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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云禅师思想研究与纪念文]虚云大师的“保任”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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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摘自《无量香光网文章集锦》
[虚云禅师思想研究与纪念文]虚云大师的“保任”修行观(赖功欧)
虚云大师的“保任”修行观
赖功欧
虚云大师以其一生的禅修经历,向人们展示了他的“保任”修行观。这不仅是他对中国禅宗五脉法系直接承续而凝练出的结晶,更是其一生心路历程的艰辛而豁达的显相,值得后人认真总结。
为什么说虚云大师的修行观为一种“保任”的修行观呢?这当然是从虚公本人一生的禅修实践与基本理念概括而出。本文决非在虚云大师的文献中寻出“保任”一词,便断言其为保任修行观,虚公确实恰到好处地使用过“善保任”这一概念,如在其《复鼎湖山巽海上座》一信中在谈到禅师们因如理如事、深浅不同而所证般若有实相般若、文字般若之不同时,便用了“善保任”[1]这一概念。我们知道:“保任”一词为佛教语。禅宗谓涵养真性而运用之,即为保任。马一浮在《复性书院讲录》中曾指出:“禅家于大彻后,每日‘善自保任’。盖长养法身,尤要潜行密用。”[2]吕瀓在《中国佛学源流略讲》也谈到禅家修养的几个阶段。最初是迫切的寻求,其次为凑泊悟解,发明心地,再次即“保任”和“行解相应”。他认为禅家从悟解把握到践行的本源以后,就要开始注意“保任”功夫了。可见,“保任”作为一种禅宗的修持工夫,其根本特点即在悟后不能舍弃,保持一种禅家那种定明澄彻的禅悟境界;而且悟后既要绵密谨持,任运起来又要能轻松自在。精勤保之而能自然“任”之,才是禅宗保任修行观的核心所在。保任禅修观是中国禅宗历史上行与坐、定与动、玄与实二者统一起来而十分有特色的修行观。
一、 悟道仅为真正修道的开始
一、
虚公以为悟道并不难,悟道仅为真正修道的开始。他曾在一次《开示》中说到:“悟道不难,总要生死心切,具长远坚固向道之心,至死不退。”“能强作主宰,就易悟道了生死。”[3]真正难者,在精进修行。“所以《楞严经》说:‘凡夫修行,如隔日疟’,病时有道,病退无道,无明起时如疟,退则好人,故要努力精进,生忏悔心,坚固心,不要今日三明日四。……佛子专心向道,痛念生死,衣不足,食不足,睡不足……”“想明大事,就要努力精进,不要悠悠忽忽,兀兀度时。”[4]此中虚公特举《楞严经》所言“凡夫修行,如隔日疟”,从中见出凡夫修行的弱点所在,而强调真正的修行道路之艰,不仅在须持续不间断的努力精进,还须生忏悔心,坚固心;朝三暮四者,决非修道也。这里,值得我们特别关注的是虚公所言的“忏悔心”。当代中国公民,似乎在这点上并无意识,不仅常人在平常生活中无“忏悔”意识,学人也罕有从学术思想角度发掘“忏悔”理念者。故拈出虚公此段经典言论,对当代人不无警省之处。
其实,虚云大师所言悟道并不难,是从特定角度而言的,也是有其前提的。这个角度当然是人皆关切的明生死大事。而其前提之一,当为虚公所言至死不退的长远坚固的向道之心;前提之二,是虚公一生反复强调的“疑情”、“话头”等方法的持有。(这点我们在后面再加以深究。)诚如其所言:“独顾疑情现前,绵绵无间,寂照分明,无堕沉浮,及空顽无记,密密打成一片。”加之“勿贪玄妙空幽,聪慧神异,”则能“总有悟彻时期。”[5]显然,所谓“绵绵无间”、 “密密打成一片”,全然指绵密无间的禅修工夫。但此处要注意的是,虚公亦指出了勿贪玄妙空幽,聪慧神异的基本原则,其实这本身对常人来说就不易做到,常人所贪者,无非是神异功能或玄妙境界,虚公对此洞察极深。故提示修行如有“绵密功夫”而又不贪此境,则悟道当为不难。虚公以为入了悟门还有远为重要的工夫在后面:
“纵悟门已入,智不入微,道难胜习,舍报之际,必为业牵。须以绵密功夫,坐断微细妄想,历境验心,不随境转,一旦悬崖撒手,百尺竿头,再进一步,方为自在人。此亦不过是小歇场,还有后事在。”[6]
可见,虚公认为入了悟门,不过是“小歇场”,要做真正的“自在人”,还大有“后事在”。已入悟门者,仍须以入微的智慧一步步战胜习气,仍须以绵密的功夫,斩断所有的细微妄想;这才是真正难能可贵的持续性地用功,功夫到了一定境界,才能行解相应地“不随境转”。因而学禅而要达到真正“自在”境界,是不能撒手悬崖的,他只能精进前行,百尺竿头,再进一步。
“悟道仅为真正修道的开始。”这是虚云大师在一次《开示》[7]中提出的。笔者以为,从禅学思想史角度看,这句看似为普通的开示之言,完全可作为一禅学中的命题。此命题是集虚公一生的禅修智慧而来。这一命题之所以值得我们重视的理由有二:不要把禅宗的修行看得过于轻易简单,“真正的修道”与常人所认识或想像的修道显然有别;悟道只是“真正修道”的一个基础与前阶。
问题是这个基础又从何而来。佛教对这个问题的解答首先在人的善根,夙植善根,且善根深厚者,往往有得悟之种种先机。其次是强调此生的持续不断之精进修行,此亦即虚公极为强调的戒定慧三学,“三学相资,方堪任持大法。”[8]虚公文献中“三学相资”、“三学圆融”等提法多有所见,如其诗偈《重兴云居山真如寺悬钟板偈》中便有:“三学圆融微妙义,地久天长永传灯”之句。倡导达至极为微妙的“三学圆融”之境界,显然是虚公的深心所在,对此读者亦须深心体会之。毕竟三学之中,以戒为本——戒律是佛法之根本。此亦为虚公在云居山戒期开示中所讲重点。他多次着意提示《楞严经》中所云:“摄心为戒,因戒生定,从定发慧。”他以为“摄心”二字,具足戒、定、慧三无漏学,断除贪嗔痴,则诸恶有恶报起,自能众善奉行。所以,虚公更多的是在各种场合、反反复复地倡言并教诫人们要多读、熟读《楞严经》。“要入空门,最好多多研读《楞严经》。……经中说凡说圣,说悟说魔,都是阐明五阴非有,教我们照破五蕴皆空,最后说知有涅槃,不恋三界。……依经所说,用智慧观照之初,照得明明白白,就见五蕴皆空了。”“现正是末法时代,你到哪里访善知识呢?不如熟读一部《楞严经》,修行就有把握,就能保绥哀救,消息邪缘,令其身心,入佛知见,从此成就,不遭歧路。……常读《楞严》,此经是你随身善知识,时闻世尊说法,就和阿难作同参。”[9]可见,虚云老和尚已是苦口婆心了。《楞严经》引导你以自己的智慧观照这个世界,照破五蕴皆空;由于在这一末法时代,要真正寻得一善知识太难,这就不如熟读一部《楞严经》,将此经视为你的随身善知识,修行才会有把握。何以见得有把握?虚公坚认:
“《楞严经》二十五圆通,位位都是经过久远劫来,长期修习才成功的。”[10]
“楞严二十五圣,修持行门各别,皆证圆通。”[11]
当知《楞严经》中出现的二十五圣,原是如此长期修习,并经此久远劫而终获成功,如何不从《楞严》入门。虚公拳拳此心,于此立见。
二、识自性而除习气——识性不废修的“保任”禅修观
作为禅宗五宗法脉的承接人,虚云大师对禅宗明心见性的根本宗旨,不仅终其一生地深心体悟之,且终其一生地谨修保任之;为现代禅佛之学树立了一个绝佳范例。虚公还广播道种,宣扬佛学,从多个层面对禅学加以解说。他坚信佛学各宗,最为上乘者,即直指明心见性的禅宗。“佛法西来,最上一乘者,直指明心见性,令人当下成佛。”[12]这是他对禅宗作为一个佛学宗派的基本认识。然禅宗为何能以明心见性而为最上乘者呢?虚公以为“禅宗贵在明心见性,心性若明,则三藏十二部皆是我心中流出,不假外求也。……当知般若智光,众生本自具足,只是无始以来,为妄想之所覆盖,不能显现。”[13]这也就是禅宗自惠能以来所揭示的最为重要的“自性具足”的话题。然而此处必须指出的是,虚公也曾多次谈及禅门境界之高,非上根利智难以修。如其所言:“禅宗虽一超直入,非上根利智不能修。”[14]在谈到六祖与神秀禅师的二首偈语时,虚公更是直言上上利根人乃旷劫难遇。“故黄梅五祖虽极许六祖之‘本来无一物’偈,仍盛称秀祖之‘时时勤拂拭’偈者,六祖之偈虽佳,然只合上上利根人,此种人旷劫难遇。若一知半解者执之,反堕空亡,究不若秀祖之脚踏实地,人人皆可依之修持也。”[15]注意,此中虚公乃极其尊重地称神秀禅师为“秀祖”,并在实质上倡导神秀“脚踏实地”的修持工夫。根本缘由,当在虚公已然洞见末法时代之特色与上根利智之罕有,故倡言脚踏实地而精勤道业者为胜;而那种追求神悟之功者则往往反误其事。
据此,本文所欲强调者,在虚公或明或隐、或诗文、或开示,或书信,凡此种种,无不向人们吐露:在修行上要真正做到家,不容易。禅门更是如此。这里我们仍要引醇儒马一浮所言:“庄子实有执性废修之弊。禅师家末流亦然。此病最误人。……禅家末流,往往有执性废修之病。”[16]这也正是虚云大师何以着重强调不仅要识自本心、见自本性,更要渐除习气的根本缘由所在。可以说,虚公的保任禅修观,就是一种建立在识自性而除习气之上的识性不废修的保任禅修观。他曾在一次开示中这样说道:“佛说三藏教,谓诸修行人修因证果,要经历三大阿僧祗劫的时期,才能成功,独禅门修证很快,可以‘不历僧祗获法身’。两相比较,前者要经千辛万苦才能成功,真是为难,后者只要识自本心,见自本性,当下顿断无明,就可以立地成佛,快得很。其实条条蛇都会咬人,不论小乘大乘,渐教顿教,想真正到家都不容易。”[17]笔者通读虚公文献,发现虚公所言“不容易”,其最为深层的理由即在“习气”二字。虚公如此解说:
“理即虽说众生是佛,佛性人人具足,但不是一步可即。古德几十年劳苦修行,
于理虽已顿悟,还要渐除习气,因清净本性染了习气就不是佛,习气去了就是佛。”
“自性本来是佛,不要妄求,只把贪嗔痴习气除掉,自见本性清净,随缘自在。”“古人曰:修行容易习气难,习气不除总是闲。吾人修行,究竟所为何事?原
不过出离生死。但习气是吾人羁绊,若习气毛病未除得尽,生死必然难逃。”[18]
可见,顿悟成佛在虚公看来,仍须“善保任”之,还要“渐除习气”才能真正成佛,一步可即的事其实是没有的。质言之,执性而废修,一悟即成功,虚公是断然反对的。当然,虚公禅修观之所以可称之为识自性而除习气的识性不废修之“保任”禅修观,必然首先看到其前提是“识自性”。诚如虚公所言:“佛所说法,千经万论,总是要众生明自己的心。‘若人识得心,大地无寸土。’众生无量劫来,被物所转,都是心外见法,不知自性。本来无一物,万法了不可得,妄执心外有法,成邪知邪见。”[19]虚公深刻地意识到邪知邪见带来的害处,即便在其诗文中也可看到对末法时代这种状态的感叹。其诗《习禅静中有醒偶题二首》中的后一首:
默坐忽听一声雷,击碎虚空臭骨堆。
倒却刹竿无觅处,从今更不学禅流。
其内容向人们展示的是:静默坐禅时却忽然听得一声惊雷巨响,它击碎(警省)了这世界上的空有一幅臭皮囊的人们,寺前的幡竿也倒却了,到哪里去寻求(禅的本义)啊!我从今以后再也不盲随那支支派派的末流之说了。此作赏析,实为不易,除非能相当程度地深入于虚公当时所处历史背景中,方能得一正解。在风清月朗的大好境界中(二首中的前一首诗),突然出现了翻山倒海般的情景,对虚公真如同“默坐忽听一声雷”般惊起,而幡竿的倒却更意味着方向的迷茫。那些自称为禅的支流支派在所得一知半解的知见上,作《楞严百伪说》;甚至公然说《华严》、《圆觉》、《法华》等经和《起信论》亦为假,这难道不是末法时代的典型现象?虚公痛定思痛……苦苦寻求中,终获大悟:学禅者,从正宗而不从末流;得其本真而弃其歧说。如果把最讲佛教戒律之《楞严经》也看成伪说,那于虚公定然痛心疾首:佛不讲戒律、不讲修行,也就失去其根本宗旨与精神了。可以断言,虚公一生精神全在“修行”二字。识性而保任的禅修观,被虚公视为禅的本源、本质与本宗,岂可丢失!现在我们当能理解虚公何以常感叹末法时代,谈道的人多,见道的人少;闻道的人多,证道的人少。
三、疑情、话头与“在作务行动中悟道”
现在,我们当从虚云大师的具体方法来透视其禅修观。先说“疑情”, 疑情与禅修究为何种关系?且听虚公道来:
“要通身都发疑情,才算是真参实学的工夫!发真疑情方有办法,一到机缘成熟
时,看清了、参透了,忽然惺惺寂寂的化境现前!即是顿寂寂底,骇悟大彻!即是悟
寂的化境,哈哈大笑而已,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不许人知。”[20]
但什么是“疑情”呢?虚公用了一最典型的说法:“念佛的是谁?”他在《话头与疑情》的开示中说道:“何谓疑情?如问‘念佛是谁?’,人人都知道是自己念 。但是用口念呢?还是用心念呢?如果用口念,睡着了还有口,为什么不会念?如果用心念 ,心又是个什么样子?却没处捉摸,因此不明白,便在‘谁’上发起轻微的疑念。但不要粗 ,愈细愈好,随时随地,单单照顾定这个疑念,象流水般不断地看去,不生二念。若疑念在 ,不要动着它;疑念不在,再轻微提起。”[21]看来,疑情与参话头密切相关。但问题是:“初心人所发的疑念很粗,忽断忽续,忽熟忽生,算不得疑情,仅可叫做想。渐渐狂心 收拢了,念头也有点把得住了,才叫做参;再渐渐功夫纯熟,不疑而自疑,也不觉得坐在什么处所,也不知道有身心世界,单单疑念现前,不间不断,这才叫做疑情。”[22]由疑念而疑情,直到要通身都发疑情,才算是真参实学的工夫。
疑情与话头的内在关联就在“看话头先要发疑情,疑情是看话头的拐杖。”不过,我们这里对“话头”之功能也先发个疑情——话头在禅修中作用究何在?虚公一言而概之:“你我的习气烦恼,犹如泥滓,故要用话头。话头如清矾,能使浊水澄清(即是烦恼降伏)”[23]
知道了话头的作用所在,我们还要继续问其来源。虚公解释说:“在唐宋以前的禅德,多是由一言半句,就悟道了。师徒间的传授,不过以心印心,并没有什么实法。平日参问酬答,也不过随方解缚,因病与药而已。宋代以后,人们的根器陋劣了,讲了做不到,譬如说‘放下一切,善恶莫思’,但总是放不下,不是思善,就是思恶。到了这个时候,祖师们不得已,采取以毒攻毒的办法,教学人参公案。初是看话头,甚至于要咬定一个死话头,教你咬得紧紧,刹那不要放松,……目的在以一念抵制万念。这实在是不得已的办法,如恶毒在身,非开刀疗治,难以生效。”[24] 如此看来,宋代大慧宗杲以后提倡看话头作为真修实证的方法,是其来有自。那么,什么是话头呢?虚公如此解说道:“什么叫话头?话就是说话,头就是说话之前。如念‘阿弥陀佛’是句话,未念之前,就是话头。所谓话头,就是一念未生之际;一念才生,已是话尾。这一念未生之际,叫做不生;不掉举,不昏沉,不着静,不落空,叫做不灭。时时刻刻,单单的的,一念回光返照这‘不生不灭’,就叫做看话头,或照顾话头。”[25]现在,我们当知话头的界定、功能及其来源了。但问题是,即便古代学禅者根机深,多能在话头中解悟,而自性即佛,现代人为什么就难得在话头中开悟呢?这也正是虚公本人也提出过的问题。他发问道:“然而为什么现代的人,看话头的多,而悟道的人没有几个呢?这个由于现代的人,根器有不及古人,亦由学者对参禅看话头的理路,多是没有摸清。有的人东参西访,南奔北走,结果闹到老,对一个话头还没有弄明白,不知什么是话头,如何才算看话头,一生总是执著言句名相,在话尾上用心。看念佛是谁呀,照顾话头呀,看来看去,参来参去,与话头东西背驰,哪里会悟此本然的无为大道呢?”[26]此话全然对现代人所发。其眼光之尖锐、其针砭之有力,发人之未发——理路都未摸清,就欲直进彻悟之境,有的还大言不惭。所以虚公下了个结论:“晚近禅宗之所以不出人了,多缘误于在话尾上用心。”[27]对此,我们现代人该作何反思?
最后,我们要涉及虚云大师保任禅修观中的另一重要命题:“在作务行动中悟道。”虚公在与《复星洲卓义成居士》的信中说“静坐不过是教行人返观自性的一种方便方法。”“悟道不一定皆从静坐得来,古德在作务行动中悟道者,不可胜数。”[28] 这种“作务行动中悟道”的禅观,具有极其浓厚的南禅特色。正如虚公在《参禅法要——禅堂开示》中所指出:“所谓运水搬柴,无非妙道;锄田种地,总是禅机。不是一天盘起腿子打坐,才算用功办道。”[29]这显然是针对那种只认枯坐为正宗禅修的言论而发的。而按照虚公“作务行动中悟道”的禅观,当然无分行住坐卧,正所谓永嘉禅师《证道歌》云:“行也禅,坐也禅,语默动静体安然。”也是虚公平时常称道的“平常心是道”;所谓“任运”之任、“保任”之任,都涵括了“平常心是道”的那种安然、自然之行动中悟道的境界。故虚公禅观,一方面最契于无挂无碍,无我无人,行住坐卧,妙合玄机的深远静穆禅悟境界,一方面又最大程度地符契于那种潜修密行、平实淡定的保任修行观:“静则默会弥陀,动则正言直行,以及行住坐卧,常常收摄其身心。”“不为八风转,不被五欲牵,何等解脱!何等自在!”[30]这是在现代史上难得一见的十分将玄与实、深与平、行与坐、动与不动统一起来的禅修观。真正自在。
诚如虚云大师常与人言:参禅不参则已,既决心参,就要勇猛精进,如一人与万人敌,直前毋退,放松不得。善哉虚公!一生修行可以其自己喜用之诗语概之:“‘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江汉以濯之,秋阳以曝之’渐臻于精纯皎洁,这就不能说不修行了。”[31]这就是完整的虚公。这就是现代佛教史上的禅修范例。
注:
[1]净慧主编《虚云和尚全集》,第三分册《书信》,河北禅学研究所2008年,第11页。
[2]马一浮《复性书院讲录》,江苏教育出版社,2005年版,第276页。
[3]净慧主编《虚云和尚全集》,第二分册《开示》,河北禅学研究所2008年,第257页。
[4]净慧主编《虚云和尚全集》,第二分册《开示》,河北禅学研究所2008年,第257、256页。
[5]净慧主编《虚云和尚全集》,第三分册《书信》,河北禅学研究所2008年,第10页。
[6]净慧主编《虚云和尚全集》,第二分册《开示》,河北禅学研究所2008年,第333页。
[7]净慧主编《虚云和尚全集》,第二分册《开示》,河北禅学研究所2008年,第401页。
[8]净慧主编《虚云和尚全集》,第三分册《书信》,河北禅学研究所2008年,第150页。
[9]净慧主编《虚云和尚全集》,第二分册《开示》,河北禅学研究所2008年,第260、255、256页。
[10]净慧主编《虚云和尚全集》第二分册《开示》,河北禅学研究所2008年,第257页。
[11]净慧主编《虚云和尚全集》第三分册《书信》,河北禅学研究所2008年,第10页。
[12]净慧主编《虚云和尚全集》第三分册《文记》,河北禅学研究所2008年,第133页。
[13]净慧主编《虚云和尚全集》第三分册《书信》,河北禅学研究所2008年,第93页。
[14]净慧主编《虚云和尚全集》第二分册《开示》,河北禅学研究所2008年,第322页。
[15]净慧主编《虚云和尚全集》第三分册《书信》,河北禅学研究所2008年,第89—90页。
[16]马一浮《复性书院讲录》,江苏教育出版社,2005年版,第325页。
[17]净慧主编《虚云和尚全集》第二分册《开示》,河北禅学研究所2008年,第211页。
[18]净慧主编《虚云和尚全集》第二分册《开示》,河北禅学研究所2008年,第198、197、98页。
[19]净慧主编《虚云和尚全集》第二分册《开示》,河北禅学研究所2008年,第239页。
[20]净慧主编《虚云和尚全集》第二分册《开示》,河北禅学研究所2008年,第341页。
[21]净慧主编《虚云和尚全集》第二分册《开示》,河北禅学研究所2008年,第60页。
[22]净慧主编《虚云和尚全集》第二分册《开示》,河北禅学研究所2008年,第61页。
[23]净慧主编《虚云和尚全集》第二分册《开示》,河北禅学研究所2008年,第142页。
[24]净慧主编《虚云和尚全集》第二分册《开示》,河北禅学研究所2008年,第48页。
[25]净慧主编《虚云和尚全集》第二分册《开示》,河北禅学研究所2008年,第60页。
[26]净慧主编《虚云和尚全集》第二分册《开示》,河北禅学研究所2008年,第60页。
[27]净慧主编《虚云和尚全集》第二分册《开示》,河北禅学研究所2008年,第68页。
[28]净慧主编《虚云和尚全集》第三分册《书信》,河北禅学研究所2008年,第47页。
[29]净慧主编《虚云和尚全集》第二分册《开示》,河北禅学研究所2008年,第68页。
[30]净慧主编《虚云和尚全集》第三分册《文记》,河北禅学研究所2008年,第113页。
[31]净慧主编《虚云和尚全集》第二分册《开示》,河北禅学研究所2008年,第7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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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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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30 17:06: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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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舟大师大乘起信论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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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舟大师传
中轮沙门道源
慈舟大师,湖北随县人,俗姓梁。父讳礼简,法名真法。母黄氏,法名寂智。师幼年习儒,且随父母学佛。既长,常怀出世之志,而以亲老不克如愿。清光绪辛丑师年二十五岁,开始教读,为儒师者十载。宣统二年春,真法老居士西归。师痛先父之早逝,感人生之无常,爰再请出家于慈母。母泣告曰:‘汝父往西,汝侄林立,勿得更为老朽使汝不遂所愿,汝出家可也!’于是拜别慈颜,与其妻室同时出尘。师投本县佛垣寺,礼照元老和尚为剃度师。易法名为普海,慈舟其号也,时年三十四岁矣。是年冬,于汉阳归元寺,大纶心经律师座下受具足戒。次年,回剃度本寺,侍照老念佛。中华民国元年,在本县天齐寺结夏安居。二年夏,远赴扬州长生寺,亲近元藏老法师听习愣严。于冬,赴镇江金山江天寺,依止慈本禅师参就禅那。三年夏,复往扬州宝轮寺,听原藏老人讲法华。是年秋,月霞老法师在上海哈同花园,创办华严大学,师往执弟子礼焉。讵开学未久,因故于冬季迁全校于杭州海潮寺。师随往,专究华严。至五年毕业。朝拜普佗,九华两圣地。六年春,侍月老于汉阳归元寺讲愣严经,暨武昌中华大学讲起信论。月霞老法师,实为中兴华严宗之大德。如近年以来,弘法南北者,若应慈、尘戒、持松、常惺诸龙象,胥为当年华严大学之学子。师于时,获益独深。历年以来,专宏华严者,良有以也。七年春,应河南信阳贤首山之请,开奖大乘起信论,是谓师宏法之始。讲毕,与慕西法师结伴朝礼五台。归至北京,听谛闲老法师讲圆觉。八年,静修于武昌普度寺。九年春,于归元寺,听德安老法师讲观经疏钞。是年秋,于汉口九莲寺,辅了尘、戒尘两法师,办华严大学,是为师办僧教育之始。至十二年春,华校圆满。住持汉口栖隐寺。是年夏,应杭州灵隐寺之请,开办明教学院,不幸因江浙战事而中辍。秋,至上海灵山寺,讲演普贤行愿品。冬,复应常熟县虞山兴福寺惠宗和尚之请,筹备法界学院。十三年春,正式开学十四年,至河南开封讲地藏经。十五年,至安徽当涂讲般若经。十七年春,师以历年积劳,身弱多病,乃离学院,赴苏州灵岩山,念佛静养。时学子中,不忍离师,随侍入山念佛者十八人。是年秋,应镇江竹林寺之请,创办竹林佛学院。仍以病体不支,于十八年春,返回灵岩山。嗣应印光老法师、真达老和尚之请,接任灵岩住持之职,开建‘常年打七’念佛堂。印老,真老且亲为外护焉。十九年夏,由山至汉口武昌两佛教会,各讲起信轮一部。讲毕回山。二十年春,复应武昌洪山宝通寺之请,讲圆觉经。更应该省佛教会之请,在武昌抱冰堂再讲圆觉经。是年秋,福州鼓山虚云禅师,派人来鄂迎请。师不辞山水,同往鼓山,筹办法界学院。二十二年秋,正式开学。讲演华严大经,至二十五年春圆满。复应诸大护法之请,于福州城内法海寺,再办法界学院。而是时青岛湛山寺,倓虚老法师,派人莅福坚请。既不获辞,遂同至青。讲演比丘戒相,提倡结夏安居,教风为之丕变。是年秋,倓老法师同王湘汀居士等,邀请住持北平净莲寺。以南北遥远,无法兼顾,乃于二十六年春正月,将福州法界学院迁移来平。二年初,开讲华严大经,至二十八年秋圆满。期中常应本市广济寺、拈花寺、居士林、暨外埠天津、济南各处,礼请讲演经论,未及详记焉。三十年春,师之开示录出版,是为师之言教刊行化世之始。是年秋,开示录第二集出版。三十一年,师结夏于安养精舍,为众讲演普贤行愿品,记录成册。及师所集之毗尼作持要录,同时出版。三十二年春,天津功德林,请师讲阿弥陀经,其讲记即行刊出。三十六年夏,师在极药庵,讲盂兰盆经,其讲录亦即印行。是年秋,师在极药庵,讲盂兰盆经,其讲录亦即印行。是年秋,应靳云鹏老居士之请,至天津居士林弘法。并于当地监狱讲地藏经。旋因福建陈大莲老居士敦请至闽,于是乘轮南下。道经上海,访兴慈,持松诸同学。驻锡普济寺,居半月赴榕。罗铿端居士等,迎师驻锡舍利院。院中供有印光,弘一两大师之舍利。环境清幽,为榕郊胜地。嗣以海潮寺,地藏庵等之坚留,遂暂住焉。三十七年春,鼓山涌泉寺,曾有请师复兴法界学院之议,事未决而陈大莲居士及邵武双泉寺已一再促驾。乃于初夏,率领随从学僧数人赴闽北。先至双泉寺,寺在邵武城外三十里许山中,为闽北名刹。师结夏于此,为寺众及四方参学人等,讲四方戒本,及四谛要义。安居期满,赴泰宁。该地为陈大莲居士家乡。抵达之日,县民手持香华,迎于郊外。自南门至北门外之天王寺,途程约二里许,所经之处,民众瞻礼,万人空巷,鞭炮声不绝于耳,盛况空前!师于天王寺讲普门品,半月圆满。复应善信之请,至距城四十里之‘古台岩’。是冬,讲大乘起信论于岩洞中。住洞四月,颇为静谧,因得为随从学人专人讲解,精审透辟,咸沾法益。该论述记,亦已问世。三十八年春,应香港之请,遂离泰宁至福州。而以不果行,仍住舍利院。为学人讲梵网经及四分律要义。台湾缁素,曾函请来台。终以因缘不足,未能来台。后应北平信徒之坚请,遂返北平。仍驻锡于安养精舍。不幸于四十六年弥陀但晨,师竟舍报西归!呜呼!时至今日,众生之苦,已不堪言状矣!而能救众生之苦者,舍佛教其谁与?第观佛教缁素,方在度其狂然茫然之生活,谁知负此责任?谁能负此责任?自苦不救,遑云救他?幸于是时,有运而生之大德兴焉;慈舟大师:以佛徒之不识教义也,爰创办法界学院以育僧才。虽南北迁徙,不以为劳。又以僧教育之必以毗尼为基础也,乃提倡戒律,不遗余力。近年南北各刹,多有遵行‘安居’‘持斋’之制者,实大师提倡之力也。至于以净土法门,普摄群机;启建四众共修念佛会,与创办互助往生会等,皆规模昭著,无待赘述焉。呜呼!方冀大师常住世间,致佛教于复兴之地,救众生于慈航之舟。递闻生西,不禁为佛救悲!为众生悲矣!大师示生于前清光绪三年九月十九日。往生于中华民国四十七年一月六日。(农历四十六年十一月十七日)世寿八十二岁。僧腊四十八载。
附记:民国三十年,道源曾写一篇‘慈舟大师略历’。但自三十六年离开大师后,关于大师之弘化事迹,不复能知。乃请问于忏云法师。但自三十八年之后,忏师亦不能知。不得已,乃将忏师所写之一段,插入‘略历’文中,勉为应世。附记于此,以待详知大师之历史者,写一完善之传记,则幸甚焉。
中华民国四十七年四月二十三日写于台湾省基隆市正道山海会寺
大乘起信论述记序
夫大乘起信论者,乃马鸣菩萨对好略之机,心乐总持少文而摄多义,能取解者,宗百部大乘而造;欲令众生,除疑舍邪执、起大乘正信,佛种相续,恒不断绝。依摩诃摩耶经云:如来灭后,六百岁已,九十六种外道等,邪见竞兴,毁灭佛法,有一比丘,名曰马鸣,善说法要,降伏一切诸外道辈,此菩萨乃如来预记之人,实内秘外现之士也。
论标大乘者,即指众生真心;是心广大圆满周遍,能摄世间出世间一切诸法,显示大乘之义。论云:一者体大,谓一切法真如平等,不增减故;二者相大,谓如来藏具足无量性功德故;三者用大,能生世间出世间善因果故,名之为大。乘者以本觉之理为所乘,以始觉之智为能乘。论云:一切诸佛本所乘故,一切菩萨皆乘此法到如来地故,其显示正义,对治邪执,分别发趣道相诸文,如指诸掌。
而慈舟老法师者,乃佛门尊宿,教海老龙,说法随机,诲人不倦,以身作则,解行无亏,严持律范,皎若冰霜,高建法幢于处处,广破疑网于重重。此次讲演大乘起信论,其学者妙登二埋两法师,随闻笔记。法师圆满,书成呈览,精细阅鉴定,付印流通,使大成奥旨,晦而复彰;朗慧日于中天,扫迷云于大地,其为功德宁可司亦也哉,是为序。
辛卯季秋圆璊宏悟序于一海圆明讲堂三求精舍。
大乘起信论述记
悬谈
讲教规矩,必先有悬谈;天台宗有五重玄义,贤首国师有六门悬谈,清凉国师有十门分别;五门、六门、十门,但开合耳。今取贤首六门,悬谈此论义,且分二科。
甲初悬叙概要,甲二随文解释。今初,悬叙,是悬远的叙说全论大义。概要,是大概的要义,有六,即六义门:乙一教起因缘,乙二诸尝所摄,乙三教义分齐,乙四教所被机,乙五能诠教体,乙六所诠宗趣。
乙一教起因缘。三藏十二部,是圣人被下之言,通称为教。教之兴起,必有因缘,故曰法不孤起,仗境方生;略明因缘有二:—
丙一总为依大事因缘,即开示悟入佛之知见,令离苦得乐故。丙二别为种种机缘。
总因缘出法华经,及佛出现于世说法,为令众生开示悟入佛之知见。无所不知,无所不见,曰佛之知见;即般若德也。诸佛证此为可说法之因,众生具此为可开示之缘;又众生具此为因,诸佛说此为缘;有因无缘,有原无因,是无说法因缘。大事即开示悟入佛之知见,开示悟入分作四句,便易了解。
一开佛知见,以众生本有佛之知见,被无明封蔽,须佛说法以开之;如来说法,破除无明,显出众生本有知见故。
二示佛知见,诸佛圆满之智慧,众生不知;佛说如何是佛之智慧,令众生知佛之知见,使见贤思齐而仰慕之。
三悟佛知见,闻法众生,既闻开示,应悟自己本有般若与佛无二,终日在六根门头放光动地而不知故,本有之佛知见,随根尘缘,而成众生知见,常知诸法空有不二者,为佛之知见也;反此即众生之知见盖知见二字,影略闻觉,以般若之见闻觉知,通乎六根:在眼曰见,在耳曰闻,在鼻舌身曰觉,在意曰知,举佛遍知遍见,例知遍闻遍觉。
四入佛知见,并一根能作六根用,眼见通闻觉知,耳闻通见觉知,鼻觉通见闻知,意知通见闻觉,举一具足六根作用,故举知见,以通明六根之作用。惟以闻无所不闻,觉无所不觉,见无所不见,知无所不知,常知根尘妙有非有,即是真空,真空不空,即是妙有,故曰佛之知见。一切众生,一根缘一尘,执为实有,故迷妙有,亦迷真空。倘能根不寻尘,如观音菩萨一根返源,六根解脱,即悟入佛之知见矣。故佛说三藏十二部,皆总为此一大事因缘。
又令离苦得乐者,即据本论云:‘一者因缘总相,为今众生离一切苦得究竟乐。’以合上文,即知见不开,故受生死苦,不得涅槃乐,此又别为起信论之总因缘,如是则开示悟人佛之知见,令众生离苦得乐皆总因缘,而又互相成就也。
丙二别为种种机缘,又分二:丁一概论我佛一代时教,丁二的指此论因缘。
今初,以众生机有种种,故教亦有种种,教随机设,故机多教亦多。机即众心机,如钟表等机器,众生心活泼玲珑,如机可转,方可教化。
我佛二字,佛上言我,乃弘法人亲佛之词,非我执义。佛为释迦牟尼佛,一代往世,四十九年中所说之法,略分为五:—
(恶) (善) (戒善) (三途) (归善)
1小┐ ┌凡┐ ┌圣┐ ┌谛缘┐ ┌我执┐ ┌入圣┐
2始│ │小│ │大│ │唯识│ ┌空┤法执├以为┤入大├之缘
3终├教,为转┤权├成│实├故说┤唯心├等教,使学人┤ │空执│ │入中│
4顿│ │渐│ │顿│ │离言│ │ └名言┘ └亲证┘
5圆┘ └偏┘ └圆┘ └同圆┘ └证知前五┬同一圆满┬之缘
└别别皆圆┘
一、小教,又:人天教,为转恶成善故,以众生造恶,如来说五戒十善等教,转恶为善。不学佛法众生,起恶心,作恶事,结恶果;闻法则转成善心,作善事,结善果。故、即缘故也。因此故说五戒十善等教,使学人空三途之恶因果,以为归善之缘。缘、即教,为增上缘,亦即助缘。众生为因,可转恶成善;教为缘,即转恶为善之缘。
二、二乘教,为转凡成圣故,凡、是三善道之凡夫人,如前既已转恶成善,故此但说转善道众生,使成出世圣人,乃说四谛十二因缘等教法,使学人空我执,成声闻四果及缘觉等,为出世圣人。我执不空,生死不了,四谛十二因缘法中,广破我执,以为入圣之缘。
二、始教,为转小成大故,以上小果圣人,自利不圆,又不利他,如来教化众生,节节接引,更使空我执之小乘圣人,兼破法执,乃转小成大,故说唯识等教,以明万法皆是唯识变现。唯者,独也;独有八识心,而无万法故,谓十法界依正二报,色空诸法,皆阿赖耶识变现之相分;见闻觉知,皆阿赖耶识变现之见分。既是唯识变现,则见相二分,皆虚妄不实可知。既知依正二报,见闻觉知,虚妄不实,唯识变现,则心不被见相二分法转,而悟万法唯识,即空法执。若执见相二分为实有,仍为小乘法执;大乘不执,故唯识法空之教,以为入大乘之助缘。法空空已,更有执空者,即始教之般若空宗,如是空相二宗,皆为始教。
三、终教,为转权成实故,遇小教机,权为之计,转恶成善,转凡成圣;于始教之机,权为之计,转小成大;皆为权教。今乃转权教之机,而入实教,令不著空有,说唯心等教。唯心与唯识,亦通亦别,通则识即是心,心即是识;别则心指真心,识为真妄和合。此教,说空非断空,说有非实有;心能随缘现有,而不变真依报之相分,亦真心随缘而成。唯心,无见相二分,而非断灭之无。始教法相宗,著有;空宗,著空。唯心乃不著有,亦不著空,而亦空有不碍,使学人等空‘空执’,以为入中道之助缘。故终教,是令众生入中道之增上缘。
四、顿教,为转渐成顿故,说离言等教,使学人空名言,以为亲证之缘。以前小始终教,皆渐次而来,故曰渐教,顿对渐说,渐次修证皆时久功多,故说顿教,使学人顿修顿悟顿证,即转渐机入顿。若为顿机说渐教即失机,故必说离言等教。以终教虽云大乘至极,其所说空有不碍之中道,安知不类说食数宝者乎!故禅宗以直指人心,不依文字,转在无言说之自性上用功,然亦有无言之教,即说离言之道,如‘一切不可说’,谓但有言说,皆无实义,即无言之教,不同前依言之教,使顿机学人空名言,以为亲证之助缘。然亦有顿不离渐,以渐修而后顿证故。
五、圆教,为转偏成圆故,说同圆等教,使学人证知前五,为同一圆满之缘。又说别圆等教,使学人证知前五,为别别皆圆之缘。偏、指前四教,小教偏于小,始教偏于权,终教偏于渐,顿教偏于顿,皆不圆满;要转偏成圆,乃说圆教。同圆、指法华经,会三乘归于一乘,是为同圆;此教使学人证知前五教中,人天、小乘、权、渐、偏机,入于法华会上,普同授记,所谓单合掌,小低头,‘若人散乱心,入于塔庙中,一称南无佛,皆已成佛道’等是也。别圆、指华严经说,使学人证知前五类之机,别别皆圆;同圆是收五机人一乘,别圆是前五机一圆一切皆圆,重重无尽圆满。此教为使学人证知别别皆圆之增上缘。学者必由解知,乃有修证,证得澈底,方不负己灵。以上别为种种机缘中第一概论我佛一代时教已竟。
丁二的指虍论因缘,即属第三,亦兼前后,亦令离苦得乐。
上泛论一代时教,此的的确确转指此论,即属第三终教,使终教之学人,空‘空执’以为入中道之缘。亦可兼小始,曰兼前;亦可兼顿圆,曰兼后。虽是终教,亦兼前后者,以前由小至大,即转小成大,又转权成实;若不兼,即不能转;能转,即可兼也。后由依言而离言亲证,无渐不成顿,无偏不成圆,有心皆成佛,故得通前后也。
又此论别因缘,专指摧邪扶正。以佛灭后六百余年,马鸣菩萨出世,而造此论。佛世一唱正法,外道潜藏;佛入灭后,因中人威德小,外道渐胜,此论为摧伏外道,而扶正法,正法一兴,外道摧灭,此为造论因缘。不摧邪,即有苦;不扶正,即无乐;故摧邪为令众生离苦,扶正为令众生得乐。通缘有此离苦得乐义,别缘亦有此义。
乙二诸藏所摄,分二:
丙一二藏,即菩萨藏,声闻藏。此论于二藏中,菩萨藏摄,亦秉声闻。
以转小为大,转权成实,就所转说,兼有声闻圆觉,和圆觉于声闻中,故列二藏,以二乘法亦有四谛开为十二因缘,十二因缘和为四谛故。
丙二三藏,即经、律、论,此论于三藏中,论藏所摄,亦秉经律。
经诠定学,律诠戒学,论诠慧学,各就一学,差别不同。然此论中,兼说禅定,故兼经;兼治恶业,即兼律;非专诠慧,故正为论藏,亦兼经律。
乙三教义分齐,二:
丙一对释五教,分四对解释:一小教为小,后四为大,曰小大一对。二始教为大乘之初,终教为大乘至极,曰始终一对。三始终为渐,顿教为顿,是渐顿一对。四小始终顿皆偏,圆教为圆,是偏圆一对。广如五教仪,须熟学之,略释如前因缘中。
丙二释意分齐,前教起因缘中,教为能诠,有小始终顿圆五重分齐;此科为所诠义之分齐,分二:
丁依约教诠法通局显分齐,所诠法即义,亦通心。通则如原教义,能摄前四教之义;局则如小教,不能摄后四教之义;中三教例知各有通局。故贤首宗以义判教,教类有五,教不离义,义不离教故。天台宗约五时判教固佳,然佛说圆教时,有得小益者,说小教时,有发大心者,是别中有通,学者难以去取,不如约义判较稳固。
丁二约法起本末显分齐,分五:
戊一以一心为本源,一心、即一真法界心,为下四门之本源,即圆教分齐,圆诠一真法界,及四法界故,华严经中所说唯此总别法界,故曰圆教;此教为使学人证知前五别别皆圆者是也。
戊二依一心开二门,依一真法界心不变义,开真知门,说离言真如,即顿教分齐;谓但有言说,皆无实义,必忘言顿证真心,始教空宗密示此义,彼不知遣相为显性,但得一分空义;谓性相皆空,故非其分,而曰空宗。
二者依一真法界心随缘义,开生灭门,说赖耶识,即终教分齐,分教相宗密示此识义;彼不知赖耶通真妄,但得一分生灭义,故非其分。
习分教相宗不通终教性宗者,不信真如随缘和合,乃谤起信论为伪造者。然真妄和合非和合,若真如真随缘和无明。何能破妄显真;若真如唯不变故不和无明,众生何不自然证真成佛。是以知随缘即不变,和合即不和合,乃能为十界依正之体。
戊三依生灭门明二义:一者依生灭门明觉义,即明始本二觉义,即空宗分齐,谓心体本无妄染,曰空;非心体亦无。妄染,即妄心妄境。心境双忘,故空。顿教心境双忘,即显二性,空宗人不知显性,故成空执,此约本觉义说。若约始觉,则随分以破三细六粗,究竟亦成佛果。
二者又依生灭门明本末二不觉义,即相宗分齐,谓不如实知真如法一故,即根本不觉,向下愈迷愈深,故有三细六粗之相;然此九相,前七是惑,余二即业苦,学者若能翻惑业苦,即成三德,乃不负佛慈及已灵矣。
┌业──┐ ┌─十地┬………生相一┐
戊四依不觉生三细┼转──┼相┼─九地┼觉┐ │
└现──┘ └─八地┘ │ │
├…住相四┤
┌智──┐ ┌─七地┬觉┘ │
├相续─┤ ├─初地┘ │
│ │ │ 三贤┐ ├(始觉四位)
戊五依现相长六粗┼执取─┼相┼┬四果├觉……异相二┤
│ │ ││初果┘ │
├计名字┤ ├┘ │
│ │ │ 十信┐ │
├起业─┤ ├─加行├觉……灭相一┘
│ │ │ 资粮┘
└业系苦┘ └─六道—不觉
依不觉生三细者,第一业相,业即动义,下文云:‘以依不觉故心动。’虽是不觉,若以究竟般若,亦可得觉,约位须十地菩萨。如表所列生相、住相、异相、灭相,即合九相为四相;能觉此四相,即觉九相,以十信三贤十地之始觉为能觉,九相四相之不觉为所觉。
二转相,以心动不止,而转成见分,曰转相,须九地心自在位菩萨,方觉此住相之细分。
三现相,亦曰境界相,八识有三分:谓业相是自证分,如镜;转相是见分,如光:境界相是相分,如影;乃举一即三;八地色自在位菩萨,乃可破此三细中较粗之现相。
依现相长六粗者,前之见相二分,尚无能所对待故细;此下智、续、执、计四相,皆对于境界相,转执转粗,一二即法我执,三四即人我执,五业六苦,可知。
一智相,智非真智,乃分别心,对依正境,分别色空智愚等,即曰智相。为俱生法执,有功用后边之七地菩萨断之。
二相续相,分别不断,故曰相续,即分别法执;又转现二相,执心法相;智续二相,执色法相;皆法执坚住,故曰住相。初地菩萨可觉悟此分别法执之相续相。
三执取相,即相续转粗,于境有爱憎取舍,故曰执取,即俱生我执;大乘三贤菩萨及小乘四果,同觉悟此相。
四计名字相,枝末无明,俞转俞粗,于所计山水人物上,一一计著名字,如楞伽云:‘名相妄想常相随’,更粗于执取,即分别我执;亦大乘三贤,同小乘初果,可觉悟此相。
二种人我执,转变多端故,同为异相,论云:‘初发意菩萨等,觉于念异,念无异相。’以我执虚妄粗显,能使身口意三业转变,曰异也。
五起业相,倘于前七惑相不觉,必定造善业恶业不动业;总而言之,无出世善,必受三界九有轮回之苦。大乘十信菩萨,小乘五停心,总相念,别相念之三资粮位,及暖、顶、忍、世第一之四加行位人,可觉此起业相。所谓觉知前念起恶,能止后念不起。无三界业,乃不受三界苦,前念指未信因果时,后念反此。
六业系苦相,业即三界之业,有三界业,必为业所系而受三界生死之苦,故曰业系苦相。六道不觉,或正受苦时,觉苦不觉业,即或觉业,而不觉惑,亦难免不造不受。觉惑还须究竟,始得二死永亡。
以上配位明觉,修行入位者方觉,吾等凡夫,有觉分否,试以喻明。三界喻床,三界众生即同床异梦,根本不觉,依觉而有。又依睡而有梦心,睡如根本无明,梦心喻三细,自证分、见分、相分,唯一心故。不了一心分别梦境,即智相;又相续分别不断,即相续相;执梦境为实有,即执取相;随境立名,即计名字相;又于境上造业,即起业相;带动色身受苦,如梦中惊怖等,即业系苦相。一梦可具九相次第,如此观想,易于明了,故经云:‘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能观即能觉悟。
又始觉有始无终,以才觉业系苦相,起业相,乃至业相,皆曰始,故曰有始;觉了不复再迷,故曰无终。成佛即不迷,一觉永觉。本觉无始无终,尽过去无始,尽未来无终。
始觉四位,亦可云五位,灭、异、住、生四相,开为五位,加一根本无明,须等觉破除,即成佛果位,此论合于十地中,而成四位。
乙四教所被机。即三乘,三聚,五性,无所不被;但患不见不闻,乃无信顺行耳。
教为能被,机为所被,能被被于所被;此终教无机不被,以终教可通前后故;众生种类宜知:
三乘,声闻、缘觉、菩萨也。也三乘人,依此论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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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30 17:2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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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正藏第11册No.0319大圣文殊师利菩萨佛刹功德庄严经
大正藏第 11 册 No. 0319 大圣文殊师利菩萨佛刹功德庄严经
大圣文殊师利菩萨佛刹功德庄严经卷中
开府仪同三司特进试鸿胪卿肃国公食邑三千户赐紫赠司空谥大鉴正号大广智大兴善寺三藏沙门不空奉 诏译
尔时如来,告慈氏菩萨摩诃萨言:“汝今为佛严办法座,我当升已,说往昔意乐所修诸行,善巧出生诸佛刹土功德庄严,趣向正行法门。”
时慈氏菩萨,即作是念:“今者世尊以何义故,令我严座?不使阿难陀、大目揵连等?云何弃舍彼诸声闻、缘觉,将非唯为清净诸菩萨说?或彼声闻、缘觉,于此法门而非器故,为菩萨故令我敷座?”
尔时慈氏菩萨摩诃萨,即作神通现行境界,由此通故化师子座,高四万逾缮那,以无量宝周匝钿饰,以天妙衣而敷其上,其衣柔软而触之者,获得安乐,从其座出种种光明,照此三千大千世界。是时如来,从本座起而升此座,三千大千世界六种振动有异于常。
尔时世尊告具寿舍利子:“菩萨成就四法,能令所愿皆得满足。云何为四?一者、发趣菩提意乐。二者、于诸有情起悲愍心。三者、发起精进。四者、近善知识。菩萨由成就此四法故,圆满大愿。
“复次,舍利子!菩萨成就一法,不退大愿,净刹成就。云何一法是菩萨应当学?不动如来为菩萨时,本所修行发弘誓愿言:‘我当所在生处,若不出家,则为欺诳十方诸佛世尊。’如是,舍利子!是诸菩萨应随顺学,若佛出世若不出世,一切生处皆悉决定,舍家趣于非家。何以故?而诸菩萨最胜利益者,所谓出家。舍利子!菩萨摩诃萨乐出家者,则能摄取十种功德。云何为十?一者、不着诸欲。二者、乐阿兰若。三者、行佛所行。四者、不着妻子贪爱财利。五者、离恶趣行法。六者、习善趣行法。七者、而能获得善根成就。八者、积集善根而不退失。九者、恒为诸天之所叹美。十者、常为非人之所拥护。舍利子!乐出家者,则能摄取如是十种功德。是故,舍利子!菩萨摩诃萨欲求正觉者、欲解脱有情者,是故常乐出家。如是,舍利子!是名一法获得成就,不退大愿,得随意乐清净佛刹。
“复次,舍利子!菩萨成就二法,不退大愿,随其意乐净佛刹土。云何为二?所谓菩萨不乐求声闻,不乐求声闻乘,不爱乐声闻所说法,不乐亲近声闻乘者,不学声闻律仪戒,不乐宣说共声闻乘相应之法,亦不劝他行声闻乘;于缘觉乘亦复如是;唯为劝发有情成就最上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是名为二。舍利子!若有劝他趣入佛乘,而此菩萨则能摄取十种功德。云何为十?一者、摄取无声闻、缘觉佛刹。二者、得纯一清净大菩萨众。三者、诸佛世尊之所护念。四者、常为诸佛称名赞叹而为说法。五者、于一切事生广大心。六者、若生天上当作帝释或梵天王。七者、若生人中作转轮圣王。八者、常见诸佛世尊而不远离。九者、为诸天人之所爱乐。十者、获得不坏眷属及无量福聚。何以故?舍利子!若有能令三千大千世界诸有情类,一切皆得阿罗汉果或缘觉地,若复有能置一有情于佛菩提,此之功德甚多于彼。何以故?舍利子!若声闻、缘觉出现于世,则不能令佛种不断,若佛如来不出于世,亦无声闻及以缘觉。舍利子!以佛世尊出现于世,是故能令佛种不断,则有声闻、缘觉施设。舍利子!由此劝他住菩提心,获得如是十种功德,不退大愿,得随意乐清净佛刹。
“复次,舍利子!菩萨成就三法,不退大愿,摄取佛刹功德庄严。云何为三?一者、尊重住阿兰若。二者、无所悕望而行法施。三者、安住净戒律仪。舍利子!菩萨安住净戒律仪,即能获得十种无畏。云何为十?一者、入聚落无畏。二者、众中说法无畏。三者、食饮无畏。四者、出聚落无畏。五者、入寺无畏。六者、入僧众无畏。七者、安坐无畏。八者、诣和尚阿阇梨无畏。九者、教诫大众住慈心无畏。十者、受用衣服饮食卧具医药资缘之具无畏。
“舍利子!所谓安住净戒律仪,获得如是十种无畏。
“又,舍利子!菩萨说法心不悕望,复能摄取十种功德。云何为十?一者、不为多欲。二者、不求他人识知。三者、不求名称。四者、于施主家心不系着。五者、不占悕贵族门徒。六者、于粗于细而生知足。七者、诸天来诣不生骄慢。八者、而不退于观佛作意。九者、所说言教为他信受。十者、起念佛心。舍利子!菩萨法施心不悕望,获得如是十种功德。
“又,舍利子!菩萨尊敬住阿兰若,复能成就十种功德。云何为十?一者、远离无益谈话。二者、乐于寂静。三者、心缘定境。四者、不营诸务。五者、爱敬诸佛。六者、不舍禅定喜乐。七者、修梵行时无有障碍。八者、少加功用证三摩地。九者、所受教法名句文身未曾忘失。十者、所闻法义皆悉了知。舍利子!菩萨尊重住阿兰若,获得如是十种功德。若菩萨成就三法,不退大愿,得随所乐净佛刹土。
“复次,舍利子!菩萨成就四法,不退大愿,获随所乐净佛刹土。云何为四?一者、实语如说修行。二者、常自谦下剪除我慢。三者、远离悭嫉。四者、见他荣盛心生欢喜。如是名为成就四法。
“又,舍利子!菩萨实语有四种功德。云何为四?一者、口中常出青莲华香。二者、语业清净言辞无碍。三者、人天之中以为准绳。四者、摄取诸佛圆满音声。舍利子!菩萨实语,获得如是四种功德。
“又,舍利子!菩萨谦下有四种功德。云何为四?一者、远离恶趣,不受驼驴牛马狗等诸傍生身。二者、不被轻毁。三者、恶友怨敌不能凌突。四者、常为人天恭敬礼拜。舍利子!是为菩萨谦下获得如是四种功德。
“又,舍利子!菩萨远离悭嫉有四种功德。云何为四?一者、不忘舍心。二者、于饥馑时作大施主。三者、常不闭户。四者、见律仪者,于施于受不生嫉妒。舍利子!是为菩萨远离悭嫉获得如是四种功德。
“又,舍利子!菩萨见他荣盛心生欢喜,有四种功德。云何为四?一者、常起是心,为彼有情被此甲胄,令彼快乐;彼等既以自福及以己力,获得财宝而受安乐,而令于我倍生欢喜。二者、所有财物,王难、水火、劫贼、恶友无能侵夺。三者、随所生处,财宝男女及其眷属,皆悉具足,帝王欢喜,何况余人。四者、财宝广大受用无穷。舍利子!是为菩萨见他荣盛,心生欢喜获得如是四种功德。
“复次,舍利子!菩萨成就五法,不退大愿,得随所乐净佛刹土。云何为五?一者、菩萨为净佛刹、成就庄严而应求法,从彼闻法应当咨问:‘菩萨云何成就如是功德庄严?’既得闻已如说修行,即应求证真如实相。
“又,舍利子!二者、菩萨欲发愿生净佛国土,应当清净持净律仪,由律仪净故,随其所愿决定得生,既得生于净佛刹已,即应观察彼土取其相状,种种庄严声闻菩萨,大众受用资具,既得相已,深生恭敬而为合掌诣佛问法。
“又,舍利子!三者、菩萨取彼广大佛刹功德庄严,彼佛世尊知其增上意乐,即便为说。由佛说故,即能成就广大佛刹功德庄严,彼闻法已如说修行。
“又,舍利子!四者、菩萨于事于智而令清净,远离非法。云何事?云何智?于能缘、所缘,远离声闻、缘觉智故,名之为智;谓所闻法皆当修行,名之为事。
“又,舍利子!五者、菩萨知佛自性,知刹土自性。云何佛自性?云何刹土自性?佛及刹土唯有其名,知其名清净,如是知故不生执着。如是,舍利子!是为菩萨成就五法,不退大愿,获随意乐清净佛刹。
“复次,舍利子!菩萨成就六法,速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超越一切世间取净佛刹。云何为六?一者、此菩萨为大施主而行舍施,所有爱乐恋着珍玩物等,而生愧耻悉能舍施,踊跃欢喜,作是思惟:‘我行大施圆满大乘,我当满足无上菩提。’又作是念:‘不应以斯少分而能获得无上正觉。’如是思惟已,所有荣盛尽皆舍施,乃至身命应当舍施,况余财产妻子男女而不施耶?何以故?舍利子!萨婆若者,谓何句义?舍利子!菩萨摩诃萨行菩萨行时,于自所有一切皆舍,以是义故,获得菩提,名一切智。
“又,舍利子!二者、在家菩萨、出家菩萨,若安住净戒律仪,设为活命终不毁犯净戒学处所持律仪,要期功德回向一切有情,成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生大欢喜。我是持戒者,于净戒律仪深生爱乐,昼夜专修梵行安乐,即佛法现前,与理相应得实相观,住实相观故得甚深忍,证深忍故即得正见,由正见故则正修行,由住正修行故厌恶三界,由厌三界故便生怖畏,由怖畏故即求出离,由怀出离见故作是念言:‘我既有如是苦恼,一切有情亦应如是,我应为彼有情荷兹重担,令彼获得究竟安乐。’作于如是观察之时即得大悲,既住大悲发大精进,犹如救于头衣之燃不舍精进,即能获得萨婆若智。
“又,舍利子!三者、菩萨应被忍辱甲胄,离于憍慢,得大忍力,若遇骂辱及捶打时,忍辱成就不生嗔恨。作是思惟:‘假使有棒如苏迷卢山,有人执持而见捶打,尽俱胝劫常见恶骂,而我不应起嗔恨心。何以故?彼诸有情未随佛学,而我欲于佛菩萨学。是故若彼所有打骂,便能增长尔所大悲。我当为彼有情被弘誓甲胄,摄取有情令得解脱,离于生死入于涅槃,是故我今不应嗔恨。’若被如是忍辱甲胄,即能获得十种成就。云何为十?一者、族姓成就。二者、财产成就。三者、眷属成就。四者、色相成就。五者、舍施成就。六者、善友成就。七者、得闻正法成就。八者、如说修行成就。九者、临命终时,得见诸佛承事成就。十者、既见佛已,生净信心成就。舍利子!是为菩萨十种成就。
“又,舍利子!四者、菩萨发大精进坚固要期,成就善法,被于如是精进甲胄,作是思惟:‘为一一有情尽未来际,于生死中次第修行诸精进行而不疲倦,以善要期。为一切有情,于尔所劫流转生死,发是精进不舍有情。’舍利子!若有菩萨,以十方各如殑伽沙数世界满中七宝,于念念中奉上如来,如是相续尽未来际。若有菩萨,内怀增上意乐住大悲心,以如是心被精进甲胄,而此功德复多于彼。舍利子!菩萨具此精进得十种功德。云何为十?一者、离凡愚行。二者、摄取佛行。三者、于生死中作过患想。四者、由此摄取大悲。五者、不退往昔本愿。六者、少诸疾病。七者、不违越三世诸如来故。八者、薄淫怒痴。九者、随其所闻于名句文皆悉通达。十者、修行成就。舍利子!发精进者获得如是十种功德。
“又,舍利子!五者、菩萨忆念诸佛世尊,由此心得专注观于如来,常恒得定静念成就。作是思惟:‘我应行如来行,若心散动失念,则不能得殊胜之处所谓佛智,是故应当舍离心所摄受一切之物,亦舍一切利养恭敬、聚落城邑、饮食资生及诸亲友,为欲利益诸有情故不舍有情,乐阿兰若住寂静处,独行无侣如犀一角。’住阿兰若寂静处已起大慈心,初遍一方二三四方乃至十方,普遍有情住于慈心,住已则得名为住禅那者。舍利子!若有菩萨以一切乐具,于殑伽沙劫供养一切殑伽沙诸佛,及苾刍僧并诸眷属。若有出家菩萨求于寂静,往阿兰若而行七步,如此福德甚多于彼。何以故?以能速得大菩提故。舍利子!乐于寂静住禅那者,则能获得十种功德。云何为十?一者、得念。二者、得慧。三者、得正修行。四者、坚志勇猛。五者、得迅疾辩。六者、得陀罗尼。七者、于生于死而得善巧。八者、于戒蕴等处而不动摇。九者、诸天奉事。十者、于他荣盛而不贪羡。舍利子!乐于寂静住禅那者。获得如是十种功德。
“又,舍利子!六者、菩萨善应了知慧所流出而作是念:‘慧从何生?谓从净戒律仪处生,而是慧者能令一切白法增长,是故菩萨应学一切世间智慧。’工巧咒术医方,难作难成悉皆遍学,如是学已,复作是念:‘而今此慧,不能证入离欲寂灭,亦复不能趣向神通及以正觉。非向沙门、非向婆罗门、非向涅槃,是故我今应更遍求法药工巧,以如是慧令我得彼究竟寂灭。’而彼菩萨求诸法本,不见少法能起于法,以不见故住于寂灭,住寂灭故则无热恼,无热恼故了知生死,为于有情而作利益,令诸有情灭除众苦。舍利子!是为菩萨成就六法,不退大愿,得随意乐净佛刹土。
“复次,舍利子!菩萨成就七法,不退大愿,得随所乐净佛刹土。云何为七?一者、自己所有一切皆舍,所舍不可得故。二者、于戒不缺,不思惟戒故。三者、忍辱柔和,有情不可得故。四者、发起精进,于身口意不可得。故五者、成就静虑,不住静虑故。六者、智慧圆满,无分别故。七者、随念诸佛,远离相故。舍利子!菩萨如是成就七法,不退大愿,获得一切净佛刹土种种庄严。
“复次,舍利子!菩萨成就八法,不退大愿,得随所乐净佛刹土。云何为八?一者、心不嫉妒。二者、施庄严具。三者、其心广大。四者、尊敬法师。五者、不行邪命。六者、平等惠施。七者、不自矜高。八者、不轻懱他。舍利子!是为菩萨成就八法,不退大愿,得随意乐净佛刹土。
“复次,舍利子!菩萨成就九法,不退大愿,得随所乐净佛刹土。云何为九?一者、具身律仪。二者、具语律仪。三者、具意律仪。四者、令贪欲衰谢。五者、令瞋恚衰谢。六者、令愚痴衰谢。七者、不行欺诳。八者、为坚固善友。九者、不轻慢善友。舍利子!菩萨如是成就九法,不退大愿,得随意乐净佛刹土。
“复次,舍利子!菩萨成就十法,不退大愿,得随意乐净佛刹土。云何为十?一者、菩萨执持妙花,诣如来所或窣堵波兴供养时,作是愿言:‘如此妙花色香殊胜,见者欣悦。我成佛时,令我刹中种种妙花遍布其地,及众宝树周匝庄严,乃至烧香末香涂香,衣服饮食、宝盖幢幡,金银琉璃、真珠车??、珊瑚等宝,用奉献时,亦应如是回向佛刹功德庄严;菩萨应当住净律仪,若住戒者随心所愿皆得成就。’
“复次,舍利子!二者、菩萨观察自受乐时,作是愿言:‘兼他同受如是之乐。’是故菩萨成正觉时,其佛刹中所是有情,悉皆具足一向安乐。
“复次,舍利子!三者、菩萨不于他发不喜悦言辞,常出善巧语言。作如是愿:‘得菩提时,我佛刹中勿令有情闻不悦声,常使得闻悦意之声。’
“复次,舍利子!四者、菩萨常劝有情修十善道,所有善根共诸有情,回向萨婆若智:‘得菩提时,我佛刹中悉令成就十善业道。’
“复次,舍利子!五者、菩萨随所至方眼所见者,有情男女童男童女,一切皆劝令修无上正等菩提,终不赞扬二乘果故。是故菩萨得菩提时,彼佛刹中所生有情,一切皆悉发于无上菩提之心,远离声闻缘觉之意,获得如是清净刹土,诸菩萨众充满其中。
“复次,舍利子!六者、菩萨于他利养终不遮断,见他得利常生欢喜。是故菩萨得菩提时,彼佛刹中所是有情,受用资具恒无断绝,获得如是大法光明。
“复次,舍利子!七者、菩萨若见苾刍、苾刍尼有犯过者终不发扬,但自安住正法之中。是故菩萨得菩提时,彼佛刹中一切无有过失之声。何以故?以彼大众皆得清净无过失法故。
“复次,舍利子!八者、菩萨乐法求法不生热恼,凡所闻法正住修行。得菩提时,彼佛刹中,有情乐法皆无热恼,如所闻法随顺修行。
“复次,舍利子!九者、菩萨以商佉鼓角弦管种种音乐,奉献如来窣堵波时,以此善根回向成就佛刹庄严。是故菩萨得菩提时,彼佛刹中百千音乐不鼓自鸣。
“复次,舍利子!十者、菩萨若见失念有情,作是愿言:‘令得正念。’是故菩萨得菩提时,彼佛刹中一切有情得禅悦食。
“舍利子!如是佛刹具足功德,设使如来辩才,或于一劫或过一劫,说不能尽。舍利子!然我今者随诸菩萨之所乐欲,如是略说,令增上意乐者闻已趣向,当获圆满佛刹功德。
“复次,舍利子!菩萨成就三法,速得无上正等菩提,所求佛刹皆得成就。云何三法?一者、住不放逸。二者、如所闻法起正修行。三者、发殊胜大愿。
“舍利子!若菩萨成就此三法者,速证无上正等菩提,随其所乐净佛刹土皆得圆满。”
尔时具寿舍利子白佛言:“世尊!希有如来善说此法。世尊!由住不放逸故,获得一切菩提分法,住正修行故得大菩提,以大愿殊胜故成就佛刹。”
佛告舍利子:“如是,如是!如汝所说,由不放逸故得菩提分法,由住正修行故得大菩提,由发殊胜大愿故得净佛刹圆满庄严。舍利子!如我往昔依胜愿故,成如是刹。舍利子!我由住不放逸故满其本愿,由正修行故得大菩提。舍利子!若但言说而不修行,尚不能至声闻之地,何况能得无上菩提?是故,舍利子!菩萨应当要期真实,如说修行,于诸学处应如是学。”
尔时会中四万菩萨,从座而起,合掌向佛,异口同声白言:“世尊!如佛所说,菩萨学处我当随学,住不放逸成就修行,满其大愿严净佛刹。如是之行我当行之,若诸菩萨随其所愿,我当满足。”
尔时世尊熙怡微笑,时舍利子白佛言:“世尊!以何因缘现此微笑?”
佛告舍利子:“汝见此诸善男子作师子吼不?”
舍利子言:“唯然已见。”
佛言:“舍利子!此诸善男子过百千劫,各于异刹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同号愿庄严,亦如当来师子佛等,其国清净与无量寿如来刹土不增不减,唯除寿量。”
舍利子言:“彼诸如来寿量几何?”
佛言:“彼一一佛皆寿十劫。”
尔时师子勇猛雷音菩萨,即从座起,偏袒右肩右膝着地,合掌向佛,白言:“世尊!是文殊师利童真菩萨,诸佛如来常所称赞。是文殊师利久如当得无上菩提?所得佛刹当复云何?”
佛告师子勇猛雷音菩萨摩诃萨言:“善男子!汝当自问文殊师利童真菩萨。”
师子勇猛雷音菩萨,问文殊师利言:“汝于何时当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答言:“善男子!汝何不问我云何住于无上菩提?而乃问我成菩提也?何以故?我于菩提尚犹不住,云何令我证菩提耶?菩提之法不住不证,而我云何有所证住?”
师子勇猛言:“文殊师利!汝岂不为利一切有情证菩提耶?”
答言:“不也!善男子!何以故?有情不可得故。若有情可得,我当为彼有情证于菩提而住菩提。有情寿命及补特伽罗皆无所有,是故我今不住菩提亦不退转。”
师子勇猛言:“文殊师利!汝岂不住于佛法耶?”
“不也!善男子!一切诸法住于佛法,凡所有法,无漏无际无相无形,是故佛住于如;如佛所住,一切诸法亦复如是。”
师子勇猛复言:“善男子!今汝所言,我不住于佛法。我今当问如是之义,应当忍许而为我说。”
答言:“善男子!于意云何?为色求菩提耶?为色本性、为色如如、为色自性、为色空性、为色远离、为色法性,求菩提耶?善男子!于意云何?若色是菩提,色岂证菩提耶?色本性、色如如、色自性、色空性、色远离、色法性,证菩提耶?”
答言:“不也!文殊师利!色不求菩提,菩提无色、本性无色、如如无色、自性无色、空性无色、远离无色、法性无色,而证菩提,乃至广说色法性亦不证菩提。”
文殊师利言:“善男子!于意云何?受.想.行.识求菩提耶?善男子!受.想.行.识证菩提耶?乃至识法性证菩提耶?”
答言:“不也!文殊师利!受.想.行.识不求菩提、不证菩提,乃至识法性,不求菩提、不证菩提。”
文殊师利言:“善男子!于意云何?离于五蕴,有我我所施设耶?”
答言:“不也!”
文殊师利言:“善男子!云何二法而证菩提?”
师子勇猛言:“文殊师利!初发心菩萨闻如是语,对文殊师利皆生惊怖,以文殊师利此语便为定量。此诸菩萨而作是言:‘我不求菩提、不证菩提。’”
文殊师利言:“善男子!一切诸法无有惊怖,于实际中亦无惊怖,佛为无惊怖者而演说法,若惊怖者彼则生厌;若生厌者,彼则离欲;若离欲者,彼则解脱;若解脱者,则无菩提;若无菩提,是则不着;彼若无著,是则无去;若无有去,是则无来;若无有来,则无愿求;若无愿求,则无所求;若无所求,则不退转;若不退转,从何而退?从我执退耶?从有情寿命及补特伽罗若断若常取相分别而生退耶?彼若退转,无退转者云何而退?从空性、无相、无愿、实际及诸佛法退耶?从何佛法而退转耶?谓不离佛法不究竟佛法,无所观无所出入,无所行亦无表示,唯有其名,空、无生无灭、无去无来,远离清净杂染,无尘离尘、不平不等,远离作意,无尽无执着,无等无非等,是为佛法。善男子!所有佛法此法无法。何以故?其处不可得故。若如是佛法生者,善男子!新发意菩萨闻此说已心生惊怖,速证菩提;若不惊怖,不证菩提。”
师子勇猛言:“文殊师利!云何如是密意而说?”
答言:“善男子!若惊怖、若分别,彼等咸皆证于菩提。如是发心、若不发心,为于正觉所求之者,皆证菩提。复次,不发心者彼不得菩提,亦不思惟,彼菩提心实无所得,亦不分别,若不分别不证正觉。以何因缘不证正觉?彼不得菩提,亦不证菩提。何以故?善男子!虚空界岂证菩提耶?”
答言:“不也。”
文殊师利言:“善男子!如来岂不说一切法同虚空耶?”
答言:“如是,如是!文殊师利!言如虚空,菩提亦尔;如菩提,虚空亦然。虚空菩提无二无别。若菩萨知此平等,则无所知,亦无不知。”
说此法时,一万四千苾刍尽诸有漏心得解脱;十二那庾多苾刍远尘离垢,于诸法中得法眼净;九万六千有情,昔未曾发无上菩提之心,今皆已发;五万菩萨得无生法忍。
尔时师子勇猛雷音菩萨白文殊师利言:“汝发无上菩提心来,为几时耶?”
文殊师利言:“止!善男子!莫于无生法中而起分别。善男子!若有作如是言:‘我发菩提心,我为菩提行。’彼等是大邪见者。善男子!我不见彼心为菩提发故,我以心不可见故,是故不为菩提发心。”
师子勇猛言:“文殊师利!是何句义?”
文殊师利言:“善男子!若无所见是名平等,如向所说。”
师子勇猛言:“文殊师利!云何名为平等?”
“善男子!平等者无种种相,由此平等说一切法一味,一味者说一性,说一性者寂静性,则无杂染亦无清净。如是说法,不断不常、不生不灭,无我无摄受、不取不舍;如是说法,说已无所思亦无所分别。善男子!于此平等法中起修行智,名为平等。复次,善男子!菩萨入于如是法性,不见异不见一,名为平等。其平等者离不平等,于不平等中及以平等,本来清净。”
尔时师子勇猛雷音菩萨白佛言:“世尊!今文殊师利不肯自说我于无上菩提发心远近,大众皆欲乐闻。”
佛言:“善男子!文殊师利是甚深忍者,乃至甚深忍亦不可得,菩提不可得,心亦不可得,以心不可得故,是故不说发心远近。善男子!汝应善听,我今当说。文殊师利童真菩萨,久已发于无上菩提之心。善男子!过去久远过七十万阿僧企耶百千殑伽沙劫,彼时有佛,号雷音如来.应.正等觉.明行足.善逝.世间解.无上士.调御丈夫.天人师.佛.世尊,出现于世,在于东方去此过七十二那庾多佛刹,有世界名无生,彼雷音如来于中说法,诸声闻众有八十四俱胝那庾多,诸菩萨众二倍过前。
“善男子!彼时有王名曰虚空,七宝具足,王四天下,正法理化为法轮王。善男子!彼虚空王,于雷音如来会中,八万四千岁以种种乐具衣服饮食宫殿台观,僮仆给侍一一殊妙,恭敬供养承事雷音如来及诸菩萨声闻大众,其王亲族、中宫彩女、王子大臣,唯务供养余无所作,虽经多岁初无疲倦,过八万四千岁后,其王是时独居无侣,作是思惟:‘我已积集无量善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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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30 17:3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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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山石经第03册No.0100金刚般若波罗蜜经(御注并序)
房山石经第 03 册 No. 0100 金刚般若波罗蜜经(御注并序)
金刚般若波罗蜜经注序(御注并序)
述作者明圣之能事也。
朕诚??薄岂宜空为好古窃比▆▆▆▆▆▆▆▆▆▆徒自为矜饰盖欲弘?风教尔昔岁述孝经以为百行之首故深覃要旨冀阐微言不唯先王至德实谓君子务本近又赞道德?知圣祖垂教着经▆▆▆▆▆▆▆▆▆▆禀训况道象使人精神专一动合无为凡有以理天下之二经故不可阙也今之此注则顺乎来请夫众窍[牙-(必-心)+一]作鼓之者风也柤梨相殊可口者味也苟在▆▆▆▆▆▆▆▆▆将助我者何间然乎且圣人设教以尽理因言以成教悟教则言可忘得理而教可遣同乎大通者虽分门而一致攻乎异端者将易性于多方谅▆▆▆▆▆▆▆▆▆▆▆在乎不着人我不住福德忘心于三伐闬境于六尘以音声求如梦幻法故发菩提者趣于中道习无漏者名为入流将会如如故湏遣遣▆然三▆▆▆▆▆▆▆▆▆同证皆众妙门可不羙欤可不羙欤▆文关事迹理涉名数注中粗举而未尽明及经中梵音应湏翻译者并详诸义诀云。
金刚般若波罗蜜经。
(金刚真宝能碎坚积般若正智能破烦恼无住无取证波罗而舍筏即色即空契菩提于中道如是降伏可以称常)。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
(如是胜法我闻此一会之时在舍卫国祇陁施树湏达买园庄严道场如是说法)。
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
(上果乞士其数若斯随佛经行得预今会)。
尔时世尊食时着衣持钵入舍卫大城乞食。
(斋食之时将行求食是以具服入城持钵而乞)。
于其城中次苐??已还至本处饭食讫??衣钵洗足已敷座而坐。
(徒▆而行故洗足将欲说法故敷座)。
时长老湏菩提在大众中即从座起偏袒右肩右膝着地合掌恭敬而白佛言。
(▆…▆解空▆…▆明▆…▆)。
希有世尊如来善护念诸菩萨善付嘱诸菩萨。
(护持念恤成孰根性付托嘱授宣通法音功力如斯实为希有)。
世尊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应云何住云何降伏其心。
(前叹护▆▆▆▆▆之心咨▆▆▆▆▆)。
佛言善哉善哉湏菩提如汝所说如来善护念诸菩萨善付嘱诸菩萨汝今谛听当为汝说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应如是住如是降伏其心。
(▆▆▆▆▆哉▆▆▆▆▆光标▆▆▆▆)。
唯然世尊愿乐欲闻。
(受敕谛听故云唯然深好法音故云愿乐)。
佛告湏菩提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降伏其心所有一切众生之类若??生若胎生若湿生若化生若有色若无色若有想若无想若非有想非无想我皆令入无余涅槃而灭度之。
(??胎湿化依四缘生有色无色依有无生有想无想依境界生若非有想若非无想依粗细观生如是众缘皆非中道故我以般若正观皆令悟入圆寂常乐则灭尽苦趣超度爱流夫以般若智破烦恼障尽般若智存斯有余也若能遣之又遣空法亦空一切皆如离涅槃相湛常圆寂故曰无余)。
如是灭度无量无数无边众生实无众生得灭度者。
(众生性本本来寂灭妄心取相开此万缘今但灭妄心令照性本尔岂复别有众生受灭度耶)。
何以故若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非菩萨。
(般若正智无颠倒心计有我人即非菩萨未悟求悟故云令入入则无余谁云灭度)。
复次湏菩提菩萨于法应无所住行于布施所谓不住色布施不住声香味触法布施。
(此以法空答前住义诸法无相不应取着故菩萨于法无所住心六度捡行六尘摄境二法空湏三施自忘则不舍之檀于群有矣)。
湏菩提菩萨应如是布施不住于相。
(应如前义离六尘忘二相也)。
何以故若菩萨不住相布施其福德不可思量。
(菩提之因无住之施▆福平等有如虚空故叵量▆也)。
湏菩提于意云何。
(佛言如是之义于汝意谓以为云何)。
东方虚空可思量不不也世尊湏菩提南西北方四维上下虚空可思量不不也世尊。
(无住之施其福甚多借喻虚空将以推挍)。
湏菩提菩萨无住相布施福德亦复如是不可思量。
(福施无相是名无住无住之施福如虚空虚空既不可量则无住之施亦不可思量也)。
湏菩提但应如所教住。
(所教即上不住相等教也前问应云何住答云于法住即明菩萨住无所住但依无所住即是如所教住也)。
湏菩提于意云何可以身相见如来不。
(前明所住启发▆▆▆法▆辩证▆▆)。
不也世尊不可以身相得见如来何以故如来所说身相即非身相。
(身相生灭是众生见法身凝寂本无去来众生见者悉皆虚妄故所说身相皆为众生妄见既除法身非相)。
佛告湏菩提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
(如来法身无生灭相见有生灭从虚妄生若能悟法空性等无生灭凡见诸相皆非真实则圆寂法身离相而见矣)。
湏菩提白佛言世尊颇有众生得闻如是言说章句生实信不。
(凡夫心信因取相生般若深宗极无▆▆恐闻是理无处寄心将释此疑故▆▆▆)。
佛告湏菩提莫作是说。
(般若深宗为最上乘者说闻说即悟不应不信故莫作此问也)。
如来灭后后五百岁有持戒修福者于此章句能生信心以此为实。
(后五百岁像法之中具戒福者于此能信况今正法流通而无信耶)。
当知是人不于一佛二佛三四五佛而种善根已于无量千万佛所种诸善根。
(能信深法必藉宿因故知是能信之人所种善根非正非一佛二佛也)。
闻是章句乃至一念生净信者。
(不见信相是名净信持福能生信心惠解能无见相)。
湏菩提如来悉知悉见是诸众生得如是无量福德。
(▆▆▆般若智▆…▆具佛法眼故能悉见知见是净信众生得如是无量福德)。
何以故是诸众生无复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无法相亦无非法相。
(无我相者以达人空无法相者以达法空无非法者以达空空一念净信三空顿解若计诸相则不名净信能信般若知达法空故知是众生无复诸相也)。
何以故是诸众生若心取相则为着我人众生寿者。
(何以▆此诸众生应不取相者若心起念取相即▆▆我人计有我人非达般若则不能生净信)。
若取法相即着我人众生寿者。
(若取诸法计五聚荫即于此身还生我相)。
何以故若取非法相即着我人众生寿者是故不应取非法。
(不取法相以空破有若▆…▆滞空不空还著有相故不应▆…▆法)。
以是义故如来常说汝等比丘知我说法如筏喻者法尚应舍何况非法。
(以是不取于相故如来常说说无所说岂取相耶故汝等比丘知我所说法本破于有若知有不有遂悟于空无取是名达解夫筏以投岸筌以取鱼得鱼忘筌到岸舍筏故大圣说空以破诸见诸见既除空法亦尽况非空法其可▆乎)。
湏菩提于意云何如来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耶如来有所说法耶。
(前令舍法遣彼两偏则佛于菩提如何独得而为人说法耶)。
湏菩提言如我解佛所说义无有定法名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亦无有定法如来可说。
(无上正道寂然无体无相空▆…▆经▆…▆悟佛得菩提已悟则无佛▆…▆)。
何以故如来所说法皆不可取不可说非法非非法。
(如来所说妙法本为众生离相故不可取离言故不可说而妙契圆证则未尝不取未尝不说非法则不有非非则不无不有不无离诸言相故无定法名耨多罗)。
所以者何。
(所以佛尝说法而无定法可说者何)。
一切贤圣皆以无为法而有差别。
(无为法中本无差别三乘贤圣根识不同一音演说浅深随分未悟则量病授药故常说法已悟则药病皆除无法可说)。
湏菩提于意云何若人满三千大千世界七宝以用布施。
(将欲挍量持经之功故举若人财宝之施以明章句理实非虚)。
是人所得福德宁为多不湏菩提言甚多世尊。
(七宝珍异三千皆满无性之福施广增多)。
何以故是福德即非福德性是故如来说福德多。
(所以施广而福多由非福德性故若是福德性则不应宝多而福多只由无性之福假外缘是故如来说福德)。
若复有人于此经中受持乃至四句偈等为他人说其福胜彼。
(财施之福非福德性福虽因施不趣菩提持经之功句偈虽少能令众生除烦恼障是真福德故胜于彼)。
何以故湏菩提一切诸佛及诸佛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法皆从此经出。
(般若正智圆照无碍无上正道因是发明诸佛始则自修终以化物利济弘远何莫由斯)。
湏菩提所谓佛法者即非佛法。
(法无自性证则弥同因教悟空故称佛法法由教立悟不滞空直论无法可非岂但即非佛法)。
湏菩提于意云何湏陁洹能作是念我得湏陁洹果不。
(修习无漏证无漏果悟无所得名湏陁洹借小乘之无我明般若之忘相)。
湏菩提言不也世尊。
(是人不起得果之念)。
何以故湏陁洹名为入流而无所入不入色声香味触法是名湏陁洹。
(习无漏果则名入道流不取果相故无流可入岂以忘相而无道流可入复于有我而入声色六尘耶)。
湏菩提于意云何斯陁含能作是念我得斯陁含果不。
(断欲界思惟得人我空相证果之时有斯念不)。
湏菩提言不也世尊。
(是人不起得果之念)。
何以故斯陁含名一往来而实无往来是名斯陁含。
(尽天人趣获往来生一斯往来则明所得果不取果相故实无往来若见一往来果是生我慢则非斯陁含也)。
湏菩提于意云何阿那含能作是念我得阿那含果不。
(断欲界思尽更不复来证果之时有斯念不)。
湏菩提言不也世尊。
(是人不起得果之念)。
何以故阿那含名为不来是而实无来是故名阿那含。
(达无人我不复还来故名不来人法二空无取住相故实无来即阿那含而具斯义)。
湏菩提于意云何阿罗汉能作是念我得阿罗汉道不。
(修习智惠断除烦恼证果之时有是念不)。
湏菩提言不也世尊。
(是人不起得果之念)。
何以故实无有法名阿罗汉。
(以断烦恼名阿罗汉烦恼性空断无所断悟无所断岂复别有阿罗汉耶)。
世尊若阿罗汉作是念我得阿罗汉道即为着我人众生寿者。
(若取果相即计有我于我不忘诸相咸著相受报众恼皆生取相受生岂名罗汉)。
世尊佛说我得无诤三昧人中最为苐一是苐一离欲阿罗汉。
(善吉乐阿兰行得三昧定深入观▆不相违诤凡诸人中最为超胜故云第一三界烦恼逐境受累是名为欲如是悉离故亦云第一)。
我不作是念我是离欲阿罗汉。
(我于尔时曾不起念云有欲可离有果可得)。
世尊我若作是念我得阿罗汉道世尊则不说湏菩提是乐阿兰那行者。
(我若起念计有得果获离欲道即成着我违无诤行则世尊不应说我是乐阿兰那)。
以湏菩提实无所行而名湏菩提是乐阿兰那行。
(于行无行是了空相)。
佛告湏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昔在然灯佛所于法有所得不。
(将明菩萨亦悟于空故却问我昔为菩萨于然灯佛所授记菩提当尔之时见有菩提法可得不)。
世尊如来昔在然灯佛所于法实无所得。
(悟法性空得无生忍勤行般若胜果则曰菩提深入正观诸佛由之授记)。
湏菩提于意云何菩萨庄严佛土不。
(菩萨修持净土行业见有净土可庄严不)。
不也世尊何以故庄严佛土者即非庄严是名庄严。
(万行不常毕竟空寂示有修习假名庄严国土本空无庄严相能了无相即以是庄严故是名庄严)。
是故湏菩提菩萨摩诃萨应如是生清净心不应住色生心不应住声香味触法生心。
(是以修习者故不取庄严之相应如是生毕竟空寂心是心清净故不住于色及声香等若于是法而生心者即非清净心所证之果非毕竟果故不应如是)。
应无所住而生其心。
(知色相空心无所住故于无所住生清净心虽假生心之名而无住心之相无住正观惠照湛然是则以不住法住般若中)。
湏菩提譬如有人身如湏弥山王于意云何是身为大不。
(身相空假如湏弥山虽有大名皆非实体不应起心取相以为大身破前取色之心故起大身之问)。
湏菩提言甚大世尊何以故佛说非身是名大身。
(观乎泰山木石同坛和合众材假名为大本无自性何定大耶所以佛说非身是名大身不应生心以取身相如色声等不可取也)。
湏菩提如恒河中所有沙数如是沙等恒河于意云何是诸恒河沙宁为多不。
(以一恒河沙而数于河河中之沙亦复如彼如此之数为多不耶)。
湏菩提言甚多世尊但诸恒河尚多无数何况其沙。
(以沙数河河尚无数况复于沙实为甚多)。
湏菩提我今实言告汝若善男子善女人以七宝满尔所恒河沙数三千大千世界以用布施得福多不湏菩提言甚多世尊。
(无性之福施广福多沙河大千其数无量故知所得福至于甚多)。
佛告湏菩提若善男子善女人于此经中乃至受持四句偈等为他人说而此福德胜前福德。
(财施虽多无益惠解章句虽少必趣菩提以此挍量故无等级)。
复次湏菩提随说是经乃至四句偈等当知此处一切世间天人阿修罗皆应供养如佛塔庙。
(更标胜义以劝修行佛灭度后有塔庙遗像若复有人随说是经兼持句偈则天人等辈皆当供养如彼塔庙也)。
何况有人尽能受持读诵湏菩提当知是人成就最上第一希有之法。
(般若正智能趣菩提若人受持必生信解即知是人能成就无上菩提故云最上第一希有之法)。
若是经典所在之处则为有佛若尊重弟子。
(此云经典所在之处则上成就希有之人胜法在人则为有佛少有差降犹如尊重弟子)。
尔时湏菩提白佛言世尊当何名此经我等云何奉持。
(前来所明皆无定法法虽无定教必有宗欲宣是义故起斯问)。
佛告湏菩提是经名为金刚般若波罗蜜以是名字汝当奉持。
(般若正智喻如金刚破烦恼障了出中道渡贪爱流超到彼岸故以是名字无量胜义汝当循名责实依是奉持)。
所以者何湏菩提佛说般若波罗蜜则非般若波罗蜜。
(说般若法差烦恼病烦恼是妄由执见生妄病既除真法应舍若执持般若不解空义惟此般若亦成烦恼故佛说般若波罗蜜则无定法名般若也)。
湏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有所说法不。
(前云则非般若未明所以则非故却质此疑以通前义)。
湏菩提白佛言世尊如来无所说。
(于言无滞终身言而未尝言于法无取终身说而未尝说知我所说则法尚应舍昧于斯道则言者不知故于此二夜▆我都无所说)。
湏菩提于意云何三千大千世界所有微尘是为多不湏菩提言甚多世尊。
(前明理教无取此明境界亦空)。
湏菩提诸微尘如来说非微尘是名微尘如来说世界非世界是名世界。
(散彼世界以为微尘于彼尘中本无自性积彼微尘以成世界于此世界岂有性耶本无自性故非微尘为是假缘是名世界)。
湏菩提于意云何可以三十二相见如来不不也世尊。
(法本无言因言立教身本非相因相见身因言立教既不可执言而求理因相见身故不可取相而见佛)。
不可以三十二相得见如来何以故如来说三十二相即是非相是名三十二相。
(假身立相以表法王诸法本空身相非有能知诸相非相色相皆空即此妙身是名三十二相)。
湏菩提若有善男子善女人以恒河沙等身命布施若复有人于此经中乃至受持四句偈等为他人说其福甚多。
(多以身命布施胜报尚有轮回少能受持是经累尽自无生灭挍量其福持经甚多)。
尔时湏菩提闻说是经深解义趣涕泪悲泣而白佛言希有世尊佛说如是甚深经典我从昔来所得慧眼未曾得闻如是之经。
(昔得惠眼于有见空今闻是经于空亦遣是名中道故未曾闻善吉解空久得深趣将欲起教以示未来故涕泪悲泣叹其希有)。
世尊若复有人得闻是经信心清净则生实相当知是人成就第一希有功德。
(信不著相是清净心得清净心则能照般若真实之相得兹实相必趣菩提菩提果成即名苐一希有功德)。
世尊是实相者则是非相是故如来说名实相。
(以般若智趣真实相夫实相者岂有相哉则妙色法身真空无碍非假有相离空无相即此之相非实相耶也)。
世尊我今得闻如是经典信解受持不足为难。
(亲承受记久悟空法今复闻说信解非难)。
若当来世后五百岁其有众生得闻是经信解受持是人则为第一希有。
(像法之中去圣逾远但闻遗教便解奉持则知是人了甚深义无出其右故云第一)。
何以故此人无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
(何以故此人得名第一希有者为不着如是等相故能信解是经得为第一)。
所以者何我相即是非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是非相。
(于我无相妄计有我能了我相非相即不着人众生寿者矣)。
何以故离一切诸相则名诸佛。
(何以故此人无我则为希有者能离诸相即是菩提故为希有)。
佛告湏菩提如是如是。
(印可其说)。
若复有人得闻是经不惊不怖不畏当知是人甚为希有。
(于无为法而有差别如是贤圣优劣不同中小二乘系执因果福德报应闻是深义必当惊怖能不怖畏已是希有况能信解而受持耶)。
何以故湏菩提如来说第一波罗蜜非第一波罗蜜是名第一波罗蜜。
(诸法莫二故云第一到彼岸者为对此流此流已尽彼岸何有是知诸法但示假名累尽名去故非第一于斯了义能入深门故是名第一波罗蜜)。
湏菩提忍辱波罗蜜如来说非忍辱波罗蜜。
(忍辱者明无我也人辱我忍以为胜行本无人我谁忍辱耶)。
何以故湏菩提如我昔为歌利王割截身体我于尔时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
(无我无人谁忍谁辱)。
何以故我于往昔节节支解时若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应生瞋恨。
(前举割截无我以明无忍今举不生瞋恨复明无我小乘计执我相则多起贪嗔今隳裂支体不生瞋恨者则复何外相预其间乎知无我矣)。
湏菩提又念过去于五百世作忍辱仙人于尔所世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
(了无我相非止此生当于尔时已达斯趣)。
是故湏菩提菩萨应离一切相发阿褥多罗三藐三菩提心。
(从前已来明无相降住之义今明离相无性乃是菩萨发心况于菩提且无定法发心取相不亦难乎)。
不应住色生心不应住声香味触法生心。
(菩提无定相可取况六尘乎是假合相不应生心住于此也)。
应生无所住心。
(以有所住即着诸相故劝于无所住而生其心斯对辩也夫无所住岂生心哉若于无所住而生心是未免于有所住也但于一切法无所住以此为生心尔非谓别生无所住心也故下文云)。
若心有住则为非住。
(此又遣无所住也言若心于无所住有住则为非住无所住也)。
是故佛说菩萨心不应住色生心布施。
(引前佛说以证今义)。
湏菩提菩萨为利益一切众生应如是布施。
(菩萨住相布施未名悬解众生欲求利益不亦难乎故菩萨用心应如是不住相布施也)。
如来说一切诸相即是非相。
(如来所说福德因果报应等一切诸相皆因众生妄心起念尔于法性本空是故非相)。
又说一切众生则非众生。
(若住相布施则见有施者受者今不住相则无我相人相生性空故即非众生)。
湏菩提如来是真语者实语者如语者不诳语者不异语者。
(夫无我人相及无住布施此甚深般若中道义门恐二乘之人不生信实故因五语以示真如善吉当知不诳不异)。
湏菩提如来所得法无实无虚。
(有虚有实约教以示人无实无虚两忘而自化故如来说法寄实以遣虚虚法既忘实法亦尽▆故于是法无实无虚)。
湏菩提若菩萨心住于法而行布施如人入闇则无所见。
(存受施法计报应果则不了般若无相之义是无明慧故如入暗无所见也)。
若菩萨心不住法而行布施如人有目日光明照见种种色。
(太阳朝升有目者见诸色象般若圆就无住者了诸法空为利众生故行不舍之檀不住诸相则未尝生心布施也)。
湏菩提当来之世若有善男子善女人能于此经受持读诵则为如来以佛智慧悉知是人悉见是人皆得成就无量无边功德。
(印可劝修如上深义)。
湏菩提若有善男子善女人初日分以恒河沙等身布施中日分复以恒河沙等身布施后日分亦以恒河沙等身布施如是无量百千万亿劫以身布施。
(分日三时以内财施如是亿劫计福德多)。
若复有人闻此经典信心不逆其福胜彼。
(闻前不住之施即顺无相之心唯此信心可名达解则达解之福胜彼施身)。
何况书写受持读诵为人解说。
(信心不逆其福已多况能书诵而为人解说弘益之利其可量乎)。
湏菩提以要言之此经有不可思议不可称量无边功德。
(以要▆▆▆▆▆大▆也无相之福与真如等故非思议得其浅深称量得其轻重如是功德岂有边际耶)。
如来为发大乘者说为发最上乘者说。
(上品利根了真如相是名大乘得无生观深入秘藏加最上之号非如来聊简二乘而不为说但二乘之人未能解了耳)。
若有人能受持读诵广为人说如来悉知是人悉见是人皆得成就不可量不可称无有边不可思议功德。
(大乘最上之人能以般若自利利他者佛心悉知佛眼悉见皆知是人成就无相胜义是法离一切相无断常边故其功德不可称量思议知也)。
如是人等则为荷担如来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是人深达般若广为人说即是荷负正法担运胜义令诸众生成就功德)。
何以故湏菩提若乐小法者着我见人见众生见寿者见则于此经不能听受读诵为他人说。
(小乘著相于此深义不能信奉也)。
湏菩提在在处处若有此经一切世间天人阿修罗所应供养当知此处则为是塔皆应恭敬作礼围绕以诸华香而散其处。
(此经示人诸佛无上正遍知道塔者诸佛遗像之所在也了义当趣菩提闻经即如见佛故是经所在之处同于塔??遗像故天人修罗所应供养作礼围绕示尊敬之意花香散洒表净信之心非谓求悟于香花解空于??折也)。
复次湏菩提善男子善女人受持读诵此经若为人轻贱是人先世罪业应堕??道以今世人轻贱故先世罪业则为销灭当得阿褥多罗三藐三菩提。
(以此敦劝持经之人尔夫业若先定应堕恶道即是钝根闻必惊怖安能信奉而读诵此经耶若后五百岁闻是章句能生信心者此人已于千万佛所种诸善根复若为为人轻贱乎况此经佛为大乘最上乘者说皆真实不诳不应苟劝愚人崇信而发菩提取相之言将如来别有深意乎为译经之人失其旨也)。
湏菩提我念过去无量阿僧祇劫于然灯佛前得值八百四千万亿那由他诸佛悉皆供养承事无空过者。
(明我今日所证菩提亦由昔来功德所致也)。
若复有人于后末世能受持读诵此经所得功德于我所供养诸佛功德百分不及一千万亿分乃至算??譬喻所不能及。
(末世人讹胜心难发故于此时能持经者功德甚多以我昔供养挍量百分不及其一乃至千万亿分功德不如)。
湏菩提若善男子善女人于后末世有受持读诵此经所得功德我若具说者或有人闻心则狂乱狐疑不信。
(报施之福人皆取相章句功德所趣无为菩提胜因因是而悟悟则获证卒难详说小乘执滞谓无是理是以狂乱狐疑不能实信)。
湏菩提当知是经义不可思议果报亦不可思议。
(深奥秘藏归趣菩提以供养百千万佛犹不如持经功德故无相胜义非思议及至于果报亦复如之)。
尔时湏菩提白佛言世尊若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褥多罗三藐三菩提云何应住云何降伏其心。
(首章此问以明发心降住之义今恐菩萨存我发心能作如是降住则障解空不住之道故于此重破实无菩萨发心来问虽同往明则异)。
佛告湏菩提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褥多罗三藐三菩提者当生如是心我应灭度一切众生。
(众因缘生本非有法妄心执着起众生相今悟性空则众缘自灭菩提中道应发是心)。
灭度一切众生已而无有一众生实灭度者。
(但灭妄想尔若计灭此妄无离妄心今有妄既灭无空亦舍反照于性不住于常及吾无身谁受灭度)。
何以故若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非菩萨。
(离彼四相是名无我于我无矣谁当灭耶)。
所以者何湏菩提实无有法发阿褥多罗三藐三菩提心者。
(菩提无定法法空也实无发心者生空也法空无所住生空无降伏正观如此是名菩萨岂复别有一我云度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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