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cqyq 發表於 2015-8-14 17:29:54

镜幻与人生 n3pfes54

镜幻与人生
你演的不是自己,我却投入情绪   

  弦索胡琴不能免俗的是死别生离   

     

  舞台上反复铺染着尘世万相,王侯将相的悲歌,才子佳人的痴怨。演绎者将自身的情治疗白癜风专家绪全部投入进去,不可自拔的沉沦其中,仿佛舞台上的幻梦变成了可以触摸的现实。然而一旦幻梦惊破,反而更让他们清楚地意识到了现实中的缺失和苦痛。《人?鬼?情》如是,《霸王别姬》也无法例外。   

     

  拒绝与指认   

     

  《人?鬼?情》中的入戏是秋芸有意识的追求,为的是摆脱身为女子的命运和弱势者的困苦。   

  童年时期的秋芸也曾有过一段幸福的时光,和身边的男孩子们追逐打闹,平等的享受着应有的欢乐,没有意识到小伙伴们是潜在的强者。母亲与别人私奔以后,现实一下子变得残酷起来,在幸福中沉溺的她面临着被放逐的命运——作为一个不贞女人的女儿,将被社会所唾弃。她不知所措,本能地求助于青梅竹马的伴侣“二娃哥”,现实却让秋芸看到了男人残酷的一面,二娃哥临阵倒戈加入“敌人”的阵营。当秋芸被人按倒在地,仰望的虚空里浮现出《钟馗嫁妹》的戏曲场景,她困惑了,为什么一个鬼即便在阴间,仍然会关怀着妹妹的幸福问题,而人间却往往不可理喻地上演着相反的一幕。   

  秋芸隐隐约约地意识到,女人是不可能作为男子的平等者存在的,在男性权力话语前只会意味着女人弱势的存在。于是她需要从虚幻的舞台上来汲取坚强的力量,油彩幻化出一张张理想男性的脸谱,七进七出长坂坡找寻幼主和刘备夫人的赵云,不嫌弃丑妻媲美管仲乐毅的诸葛亮,护卫玄德家眷暂依曹的关羽。然而他们毕竟是虚幻的存在,一如那力量、智慧和仁义只属于舞台,当她卸下装束,存留的仍是女人的脆弱。尽管她将头发剪短,穿着男式服饰,然而这些不过形式上的改变,内心深处依然存在着作为女人的意识和自觉——她并不坚强,也渴求着男性的爱护。从这个意义层面上讲,秋芸对舞台上的张老师的倾慕,其实是自己对自我性别的指认。女人意识的萌动勾起了秋芸对镜贴花黄的冲动,换上了一副曾被她深深拒绝的旦角的扮相,以为拯救自己的力量出现在身边了。不过秋芸将爱恋仅仅留在舞台上,当张老师在草垛间出现时,她逃离了,她需要的是像赵云一样意味着保护的高宠,而非草垛间行苟且之事的男人。   

  拒绝和指认在女性情结中形成了无比痛苦的境界,对秋芸来讲,男性再次被分割成拯救和摧残的两面。她也再一次被人放逐,“作为像母亲一样的女人”。苦痛和激愤禁不住喷薄而出,化为歇斯底里的呐喊。此时此刻也只有鬼王能给她以安慰了,钟馗伴着“未语泪先流,暗呀暗吞声”的凄凉唱腔,来到化妆室前,在同情的情绪下泪流满白癜风专治医院面,和先前男人们赏鉴惩罚的邪恶脸谱形成令人绝望的对比。没有保护的力量,于是秋芸自己在舞台中间扮起了拯救的角色,钟馗一个驱鬼的仙人,驱走的更是自己对现实的不满和绝望。钟馗嫁妹在送妹妹出嫁的时候,亦是作为男子送女子的时候,斩妖除魔彻底驱除妹妹的恐惧感,将妹妹托付给可靠的男性。   

  秋芸成功了,成了名角。她能把握住舞台上钟馗的每一个动作,却驱除不了现实中每一份烦恼,回到家中面对的是一个嗜成性的丈夫,和只存在于报道中的“幸福家庭”。生活并没有出现像父亲期许的那样,“只要是走了红,成大角,一切都会顺的”,父亲失误的言语,在某种程度讲意指了男性与女性的隔膜。秋芸像男性一样衣锦还乡,想在成功的骄傲中寻求自我的安慰,然而现实又一次轻易地击破了并非什么奢求的希望,她被强迫着认同她是曾经痛恨的“后脑勺”的女儿,是养父并不期待出生的女娃。烛光摇曳,镜头移换,若有所思步入剧场的秋芸,与钟馗置身于同一画面,两者相互凝视吐诉衷肠,“我从小就等着你,等着你打鬼来救我”。然而钟馗还是飘然而去,在占据整个银幕的钟馗脸谱的注视下,身穿白衣的秋芸显得渺小而又无助。   

  秋芸在舞台上所寻求的安慰,说到底并不能改变本人的生活,生活仍然将她定义为一个柔弱的女性,她的幸福只隐括在油彩的后面。像充满魅惑的影片开头,钟馗和秋芸在镜廊中交错的目光显得迷惑而又悲凉,仿佛理想与现实对峙的无奈和苍凉。舞台上钟馗越是绚丽彰显,越是衬托出生活中秋芸的苍白如纸。成功的入戏更多的是验证了她弱势的处境,而非带来喜悦。   

  女性的挣扎似乎注定流向悲剧,有人说《青春之歌》是女性成功化身为权力话语代表的演绎,里面的林道静也因此摆脱了女性的命运,现在看来这样的说法并不尽然。林道静摈弃小资产阶级的身份,投身于革命和人民群众,从权力话语的角度来看,这是一个成功的人生角色转换,其经历在五四风潮中具有典型意白癜风可治愈吗义。不错,林道静拥有了话语权,可以理直气壮地鄙夷余永泽,怒斥胡梦安。然而此时的她所代表的已不是个人,而是集体,自我已消隐在人民群众的里面,她可以被看做任意一位向上的人,没有性别的差异,年龄的限制。可以这样认为,林道静是从男性的压迫下解脱出来,转而投向权利话语的束缚,虽然是心甘情愿,却不得不面临失去自我的遗憾。所以这是不好定义的结局,悲剧与喜剧的界限也因权力话语的认同,而变得模糊不清。   

     

  遗弃与固守   

     

  和《人?鬼?情》不同,《霸王别姬》中小豆子追求入戏的动力并非全部来自自身,在他没有成为程蝶衣之前,大多数时候处于被暴力强迫的状态。   

  小豆子出场时,就十分的凄苦——他是的孩子,被母亲剁去骈指,卖到戏曲科班。出身的卑微,让小豆子难免受师兄们的戏弄。执拗如他,毅然决然地将从“窑子里带来的东西”丢到火里烧掉。这是他第一次对过去身份的遗弃。以后的日子里,小豆子多是在鞭打中度过。在《思凡》的唱曲中,他不断地念错唱词:“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本能地固守着自己的性别,抗拒关师傅所代表的权力话语。狭窄的院落里仅现一角天空,鞭声阵阵中小豆子找寻不到存在的意义,学戏不过是暂时的生存之道罢了,而且这条道路又是那么的残酷。所以他要逃离这个压抑的空间,为自己存留一个完全的自我。   

  小豆子紧随着小癞子走出了戏园,不知道是不是命运特意的安排,来到大街上却恰逢名角的演出。舞台上如诗如画、如幻如梦、情意绵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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