备用。三、事前曾警告,应由加飞重庆转飞西安,不可走海道。乃回信:经海道所增困难,及一僧之费用,概由自任,故只可听之。四、索麻等抵沪,为备供膳宿处一星期,便即赴陕(上海并无世界佛学苑机构)。后以索麻等要求在上海安居三月,另筹备宿处及食费,约耗万余罗比(由上海佛教团体及信徒筹付)。然索麻等只热心传巴利佛教,对于学习华文佛教,无表示求学。五、当安居初,西安已派善归比丘来接待。至安居将终,索麻等决表示返港过冬,善归始返西安。为修住处及种种筹备欢迎,与专员往返,结果不去;不惟大失人望,且空耗经费不赀矣!六、决返香港,系出索麻等自意。然苑长仍嘱香港信徒予以资助,并约春暖再至西安。后因索麻又怕西安寒冷,及疑地方不安等,重庆、峨眉、汉口,及宁波之延庆寺、雪窦山等,亦均表示可欢迎前去。乃索麻等突然来信,于一月六日,乘船经新加坡而返锡矣。今详告索麻比丘来华离华之经过于贵会者,非欲责以他事,但欲贵会明了种种违 [P536] 约行动,全出索麻等三比丘,而敝苑之西安巴利院,不仅忠实履约,且曾为种种额外之招待也』。
  大师组党未成,梵波(尘空)作「关于佛徒组党问题」,谓大师「立于超然地位,从未向任何人作任何活动之表示」。「他本人却无任何活动和领袖的企图」,殊与大师态度不合。大师作「佛教不要组政党」,对大师政治活动之态度,表示最为明确。大师以为: 『极力表扬我的清高,与我舍身为佛教、为大众的态度,却不尽相同』。大师之意境,使佛教有组党必要,且需其出而领导者,则自当舍身舍心以图之。今虽无组党可能,因缘未具,仍望以觉群社为其联络。
  时大师有论时事小品数则,如「呼吁美苏英倡导和平」,「国内和平的前途瞻望与中间调解」,「救西洋之乱即救世界之乱」。
  十七日,大师得福善病讯,于寒雪中自甬来沪,驻锡玉佛寺直指轩(恸福善)。福善于二十日不治去世,大师深恸之,作「恸福善」。不独惜其人,且 [P537] 为上海佛教之开展惜也。三月五日,大师于上海玉佛寺,召开中国佛教整委会第七次常务会议。时整理大致就绪,议决于五月二十七日起,开全国会员代表大会七日(中国佛教会整理委员会附刊十七)。
  十二日,大师为玉佛寺退居震华封龛,书「封龛法语」,为大师最后遗墨。略谓: 『为震华法师封龛 太虚老人 『诸法剎那生,诸法剎那灭,剎那生灭中,无生亦无灭。……卅六年三月十二日在玉佛寺般若丈室」。
  按:震华未及大师之门;或传其与福善为大师得意弟子,非也。 大师说法且竟,忽中风旧疾复发。京沪杭甬间弟子,闻讯来集,多方医护。 [P538] 而大师殆以化缘周毕,竟以十七日下午一时一刻,于玉佛寺直指轩安详舍报。时玉佛寺主苇一;出家弟子大醒、亦幻、尘空、灯霞、月耀、松月、演培;在家弟子李子宽、谢健、沈仲钧、卫立民、杨树梅、过圣严、胡圣轮;侍者杨承多等侍侧,助念弥勒圣号,祝上生兜率,再来人间(尘空「虚公病室日记」)。
  十九日为大师行封龛礼,老友善因亲来主持。参加典礼者,寺院及佛教团体外,到当地党政机关代表,及马占山、汤铸新、黄金荣等,凡三千余人。中宣部摄影场,及中外日报记者,竞为摄影报道,月耀「虚公治丧处日记」)。
  治丧期间,重庆法尊,武昌苇舫,西安超一,开封净严,杭州会觉、巨赞、宏妙(大师徒孙)、印顺、妙钦、续明,南京昙钵,镇江雪烦、茗山,常州明智等,均先后来集。弟子集议对于大师志业之推进。议决:重庆世苑汉藏教理院,由法尊主持;武昌世苑图书馆,由苇舫主持;海潮音由尘空主编; [P539] 大师色身舍利塔,建于奉化雪窦山,各地得分请舍利建纪念塔;大师法身舍利,由印顺负责编纂;大师遗物,概移存武昌纪念。时政要、名流、海内外佛教缁素,电唁哀挽,备极哀荣!四月八日,举行大师荼毗典礼。自玉佛寺趋海潮寺(寺主心缘),参加恭送荼毗行列者,长达里余。是日,仍由善因主持说法举火(月耀「虚公治丧处日记」)。
  十日晨,法尊等于海潮寺拾取灵骨,得舍利三百余颗,紫色、白色、水晶色均有。而心脏不坏,满缀舍利,足征大师愿力之宏(月耀「虚公治丧处日记 [P540] 」)。
  十四日,大醒、亦幻、净严、尘空等,恭奉大师舍利灵骨至雪窦。翌晨,抵宁波,缁素集迎致祭。专车入雪窦山,安供法堂(尘空「奉骨入山记」)。五月二十日,印顺、续明、杨星森等,开始于雪窦寺圆觉轩,编纂「太虚大师全书」。其缘起及编目云: 『佛法为东方文化重镇,影响我国文化特深,此固尽人皆知之;然能阐微抉秘,畅佛本怀以适应现代人生需求者,惟于太虚大师见之!大师本弘教淑世之悲愿,以革新僧制,净化人生,鼓铸世界性之文化为鹄。故其论学也,佛法则大小乘性相显密,融贯抉择,导归于即人成佛之行。世学则举古今中外之说,或予或夺而指正以中道。其论事也,于教制则首重建僧;于世谛则主正义、道和平;忧时护国,论列尤多。大师之文,或汪洋恣肆,或体系精严;乃至诗!2狊题序,无不隽逸超脱,妙语天然!然此悉由大师之深得佛法,称性而谈,未尝有意为文,有意讲说,盖不欲以学者自居也 [P541] 。文字般若,未可以世论视之!平日所有撰说,或单行流通,或见诸报章杂志,时日不居,深恐散佚。为佛法计,为中国文化计,全书之编纂自不容缓。同人等拟编印全书,奉此以为大师寿。举凡部别宏纲,编纂凡例,悉遵大师指示以为则。且将编印矣,不图世相无常,大师竟忽遽示寂也!昔双林息化,赖王舍结集,乃得色相虽邈而法身常在。则是本书之编纂流通,弥足显大师永寿之征矣!全书都七百万言,勒为四藏二十编,次第印行。若此胜举,吾文化先进,佛教耆德,当必将乐予指导以赞助其成矣!法藏──一、佛法总学;  二、五乘共学; 三、三乘共学; 四、大乘通学; 五、法性空。慧学── 六、法相唯识学; 七、法界圆觉学。制藏──八、律释; 九、制议; 一0、学行。论藏──一一、宗依论; 一二、宗体论; 一三、宗用论; 一四、支论。杂藏──一五、时论; 一六、书评; 一七、酬对; 一八、演讲; 一九、文丛; 二0、诗存』 [P542]
  二十五日(「四月六日」),中国佛教会整理委员会,中国佛学会,暨南京市佛教会,假毗卢寺,举行全国性之追悼会。到国府委员章嘉、国府各部会代表,及全国各省市代表等千余人。会场满悬哀挽诗联,有蒋主席「潮音永亮」等五千余件(海廿八、七「佛教新闻」)。其余各地追悼会,遍于全国,以重庆汉藏教理院,汉口佛教正信会,最极隆重。国际若印度新德里召开之泛亚洲会议,临时举行追悼会(觉群四十──四十二);摩诃菩提会建「太虚图书室」为纪念(海廿八、七「佛教新闻」)等,并见大师德化之溥!
  二十六日,首都毗卢寺,举行「中国佛教会胜利后第一届全国会员代表大会」(海廿八、七「特刊」)。中国佛教会务,经大师一年来领导,得以正式成立。方期整建不远,其如政局复陷动乱,功败垂成,缅怀大师,孰不怆恸!六月六日,政府颁褒扬大师令: 『国民政府令 三十六年六月六日 [P543] 『释太虚,精研哲理,志行清超!生平周历国内外,阐扬教义,愿力颇宏!抗战期间,组织僧众救护队,随军服务;护国之忱,尤堪嘉尚!兹闻逝世,良深轸惜!应予明令褒扬以彰忠哲。此令』!
  
民国三十七年,一九四八(丁酉,──戊戌)。 一月,海潮音由大醒编辑。五月三十日,大师全书编竣(续明「太虚大师全书编纂始末略记」)。七月,大师全书初编「佛法总学」(四册),以李子宽、苏慧纯协力,由上海大*轮书局印行流通。
  民国三十八年,一九四九(戊戌──己亥)。一月六日(「腊八」),雪窦山大师舍利塔工事粗备。以时局动荡,大醒奉大师灵骨入塔。 [P544]
  时各地舍利纪念塔,武汉由李子宽、钟益亭、吕九成等,厦门由蔡契诚、许宣平、虞德元等发动兴建,先后完成。余香港、暹罗由优昙,重庆由法尊,西安由定悟,开封由净严等分请舍利,犹在筹建中。二月,大醒以海潮音移台湾编发。 民国三十九年,一九五0(己亥──庚子)。 二月,大师全书「二三两编,上海排印未及发行而政局突变)第四编「大乘通学」(四册),在香港出版。优昙、李子宽、陈静涛、蔡契诚、何心尊等集资,组太虚大师出版委员会于香港,发心次第付印流通。四月一日,印顺编「太虚大师年谱」,脱稿。
  





愿以此功德,庄严佛净土。
上报四重恩,下济三涂苦。
若有见闻者,悉发菩提心。
尽此一报身,同生极乐国。

佛弟子妙音代父母师长、历劫冤亲、法界众生礼佛三拜,求生净土。

祈愿:
诚敬谦卑。和顺义理。欢乐慈孝。知足惭愧。去恶就善。事师三皈。奉持经戒。不念人非,欣乐人善。关怀照顾,言传身教。言动安徐。公平公正。吃素印经。看破放下。忍辱精进。发菩提心。一向专念。天下和顺。日月清明。风雨以时。灾厉不起。国丰民安。兵戈无用。崇德兴仁。务修礼让。国无盗贼。无有怨枉。强不凌弱。各得其所。
并愿以印行功德,回向法界一切有情,所有六道四生,宿世冤亲,现世业债,咸凭法力,悉得解脱,现在者增福延寿,已故者往生净土,同出苦轮,共登觉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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