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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自《印光大师永思集续编》
身口意常行,清净十业道。
人知奉其上,君父师道士,
信戒施闻慧,终吉所生安。
谛知五阴法,深修六和敬,
远离不恭敬,除去六触身,
观六度相续,舍彼六爱身。
往昔所造诸恶业,皆由无始贪瞋痴,
从身语意之所生,一切我今皆忏悔。
罪从心起将心忏,心若灭时罪亦亡,
罪亡心灭两俱空,是则名为真忏悔。
愿诸众生永具安乐及安乐因,
愿诸众生永离众苦及众苦因,
愿诸众生永具无苦之乐,我心怡悦,
于诸众生永离贪嗔之心,住平等舍。
一切法,无所有,毕竟空,不可得。
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
无我见,无人见,无众生见,无寿者见。
诸恶莫作,众善奉行,自净其意,是诸佛教。
诸行无常,一切皆苦,诸法无我,寂灭为乐。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若人欲了知,三世一切佛,应观法界性,一切唯心造。
阿闍黎存念,我弟子妙音,
始从今日,乃至命存,
皈依佛陀,两足中尊;
皈依达摩,离欲中尊;
皈依僧伽,诸众中尊。(三遍)
诸佛正法圣贤僧,直至菩提我皈依。
以我所修施等善,为利有情愿成佛。
众生无边誓愿度,烦恼无尽誓愿断。
法门无量誓愿学,佛道无上誓愿成。
真诚 清净 平等 正觉 慈悲
看破 放下 自在 随缘 念佛
诚敬谦和,仁慈博爱。一门深入,长时薰修。
敦伦尽分,闲邪存诚,信愿持名,求生净土。
父子有亲 夫妇有别 君臣有义 长幼有序 朋友有信
父慈子孝 兄友弟恭 夫和妇顺 君仁臣忠 朋实友信
仁义礼智信 温良恭俭让 礼义廉耻 孝悌忠信 仁爱和平
娑婆一场梦,啥都是假的,生死心恳切。六根接触六尘境界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放在心上,不起心、不动念、不分别、不执着。六根接触六尘境界,心上只有一句阿弥陀佛,看一切人是阿弥陀佛,看一切事是阿弥陀佛,看一切万法是阿弥陀佛,全是阿弥陀佛。心佛众生,三无差别。从心上放下自私自利、是非人我、名闻利养、五欲六尘、贪嗔痴慢、怀疑嫉妒、忧惧牵挂、七情情执、爱憎怨亲、胜负得失、身见对立、成见邪见、控制占有。
佛即问弥勒。心有所念几念几相几识耶。弥勒言。拍手弹指之顷。三十二亿百千念。念念成形。形形皆有识。识念极微细不可执持。佛之威神入彼微识皆令得度。
舍利子!十二缘生者,所谓无明缘行,行缘识,识缘名色,名色缘六入,六入缘触,触缘受,受缘爱,爱缘取,取缘有,有缘生,生缘老死、忧、悲、苦、恼;如是生者,即一大苦蕴生。舍利子!彼无明灭即行灭,行灭即识灭,识灭即名色灭,名色灭即六入灭,六入灭即触灭,触灭即受灭,受灭即爱灭,爱灭即取灭,取灭即有灭,有灭即生灭,生灭即老死、忧、悲、苦、恼灭;如是灭,即一大苦蕴灭。舍利子!世尊如是说,为十二缘生。
菩提树下。四十八日。乃于癸未二月七日之夕。入正三昧。二月八日明星出时。廓然大悟。成正等觉。叹曰。奇哉一切众生。具有如来智慧德相。但以妄想执着。不能证得。
祖以杖击碓三下而去。惠能即会祖意,三鼓入室;祖以袈裟遮围,不令人见,为说《金刚经》。至‘应无所住而生其心’,惠能言下大悟,一切万法,不离自性。遂启祖言:‘何期自性,本自清净;何期自性,本不生灭;何期自性,本自具足;何期自性,本无动摇;何期自性,能生万法。’祖知悟本性,谓惠能曰:‘不识本心,学法无益;若识自本心,见自本性,即名丈夫、天人师、佛。’
从是西方过十万亿佛土。有世界名曰极乐。其土有佛。号阿弥陀,今现在说法。
我作佛时,所有众生,生我国者,远离分别,诸根寂静。若不决定成等正觉,证大涅槃者,不取正觉。
我作佛时,寿命无量,国中声闻天人无数,寿命亦皆无量。假令三千大千世界众生,悉成缘觉,于百千劫,悉共计校,若能知其量数者,不取正觉。
我作佛时。光明无量。普照十方。绝胜诸佛。胜于日月之明。千万亿倍。若有众生。见我光明。照触其身。莫不安乐。慈心作善。来生我国。若不尔者。不取正觉。
我作佛时。十方众生。闻我名号。至心信乐。所有善根。心心回向。愿生我国。乃至十念。若不生者。不取正觉。
我作佛时。十方世界无量刹中。无数诸佛。若不共称叹我名。说我功德国土之善者。不取正觉。
东方恒河沙数世界。一一界中如恒沙佛。各出广长舌相。放无量光。说诚实言。称赞无量寿佛。不可思议功德。南西北方。恒沙世界。诸佛称赞。亦复如是。四维上下。恒沙世界。诸佛称赞。亦复如是。何以故。欲令他方所有众生,闻彼佛名,发清净心,忆念受持,归依供养。乃至能发一念净信,所有善根,至心回向,愿生彼国。随愿皆生,得不退转,乃至无上正等菩提。
每自作是念,以何令众生。得入无上道,速成就佛身。
无边殊胜刹。其佛本愿力。闻名欲往生。自致不退转。
一心观礼,娑婆教主,九界导师,如来世尊,于五浊世,八相成道,兴大悲,悯有情,演慈辩,授法眼,杜恶趣,开善门,宣说易行难信之法。当来一切含灵,皆依此法,而得度脱,大恩大德,本师释迦牟尼佛。
南无本师释迦牟尼佛 一拜三称
一心观礼,清净法身,遍一切处,无生无灭,无去无来,非是语言分别之所能知,但以酬愿度生,现在西方极乐世界,常寂光土,接引法界众生,离娑婆苦,得究竟乐,大慈大悲,阿弥陀佛。
南无阿弥陀佛 一拜三称
一心观礼,经云:当来经灭,佛以慈愍,独留此经,止住百岁,遇斯经者,随意所愿,皆可得度,是故我今至心顶礼,广大,圆满,简易,直捷,方便,究竟,第一希有,难逢法宝,《大乘无量寿庄严清净平等觉经》。
南无阿弥陀佛 一拜三称
一心观礼,一乘了义,万善同归,凡圣齐收,利钝悉被,顿该八教,圆摄五宗,横超三界,迳登四土,一生成办,九品可阶,十方诸佛同赞,千经万论共指,宝王三昧,不可思议,微妙法门。
南无阿弥陀佛 一拜三称
一心观礼,弥陀化身,从闻思修,入三摩地,返闻自性,成无上道,修菩萨行,往生净土,愿力宏深,普门示现,循声救苦,随机感赴,若有急难恐怖,但自皈命,无不解脱,万亿紫金身,观世音菩萨。
南无阿弥陀佛 一拜三称
一心观礼,净宗初祖,以念佛心,入无生忍,都摄六根,净念相继,不假方便,自得心开,入三摩地,斯为第一,与观世音,现居此界,作大利乐,于念佛众生,摄取不舍,令离三途,得无上力,无边光智身,大势至菩萨。
南无阿弥陀佛 一拜三称
止贵愿力强,那怕妄想多,散乱固成病,分别易入魔。
少说一句话,多念一句佛,打得念头死,许汝法身活。
误人第一是多疑,疑网缠心不易知,勘破疑魔勤念佛,功纯自有佛加持。
疑能生苦苦生疑,咬定牙关念阿弥,念得疑情连蒂断,到此方知我是谁。
疑心净尽见真心,凡圣良由一念分,全在功夫绵密处,非关慧解与多闻。
正念坚持即是慧,思量卜度转成痴,扫除自己闲枝叶,除却阿弥百不知。
弥陀教我念弥陀,口念弥陀听弥陀,弥陀弥陀直念去,原来弥陀念弥陀。
老实,听话,真干。不怀疑,不夹杂,不间断。都摄六根,净念相继。忆佛念佛,现前当来,必定见佛!
若要佛法兴,唯有僧赞僧。
依义不依语,依智不依识,依了义经不依不了义经,依法不依人。
南无阿弥陀佛
南无阿弥陀佛
南无阿弥陀佛
南无本师释迦牟尼佛
南无本师释迦牟尼佛
南无本师释迦牟尼佛
无上甚深微妙法,百千万劫难遭遇。
我今见闻得受持,愿解如来真实义。
偈赞一 性南
印公大师 誓愿宏深 势至菩萨 光照无垠 悲殷众生 永在沉沦 垂迹入世 广布法音 五台出家 红螺苦行 普陀幻住 大弘净宗 示寂灵岩 世失智灯 四众弟子 宰堵同营 宝塔长存 普利有情
偈赞二 范古农
阿弥陀佛 号无量光 大师毕世 忆念佛名 无量光中 心心相印 因圆果满 直往莲邦 遗训炽然 遍照十方
阿弥陀佛 名无量寿 大师一生 庄严净土 无量寿命 与佛同休 登彼体堂 礼绕 睹 舍利常住 灵昭万古
偈赞三 李秉成
印公师尊 菩萨化身 慈悲喜舍度群萌 末勃洒甘霖 信愿持名 直达涅槃城
偈赞四 杜德和
伟哉印师 势至化身 宏扬净土 继迹东林 灵岩始创 化度未遑 弥陀遽召 驾返乐邦 巍峨宝塔 舍利是藏 亿千万载 常放慈光
偈赞五 施宗仁
懿欤印祖 人天导师 真实菩萨 权现比丘 宏扬净土 至老不休 缘尽示灭 德化常留 瞻礼舍利 俯仰松楸 巍峨窣菠 永植南洲
偈赞六 程东海
莲花吐芬 净土法门 双溪受具 资福灵根 龙泉觉照 普陀妙音 顿开觉悟 永契佛心 证菩提果 成罗汉身 大周沙界 细入微尘 具菩萨道 六度万行 圣凡一体 贫富同情 广施法雨 普度众生 登涅槃位 万古常明
偈赞七 赵济康
塔院完成,福利有情。永资瞻礼,佛日常明。灵岩印祖,势至化身。文钞嘉言,为世宝珍。入塔期逢,观音诞日。众生得度,仗慈悲力。
偈赞八 满月
印契弥陀,本誓愿力。光照法界,度诸群生。大慈天悲,及与喜舍。师贤师圣,是真实行。纪德纪功,永垂懿范。念佛成佛,道在专精。塔藏舍利,法身常住。赞离言法,赞莫能穷。
偈赞九 王竟成
痛念我师 德超须弥 弘扬净土 普度群迷 宿世何因 得师提携 民十六年 函恳皈依 蒙取法名 智卓而立 文钞嘉言 大示启迪 拜领恭读 念佛益力 请研唯识 恩师不许 云得一心 乃可广及 二十年来 唯训是依 师示寂时 国难方滋 事后闻讯 泪堕纷披 报恩无由 惟祈生西 灵骨入塔 七众顶礼 敬献俚词 是念是纪
偈赞十 周照提
灵岩印公,妙契真空。示现凡僧,宏扬净宗。众生业重,遽失明灯。瞻礼宝塔,顽懦可兴。
偈赞十一 潘倾西
巍哉大师 道济群生 深入经藏 妙契佛心 八十示寂 净业圆成 舍利五色 大放光明 名山宝塔 永留纪念 法身常住 万法炳现
偈赞十二 徐慧耕
印公大师 菩萨化身 乘愿东来 救度群伦 宏扬净土 示现往生 驾返极乐 位归上品 灵岩垂教 浊世明灯 巍巍宝塔 舍利常存 师恩时忆 遗教钦承
偈赞十三 沈智煜
巍峨圣塔 灵气常存 慈云霭霭 永护莘莘 乘愿布化 净业称尊 念念弥陀 西方净因 教泽长流 惠福生民 仰瞻遗迹 天地絪蕴 山高水长 万世受薰
偈赞十四 素我
猗欤大师 与佛是亲 出世度己 入世度人 灵岩证果 净土归真 往生七载 澈悟能仁 建兹塔院 焕然一新 文钞具在 舍利列陈 遗容景仰 不染微尘 遭此末劫 匝地莽榛 高僧频逝 孰挽沉沦 常寂光中 悲愿重申 法轮永转 护国佑民 茫茫宇宙 颂德无垠
偈赞十五 曾性净
茫茫宇宙,莽莽乾坤,人欲演进,载驰载奔。浊浪腾涌,天柱若倾,泯棼胥渐,孰焉独清。迁流罔极,日月窅冥。天生印老,拯救群灵。作狮子吼,震瞆发蒙。续佛慧命,扬莲界风。三根普被,八德是崇。住世八秩,遽尔西行。众生失赖,安睹音容。月隐水昏,信深道存。仰瞻灵塔,入涅槃门。师训是守,道义是敦。归心净域,报我师恩。馨香敬祝,五体投诚,永矢精诚,师鉴是盟。
偈赞十六 倪宗勤
成就塔院,万禩流芳。瞻仰生敬,功德难量。普愿见闻,欢喜信受。安灵骨于灵岩,比南山之长寿。噫!良辰吉日,重阳节后。风凄露凝,菊黄霜透。
偈赞十七 孙亚东
净宗印老 菩萨行藏 大智大德 无边无量 承先有法 启后有方 身居净域 遗教昭彰 用留纪念 造窣堵坡 念兹在兹 遍界宏扬
偈赞十八 经心如
文钞在 公在 见文钞 如见公 亲之近之 温故知新
仰公 在净土 吾人得一目标 临命终时 公亦来接
古近体诗一 李炳南
吾师大雄姿,乘愿入娑婆。偶现比丘相,众山仰红螺。圣教当末法,公案淆且讹。玄谈要时誉,数宝欺自他。迷子在歧路,爰从取观摩。茫茫业识海,冥冥翻洪波。惑盛集众苦,夜深舞群魔。师来震法鼓,妙药起沉苛。昏衢耀宝炬,笠鞋遍关河。宗风扬净土,九界登慈舸。蝮蝎蚖蛇辈,及门气转和。持此皈依心,信能化干戈。世间出世间,补益等无颇。莲开十三叶,再见真僧伽。有缘度已尽,示寂灵岩阿。法身虽无相,遗范尚巍峨。浮图逼象纬,舍利光交罗。随喜绕周匝,称名一刹那。皆得成佛道,西归九莲窠。此中有权巧,私淑功不磨。冥加净修人,亲炙岂殊科。相逢天龙众,万亿恒沙多。我具戒定香,普供不媕娿。劫数累僧祇,神威永撝呵。后来见闻者,犹得持弥陀。庄严应如是,大德意云何。诸佛证斯言,悉檀萨婆诃。
诗二 杨颂尧
师德人共仰,师言人共闻。古怀秉素朴,潜修味道真。办道在刚骨,绝欲出尘氛。上则承佛化,下乃度斯人。任重道且远,贵有力千钧。惟师乘大愿,诞生在古莘。任圣所隐居,俗朴风尤淳。少小躬耕稼,负耒从慈亲。三余勤诵读,兄长若严君。精金经百炼,学养已超伦。师曾不自足,日新又日新。身虽在畎亩,志已在斯民。三代之直道,堪悲久沉沦。欲救斯民苦,必仗法王勋。毅然离垢浊,旧稿乃尽焚。五台去从师,惟诵贝叶文。阿兄尊程朱,闻知大怒嗔。强使脱缁衣,复反奉晨昏。师念真孝道,在度亲出尘。养体不养志,不足尽人伦。背兄复潜出,遂去古三秦。踽踽独行役,怀中无一缗。艰难历山岳,露宿每兼旬。师曾不自馁,展转达汉津。兰若暂栖止,贱役肯陆沉。检书得半卷,龙舒净土文。从兹志净土,念佛求一心。参访到红螺,寒燠三度新。请藏来名僧,厥名曰化闻。请师同检藏,丹铅细凝神。检毕重相约,同赴东海滨。落迦古名山,道场主观音。法化由此起,四色莲吐芬。佛经与善书,万卷付手民。文钞遍禹域,所度亿万人。古吴灵岩寺,百载埋荆榛。真师发宏愿,十方易子孙。遂使一荒山,净业继东林。寺规师手定,办道惟精勤。遗嘱贵真朴,老实家风纯。阇维留舍利,精莹胜奇珍。建塔以供养,普济贫子贫。愿千秋万世,永永转法轮。
诗三 曾自如
自从无始来,随三涂升沉。幸得值大师,见文钞起信。师今已入灭,如慧日光隐。惟留舍利塔,礼者灭苦本。
诗四 陈广因
印公舍利塔,庄严莫与京。净光遍法界,魔外为震惊。四众诸弟子,依教竭精诚。持斋勤念佛,莲国共标名。
诗五 余安西
灵岩山色古苍苍,有大导师树法幢。法名圣量号印光,寺规五条凛冰霜。力障风颓回澜狂,不学大派不开堂。绍继匡庐说西方,文钞流传即慈航。通儒硕彦跂且望,儒经佛典镕一堂。提倡因果并伦常,格物正解今重彰。荼毗舍利生光芒,亲书势至圆通章。法王之法遍界扬,七众共思遗泽长。今朝塔起灵山阳,灵岩灵塔永流芳。
诗六 叶澄波
欲畅如来意,大开净土门。钝根原假托,妙笔了无痕。因果通三世,伦常定一尊。本来平等法,难与俗人言。
塔院落成日,人天欢喜时。慈云常漠漠,法雨更霏霏。梅鹤归佛月,羹墙入梦思。寄言莲社友,努力向西驰。
诗七 吴圣智
常惭严自性,粥饭不矜才。参访来资福,披缁记五台。一生持正念,八德勖方来。登地灵岩畔,法云覆路隈。
诗八 秦伯未
秀绝灵岩境,僧储法将才。为看新塔院,犹接旧经台。东海听潮汐,名山独往来。宗风应不坠,清磬出云隈。
诗九 朱智穆
高行人难及,生平是苦修。六根无一著,孤塔有千秋。舍利层层现,毫光处处留。海潮音已寂,何处有浮沤。
师训吾能记,存诚先去邪。骨香萦字,塔影涌莲华。定海会飞锡,灵岩好结跏。远公衣钵在,记取十三家。
诗十 映彻
莲社宗风远,绍隆称印公。道弘三界外,修本五伦中。法雨行藏古,嘉言义蕴丰。文钞传遍界,行实感高穹。教语诚而朴,传心敬与忠。门墙虽峻绝,理事却圆融。利益诚周普,光辉更沛 。灵山藏舍利,法化被无穷。
诗十一 方德仁
记曾三度谒慈容,蔼蔼哲人气度雍。浅语深言皆妙道,敦伦尽分亦圆宗。金台远引知时至,舍利广留觉愿弘。净土鸿规遗海内,千秋万世仰高峰。
诗十二 虚觉
曾计弘公影堂事,识诚超脱意尤深。于今塔院庄严境,永世禅门眷属心。自是色空宜忘我,何嫌苔异亦同岑。江乡晋颂遥相赞,更待天风播佛音。
诗十三 素我
三百年间只一人,净宗泰斗自无伦。封龛论定凭多口,入塔神完寄化身。舍利透明呈异彩,文钞传诵指迷津。曾悲末劫众生苦,应得重来转法轮。
诗十四 吴达生
印公西去七周年,极目迷云覆大千。每读遗编无限感,相看佛子倍生怜。黄云黯黯悲歧路,白浪滔滔泣逝川。只有乐邦归去好,随师宝地礼金仙。
诗十五 屈光典
色相八旬等释迦,再来乘愿化虫沙。无生即证净宗正,阴境现前禅理斜。鹫岭尼山原一脉,儒林佛海本同家。今行塔院落成典,瞻仰千秋灵骨花。
诗十六 程东海
灵岩成佛国,法雨满慈船。五色金光现,妙音万古传。
诗十七 高慧诚
导师归极乐 舍利在人间 有情来瞻礼 共上涅槃山
诗十八 张一留
巍巍祖塔显光明,方便人间普遍行,一法能教群众化,三根利赖是称名。
严行梵纲善知方,祖训常垂岂可忘。料想山中诸净侣,早经入室早升堂。
诗十九 朱慧和
郃阳降世归南海,吴郡灵岩别圣容。大势化身释迦寿,继承净土十三宗。
一心不乱洪名念,广度群生遍大千。塔院巍然藏舍利,金光万丈照无边。
诗二十 李慧澄
移风易俗正人心,天下滔滔属望深。建国必成何所恃,好凭遗教作南针。
无边苦海阐提多,入火相牵奈若何。法乳恩深期报答,宝莲华里证三摩。
迁化而今已七年,侧身西望屡潸然。灵岩塔里安灵骨,光放明珠颗颗圆。
势至圆通念佛章,幸闻妙谛共参详。久经倡导知悲愿,摄受同伦入乐乡。
诗二十一 赵济康
印祖嘉言渡有缘,净因普种入识田。今来更建真身塔,法雨慈云覆大千。
诗二十二 谷芬
灵山新筑院辉煌,多少名人载笔忙。仿佛志公藏骨塔,碑称三绝并流芳。
浮图高耸入云端,遗骨珍藏永久安。特为灵岩增胜迹,且同多宝可齐观。
诗二十三 姜子维
曾预当年白社开,宗风慧业世群推。最难应物心无系,况是观空老辩才。
非同游戏显神通,著述千言笔有锋。绝似中峰真实处,破鞋补衲不言穷。
秀逸灵岩属上方,退翁遗迹未全荒。今来重忆梅村句,清磬一声山叶黄。
不见莼葵长石池,钟声佛第放参迟。应知此地关兴废,阅尽沧桑属印师。
诗二十四 廖汪左芬
七载人天失导师,吾生怅怅竟何之。巍峨宝塔灵山上,顶礼恍如师在时。
诗二十五 周抱楠
印公示迹灵岩寺,普照昏蒙放智光。宝塔落成藏舍利,群生顶礼等觉王。
诗二十六 李道应
嘉言文钞传斯世,力挽狂流障颓波。波昏月隐师归去,障重福轻可奈何。
诗二十七 倪宗勤
舍利封存窣堵坡,落成典礼盛如何。万人到此同瞻礼,功德如天永不磨。
浩大功程毕竟成,输将净资秉虔诚。从今各把洪名念,报答师恩直往生。
一部文钞宜共阅,专修净土足超凡。契机契理唯名号,共上莲舟挂愿帆。
普愿见闻人随喜,奉行信受古阿弥。相联华萼金池上,得见无量光寿师。
诗二十八 蔡度青
透出云霞万道光,巍巍宝塔即慈航。匡庐远绍宗风在,认取吾家选佛场。
圆明舍利色常新,一句弥陀见道真。千载灵岩留胜迹,诸天花雨落苔茵。
诗二十九 十二龄童子沈德华
一级宝塔八面光,数级宝塔无数光。大师舍利入宝塔,光中增光遍十方。
联一 性南
印千江只一月,月印千江归性海。光普照遍恒沙,沙界蒙光入宝莲。
联二 依山
愿周法界,道感寰中,普愿众生生极乐。身在莲邦,迹垂忍域,长陪古佛驾慈航。
联三 张一留
净土净心唯一法,灵山灵骨合千秋。
联四 严文朴
示寂正七年,七级浮图涌大地。皈依逾十载,十方世界入莲邦。
联五 陆智谦
名闻报国,亲炙灵岩,喜公说法随机,几代皈依为弟子。
谨诹良辰,奉骨入塔,恨我无缘观礼,登堂庆祝念弥陀。
联六 丁宗扬
秋水蒹葭,想像仪容今宛在。菊花天气,奉安灵塔永难忘。
平实、超拔、刚大、浑融 仁俊
——为印光大师示寂二十周年纪念专刊写
印光大师在现代佛教界中,论行持,论僧格,论气概,论心量,都有他独具的特色。这样的一位大师,给世人的印象与影响,当然是极深远的。他示寂二十年了,但他的言行在人们心脑中越发感到新鲜与正确,赞叹与渴慕,这就是他的伟大的证明。做一个佛教大师,生前被人崇拜、称扬、拥护,这些都是假的;惟有死后永远活在人们心中才是真的,佛法与僧伽的发扬和递传,多半是靠这种力量。从人们对印光大师的推尊、忆念看,他确能永远活在人们心中了。用文字纪念这样一位大师,对他本身并不增加丝毫光荣,只是藉此作一敬仰符号。笔者谨以四点作纪念:
一平实,出家生活是一种最平实的生活,在这种生活中过得净落与永恒,真实佛法就能体见了。出家最困难的是一个“实”字,这,差了一点,脚跟就会随时滑入业海;最重要的也是一个实字,必须实了,才能四平八稳地做人做事。声闻道的特重证悟,目的就是在契顺实相,这在实际修证上说最为重要。古代的中国禅宗大师,对于这也极端重视,他们大都有过一番证悟经验(不一定像声闻僧那样讲果位),所以说起法来能那么平实清楚而有力。比丘一定要彻悟实相,无始来的浮昧性、诡稚性、暴酷性等才能连根铲断,到这时,才真能到处平实得无半点滞碍。
佛法特重于身心的体认、执持,从感得身心的业以及身心所表现的现实作用上看,其意义都非常深广而复杂,一般人是无法领会的,要从平实中体认而执持着身心,对这些才能完全通达。平实,是一种透上透下彻内彻外的总体力,不论事与理的深入,或自与他的遍洽,都要从这做起。平实愈澈底的人就是愈伟大的人,惟有最伟大的人才是最平实的人,平实得自如才伟大得自在。我们释迦佛同弟子们一起托钵乞食,同弟子们制衣服,同病比丘洗衣服,洗身体,乃至与“乞儿”住在一起,这是何等平实与伟大?印光大师一生穿得朴素,吃得粗恶,说的话大家都能懂,做的事大家都知道,看来似乎平常极了,然而他的这种平常中却始终贯彻着平实二字。出家最困难最重要的一个问题——平实,他是十分十的做到了。
二超拔,他从平实中一步一步做到了顶,这就是他从他的僧格品级上升到了第一层,所以他又进入了超拔境域了。出家必须从平实中进入超拔,在实质上才与俗陋的平常者有所不同。从即俗即真平等一如的实相上看,本无所谓超拔不超拔;从真俗相对与俗染真净上看,著俗是轮回之因,求真是解脱之本,这样看,超拔就显得极重要了。大小乘都重视“逆流”的一面,这就是超拔的说明,牢握着这一根本精神,佛法的纯净性、尊特性才保持得住。
佛法受人重视的原因:是因为从比丘的超拔僧格上见到无尽庄严与光明,这才知道归敬佛法的。超拔僧格是佛法的一大活气;这一大活气畅流无滞,佛法的体性才会圆充而灵耀。没有这就变成死的了!僧与俗的分野,全在一个“异”字上(约生活与观念不同说),比丘们能处处在异中做得恰当而明白,超拔的作略与精神才见得出。
近几十年来中国佛教内部渗入了一种世俗的向上爬的观念,在这种观念的煽惑下,住“丛林”当了“职事”做“方丈”,就叫做“出了头”!许多优秀的僧青年,都活生生地被这误害了,所以法门中就越来越不出人!这个症结全在不注重僧与俗有所异。印光大师深知而亦深恶此种观念之可鄙,所以发誓“不做方丈”,因为他没有卷入这漩涡,所以始终保持着同须弥山一般高峻气象!
三刚大,他的超拔全得力于他的刚大,从刚大中超拔上去,一切柔细气习就撇尽了;从超拔中刚大起来,一切善正精神就练成了。刚,是从坦荡而真切中依法做人,依理措事,丝毫的自私意识也不让他从心头上瞒昧过去,这是刚的开始。进一步,做到内不殉于欲而外不殉于物,身心的当下全是一片光明彻照着,生死苦乐皆不能动其心,这是刚的结终。做大事,成大道,雄猛而坚强的意志力最不可少,这就是刚。在刚的激发与提持中,向前向上的挺进胆识方张得开,这么做久了,其造诣,其成就才会大。要大就要刚,一切大都是从刚中得来的。儒家的“至大至刚”,与佛法的“大强精进”很相近,世出世的圣哲气概非此不成。
印光大师六十年中过着刻版式的念佛生活,不管风雨寒暑或累或病了,“早板”一响了,当下总要落床做课诵的,这显出他的刚的持续性特别强。因为他这样的始终一如,不知不觉地就感化了无数的人,这又显出了他的大了。在刚大中做到强的,我觉得现代中国佛教中要推他第一!
四浑融,他因为能刚所以能大,因为能大所以体解到的佛法义理是多面的,这样,他的胸襟就更浑融了。太虚大师曾经称他是“大通家”,除了他对别人从未用过,这一定是他对他的深慧有所印证才这样说的,不然,他是不会说的。他平生虽然很少有佛学专著,但是,一个佛教大师的智慧不一定全藉文字表露出来,主要是在日常生活中的实照实用,这比文字真切得多了。净土法门本来是无一正法而不赅、无一有情而不摄的,其本身实是一最深最广的绝大法界,修学这种法门,必须具有大心大量,始能常与弥陀本愿相应相照。这,印光大师是有番深刻体践的,因此,他念佛也要藏;他重解也劝人学教;他有了钱要塑(或修)佛像,要刻经,要斋僧,要放生,要施医药,要施衣服,要救济苦难人;他要从无相中泯除人我之见;他对一切好事者要随喜;他每天都要将自己所作的功德回向一切有情;这些,仅是他大心大量中的少分流露而已。
大师的这种浑融心量,深堪汪洋得同“清净大海”一般,敬仰他的人,要从这上面着意体认而效学他,才算是真正的纪念他哩!
四十九年十一月二十夜于警危室。
如何体认印公祖师 圆香
古德云:“至人无有他奇,只是平常。”又说:“做人无有他妙,只是率真。”这几句话的真实性,我们可以从印公的一生行谊,得到确切的证明。可见圣贤言教,决不是凭空捏造,而是躬行实践,从亲身体证中自然流出,其间没有丝毫造作,所以一言一行,皆可为天下万世法。标奇眩异,投机取巧,像胡适这类人,自是永远不了解圣贤的用心。这等人物,虽然也胡说八道,著书立论,使一般浮浅之徒,捧场歌颂,到底只是过眼云烟,眨眼就消失了,至多也不过留个千古臭名,真是可怜愍者!
今欣逢一代祖师,印公老人,百龄纪念。尤其是净业行人,面对这一代祖师的英灵,更应该深自检点,又不仅是随声唱赞而已,应切实体认他老人的崇高精神,遵循老人的慈悲教示,老实行持。然如何才了解他老人的作为?依我初浅的见地,除了从“平常”与“率真”中去体认外,将无法获得答案,甚或认为老人的有些行为,是出于矫作,而加以毁谤,不知菩萨正有不得已的苦心在,那就更罪过了。
我们常见有人,大发慨叹,说这世界没有真理,若细玩味,这话是不通的,至少说这话的人,根本不知道真理二字,是指的什么?考真理一词,似乎是在西学东来以后,才大为流行,其实就是我们常常听到的“道”的异名。“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可以说没有了道也就没有了这世界的存在,那末何处没有真理呢?只是具缚凡夫,瞎却只眼,相逢不相识罢了。他们以为道是个希奇古怪的东西,不知“道”在寻常日用间,无所不在,随手皆得,到处可见,原是极其平常的。至人识得,所以毫不以为奇特,印公老人之所以成为一代祖师,实在无有他奇,只是把握了这个平常,保持了本具的天真,凡夫颠倒,误以平常为奇特,故终日向奇特处寻求,梦想,这也是胡适之徒,能够名成利就的原因,而真正的圣贤,往往见弃于当时,也是这一颠倒妄见作祟,佛说:“众生愚痴,至堪怜悯。”实是悲心痛切之语。
我们看印公老人一生行履,的确无甚奇特,只是切成实实,做他性分中事,行他性分中行,平常示人,也没有半毫玄虚,或矫揉做作,只是一味率真,教人敦伦尽分,堂堂正正的做个人,老老实实念佛,从不谈玄说妙,更不眩耀学问,故示深远,然而弟子遍天下,可称万类齐收,了无分别,呵斥赞许,毫无顾忌,凡有入室参礼的,决无闲话,如此这般,本来都是平常事,理该如此,而有些喜新好异的人,却认为古怪,讥为保守,反以今日一般人的嬉笑作风为是,谈玄说妙为能,不知这正是反常的,以致佛门中,只见男女嬉笑,不闻修持论对,如果我们肯反省的,面对老人常寂光中之灵,真是惭愧无地自容。我虔诚寄语道友,不要在情感内兜风,在人天福报上转念头,在知见上逞口舌,老老实实,关着门念佛去吧?佛说:“自未得度,先度人者,无有是处。”我们能随缘接引,方便劝化,就是菩萨发心了,印公老人,已留给我们最好的典范。
“他人教人,多在玄妙处著力,某之教人,多在尽分上指挥。”印公老人的一部文钞,皆由这一念流出,故言言亲切,字字落实,把佛法当做玄妙追求的人,应该多读几遍,本来佛法毫无奇特处,就是三明四智,五眼六通,也是平常事,因为人人本具,个个不少,有甚希奇?不过我们被六尘境界遮没了,被三毒迷住了,我们要想打破六尘障碍,解除三毒系缚,并无什么巧妙的方法,但在做人处事上用心就是,这就是他老人苦口婆心,孜孜劝人敦伦尽分的缘故,太虚大师也说过:“人圆即佛成。”可知佛法和世法,并不是两回事,不是抛掉世法,另有什么成佛的方法,因此老人那些遇父言慈,遇子说孝等等,听来句句俗话,实在字字圆音,真是老婆心切。
我是个业障种子,故无缘恭逢祖师住世,今天滥充佛子,来写纪念祖师的文章,也难免胡说八道的嫌疑,不过这点虔诚,或可蒙慈悲加被的,并愿以这点虔诚,与我同修互相勉励。
由宗仰印光大师谈及老实念佛 方伦
在民元以后的高僧当中,德最盛,功最伟,度人最多者,要算是印光大师了。他之所以可贵处,不在于艰深秘邃,而在于平易无奇。他所弘扬的念佛法门,有如饭粥,食之平淡而无味,但实为日常养命之源。
有人说他是大势至菩萨化身,来此娑婆世界,广度众生者。这虽然或有可能,然而大可不必如此说,因为大师自有大师的本色,初不必附会于菩萨化身,以增高其声价。与其说他为菩萨化身,倒不如说他为苏州灵岩山,弘扬净土的老比丘,较为切当。他一生的造诣和成就,较诸过去任何净德,皆无逊色,被推为净土宗第十三祖,实足当之无愧,目前除却了他,实在也找不出第二个。
据说他有几项独特而矛盾的作风,一是:他自己出家,而不赞成他人出家,俗人若有向之商量出家事者,必劝其打消此念,这当然是恐其画虎不成,反不如做一个名副其实的居士,较为得策。二是:自己是出家人的出家弟子,然而他出家后,并不收出家的弟子,这当然他对于僧伽的内容,有难言之痛,所谓不足为外人道也。三是:自己通宗通教,而不大赞成他人研究宗教,凡缁素行人,如有问及宗教上者,惟以老实念佛四字,作为答覆,这当是恐怕问者能力不及,即生不能成办,并非说宗教之不高深,不足学,所以这一事,也可以说是老婆心切。
宗和教并非不好,然而今时人,乃至今后人,能由宗门或教下,透出三界者,百人中恐怕尚没有一个。既然有一条万修万成的平坦大路可走,为什么一定要钻他故纸,或虚费草鞋钱?再说:参禅研教,无非求悟,参研的结果,能悟不能悟,尚不可必,根本人生如轻尘栖弱草,极靠不住,倘若三关未透,圆解未开,而大限已到,阴境现前,岂不是还凭业识当权,前功尽废。说到悟,若全凭自力,今生能悟与否?殊不可必,身后若不幸落入三恶道,则万劫茫茫,几时再得人身,尚不敢想像,何况得人身后,又能继续参禅研教。倒不如持名念佛,求生净土,速则呼吸之间,迟者三五十年,亦当稳坐莲台,见佛闻法,取一生补处,尚且如操左劵,断见思烦恼,更有何难。
“老实念佛”四字,似乎就是这一位净土宗第十三祖印光大师的特别标识或口号。老实就是忠贞不贰的意思,念佛就是念佛,为什么要提到老实呢?说起这两个字来,其关系实在太重要了。今时念佛人,不老实处尚多,为了不老实的结果,小之则耽搁了出三界生净土的期限,大之说不定会抛弃整个的佛法,今当次第说明于左:
一、有始无终
有许多念佛人,起初凭着一股儿蛮劲,非常精进,过了一年半载,便慢慢的松懈了,念佛的心,变成有如二八月天气,忽冷忽热,漫无标准。再过了些时,则变得有如三冬气候,热情完全冷却,故态完全恢复,此种有始无终的态度,端由于信心不坚,有以致之。
二、世念与净念夹缠
有许多念佛人,平时也执持名号,或是作早晚课,但是,他们所沾染的嗜好,如看戏、看电影、打麻将、饮酒、抽烟、下棋、或风月场中之类的举动,依然存在。他们双脚踏两条船,打的是如意算盘,满以为生时既可欢娱,死后复能生极乐国。须知像这样的行径,只恐怕生时被恶因缘所勾引,陷入魔壑,死时正念不生,佛不来迎,中阴身被最利害的业力,驱入驴胎马腹,那就糟透了,这是大有可能,并非危言耸听。寄语脚踏两条船的行者,赶快收回踏在嗜好欢娱船上的那一只脚,将双脚牢牢地并立在阿弥陀佛这一边。
三、净宗与他宗齐修
有许多念佛人,一向修净土法门,求生极乐世界,但不知怎的,忽然杂入禅宗的见解,远离一切相,也不拜佛,也不念佛,终日想做清闲道人,无事休歇去。须知这一休歇,若歇得好,歇即菩提,固然天下太平,能与古佛同卧起。若是歇得不好,变为道心歇,尘心不歇,那么,将来腊月三十日,靠什么法宝,能够不落入琰魔王的掌握?这是问题。
日前我见到一位几个月未曾晤面的道友,谈起来,才晓得他最近学密了,把从前赞叹净土的舌头,翻过来赞叹密宗,对于念佛,鄙不屑为。固然条条大路,都到涅槃城,然而这一改换,非同小可,他显然离开弥陀的怀抱,而靠拢大日如来。我所怀疑的是他所修的密法,到临命终时,究竟能不能替他截住业识,不入六趣?若能,固无所谓,等于寄生诸佛净土。若是不能,又怎么办?在这两者之间,若没有十分把握,没有确实的保证,即等于无舵之舟,究竟冲到哪里去?大堪忧虑。
此外还有好几位,也是由修净而学密,起先他们以为,学密后可以幸得许多功效,假如真个能开智慧,那又何乐而不为?现在他们才晓得,学密后还要日日持许多咒,因此感到彷徨无措。问题是,每日念佛,已感觉没有什么时间,若再加上念咒,势有不能。鱼与熊掌,既然不可得兼,究竟是舍鱼取熊掌好呢?还是舍熊掌取鱼好呢?平空多了这一个抉择,真使他们左右为难,增加许多烦恼。万一弄得学书不成,学剑又不成,两头落空,岂不大糟特糟。印师所谓之“老实”者,恐怕就是针对这一班见异思迁的行者而言。但他只是说不出,若说出又恐人误会是抱门户之见,而且又有谤法之嫌,所以只得以“老实”二字相劝勉,所谓尽在不言中也。
四、佛道与外道并进
有许多念佛人,他们信心不坚,认识不清,把毒药渗入补剂内共服,成为骑墙派。他们一面念佛,依傍释迦、弥陀,一面又扶鸾,皈依吕祖、关帝、斗姆、玄天上帝、赵玄坛等。究竟将来是生西方呢?还是想跟随这一班神仙天将,做个守炉童子呢?有的人一面信佛,念金刚,一面又大谈其丹诀,满口丹田、泥丸、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究竟将来是入无余涅槃呢?还是想做个长生不老,名标紫府的真人呢?既然读金刚经,知道有为法如梦幻泡影,为什么偏修这种有为法呢?修道有如走路,自己都说不清楚要往何方,目标先不定,那么这条路,究竟怎么办法走呢?
五、时运好转丢得干净
有许多念佛人,他们家庭不和,世途坎轲,或宦海蹉跎,身心疾苦,由是态度消极,走入佛门。起初也想借木鱼青磬,消遣余年,倒也情情愿愿的,烧香拜佛。何期过了些时,时运好转,环境变换,由是沉寂的心境,又复活跃嚣张,循至旧态尽萌,把念佛参禅的举动,丢得干净。此种人与其说为修道,不如说为避难,当其手捻佛珠时,满心都是世虑。换句话说,他们根本就并不想离开这恶浊的娑婆世界,而但想如何的东山再起,卷土重来。
世间有很不少的念佛人,他们都犯了上述这几种的毛病,影响至钜,这不过略举其大者,至于细小理由,则难尽举,所以印光大师,才劝人“老实念佛”。心不两歧,名为老实;念能精一,名为老实;不修余法,名为老实;永不动摇,名为老实;不见异思迁,名为老实。老实二字,就是死心塌地之谓,这四个字,是好高骛远,朝秦暮楚者的顶门钉。
据说印师在普陀山,所阅藏经,至少三遍,因此他成了大通家大善知识。但是,当他行法施时,却只是教人念佛,所有一大藏教中,无数法门,都闭口不谈,不但不谈,同时也不大喜欢人家研藏,这一点亦应予谅解。意思是说,假如你们也有我这样的根器,决定不移,那么,尽管研藏好了,否则与其入海数沙,倒不如老实念佛。因为这是千经万论所指归的,纵使看罢千经万论,最后还是要走这一条门路,然而却糟跶了精神和时光多少年。
吾人试把这一事判断了一下,第一点,经属定学,律属戒学,论属慧学,看经论也无非是求定慧。然而假如念得佛好,一心不乱即是定,定极自然会发慧。经论并不是个个能看,看经论者,也未必个个都能得定慧,而念佛则不论智愚老少,但能一心,皆得定慧。第二点,念佛必生极乐国,生后亲见西方三圣,亲闻法要,而自己又具诸通力,根性大利,那怕不得定慧。禅净四料简说:“但得见弥陀,何愁不开悟。”即是指此,死后既是必得,生前又何必费尽工夫,呕尽心血,以求未必能得之悟。第三点,经论多千年以上人所译述,不但义理精深,而且文字古奥,现代读白话文的学者,和半文盲的大众,是不是能握有这一把文字的锁匙,去开启这经论的宝库?万一锁匙不够程度,则亦枉费心思,难获实益。第四点,纵使开得进去,一目了然,然而,其中修行门径至多,都说得头头是道,念佛人看了之后,万一不老实起来,或新旧参杂,或迎新弃旧,经过这一杂一弃,分心分力,尚属小事,倘若与弥陀愿力脱了节,譬如本来坐火车的人,忽改为两腿自行,究竟能不能到达目的地?这问题就够重大了。印师他是大善知识,他不是说经论不好,如果不好,他何以会看了好几遍?他所忧虑的,完全是怕学人触犯着上述这几点弊病,所以才强调老实念佛,但是,他口里却不便明白地指出。意思是说,凡是像我这样,能看而又能择的人,固不妨遍看饱看,若也不是,则请勿萌妄想,还是老实念佛,比较妥贴。
我于写完这一段文字之后,要补充一点意见,据我的看法,行者念佛,若单纯为了自度,则不看经论也无妨,横竖这个是万修万成法,如果心净,何愁土不净。若是发大心,想兼度他,行法施,那么,就非看经论不可,否则开口便错,纵使肯拼五百世堕野狐身,究竟自他两无所益,所以还是看了经论后,依之而说,最为契理。
平心而论,能看经论,固亦当看,若是个个都不看教,则释尊说了四十九年大法,遗下三藏十二部典籍,都属多事。而且有事无理的结果,将使每个佛弟子,皆成哑羊,任凭魔外宰杀,世俗攻击,亦不能开口申辩,作狮子吼,如是则佛教之亡,可立而待。所以吾人对于印师的苦心,固当感佩曲谅,完全接受“老实念佛”的宝训,然而吾人如有时间智解,则必须多看经论,以启心扉。不过,不管生看熟看,而念佛求生净土这一决定,万不可有丝毫摇动,如此则与“老实”二字的本意,自不相违悖矣。
“印光法师文钞”的价值,非常贵重,净土的最大阻碍在于疑,最大功效在于信,文钞中对于破疑生信处,确是说得非常明白。这一部书,深入浅出,文浅理昧的人,固宜多所研读,以启正信,即文深理明的高士,亦可把它作为参考印证,以增上道业。念佛一法,虽然平平无奇,但它确能平安护送一切凡圣行人,直达如来究竟果地。它的效用,能证入佛位,即是大奇;能三根普被,利钝全收,即是大奇;能即生成办,即是大奇;能契机契理,即是大奇;能殿于禅教,独步末法,即是大奇;度人之多,冠于诸法,即是大奇;能使藏识中,一切恶性种子,全部失效,不受苦报,即是大奇;能使五逆十恶人,不生地狱,而生佛国,即是大奇。念佛法奇特处,惟佛乃能尽知,凡夫所知者,有如管中窥豹,此不过略言其一斑耳,劝君且服无奇药,能愈沉疴即大奇。
印光法师与中国宗教文化三型范 张廷荣
一、印光法师所看清楚的是甚么?所融通的又是甚么?
近百年之中国宗教文化,因西方文化之东渐,一直是在一飘浮与喜新厌旧之流风中,在此流风中,真能知己知彼,而自能卓然以立而更能真有所得,其所得者又真正连中国人之应有宗教与文化,一并振起,而践履贞凝成一不可移之型范者,我以为印光法师有最大的启导和成就。
我相信,在百周年纪念文中,关于他老人家的净土修持,一定有很多的高论,因此,这一方面,我不想再说;同时,在另一方面,我发现几个摆在现实很重要的问题,这几个问题,或者是关于时代拯救的核心,或者是关于中国宗教文化重建之基本道路,我久想有几篇长文来疏导,今天我尤感觉印老对这几大问题,都由他的精诚行化中,对之有一种澈根地而平允地解决,因此,此文乃先述其概要,我觉得是很重要的。
印光法师恰巧生在新旧时代的交替中,也恰巧生在东西思潮的纷杂中,他用其纯正的慧眼,确是分别有了明察,一方面将这一既有的明察结果,付之于宗教德行的实践,我们从实修处看,固看出他晶晶明明的实修果证,我们从宗教文化的宏远规模看,更觉得他的修证行谊,是处处替我们宏远的宗教文化立基石,撑间架。
因为在最近这几年中,国人已渐觉悟到宗教之价值,已渐觉悟到中国文化之价值,并对宗教文化都提出了许多的意见,就是这许多重振宗教文化的意见中,国人有了各种的看法,最主要的,有下列几点:
第一,想从儒家思想中再转出宗教,或者用佛教的仪式,并儒家思想,来建立一新的宗教。
第二,认为佛教与中国文化的关系最久最密切,如顺中国文化的理路说,自然是佛教,那儒佛关系,如何配合,那儒佛关系,孰轻孰重?
第三,时代最需要的是一个甚么精神,这个精神,在儒与佛之中,是否已充足具备?
第四,一个最迳捷最方便最融通之宗教,应该怎样地来展开,才最为适合?
以上这四点,国人仍只有许多意见,或者各存有一种主观的成见,至于用真正的行谊,来实际型范的,在现今实在找不出很多,如要具体地的解答,还是只有印光法师的行谊言论,最为适合。
二、印光法师之儒佛关系论
今天有三方面的不同看法,第一是儒家学人看佛教的意见,第二是佛教学人看儒家学术的意见,第三,是不站在儒家这一边,也不站在佛教的这一边,而是一种综观的看法,老实说,这三个看法,今日真正表现很平允的,还是很少,但今天兴儒也好,兴佛也好,而儒佛的关系,必须要有一种稳妥的调整和确定,那这种存继绝举废之志者,使儒佛相成而各不损者,还只有印光法师之的见为不可移。
“尽性学佛,方能尽伦学孔;尽伦学孔,方能尽性学佛,试观古今之大忠大孝,与夫发挥儒教圣贤心法者,无不深研佛经,潜修密证也。”
“儒佛二教,合之则双美,离之则两伤,以世无一人不在伦常之内,亦无一人能出心性之外,具此伦常心性,而以佛之诸恶莫作,众善奉行,为克己复礼,闲邪存诚,父慈子孝,兄友弟恭之助,由是父子兄弟等,相率而尽伦性,以去其幻妄之烦惑,以复其本具之佛性,非但体一,即用亦非有二也。”
“欲学佛祖,须先取法圣贤,倘躬行有玷,伦常乖舛,尚为名教罪人,何能为佛弟子?”
“欲为真佛,须先从能为真儒始,若于正心诚意,克己复礼,主敬存诚,孝弟友恭等,不能操持敦笃,则根基不固,何以学佛,选忠臣于孝子之门,岂有行悖儒宗,而能担荷如来家业,上续慧命,下化众生乎。”(以上均见印光法师文钞)
从以上的分别论列,我们可以看出,印光法师,从他处东西思想的纷杂之中,从他处儒佛均在衰微之中,从他一生之实修实证中,我们即可得下列结论。
(一)印光法师看儒佛在今日是同等重要。儒佛根本不应也不能互诤。
(二)看儒佛之关系,是两者绝对相助相成的,合之则双美,离之则两伤,这两语可说是他从中国文化危难之至性至情中所切实体验而出。
(三)儒佛之合和,并不是互并或归之儒一边及归之佛一边,而是各显其美,学儒之“尽伦”,学佛之“尽性”,亦惟有“尽性学佛,方能尽伦学孔,尽伦学孔,方能尽性学佛。”“尽伦”不妨说为儒家之所重,“尽性”固是佛教之极致,然尽伦正有助尽性,尽性正所以尽伦,二者之所重或特殊,亦不必互掩,而是一互尊藉以互成。
(四)佛教徒亦不妨先倡导人伦之儒学,印光法师明言:“欲学佛祖,先须取法圣贤,”若于儒家之“正心诚意,克己复礼,主敬存诚,孝弟友恭等,不能操持敦笃,则根基不固,何以学佛。”这说明先重儒学,先重儒行,是坚固做人的根基,亦正是学佛的根基。
(五)学佛之佛教徒,他亦更可以成就儒家之大学人,或大忠臣,大孝子,可以更作好一个堂堂正正的儒家。印光法师即指出:“诚观古之大忠大孝,与夫发挥儒教心法者,无不深研佛经,潜修密证也。”这说明佛教真可成就儒家,亦已真能成就儒家了。
(六)根据以上的正见,正表现了佛家的非常德量,兴佛亦兴儒,亦正表现了佛家的真正宏远,因佛教徒兴儒,正所以为求尽伦而到尽性,故兴佛固是兴佛,兴儒亦是兴儒,更所以助成兴佛,果真本此一德量之开出,那儒家学人之欲将儒学极成一宗教,更见其多余,更见不必要。何则,因儒佛“合之则双美”,佛教徒真诚兴儒,佛教本身即是一宗教,则儒家学人亦因佛家之真正兴儒关系,必更使儒家学人当下亲见一与儒学极有密切关系之佛教,一种极能助儒学之佛教,即是最好之宗教,即是一助儒学之宗教,而不必由儒学本身来成一不伦不类之宗教,而反因妨碍真正之儒学。印光法师此一对儒佛关系之德量,实可以导引儒学佛教之正常复兴与开展,此是印老悲心德量上所奠基之中国宗教文化之新路,此正待吾人照既定之路开拓去。
三、印光法师对中国文化、儒、佛所同表尊重之人道精神所作之正确评价。
上面我们已引的“尽伦”者,尽人伦也,人伦即是人道,又云“尽性”者,虽可以说尽众生之性,但印光法师上文之特别指出“尽性学佛,方可尽伦学孔”之“尽性”,足见亦是尽人之性,尽人之性者,人道之本源也。印光法师论人道精神,有最精澈之指导:
“学佛一事,原须克尽人道,方可趣向,若于孝弟忠信,礼义廉耻一不实践,虽终日奉佛,佛岂佑之哉。”
“良以佛教,该世出世间一切诸法,故于父言慈,于子言孝,各令尽其人道之分,然后修出世之法。”
“世间人,谁能一一占全,吾人但取其克尽伦常,力修净业而已。”
“窃以春秋祭祀,儒礼所重,岁时追荐,释教尤崇,念水源木本之恩,修慎终追远之事,世出世间,又何间然。”
以上均是印光法师对儒佛二家,均特别重视人道精神之正见,因为只有重人道精神,学儒学佛,才均有下手处。总之可约为下列几点:
(一)确定,肯决人的“学佛一事”,究竟为的甚么呢?它为了“原须克尽人道”。照这样说,学佛为了尽人道,那是尽人道是入手处。但也是一目标——真能“克尽人道”。假若人对于人道,应尽而不去尽,即于人的孝弟忠信,礼义廉耻,一不实践。而在人道的本分上,即有亏欠的话,印光法师特别指出,这样不重人道的人,“虽终日奉佛,佛岂佑之哉。”即是说,一个不尽人道的人,终日奉佛,佛能保佑他么。
(二)印光法师特别指出佛教是怎样的著重人道,他“以佛教,该世出世间一切诸法”,佛教既是包括一切善法,所以一定要“于父言慈,于子言孝,各尽其人道之分。”这是多么亲切的指教,这“各尽人道之分”,分者,人之应分也,人之应分所当尽,即是人道之当行。
(三)印光法师说世间人,谁也不能一一占全,既不可能占全,亦不求其占全,但总要把握几大重点来作,印光法师提出的重点是甚么呢?是人道和信仰,也可以说,是人道的信仰,“吾人但取其克尽伦常,力修净业而已。”这就是人道和信仰的最好说明,更说明了人的不能占全,亦尽可不求占全,但减之再减,只要是人,终必须占有者,终必须把握者,则为人道——“克尽伦常”,信仰——“力修净业”。这是作一个决不可少的,更是一个佛教信徒决不可少的。
(四)印光法师以深澈之慧眼,更指出儒佛人道精神之通体流行,这即是祭祀(儒)和追荐(佛)之虔诚心行,因为春秋祭祀是“儒礼所重”而“岁时追荐,释教尤崇”。为甚么呢?因为世出世间,“念木本水源之恩,修慎终追远之事”,是同样重视的,这祭祀和追荐,正是一种人道精神之悠久流行。这足见儒佛的真正密契合和,也是在人道的根荄上同源的,此一点相同之殊性,亦见儒佛两千年来之和合,自是其来有自,非偶然也,亦见中国文化之所以用儒学主流之,用佛教大摄之,更非偶然也。
四、印光法师对中国人、文化、与人道精神所修证最能同契之法门——净宗之持名念佛。
以上两者,儒佛关系之平允看法儒佛同重之人道精神,可说均是时代最重要之根本问题所作之解决。而净宗之持名念佛,则纯是宗教信仰一大圆澈之法,从修证所体验出至简至易之法,净宗之持名念佛,为佛陀之亲自教说,为中国大乘法门一重要之宗,为古德祖师亲修实证至稳至当之法,为中国人“家家弥陀,户户观音”一已普遍深入而契机之法,近百年来,当中国文化宗教式微之时,印光法师独立不移,纯一不纷,一心一德,宏大此宗,尤将此宗之修持法门,更特重最契机之门,即持名念佛。考净宗修证之纯,近代唯有印老,考修持法门之纯,亦唯有印老。儒家以易简而天下之理得,今印老所倡之净宗持名念佛,说至易至简,一句佛号,即可万修万人得;说由之开展,则一大藏经,则人伦至道,均可由此开展,又均可由此归一。感怀先哲贞凝之德,乃写此三型范,以告国人,以与教友互相勉励也。
印光大师的人生佛教 唐湘清
——为纪念印光大师百龄圣诞而作
一、前言
人生佛教的口号,并不是印光大师喊出来的。可是在印光大师的遗教中,充满了人生佛教的意义。凡是人生一切重要的问题,印光大师都有谆谆的开示。一部份的佛教徒,往往误认净土宗的修持,只要一心求生西方,对于现实人间的世事,可以不问不闻。但净土宗十三代祖师印光大师,却并不教人废弃世事,相反的,大师常常勉人居尘学道,善尽做人的义务。如文钞正编复宁波某居士书有云:“人生世间,不可无所作为,但自尽谊尽分,决不于谊分之外,有所觊觎,士农工商,各务其业,以为养身养家之本,随分随力,执持佛号。”这一段遗教,可说是对于学佛而废弃世事者的当头棒喝。际此人生佛教的呼声,响彻云霄之时,欣逢印光大师百龄圣诞纪念,敬将印光大师的遗教中,有关人生佛教的重要内容,予以论述。
二、印光大师最重视人间伦理的实践
印光大师虽是一位精研三藏的大通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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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
發表於 2018-8-18 14:0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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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并不以学问炫人,所以他的文章,浅明易晓,人人都看得懂,人人都爱读,人人看了都受实益。因为大师的文字,切合人生的需要,尤于人间伦常大教,不惮一再反复开示,如文钞正编与丁福保居士书云:“学佛一事,原须克尽人道,方可趣向,良以佛教,该世出世间一切诸法,故于父言慈,于子言孝,各令尽其人道之分,然后修出世之法,譬如欲修万丈高楼,必先坚筑地基,开通水道,则万丈高楼,方可增修,且可永久不坏,若或地基不坚,必至未成而坏。”又一函遍复云:“念佛之人,必须孝养父母,奉事师长,慈心不杀,修十善业,又须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夫和妇顺,主仁朴忠,恪尽己分,不计他对我之尽分与否,我总要尽我之分,能于家庭、及与社会,尽谊尽分,是名善人。”正因为印光大师提倡居尘学道,所以并不主张滥行出家,特别强调家庭的佛教,如文钞正编复林介生书云:“如来说法,恒顺众生,遇父言慈,遇子言孝,外尽人伦,内消情虑,使复本有真心,是名为佛弟子,岂在两根头发上论也!仗此好心,竭力学道,孝弟修而闾里感化,斋戒立而杀盗潜消。研究净土之经论,则知出苦之要道,受持安士全书,则知淑世之良谟。以净土法门谕亲,以净土法门教子,及诸亲友。正以生死事大,深宜痛恤,不必另择一所,即家庭便是道场,以父母兄弟妻子朋友亲戚,尽作法眷,自行化他,口劝身率,使其同归净域,尽出苦轮,可谓戴发高僧,居家佛子矣。”
三、印光大师最重视人生问题的解决
印光法师文钞的内容,多半是答复弟子的书信,针对着弟子的实际环境,予以不同的开示。因此大师的遗教,都是适合人生现实问题的解决。在人生的过程中,尤以生、老、病、死四大问题,最为重要。兹将大师对这人生四大问题的开示,分述如下:
(1)生的问题 关于生的问题,印光大师最提倡优生学,什么叫做优生学呢?优生学亦名善种学,亦称人种改良学,就是根据遗传律,产生精神身体都尽美尽善的子孙。大师所作礼念观世音菩萨求子疏有云:“欲生福德智慧光宗华国之子,必须敦伦尽分,孝亲敬长,善待眷属,愍恤仆使,此行之家庭者。至于乡党亲朋,俱宜和睦劝导,俾老者善教儿女,幼者善事亲长,常以敦伦尽分,闲邪存诚,诸恶莫作,众善奉行,戒杀护生,吃素念佛,愿生西方,永出苦轮,普为同人,恳切演说,令培出世之胜因,咸作守道之良民,能如是者,一举一动,悉益自他,一言一行,堪为模范,所生之子,必能超群拔萃,大有树立。”正因印光大师主张以良好的遗传,生产优秀的子孙,故大师又提倡胎教,在同一文中有云:“若求子者,肯用胎教之法,其子必定贤善。从受孕后,其形容必须端庄诚静,其语言必须忠厚和平,其行事必须孝友恭顺,行住坐卧,常念观音圣号,皆须摄耳而听,听则心归于一,功德更大。果能如此谨身口意,虔念观音,俾胎儿禀此淳善正气,则其生也,定非凡品。”
(2)老的问题 衰老是人生不能避免的事,所谓:“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如霜。”一个人应如何安排老年的生活,大师亦有详细的开示,在文钞续编示周余志莲女居士法语有云:“汝已七十多岁,不久就要死了,现在就要把一切事,通安顿好,心里除念佛外,别无一事挂牵。”“现在虽很强健,要做就要死了想。凡现在要穿的衣服,留着穿,凡绸缎皮袄等贵重衣服,均分与孙媳等,首饰、臂钏、耳环、及金银翡翠等,通通救济灾民,以此功德,回向往生,若心中见识小,舍不得赈灾,亦须分与女儿、孙媳、孙女等,自己身旁,决不可留此种令人起贪恋的东西,所有存款,为防养老者,亦须交与子孙,即田地契志等,亦须交代的干干净净。”
(3)病的问题 文钞正编复黄涵之书有云:“凡人有病,可以药治者,亦不可决不必用药,不可以药治者,虽仙丹亦无用处,况世间药乎!无论能治不能治之病,皆宜服阿迦陀药,此药绝不误人,服则或身或心,必即见效。”文钞续编卷下重印达生福幼二编序有云:“善治病者,治之于未病之先,则受益深而无所费。故云:致治于未乱,保邦于未危,如是则无所谓病,何用治为!”由此可知印光大师深明“治之于未病”之理,与中医“上工治未病”,西医“预防重于治疗”的道理,都完全相合。又大师怜悯世人大多因房事过度,以致百病丛生,所以文钞再三痛戒房事过度,如文钞续编与马星樵书云:“有病之人,必须断绝房事,方可速愈。”“治病第一要法,无论内症外症,病未十分复原,万不可沾染房事。一染房事,小病成大,大病或致立死,或不即死,已种必死之因,欲其不死,亦甚难甚难,纵令不死,或成孱弱废人,决难保其康健。不知自己不善摄养,反说医生无真本事。无论男女,均当侃侃凿凿,说其利害,俾彼病易愈。”又大师不仅重视治疗身病,且尤注意医治心病,复马医师书云:“佛为大医王,普治众生身心等病,世间医士,只能医身,纵令著手成春,究于其人神识结果,了无所益也。汝既皈依三宝,发菩提心,为人治病,则当于医身病时,兼寓医心病法。”此与近代西洋医学,生理卫生及心理卫生并重,不谋而合。
(4)死的问题 人生最大的问题,就是人生都难免一死。我们的教主释迦牟尼佛,当初在印度皇宫做皇太子时,因出游见到死尸,才起了出家修行的动机。所以如果讳言“死”字,不仅不明人生的真相,且忘记当初释迦牟尼佛创造佛教的动机了。换言之,忽略死的问题,那就是不懂人生,不懂佛教,人生佛教云胡哉!试观印光大师,重视人生,所以也不忽略死的问题。大师所作临终三要有云:“世间最可惨者,莫甚于死,而且举世之人,无一能幸免者。以故有心欲自利利人者,不可不早为之计虑也。实则死之一字,原是假名,以宿生所感一期之报尽,故舍此身躯,复受别种身躯耳。不知佛法者,直是无法可设,只可任彼随业流转,今既得闻如来普度众生之净土法门,固当信愿念佛,预备往生资粮,以期免生死轮迥之苦。 ”“言三要者,第一、善巧开导安慰,令生正信。第二、大家换班念佛,以助净念。第三、切戒搬动哭泣,以防误事。”
四、印光大师最重视现实苦难的救济
人生佛教的意义,是要用佛教的慈悲救世精神,正视现实的人生,解救现世人生的苦难,我们看印光大师的一生,从事慈善救济事业,不遗余力。据印光大师行业记所载:“民国十五年长安围解,急赈三千元。二十四年,王幼农告陕西大旱,赤地千里,即速汇千元,致报国寺资粮不继,亦所不计。二十五年,赴上海护国息灾法会说法,闻绥远灾,即席提倡,除捐收敬仪几三千元外,更写净资一千。车返苏城,先至寺取款汇后,始循众请登灵岩山,其如饥如溺之悲心,类皆如是。南京魏梅荪、王幼农等,于三汊河创法云寺为念佛道场,请师指导,为订寺规。居士任心白,更邀冯梦华、王一亭、姚文敷、关炯之、黄涵之建佛教慈幼院于其间,仗师德望,皆得成就。师对院内孤儿,尤深加慈悯,经费多出自师之捐募及自捐,与上海慈幼院等视,使其有所教养成人。”由上所述,因大师本人力行慈善救济事业,故大师的弟子,亦能在大师领导之下,在慈善事业方面有良好的成就。尤于孤儿的教养,特别重视,文钞中有关救济之文甚多,如上海佛教慈幼院添建房屋落成发隐颂有云:“济济孤儿,头角峥嵘。若不救济,将无由生。既得教育,正器必成。或为工商,或读或耕。为贤为善,嘉会其亨。恪守道义,虽贱亦荣。何况不少,出格俊英。不知慈幼,利益深宏。子舆之言,深具深思。唯愿仁人,同怀慈悲。院屋虽成,常资不资。各为输将,以助成之。幼人之幼,己幼必奇。贤善相继,为世型仪。利人自利,因果如斯。勿或不信,佛语不欺。”今大师弟子李炳南老居士,在台中创立慈光育幼院,收养失去父母的孤儿,此种功德无量的义举,当亦受了印光大师遗教感召所致。社会上的人,每批评佛教不做慈善事业,但佛教中的净土宗,还最能正视现实人间的痛苦,做了很多救济人生苦难的慈善事业,那么真正的人生佛教,当在佛教净土宗求之。
五、印光大师最重视社会罪恶的肃清
人生佛教的宗旨,是要把五浊恶世改造成人间净土,化娑婆为极乐。娑婆世界与极乐世界最大的不同,是娑婆世界的众生极易犯罪,而极乐世界的圣众决无犯罪作恶。那么如能消弭娑婆世界众生的犯罪,就做到化娑婆为极乐,实现人间净土了。所以要建设人间净土,应针对娑婆世界的实际情况,洞察众生犯罪的因素,对症发药,予以救治。印光大师早就看到诱发众生犯罪最大的原因,莫过于黄色毒素,曾作劝毁淫书说有云:“小说出而淫风炽,淫词兴而贞德衰,然谁无羞恶之心,岂肯作禽兽之事,但以聪明子弟,灵敏妇女,一睹此书,悉为所惑,初则艳其词章,以为佳妙,继则情随文转,不能自持,遂致竟以希圣希贤宜家宜国之身,甘作钻穴逾墙偷香窃玉之事,而绝无顾惜者。皆此等邪书之所蛊惑也,其毒人也,烈于蜜饯砒霜,其陷人也,惨于雪覆坑坎,令人灭理而乱伦,破家而杀身,辱先而绝后。”接着大师苦口婆心的劝告世人说:“奉劝当权诸名公伟人,及一切有心世道仁人君子,凡见此等人,务必劝令改业,凡见此等书及板,务必尽行焚毁。有力则独任其资,无力则劝众共举,又祈辗转化导,俾人各景从,必期于世间永无此书,人民各敦彝伦而后已。”其救治众生犯罪的悲心,溢于字里行间。大师对于监狱囚犯的教化,尤多致力,使犯罪者能革面洗心,重作新人。据德森法师所作印光法师行业记所载:“师无缘慈,等及囚人异类,如民国十一年,定海狱犯,师为请智德法师赴监宣讲,授安士全书因果报应净土法门等要旨,囚为革心,类多感化,又任江苏监狱感化会名誉会长,令皈依弟子邓朴君、戚则周、乔恂如为讲师,宣说因果,往生西方,因之狱官监犯舍恶迁善,归心大法,长斋念佛者,不可胜计。”凡此种种利生事业,其宗旨无非为肃清社会罪恶,化娑婆为极乐。凡我佛门弟子,倘能人人效法印光大师的精神,那么建设人间净土,决不是徒托空言的了。
我所见闻的印公大师 道源
一、序言
印光老法师圆寂之后,无论僧俗一致公认为净土宗第十三代祖师;这是印祖在世数十年所修的自利利他之清净善因,所应当得到的清净善果。只此一点,就须要我们反省一下。我们要知道,一个人——尤其是出家人,身后所得到光荣,与身前所得到赞扬,是不大一样的。因为身前的赞扬,难免没有人情、势力夹杂其间。多多少少总有些逢迎、奉承、应酬的意味。身后所得到的光荣,乃是“盖棺论定”,毫无“世态”混扰其间,那才是最纯洁,最真实的。记得印祖在世时,有一位居士梦见大势至菩萨在上海弘化。他赶忙来到上海,原来是印祖在“觉园”启建念佛七。这位做梦的居士,恍然领悟,原来印祖是大势至菩萨的应化身!此一消息,不胫而走,很快的传遍佛界。讵知印祖得闻之后,不但不生欢喜心,反而对这位居士,毫不留情的痛呵一顿!由此事类推,设若印祖在世时,我们推举他老人家为净土宗第十三代祖师,一定要“吃棒”的。那么印祖已竟去世了,大家为甚么还要推尊他老人家为祖师呢?这正是越不要名越有名!净德所感,应当如是。现在菩提树月刊,为印祖做纪念,大家执笔写纪念文章,都是由于一片钦仰恭敬之心。这才是最纯洁最真实的纪念。要写纪念印祖的文章,当然要写印祖的真修实行,中兴净宗等大功大德。但我以为不必写,因为“印光法师文钞”一书,流通颇广,佛界人士,几乎人手一册。其大功大行,已昭昭在人耳目。即使再写,反成赘言。再者,我也不敢写,因为我的笔力不健。倘若因为我的文笔拙劣,不但不能增加印祖的光明,反而给他老人家加上一层暗影,那真是“佛头著粪”欲赞反毁了。所以我想写一些所见所闻的小事,或无伤于大雅。
二、正说
甲、行脚参方之艰难
印祖是陕西人,初出家即归心净土。逢到游方僧人,便问哪里有专修净土的道场?大家皆以“红螺山”相告。河北省怀柔县资福寺,建筑在红螺山上。自前清嘉庆年间,彻悟祖师住持该寺以来,弘扬净土,大兴莲宗,该寺遂成为有名的念佛道场。行脚僧有两句口头语:“南有金山高旻,北有红螺上方”。这是说,要参禅,须到镇江金山江天寺,及扬州高旻寺。要学净,须到红螺山资福寺,及房山县上方山兜率寺。红螺山之道风,直至民国,尚未衰落。是以一般行脚僧,咸以此山奉告,印祖遂决意前往参学。及至红螺山,知客师看他很老实,不教他进念佛堂,派他当“行堂”。“行堂”之职务,是专为众僧盛饭添菜的。当了一期——六个月,仍然不许他进念佛堂。印祖以为事与愿违,乃决计南游,行脚至汉口,听说有一莲华寺。修净土的人,一听到莲华二字,就觉着欢喜,即至该寺“挂单”。知客师仍然因为看他很老实,就请他当“库头”。常住——寺院的规矩,各殿堂的“香灯”,每半个月——十四、三十午后,到库房领取香烛灯油一次。印祖——库头师即时上楼为他们取物品。讵知印祖上楼不久,就听见扑通一声巨响,楼板剧烈震动,尘土弥漫室中。几位香灯师,以为把甚么重量的物件碰倒了。于是高声喊问:库头师!库头师!你把甚么东西弄倒了?楼上并无回声,大家觉着奇怪。于是一起上楼,看看究竟。上楼一看,不得了!原来是库头师倒在楼板上不省人事了!而楼上热不可耐。大家赶快把他抬下楼来。一面活动他的手脚,一面用冷水喷面浇头,一面大声喊叫:库头师!库头师!大家忙乱了一阵子,印祖才苏醒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呢?原来六月里天气很热,而汉口是一“盆地”,热的更厉害。莲华寺的库房,又是一座“半楼”;楼上的尺度既不够高,而上面盖的只是一层单瓦片。时在正午,烈火似的太阳,晒透瓦片,热气流通不出去,简直像一个蒸笼。印祖是西北人,没有抗热的习惯,因此一上楼就热晕过去了。印祖行脚数千里,一点佛法尚未学到,却几乎把性命送掉。足见行脚参方之艰难了。
乙、住寺修学之不易
我国佛教有四大名山:山西之五台山,为文殊菩萨之道场。四川之峨眉山,为普贤菩萨之道场。安徽之九华山,为地藏菩萨之道场。浙江之普陀山,为观音菩萨之道场。此四大名山,为行脚僧之必须朝拜者。印祖既到南方,遂发愿朝礼普陀。普陀山在定海县之东,距县百余里。孤峙海中,风景奇特。气候温和,炎夏不热。山中有“茅蓬”百余座。有“丛林”二座:即前山之普济寺,后山之法雨寺,简称为前寺后寺,为挂单接众之处。朝山者以前寺较为便利,故多止宿于此。后山之地理环境颇为幽深,住人比较少,因此显出静雅宜人。大雄宝殿后面,有一座巍峨广阔的藏经楼。中间供有“明板”“清板”两部大藏经。二边有四间宽大的寮房,是准备阅览藏经的人住的。可是这时候除了一位香灯师外,却没有一位阅藏的人。这位香灯师也是北方人,跟印祖一见面就有缘。即劝印祖住下来看藏经。他就陪着印祖到客堂“讨阅藏单”,幸蒙“准单”。印祖从此住进藏经楼,一住就住了三十年。
普陀山是观音菩萨的道场,这句话也只是习惯的口头语。若欲名符其实,应当说是观音菩萨的香火地。道场二字,是有名实无了!这并不是说全山没有一个办道的人。有之,也都像印祖一样,只是隐居潜修而已。因此普陀山的宁静,也只是山水风景的宁静,“人事”方面却是相当复杂的。现在说一个小小的故事,也就可以知其大概了。
有一天,前寺请了一位新任的“维那”师。这位维那师是真心办道的老修行。曾在高旻寺住过三冬四夏,请过“堂主”,带过“维那”,“出身”是很高的。他接职之后,即到后寺向印祖“请开示”。并说出他的志愿。他说:“普陀山是天下的名山,现在弄成这个样子,实在太不像话了!承前寺和尚看得起,命‘学人’当维那,‘学人’就要当职尽职。一定把禅堂的规矩整顿起来,给全山作一个模范”。印祖很诚恳的对他说:“你发心整顿规矩是好的,但是不可操之过急。要知道普陀山不是高旻寺啊”!这位维那师,口中虽唯唯应是,可是心中并不以为然。
前寺禅堂里,住有二三十个人。这时有一个“风气”:大家都喜欢吸“旱烟”,每人有一支五六寸长的“旱烟袋”。新维那“进堂”,第一次“表堂”,就命令各人自动的把“旱烟袋”砸掉。因为他在高旻寺,请过“班首”,带过“职事”,有“先声夺人”之势!大家也就不敢公开在禅堂里吸烟了。可是吸烟的人是有瘾的,他们忍不住的时候,就偷偷的吸一下。吸过的烟味,被维那师闻到了,于是大发脾气,实行“搜单”。结果,在“止单”位子下面,把旱烟袋统统搜出来了。在维那师的盛怒之下,一阵乱摔,破碎无余。大家虽然没有当面反抗,在背后却想出了一个“软法子”来报复他。上晚殿了,念弥陀经,念到“六方佛”时,已经念到北方佛了,忽听一人高声念“南方世界亦有日月灯佛……”。于是大家跟着念下去。已经念到下方佛了,忽然又一高声“西方世界亦有无量寿佛…”。大家再接着念下去。如是“三环九转”的念,念了两点多钟,才把弥陀经念完。直把这位维那师气的几乎晕倒在大殿上。下了殿就“溜单”了。印祖能在普陀山住二三十年,是全靠“不出风头,不管闲事”八个字,才能相安无事的。足见住寺修学之不易了。
丙、开创道场之方便
苏州灵岩山灵岩寺,是印祖开创的净土道场,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可是印祖在普陀山住了二三十年,为甚么不把普陀山改成净土道场呢?观音菩萨是极乐世界的菩萨,把普陀山改成净土道场,不是名正言顺吗?普陀山是中国的名山,再加上印祖的大名,不是相得益彰吗?灵岩山已片瓦无存,欲兴道场,必须重新建筑。普陀山之前寺后寺,殿堂雄伟,僧寮完备。只要起香念佛,道场即已成就,不是事半功倍吗?提出这些问题来的人,都是对于普陀山的内情——真实状况不大了解的。普陀山的前寺后寺两大“丛林”,只能说是“半十方”。或者说是“表面十方”。因为前后寺的住持大和尚,是由本山一百多个茅蓬里“房头子孙”选出来的。真正的十方僧——外海人是无权过问的。举此一例,已可以“思过半矣”了。其他的复杂问题不必多说了。
灵岩山寺之复兴,当然不是一日成功的。但只费了短短十几年的光阴,而竟能在一座荒山上,建筑起来前后四层正殿,以及配房僧寮,雄伟高大,精致庄严,不能不说是奇迹。凡是到过灵岩山的人,无不赞叹:“这都是印光老法师的功德啊!”意思是说:因为有印祖帮忙化缘,才能修建起来这座大寺的。印祖从来不向人化缘,恐非外人所知了。那么重建灵岩寺的钱,是那里来的呢?当然大多数都是印祖的归依弟子布施的。可是印祖并不直接向他们化缘。这时印祖已离开普陀山,在苏州城内穿心街报国寺闭关。凡是来求归依的,或是来请示的居士们,印祖都顺便介绍,请他们到灵岩山一游,参观这座新成立的净土道场。他们到了山上,看见那样的浩大工程,自然会捐助资财的。这样毫不勉强,自动发心,才是清净布施,才能得到最大的功德哩。这都是印祖开创灵岩山净土道场的方便啊。
三、通结
印祖之所以成为净土宗一代祖师者,自因其自利利他之大因缘大功德所成就。自利方面,如临命终时之自知时至,舍报安详。利他方面,如一部文钞,风行天下,见者闻者,莫不获益。又如兴建灵岩山寺,成为全国唯一之净土道场。使出家者专修有处,在家者归依有地。这些荦荦大端,自有诸大德秉笔赞颂。我现在只把亲见亲闻于印祖的二三小事,写出来聊供参考。
佛门有两句常谈:“没有天生的释迦,自然的弥勒”。一位伟人的成功,决不是侥幸得来的。我们在前面所写的二三小事上,研究一下,就可以发现印祖有一种超人的“忍力”。在红螺山当行堂,在莲华寺当库头,设若不能忍,也就返回陕西去了。在普陀山那个复杂的环境中,设若不能忍,如何能一住三十年。忍于逆境,已竟不易。忍于顺境,则更为难。为建寺而化缘,岂非天经地义。无缘可化者,尚勉强去化。而是时之印祖,已芝兰满天下。归依弟子中,正不乏有钱的大居士。而且已离开普陀,住在苏州,不会再受人之嫉妒障碍。若是化缘,正可以大化特化。而印祖竟能忍住不化,这种忍顺境的忍力,更非常人所及了。倘再推究其忍力之来源,当系得力于一“诚”字。因印祖之为人,过于“老实”。无论自行化他,皆是直来直去。即待人接物,亦毫无一点虚伪。所以在平凡中成其不平凡了。
愿以此功德,庄严佛净土。
上报四重恩,下济三涂苦。
若有见闻者,悉发菩提心。
尽此一报身,同生极乐国。
佛弟子妙音代父母师长、历劫冤亲、法界众生礼佛三拜,求生净土。
祈愿:
诚敬谦卑。和顺义理。欢乐慈孝。知足惭愧。去恶就善。事师三皈。奉持经戒。不念人非,欣乐人善。关怀照顾,言传身教。吃素印经。看破放下。忍辱精进。发菩提心。一向专念。天下和顺。日月清明。风雨以时。灾厉不起。国丰民安。兵戈无用。崇德兴仁。务修礼让。国无盗贼。无有怨枉。强不凌弱。各得其所。
并愿以印行功德,回向法界一切有情,所有六道四生,宿世冤亲,现世业债,咸凭法力,悉得解脱,现在者增福延寿,已故者往生净土,同出苦轮,共登觉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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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
發表於 2018-8-18 14:0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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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知识!吾有一无相颂,各须诵取,在家出家,但依此修。若不自修,惟记吾言,亦无有益。听吾颂曰:
“说通及心通, 如日处虚空,
唯传见性法, 出世破邪宗。
法即无顿渐, 迷悟有迟疾,
只此见性门, 愚人不可悉。
说即虽万般, 合理还归一,
烦恼闇宅中, 常须生慧日。
邪来烦恼至, 正来烦恼除,
邪正俱不用, 清净至无余。
菩提本自性, 起心即是妄,
净心在妄中, 但正无三障。
世人若修道, 一切尽不妨,
常自见己过, 与道即相当。
色类自有道, 各不相妨恼,
离道别觅道, 终身不见道。
波波度一生, 到头还自懊,
欲得见真道, 行正即是道。
自若无道心, 闇行不见道,
若真修道人, 不见世间过。
若见他人非, 自非却是左,
他非我不非, 我非自有过。
但自却非心, 打除烦恼破,
憎爱不关心, 长伸两脚卧。
欲拟化他人, 自须有方便,
勿令彼有疑, 即是自性现。
佛法在世间, 不离世间觉,
离世觅菩提, 恰如求兔角。
正见名出世, 邪见是世间,
邪正尽打却, 菩提性宛然。
此颂是顿教, 亦名大法船,
迷闻经累劫, 悟则刹那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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